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人設崩了呢。


    “看不出來他這麽熱血啊?”覺得崩了的人顯然不止付小霸王一人, 邱苗摸著下巴想了片刻, 突然拉著她的手曖昧道:“你說他是不是吃醋了?”


    “什麽啊。”付灑灑很無語。


    邱苗越來越覺得這猜測是真的, 篤定道:“我覺得是,這場籃球賽已經不單單是尋常的較量了,那是雄性求偶的修羅場,哇,刺激刺激。”


    噓聲還在繼續,不同於觀眾們的亢奮狀態,場上處在漩渦中心的兩位少年倒是不發一語。


    話沒說半句,兩人的眼神已經在空中無形纏鬥數百招了。有一個長得像自己的陌生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你的情敵呢?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聞泱沒理會裁判的哨聲,對著對麵正在轉球裝逼的少年挑眉:“你就是謝清宴?”


    謝清宴又撥了一了下球,譏笑:“你就是那姓聞的小子?”


    這話擺明就是挑釁了。


    聞少爺沒什麽功夫打嘴炮,直接道:“我替補,代表醫學係比賽,沒意見的話麻煩讓你的隊友閉嘴。”


    “行啊。”謝清宴扭了下脖子,很散漫地道:“一會兒可別說我欺負學弟。”他消息沒有女粉們靈通,還沒來得及打聽聞泱來z大的身份,隻知道他和付灑灑同年,想當然地就把其歸到大一新生了。


    周墨很看不慣他囂張的氣焰,有心想幫聞少爺說明保研的事實,卻被後者一個眼神製止了。


    謝清宴成功說服了裁判,中場休息還剩下最後一分鍾,下半場比賽很快就要拉開帷幕。


    聞泱也沒帶什麽球衣,直接站在原地雙手拉住下擺脫掉了衛衣,因為動作有點大,裏頭的t恤被拉高了一點,露出若隱若現的腹肌。


    現場又是一陣狼嚎。


    “我靠,瞧上去斯斯文文,竟然還有腹肌!”鍾露瑩恨不能上去親身感受一下那肌肉的線條。


    邱苗舔了下唇:“褲子最好也換一下吧,公狗腰人魚線什麽的我也很想看啊。”


    付灑灑沒臉再聽,盡管她很想駁斥這二位注意尺度,但是想到自己剛剛視線也沒控製住在聞少爺的腰腹間流連了好久,她就默默把話吞了回去。


    館內高掛的顯示屏倒計時重新歸為零,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


    雙方中鋒跳球,建築係這邊的更人高馬大一點,球很快傳給了後衛,他運著球,很自信地避過了周墨,正想三步上籃時,有人憑空繞後,從他手裏截斷了球。再回頭時,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用同樣的步伐上籃,輕輕鬆鬆拿了兩分。


    這隻是第一次而已,接下來建築係的球丟得莫名其妙,常常運著運著就到了聞泱手裏,他重心壓得很低,兩隻手來回運球,明明沒什麽太多花樣,可動作就是行雲流水,看得人驚歎連連。


    謝清宴在比分被追到【76:71】時終於繃不住那張平時漫不經心的臉了,他拍拍隊友的肩膀:“所有球都傳給我。”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成了聞泱和謝清宴的solo,兩個人要說實力,是不分伯仲的,隻可惜謝公子上半場耗了太多體力,速度上稍遜一籌,聞少爺也很聰明,不和你硬剛,壓著三分線投射,一投一個準。


    這勢均力敵的戰況已經白熱化了,整個球館的人都在喝彩,也分不清到底為誰呐喊,要說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燃!


    付灑灑被現場的情緒感染,都有些坐不住了,她本來就是第一排,眼下和兩個基友一塊,趴在圍擋上,也在聲嘶力竭地喊加油。


    謝清宴回頭看了她一眼,汗水掛在他的睫毛上,他的表情因為透支的體力敲上去有些可憐,付小霸王惻隱之心被觸發,衝他揮了揮手。


    他馬上笑起來,臨空送了個飛吻。


    騷包,付灑灑嗤了一下,沒給他回應,不知怎麽聞少爺也側過頭來,明明隔得很遠,她卻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那一眼的冷冽。


    比分87:86,最後的十五秒鍾,關鍵的兩分。


    謝清宴剛才和心儀的姑娘眉來眼去,有點分心,犯了個低級錯誤,隊友給他傳的球沒有拿穩,居然被周墨給斷了。他咬著牙,又發力衝刺了一段,幸好還是追上去搶了回來,體力嚴重透支,為了求穩,他把球回傳給隊裏的神射手,對方一個急停,很快退到三分線外跳投。


    橘紅色的球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越來越靠近籃筐,勝利近在咫尺。


    全場屏息,莫名的安靜,氣氛緊張到不可思議。


    周墨嚐試著跳了一下,很無奈地看著這個球的高度,心想隻能等奇跡出現了。


    結果奇跡還真他媽來了,離得最遠的聞泱在籃筐前一把蓋下了這個球。他單手擋著要來騷擾的對方中鋒,在結束前來了一段精彩的大秀,□□運球過人,然後中場白線不遠處起跳,當著謝清宴的麵,單臂大風車將籃球狠狠砸入框內。


    全場鴉雀無聲,這種nba的橋段竟然在z大上演了。


    開掛了吧?所有人都這麽想。


    裁判吹響了終場的哨音,醫學係贏了,靠了這一位救世主,直接翻盤,騷操作,絕對值得雙擊666。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簡直要掀翻了屋頂,妹子們狂熱地擠到前排來,付灑灑感覺重心越來越往下,她本來個子就高,圍擋才到她的胯骨附近,被推了好幾下以後,漸漸沒辦法穩住身體,竟然就這麽直直栽了下去。


    離地至少有兩米多高的距離!


    “灑灑!”邱苗和鍾露瑩驚懼地大喊,她們二位自顧不暇,想伸手去拉她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墊在了她身下,隨後是少年隱忍的悶哼。


    付灑灑手忙腳亂地站起來,這才發現是謝清宴替她做了人肉坐墊,她看著他慘白的臉色,驚慌起來:“沒事吧?”


    他慢慢抬起頭,苦笑道:“腳踝那裏估計扭了。”


    付灑灑心都揪起來了,畢竟是為她才受的傷,而且他那麽喜歡籃球,以後不能打了怎麽辦?


    “有校醫在嗎?”她環顧四周,剛撇頭就瞅到聞泱站在她附近,眉頭緊皺,雙手緊握。


    奇怪,剛才他不是明明在籃筐下和隊友慶祝嗎?怎麽一眨眼飛到這裏來了。


    謝清宴適時地開口:“灑灑,陪我去醫務室吧。”


    “好。”她連同幾個建築係的學長一起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謝清宴挑釁地看了一眼情敵,不顧對方沉下來的臉色,親昵地壓著付灑灑的肩膀一瘸一拐地朝外走。


    兩人靠得很近,看在某些人眼裏,那是相當的刺眼。


    周墨上前拍拍聞泱的肩膀,歎氣:“苦肉計,比你豁的出去。”


    他站在原地,盯著付灑灑的背影和她肩上那隻礙眼的手,一直盯到看不見為止。慢慢彎下腰,他撿起了籃球,一開始輕輕地運了幾下球,而後越來越重,越來越暴戾,最後狠狠砸在了牆上。


    “操。”


    贏了世界,卻輸了你。


    第40章


    謝清宴的傷不算很嚴重, 他脫下鞋襪後, 校醫用手摸了下傷處, 無視他擠眉弄眼刻意誇張的表情,淡定道:“骨頭應該沒事, 腫得也不算厲害,貼點膏藥行了。”


    “不對啊。”謝清宴吸著涼氣嚐試著動了動腿, 很糾結地道:“您瞧, 我稍微動一動,就覺得痛徹心扉,根本連站都站不住。”


    付灑灑沒接腔,她視線掃了眼對方的腳踝,說真的,確實沒怎麽腫, 她幼年時下樓梯拐了一下,都比他厲害多了。而且謝公子的演技並不怎麽在線,身為戲精女王的她看了都捉急。


    “那……”校醫遲疑了許久, 終於說出了讓某人心花怒放的回答:“真那麽痛的話去市醫院拍個片子看看吧, 也許骨裂了也說不定。”


    骨裂。


    沒見過骨裂還能一瘸一拐走路的。


    付灑灑無力吐槽,謝清宴已經迅速點頭:“我覺得也是,不照x光我心難安。”


    校醫還是冷漠臉:“那膏藥不給你配了,自己去看急診吧。”他刷刷刷寫完就診記錄, 就揮揮手示意送客。


    謝清宴依舊坐著不動如山, 飽含期待地盯著替他捧著外套的少女。付灑灑還能怎麽樣呢, 隻好過去伺候這位大爺站起來。


    “別離我這麽近。”她沒好氣地拍了下對方擱在自己肩頭的手, 剛出完一身汗的謝大校草聞起來真的有點酸爽,她遠遠地撇開頭,改用嘴巴呼吸。


    謝清宴輕笑:“愛妃怎可如此嫌棄,也不怕傷了朕的心。”


    “公公胡說些什麽呢。”付灑灑頓住,抬起頭一臉真摯地望著他:“昨兒個您才入宮去了勢,莫非是魘症犯了?怎麽今日就敢對皇上大不敬起來。”


    謝清宴:“……”算我輸。


    兩人打了車到了學校最近的私立醫院,掛了急診後坐在等候區,看病的人依舊很多,等到晚上九點來鍾都沒有能夠輪上。


    付灑灑昨天晚上在被窩裏用手機看小說到兩點多,這會兒困意上來了,扛也扛不住,連著打哈欠,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


    謝清宴把她的頭按到自己肩上:“借你睡。”


    付灑灑搖搖頭,坐直了身子:“沒事,應該快輪到了吧。”她雖然精神狀態有些疲憊,但眼神還是挺尖的,居然被她看到有個同係的妹子在不遠處的輸液大廳掛鹽水。


    令人引起誤會的親密舉動最好還是別了,省得被人看到回學校後又是緋聞謠言滿天飛。於是她強迫著自己靠著椅背,一邊百無聊賴地盯著牆上的叫號顯示屏。


    謝清宴看出她的勉強,低聲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他垂著頭,情緒有些低落,任誰都能聽出來這句話有多不情願。


    付灑灑不知怎麽就想到了高二那晚她在掛水時候心心念念的場景,那時候是多麽想聞少爺能過來陪一陪她,哪怕隻是一分鍾,都是奢望。


    心忽然就一軟,她揪著毛衣上的小球球,彎著唇角:“做人能直接點嗎?”


    謝清宴一愣:“什麽?”


    付灑灑惡意地笑起來:“你明明就很想要我留在這裏,你的腳傷也沒有什麽大不了,之前花了那麽多功夫演戲,現在又要趕我回去?”


    被戳破心事,厚臉皮的謝大校草也不覺得尷尬,他眉眼舒展開,卸下了平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專注地盯著她的眼睛,深情到犯規。


    付灑灑趕緊撇開眼:“拜托,別對我來這套,我已經不是無知少女了。”


    謝清宴抿著唇,20歲的少年,經曆過那麽多吊兒郎當又荒謬的快餐感情,這一次是真的浸潤在了糖罐裏,滿心滿眼都是眼前這個人,無法自拔。


    “灑灑。”他軟下聲音喚她的名字。


    付灑灑心驚肉跳,這廝不是要在這裏表白吧?她努力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又害怕他即將說出口的那些話,糾結得要命,連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謝清宴欣賞夠了,終於笑出聲來:“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


    付灑灑在心裏冷哼了下,不想知道呢。


    對方當然聽不見她內心的os,依舊道:“你真的很特別。”


    付灑灑很自然地接話:“我真的很特別,清純又不做作,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一樣。”


    噗。


    謝清宴深情人設一秒破功,笑到生活不能自理,被她連連打了好幾十下都沒收聲,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兩人正打打鬧鬧呢,叫號係統的機械女音開始循環提醒74號病人請到220科室就診。


    一連喊了三遍,謝清宴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咦,我好像是74號?”怕過號又要排很久的隊,他急急忙忙站起來,飛速朝220科室奔去。


    大概是太心急,他忘了扮演傷殘人士的身份,連跑帶跳,健康得不得了。


    付灑灑跟在他屁股後麵,在他快進門時用力咳嗽了一聲:“喂,動若脫兔靜若瘸子說的就是你吧?”


    ……尷尬。


    謝清宴差點被門檻絆個狗吃屎,隻能微微一笑:“佛曰,看破不說破,女施主,你越界了。”


    急診的醫生等了老半天了,態度算不得耐心,不過也可以理解,一晚上不睡覺連看百八十個病人,任誰脾氣再好都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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