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哦?


    魏荇黑了臉,原本還閃閃發光的眼睛一點點暗了下去。


    夏子蒔意外很喜歡魏荇吃癟的樣子,她輕輕笑了一下,魏荇的臉色立刻又亮了起來。


    半晌後,在魏荇期待的眼神中,夏子蒔終於主動說道:“下次要我陪你去吃飯就直說。”


    魏荇心頭措不及防湧過一陣暖流。


    以前他也會找機會拐夏子蒔出去單獨吃飯。


    夏子蒔的心髒不好,不能吃重油重辣和重鹹的東西,所以兩人每回出去,基本都是清湯寡水地喝粥,時間長了,店老板也認識了他們,一瞧見魏荇他們進來,老板便笑眯眯地自動進了廚房,去插隊為兩人特別煮他們喝的粥。


    魏荇拉了夏子蒔坐在位子上,一邊和她聊天,一邊輕車熟路地幫她用開水細細地燙餐具,等老板端著用砂鍋燉的細肉粥上來時,他手頭上的工作也已經全部完成。


    夏子蒔的家教嚴,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外頭,從來保持的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所以時間長了,魏荇也是十分配合。隻是盡管沒聊天,魏荇卻依舊保持著身心愉悅的狀態。


    夏子蒔之前在家吃晚飯時是真的沒什麽胃口,可是此時和魏荇坐在一起,不知怎麽,倒是也能吃下一些東西。


    她細細地喝著碗裏的粥,一抬眼卻又看見了魏荇瞧著她目光灼灼的眼神,倒像是把她當成了食物一般。


    他們隔壁一桌坐著兩個年輕的女生,一直細細碎碎一地說著話,夏子蒔離她們比較近,於是也清楚地聽見,其中一個女生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天,隔壁桌的那兩個小哥哥是不是那種關係啊!”


    “一定是啊!不過這兩個人都長得好帥啊,一個一本正經,一個如狼似虎,我的媽呀!這太萌了吧!”另一個女生捧著臉立刻回應,邊說邊滿臉通紅。


    兩個人頓時抱成一團,議論方向也越來越誇張。


    夏子蒔微微默了默,這時還真是有了一種渾身黑線的感覺。


    她抬眼看向魏荇,但是後者灼熱的目光卻是半分不減,瞧著夏子蒔的眼神,他還滿臉懵懂地問;“哥,怎麽了?”


    “……”


    夏子蒔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半晌後,就在她剛想說話時,一道熟悉的驚呼聲卻忽然傳來:“魏荇,子蒔哥,你們怎麽在這裏!”


    第7章 不挑


    夏子蒔與魏荇在聽見這道聲音時齊齊一頓,等轉過頭時,便看見江義年和陸偏兩個人正站在他們身後。


    這兩人應該也是剛剛放學,肚子餓所以跑來了這裏喝粥,夏子蒔微微笑了笑,將方才原本想對魏荇說的話咽了下去:“你們點菜了嗎?”


    這句話她問的是江義年,隻是回答的卻是陸偏:“我們剛點了一鍋海鮮粥!”


    他看著夏子蒔的笑容便覺得腦子一懵,於是便沒頭沒腦地站了出來:“你好,我叫陸偏,我們上回在酒吧見過的。我跟著義年叫你子蒔哥可以嗎?”


    他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頓,話音剛落,陸偏才注意到魏荇坐在一邊不悅的臉色,於是他立刻心虛地縮了縮腦袋。


    從上回見麵後,陸偏便一直很期待可以重新再見到夏子蒔,剛剛夢想成真,所以他才會一時沒控製住。


    而陸偏都已經這麽說,夏子蒔也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她笑著點了點頭:“可以的。”


    “好,好的……”陸偏躲閃著點了點頭,魏荇的麵色更加黑沉。


    江義年粗心地沒發現幾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他環顧了一圈擁擠的店內,很可惜的發現,好像隻有魏荇這桌還能坐人:“子蒔哥,我們一起坐吧。”


    “不行!你們打包了帶回寢室吃!”魏荇卻更快一步地吼了出來。


    今天晚上他好不容易才找了這麽個機會可以和夏子蒔一起單獨吃飯,這種時候別人來來搗什麽亂!


    魏荇沉黑了眸子威脅地看著江義年,頗有種他們要是敢坐下來,他就讓他們見不到明天太陽的架勢。


    隻是很快,夏子蒔便看了他一眼:“這裏還有空位,可以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吃,義年,坐下吧。”


    “欸,好咧!”有了夏子蒔的這句話,江義年還怕什麽。


    他故意衝著魏荇齜牙咧嘴地笑了笑,拉了一邊還有些不敢落座的陸偏坐在了魏荇他們這桌的空位上。


    不大的桌子一時之間被坐的滿滿當當。


    江義年從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魏荇暗暗咬了咬牙,到底還是不能再當著夏子蒔的麵再去接著恐嚇什麽,而看著身邊的江義年,夏子蒔也是稍稍鬆了口氣。


    之前她和魏荇單獨坐在一起時,那樣的氣氛確實容易叫外人誤會,可現在人一多,那種曖昧的情況便也好了不少,夏子蒔耳尖地聽見,鄰桌那兩個女生的議論也漸漸換了方向。


    她低頭又喝了一口碗裏的粥,原本暗湧的心潮漸漸平靜下來。


    而另一頭,陸偏落座後礙於魏荇的壓力,一直沒敢用正眼去瞧夏子蒔,隻是他到底就坐在她的對麵,所以不經意間,陸偏還是看見了一些風景。


    夏子蒔喝粥時姿勢優雅,簡單幾個動作不知怎麽就像極了畫卷,看著細白的粥被她放進口中,陸偏心頭很快便無端熱了熱。


    他掩飾性地咳了咳,此時又活動了心思看向了身邊的江義年,故意輕聲抱怨:“好餓啊,我們的粥怎麽還沒上來?”


    “這裏上菜速度本來就不是很快,你很餓嗎?”江義年老實地問道。


    陸偏立刻點了點頭:“嗯!真的太餓了……”


    他虛弱的說著,話尾飄飄悠悠,仿佛帶著無盡的暗示。


    魏荇側目看了他一眼,黑眸中滿是森冷的光芒,可就在他想說出“餓就憋著”時,夏子蒔卻先開了口:“你可以先喝我和魏荇的這一鍋粥,隻是我擔心你喝不慣。”


    這個是實話,除了夏鎮和魏荇以外,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和夏子蒔一起吃東西。


    知情的江義年一聽便轉頭想和陸偏解釋其中的原因,但聽了夏子蒔的話,陸偏卻以為她隻是客氣,於是他立刻搖了搖頭:“子蒔哥,我吃的慣,我一向不挑東西的!”


    況且他本來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陸偏手腳利落地給自己盛了小半碗,眉開眼笑地將噴香的細肉粥送進嘴裏,可從食物被送入口的那一秒鍾開始,他臉上所有開心的表情就都被瞬間凝固。


    這,這……


    陸偏臉色難看地抿了抿唇角,花了好一些功夫才將嘴裏的東西勉強咽了下去,而瞧著陸偏的這個樣子,夏子蒔也有些抱歉道:“我有心髒病,吃不了太鹹,所以這粥裏沒怎麽放鹽,你吃不慣吧。”


    寡淡的細肉粥雖然味道聞著和尋常粥差不多,可是真的不好吃。


    這樣的粥,魏荇竟然能麵不改色地喝下那麽多?


    陸偏震驚地蹙緊了眉頭,而魏荇冷冷地扯了扯唇,這時倒不再麵色難看,而是一邊往自己嘴裏放了一口粥,一邊淡淡道:“哥,陸偏怎麽會吃不慣呢?剛剛可是他說的,他吃東西不挑。”


    ……陸偏說不出話來。


    之前的大話他已經放了出去,而且也得罪了魏荇,所以這半碗粥不管怎麽說,陸偏也都還是得吃下去。


    他硬著頭皮,強忍著難受才將這半碗粥囫圇吞下,之後他便再不敢去碰夏子蒔那邊的東西,而江義年一開始就知道夏子蒔的飲食習慣,所以即使餓,他也隻是坐在一邊吃花生米,下一刻像是想起了什麽,他看著夏子蒔笑眯眯地問道:“子蒔哥,你休學之後是不是都在家裏偷懶啊?”


    他不像魏荇時時刻刻粘著夏子蒔,所以自然不知道今天她今天不在家的事情。


    而聽著江義年的話,夏子蒔拿著勺子的手微微頓了頓,下一刻還是笑著回答:“不是,我今天出去上班了。”


    “上班?”兩道聲音詫異地齊聲問道。


    不說江義年,魏荇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他蹙緊了濃黑的眉毛,眸中的光芒宛如閃電,隻是他知道,要是自己去問,夏子蒔可能不會說,於是魏荇隻能去踢江義年桌下的腿。


    ……早知道他就不問了。


    江義年鬱悶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子蒔哥,你好端端的怎麽就去上班了?對了,你,你在哪裏上班啊?”


    這後半句才是最緊要的問題。


    夏子蒔已經吃的差不多,頓了頓後,她幹脆放下了手裏的勺子:“我在夏氏藥業上班。”


    “那兒?”這次開口的卻是陸偏:“那兒我很熟啊!”


    江義年:“你怎麽和那裏熟?”


    “因為我姑姑啊。”陸偏驕傲地解釋:“她可是夏氏藥業的總裁夫人——陸琴。”


    “咦,你小子藏的很深啊!之前都沒聽你說過!你快說,你還隱藏了什麽事情!”


    “沒了沒了,而且我不說是因為你沒問我啊!”陸偏嬉笑著回答江義年,又將眼眸落在了夏子蒔身上,頗有些暗示地說道:“子蒔哥,你現在在夏氏藥業上班的話,我可以幫你和我姑姑說一聲,讓她照顧照顧你。”


    “……不用了。”夏子蒔微微眯了眯眼,半晌後笑著搖了搖頭。


    陸偏隻以為夏子蒔是在“欲拒還迎”,於是他臉上的表情越發嬉皮笑臉起來:“誒呀,子蒔哥,你不要和我客氣!我們兩個也是好朋友了,不過就是幫你說句話的事情,你沒必要和我推脫的!”


    “可是我說了,不用。”夏子蒔微微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地說著,連帶著臉上的表情也放沉了下來。


    氣氛一時之間凝滯了下來。


    夏子蒔一向脾氣好,和剛認識的人從來不會生氣,可是方才她的那些話,明顯便是動了怒。魏荇側目向她看去,而江義年還從沒見過夏子蒔這樣不悅的樣子,他艱難地咽了咽喉嚨,看著夏子蒔小心問道:“子蒔哥,你,你怎麽了?”


    “……沒什麽。”夏子蒔也明白剛剛自己的情緒不好。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重新掛起微笑看向陸偏道歉:“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累,一會你和江義年的粥錢我來付,就當是賠罪了。”


    “沒事沒事!是,是我唐突了。”陸偏連忙搖了搖頭,原本他也沒生氣。


    隻是夏子蒔卻沒再說話。


    她臉上掛著的微笑有些僵硬,下一刻,她已經直接轉身向著櫃台走去,明顯是去結賬了。


    還留在桌邊的三個男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半晌後,江義年才看著魏荇問道:“魏荇,子蒔哥剛剛是怎麽了?”


    “不知道。”魏荇硬邦邦的回答。


    夏子蒔總是什麽都不跟他說,今天要不是江義年無心問起,魏荇恐怕之後都不一定能知道夏子蒔已經在夏氏藥業上班的事情。


    他麵色發黑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周身氣氛皆是緊繃不已。


    江義年有眼色地沒再問下去,可是看著魏荇,他也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你前女友陸雪曦去做老男人小三的事情,你要不要管?”


    第8章 女朋友


    江義年的話語剛出口,現場的氣氛便凝滯了一瞬,隻是魏荇的表情卻依舊沒什麽變化,仿佛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


    “我為什麽要管?”魏荇語氣冰冷地反問:“是我叫她去做別人小三的?”


    “不,不是這麽說……”陸偏的臉色難看了一瞬,陸雪曦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雖然他怕魏荇,可是此時聽著這些話,他也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雪曦是和你分手了以後太過傷心,正好那個男人又趁虛而入,所以她一時想不開,這才……”


    “隻有小孩子才會把自己做的錯事,歸咎到別人身上。”


    魏荇的溫柔和耐心都是給夏子蒔的,對於陸雪曦那些肮髒事,他一點也不關心:“既然當了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那就別給自己找那麽多借口。”


    “可,可是現在她有麻煩了!”陸偏顯然也是被魏荇說中了痛處,他懊惱地說道:“那個男人的原配現在到處在找雪曦,要把她揪出來!”


    “那男人是鴻飛企業的老總——陳威,他老婆就是個沒文化的農村女人,聽說以前就陪著這個男人一起創業,走到現在,所以手段特別多,現在這個女人到處找雪曦,我擔心這件事情再這麽下去,遲早會鬧大。”


    “那你妹妹難道自己就沒什麽辦法?”江義年之前也沒聽陸偏說過這些細節,此時聞言也不免詫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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