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避險的乘客們,才剛剛確定哀嚎聲好像不是什麽血案當場,一個個正準備探頭吃瓜。


    一聽到蘇打這話,頓時就又將身子縮了回去——吃瓜歸吃瓜,誰也不想沾屎啊!


    怕了怕了。


    有人躲在人群中,從縫隙裏瞄了一眼柴宏,果然看到對方褲子上還有手上那如粑粑一樣的東西。


    這還有什麽好想的?


    風緊扯呼!


    有人往別的車廂跑,就有人往這邊跑。


    吃瓜畢竟是刻在眾人骨子裏的東西,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邊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聽說不是什麽驚悚事件,一時之間還不就都想來看看具體是怎麽個事兒。


    還有人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哪怕冒著被濺到屎的風險,也要在這邊好好看看,柴宏到底會不會繼續隨機抓個人往對方身上抹屎。


    這麽刺激的事,他們一定到現場記錄!


    嘔——


    不能細看柴宏身上那些粑粑,這些人強忍住嘔吐的欲望,雙眼冒著興奮的精光,又是激動又是反胃的等著這場熱鬧的後續。


    看熱鬧的人來來走走,柴宏也終於從手上的巨痛中醒過神來,他額角還有些虛汗,反應了一會,才明白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些什麽。


    柴宏一臉茫然:什麽漏了?漏了什麽?


    他怎麽聽不懂這些人說的話?


    不是因為發現他想要伸鹹豬蹄才指指點點的嗎?


    手上又一陣餘痛傳來,他正想反咬一口衛米無緣無故出手傷人,就瞥見了那一抹屎黃。


    柴宏:?


    ?!


    ?!!


    柴宏:“啊啊啊!”


    看熱鬧的人:“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一直冒險看熱鬧的人,總有一天也會變成熱鬧的一部分。


    因為柴宏驚嚇之下的瘋狂甩手,那一抹屎黃四濺而出,奔赴了每一個為它而留下的近距離吃瓜群眾。


    而這個時候,蘇打早已帶著衛米,躲到了人群之後。


    別誤會,她給柴宏身上噴的當然不是真的屎。


    和衛米簽訂了合同之後,蘇打不僅采購了一些工作用具,還在係統的幫助下製作了一些小道具,專門用來應付緊急情況。


    什麽是緊急情況?


    一切對她和少爺不懷好意,但是又不能當場暴揍一頓的,都可以歸類於緊急情況。


    用在柴宏身上的小道具,不過是一種看上去很像粑粑,聞起來也很像粑粑,嚐......嚐起來蘇打就不知道了,畢竟她沒幹過這種事。


    以後可以逮一個實驗選手辨別一下。


    反正實際上這玩意真不是粑粑。


    本質上來說,蘇打使用的這個小道具是安全無害的,頂多外觀上有點精神攻擊,會給人帶來一定心靈上的刺激。


    所以作為道具的製造者,哪怕蘇打本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她還是在說完那番話後,就立馬帶著少爺溜到了人牆之後。


    有防守線,蘇打可以安心觀察形勢,掌控全局。


    比如現在,因為有幾位路人不幸被濺到,他們此刻終於相信,柴宏真的是一個一言不合就往別人身上甩屎的人。


    但是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們也已經徹底瘋狂。


    混亂之中柴宏挨了好幾個拳腳,他甚至都沒看清是誰下的黑手。


    而在局麵失控之前,蘇打一個甩手,大兜布罩住了柴宏,她自己也用另外的特質罩衫裹得嚴嚴實實,“人已經被我控製住了,不會再有那啥飛濺了,大家穩住,不要造成踩踏!”


    整個混亂的過程其實並不長,也就十幾秒,主要集中在距離柴宏最近的幾個人身上。


    直白了說,這個時間段地鐵上的人雖然多,但是也沒到人貼人的地步,不然柴宏也不用摔的那麽假。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在這種人流量裏假摔的,因為容易被人看出來。


    但是柴宏被蘇打的長相刺激到了,一心想著讓對方受到懲罰,發泄心中的怨氣,根本顧不上那麽許多。


    隻是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成功,還成功沾上了一身屎。


    扯遠了。


    總之,這一通短暫的鬧劇,最大的受害者,是為了看熱鬧離得最近的那幾個人。


    柴宏手上的屎黃並不多,這東西在他手上待了那麽一會,也沒那麽容易飛濺。


    要不是他甩手的幅度實在太大,那內圈的幾個人說不定還能幸免於難。


    此時看到蘇打將人給製服,吸取幾個不幸兒慘痛經驗的其他吃瓜群眾,紛紛在遠處鼓起了掌。


    是的,哪怕都已經親眼見到有人中招了,也還是有膽子大愛吃瓜的人繼續在遠處守望。


    此刻,柴宏所在之處,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除了之前幾個被濺到的路人,也就隻剩用布把柴宏給裹住的蘇打。


    在勇敢的吃瓜群眾們眼中,此刻的蘇打才是真正的勇敢,他們願意為她獻上掌聲與鼓勵!


    至於為什麽沒有歡呼?


    咳,怕一張嘴就吃一嘴奇怪味道的空氣。


    為了安全考慮,在下一站的時候,幾位熱心群眾和蘇打一起將全方位鎖死不能“飛翔”的柴宏帶下了地鐵,等待與工作人員交接。


    他們在陪同的時候,還不忘特意與蘇打隔了一段距離——人家都好心拿出一大塊布保護大家了,他們這些遭受過柴宏“飛翔”迫害的,還是別再霍霍人家另一塊布的好。


    而為了感謝這幾位熱心群眾,蘇打特意拿出了一些隨身攜帶的零食,作為謝禮(某種程度上也是賠禮)送給對方。


    考慮到幾人的心情,蘇打特意挑選的都是非常清新的零食,保證不會讓人聯想到什麽不好的回憶。


    工作人員到來的時候,柴宏還想要狡辯,但是監控和在場的幾位熱心群眾都證明了他的罪行。人證物證俱在,柴宏就是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


    更別提,他往常最大的優勢,那張老實巴交的臉,此刻也沒人敢細看。


    要不是有蘇打提供的布藝保護措施,其他人甚至都不太敢離柴宏太近。


    事情終於了結,蘇打與另一方告別,走向了待在不遠處等她的衛米。


    她注意到,對方這兩天才淡了一些的愁霧,又開始往眉眼上聚,開口問道,“怎麽,吃醋了?”


    衛米沒想到蘇打開口第一句話會是這個,他搖了搖頭。


    蘇打是為了他才用了那個道具,牽連到路人給出賠償也是應該的,如果不是因為太過突兀,他甚至想直接給那幾個人發紅包。


    他隻是有些喪氣,“是我連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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