機場工作人員檢查完證件,交還給昂熱後用流利的英語說道:“很少見到您這樣有風度的老人,也很少見到獨自來日本旅遊的老人。您是第一次來日本嗎?”


    “不,我六十多年前來過。”昂熱收起證件,背著時髦的旅行包往出口去。


    望著昂熱的背影,尤其是旅行包上鳴人和佐助的圖畫,工作人員心生歎服。


    雲層陰沉著,似乎因為這個老人的到來,日本的天氣有些不開心。


    昂熱一走出機場大樓,雨就下下來了。


    “這樣的天氣,真讓人不快。”昂熱伸出手感受了下雨水大小。


    看起來並不需要雨傘,這點小雨,不撐傘比撐傘更舒適。


    他正要邁步走出,幾輛車快速駛至麵前。


    能在機場這塊地方隨意行駛,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是個大人物。


    穿著黑色風衣的老少男人走下車,撐傘朝昂熱走近。


    附近的人紛紛避讓,低下腦袋不去湊這個熱鬧。


    隻有外國的遊客搞不清楚狀況,好奇地張望。


    “隻有你們幾個來接機嗎?”昂熱看著帶頭的犬山賀和上杉越,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上杉越身上,“我還以為你死了。”


    上杉越罵道:“你這個老流氓都沒死,我又怎麽會死呢?”


    犬山賀將傘撐到昂熱頭頂上,“走吧,還嫌自己不夠引人注意嗎?”


    “阿賀,原來你都老成這副樣子了。”昂熱微笑道:“不過你的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急躁。”


    昂熱不緊不慢地在犬山賀的接引下坐進車裏,對這輛黑色商務車的司機起了興趣。


    是位很漂亮的姑娘呢,隻是昂熱不認識,要是外麵的年輕人看見,一定會驚呼起來。


    畢竟是當下最火的少女偶像。


    昂熱吹著流氓的口哨,問:“很不錯的姑娘,是犬山家的女兒嗎?”


    女孩不予回應,在犬山賀坐進來後驅車離去。


    犬山賀坐在昂熱身邊,表情陰沉如外麵的雲。


    雨開始下大了。


    “真感謝你們能來接我,百密一疏,我忘記帶傘了。”昂熱拿出手機對著機場大樓拍照。


    分享到自己的社交軟件。


    “你隻是習慣了各地都有你的保護傘。”犬山賀說道。


    “嗯,也是,不過這些傘都是我自己打下來的。”昂熱漫不經心地問:“你們的大家長怎麽沒來,源稚生,他曾在我手裏領取過校長獎學金。我以為他會是一位重感情的人呢,真讓我心寒。”


    “大家長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年輕人要為了未來奔波,不像我們這些老家夥,無所事事。”


    “倒也是,他真的是一位很優秀的年輕人。最年輕的執行局局長,應該也是蛇岐八家最年輕的大家長。”昂熱收起手機,“不對,上杉越那個老混蛋,當上大家長的年紀應該比源稚生更年輕。”


    犬山賀不予回應。


    昂熱自顧自繼續說道:“上杉越是又回到蛇岐八家了嗎?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你們居然還願意接受。他也是夠奇怪的,逃出蛇岐八家後又回到蛇岐八家。是有什麽舍不得的人嗎?”


    昂熱的語氣平淡到犬山賀無法判斷他是否知曉上杉越和源稚生的關係。


    其實昂熱已經猜到了,在看了龐貝提供的資料後,很容易就能猜到那三個孩子是誰的崽。


    龐貝這頭種馬,竟然暗中收集了這麽多資料,幾乎是把蛇岐八家的底褲給扒了下來。


    包括但不局限於皇和白王。


    “他隻是回來贖罪。”犬山賀說。


    “恐怕隻是為了兒子吧。”昂熱笑道:“這個老混蛋都能有兒子,真讓人羨慕,兒子還這麽優秀。”


    犬山賀微微皺眉,“你知道這些事情?”


    “隻知道大概,以我對那個老混蛋的了解,想不出別的原因來。”昂熱祝賀道:“恭喜你們,阿賀,蛇岐八家有了新的皇,也難怪你們有自信跟我翻臉。不過,似乎皇也沒什麽了不起的,當初上杉越被我打得嗷嗷叫。”


    犬山賀心頭一顫,他以為蛇岐八家徹底擺脫了昂熱,卻沒想到……這個老家夥對蛇岐八家的情況有這般了解。


    這個老人如夢魘一般,六十多年都未離開過日本。


    “昂熱校長,你還真是神通廣大。”犬山賀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外麵的雨也徹底大到讓人畏懼。


    “畢竟我也得弄清楚,好好的日本分部怎麽突然就叛變了。”昂熱轉頭看向一旁並排的車子,搖下車窗,朝裏麵的上杉越揮了揮手。


    他記得上杉越是進了這輛車的後排。


    雨水順著窗戶撲了進來,犬山賀朝前麵的女孩使了個眼色。


    女孩趕緊關上車窗,鎖死。


    “淋雨會讓你清醒,阿賀。”昂熱將一隻手搭在犬山賀的肩膀上。


    車輛轉進路口,穿過這處街道後進入一處較為安寧的區域。


    “你這次前來是為了什麽?”犬山賀問。


    “你又著急了。”昂熱摸出雪茄點燃,並不在意車窗緊閉,“我的那四位學生,你見過了嗎?”


    “嗯,都是很優秀的年輕人。你放心,他們還活著,隻是躲在某處,我們在幫忙尋找。”犬山賀回答。


    “你們找得太慢了,如果我說我來這裏是為了帶他們離開,恐怕一個小時後,蛇岐八家就會把他們送到我的麵前吧?”昂熱猜測道。


    “看來你並不是為了你的學生們而來。”


    “不全是,如果說優先級的話,他們可能要放在最末尾的位置。”昂熱說。


    “那條叫韓秋的龍類可還在日本,你不怕你的學生們死去?”


    “韓秋曾經也是我的學生,如果他真的是一條龍類,那他大概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還是龍的蠢蛋。我派人追殺,他卻沒有殺任何一個。”昂熱不在意的說:“而且我記得,他跟路明非、芬格爾和楚子航的關係很不錯。”


    “我記得你最憎恨龍類。”


    “所以韓秋的優先級很高。”昂熱說:“我了解我的學生,也了解龍類。所以我並不擔心我的學生們,也不擔心韓秋。他們的優先級,遠比你們要低。”


    犬山賀心頭的怒火越來越壓不住了,直至昂熱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他才有所平靜。


    這樣狹窄的空間,最適合動手。


    但犬山賀清楚,那是對昂熱而言。


    “哦,那是你的房子嗎?”昂熱情緒高漲,看著前麵的玉藻前,“很不錯的地方。你現在的日子真令我向往,阿賀。有豪車有美女,還有這樣的住處。我還記得你以前到處拉皮條的樣子,為了一點錢而跟客人大打出手。”


    “昂熱……”犬山賀最討厭別人提及那些往事。


    尤其是昂熱。


    車子駛入玉藻前的停車場。


    昂熱叼著雪茄打開車門,見犬山賀不為所動,他的衣服已經被淋濕,“沒打算給我撐傘了嗎?嗯,這才有了點以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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