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一座由光製作的大門緩緩從祭壇上浮現。


    慢慢的大門開始凝實,光芒暗淡,化作石質,這座石門時間似乎很久,上麵銘刻的符文很多已經不可見,上麵還有著刀削斧劈,水淹火燒的痕跡,似乎曾經經受戰亂。


    石門門扉位置出現了一道旋轉的光芒。


    那裏似乎連接著不同的世界。


    淡淡的威壓傳來,小倩隻感覺仿佛身負千山,渾身發抖,大汗淋漓,跪在地上無法言語。


    唯獨少主隻感覺春風拂麵,無動於衷。


    他法決一變,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吐出。


    “衢龍過境,陰神退後,兩界無間,弟子虯悵宇,招喚先祖英靈,法壇降臨。”


    隨著咒語念完,一隻巨大的龍爪抓住了石門。


    瀚海龍宮的長老正在跨越無盡海域,跨越千萬裏的距離降世。


    哪怕虯悵宇已經做了充足準備,但是跨越這麽遠的距離傳送還是十分難的。


    龍爪青筋暴起,然後另一隻龍爪抓住了石門。


    有了兩隻手的幫助,長老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慢慢的一隻尖角從光門中擠出,然後就是一顆頭顱。


    那是形似真龍的麵孔,雙眼的黃金瞳威嚴神聖。


    就是他的臉型更似一條蛇的模樣。


    慢慢的他的身軀擠了出來。


    一個身高三米,龍頭人身,渾身上下生長著金色符文的。


    龍宮長老降臨在九州之地。


    頓時天空暗沉,萬裏無雲的天空中飄來了大量烏雲,內有雷霆閃爍。


    此時虯悵宇神色慌張,連忙喊道。


    “虯英長老,快快遮擋氣機,九州的雷劫要到了。”


    虯英剛剛穿過無盡虛空,腦子還沒有轉的過來,被這一聲喚醒,抬頭看向天空。


    “臥槽!”他大罵一聲,連忙鎖住龍血化作一個四五十歲,身材魁梧的男人模樣。


    天上的雷霆也找不到目標,慢慢消散。


    “弟子虯悵宇參見虯英長老。”虯悵宇拱手參見。


    “參見虯英長老!”小倩直接跪伏在地上。


    “龍子不必如此!”虯英連忙虛扶了虯悵宇一把。


    虯悵宇也趁勢立了起來。


    “起來吧!”麵對小倩他恢複了威嚴的模樣。


    “謝長老!”小倩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虯英長老,原計劃不是虯法長老來嗎?怎麽是您?”虯悵宇盡量維持一個委婉的說法,但是他強顏歡笑的表情明顯就是不開心。


    難怪虯悵宇心情不爽,虯法長老,那是近仙八重的大高手。


    可是虯英長老不過是近仙七重,而且突破才三十年。


    這個變局讓他之前的謀劃全部作廢了,也難怪他臉色不好。


    虯英絲毫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一群九州的土包子見過什麽強者,別看我隻有近仙七重的修為,那也是名門嫡傳,打死這些泥腿子絕對沒有問題。”


    “九州底蘊很深,有一些隱藏的老怪物,雖然他們沒有練過正法,但是戰力不俗,您還是要小心為上啊。”


    虯悵宇連忙勸住膨脹的虯英。


    虯英口頭上稱是,但是明顯也沒放在心上,虯悵宇一陣頭痛。


    “您還沒說為什麽你替換虯法長老呢?”虯悵宇追問。


    虯英解釋道。


    “龍神大世界已經高舉神座,鎮龍潭下鎮壓的孽龍正在衝擊封印,害怕祂破印而出,虯法長老被分配了鎮壓任務,隻能我來頂替了。 ”


    虯悵宇臉色陰沉,往常龍神高舉神座一整年,也沒見過需要這麽多人鎮壓,怎麽自己一出來執行任務就需要人鎮壓鎮龍潭了呢?


    “是誰提議用虯法長老鎮壓鎮龍潭的。”


    “是龍三長老!”虯英說道。


    虯悵宇臉色更加難看。


    龍三長老是大長老的胞弟,而大長老的孫子則是三位龍子之一。


    “因私費公,屍位素餐!”虯悵宇嘴裏擠出這幾個字。


    虯英四處張望,就當做沒聽到。


    “此行,隻能依仗長老您了!”虯悵宇拱手


    “竭盡全力,不敢有絲毫懈怠。”虯英還禮。


    “開始任務之前,我還有問題問長老您。”虯悵宇詢問。


    “我知道您的疑問,我的法則也不是九州的法則,而且我的修為確實比不上虯法長老,但也因為如此,我能滯留在九州的時間更長,如果不施展術法,我可以堅持一月才會被雷劫擊退回龍宮。


    如果要是動手,我能極盡升華三次,如果一同使用的話,持續時間可以達到一天,三次之後我就會被九州的法則擠出九州。”


    聽到這裏,虯悵宇臉色好看了一些。


    相比於隻能出手一次的虯法長老,虯英長老明顯有些優勢。


    兩人一邊討論,虯英駕雲帶著兩人飛向赤龍村。


    赤龍村外,張太元按下雲頭,坐在一座小山上,看著一道道流光從天空中飛過。


    “一個五重妖魔道的廢物也敢來摻和這種事情,真是不知道怎麽死的。”


    “那個人和他師娘不明不白,他師傅死的也不清不楚的。”


    “張軒誌我年輕的時候踢過他屁股,但是他露出舒爽的表情,這是個受虐狂。”


    楚浩又發現了赤衣張太元的一個缺點。


    毒舌。


    凡是一道流光劃過,要不是說人家修為不高,要不然就說他法力不純。


    要不然就說他私德不堪,要不就說那些人的黑曆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這樣天空之中溫度越來越高,一道道恐怖的氣息出現在第四天關之外。


    緊張的局勢一觸即發。


    第一天關門內一個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老者守在了天關之上。


    第二天關樹林之中,一個身著綠色衣裙的少女坐在祭壇之上。


    第三天關一個身著武道服,拿著一把長劍的男人出現在祭壇之上。


    那劍的中央有一張扭曲恐怖的麵孔,正是王元峰。


    而在金字塔塔頂,雖然眾人無法看見,但也能感覺到一道強橫的氣息出現。


    想必就是第四天關的祭祀。


    這時一群穿著白色色麻布鬥篷的男女,手中捧著一根根蠟燭,圍著金字塔唱著未曾聽過的詩經。


    “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


    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


    四麵無人居,高墳正嶕嶢。


    馬為仰天鳴,風為自蕭條。


    幽室一已閉,千年不複朝。


    千年不複朝,賢達無奈何。


    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語氣哀傷,四處飄蕩的紙錢,宛若在送葬。


    隨著詩經被唱響。


    前三個天關的祭祀之人,都開始跳舞。


    他們的舞蹈詭異,身體扭曲,就像這一棵樹木在肆意的生長著枝丫,他們的嘴裏同樣念念有詞。


    “自然有成理,生死道無常!今日請神明,請您逆生死。”


    話音剛落,四周的鬥篷人,立刻從衣袖之中抽出匕首,他們態度決絕,沒有絲毫猶豫,寒冷的匕首劃過脖頸。


    割喉自殺。


    血液噴灑,順著重力又墜落地麵,順著地磚上流淌,慢慢填充滿了那些詭異的符文。


    頓時四周刮起寒風,蠟燭幾次閃爍,最終變為了慘綠色。


    天空烏雲密布,四周肉眼可見的變得黑暗,唯獨那些慘綠的蠟燭,被第三天關的劍器反射,整個世界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


    第四天關之上,一道如同黃鸝一般清脆的聲音傳來。


    “冥冥重泉哭不聞,瀟瀟暮雨人歸去。”


    “歸去!歸去!歸去!”其餘三位祭祀,按順序聲音遞增,依靠特殊的地勢,聲音回蕩,營造出千萬人吟唱的效果。


    當聲音來到最頂端,第四天關的祭祀突然開口,聲音淒厲,打碎哀鳴。


    “黃泉!”


    三圍祭祀,同樣一臉狂熱的高呼。


    “黃泉!黃泉!黃泉!”


    頓時無數鬼魂在哀嚎,一道道黑氣籠罩在金字塔上,人世間的一切顏色在退散,無盡的黃色霧氣和綠色的燭光互相呼應,融合,變作了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異顏色。


    “忘川!”第四天關的祭祀高呼。


    三大祭祀緊隨其後。


    “忘川!”


    眾人聽到了江水之聲,猶如萬馬奔騰,勢不阻擋,有如同父母呢喃,在誘惑眾人前往。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長河村的水流源頭開始變為了黃色,並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黃,直到所有的河水變為了黃色,昏暗的河水之中,無數的鬼臉在不斷衝撞,似乎想要逃離出去。


    “奈何!”第四天關祭祀杜鵑啼血,聲聲悲傷。


    “奈何!奈何!奈何!”三大祭祀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那些蠟燭上的綠色火焰一道道飄起,化作一道古樸的橋梁。


    一側連著金字塔塔頂的第四天關位置,一側延伸到黃色河水的上遊。


    風更冷了,哪怕是術法有成的異人,也感覺到了絲絲寒意順著衣縫,鑽進身體之中。


    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在天空中閃現,似乎有著那無法用語言和文字形容的怪誕和扭曲妄圖擠入這個世界。


    肉眼可見,金字塔上開始出現了血肉的模樣,轉眼之間,它便變作了血肉金字塔。


    四位祭司的悼詞越發癲狂,期間穿插著無法被理解的語句,就像癔病之人的胡言亂語。


    天!更冷了!


    “黃泉路!”張太元沉聲說道。


    楚浩眉頭一挑。


    “什麽是黃泉路啊?”


    “傳說在無數年前,世間上有一條名為黃泉的世界,它貫通陰陽,是世間上一切眾生的歸宿。


    在那裏生滿了彼岸花,為幽魂指引方向。


    那裏的河流叫做忘川,而架在忘川之上的就是奈何橋,幽魂在哪裏得到解脫。


    這是我在一本很古老的典籍上偶然看到的,之後也讀過一些書,他們對黃泉有另外的解釋,所以也不知道誰真誰假。”


    “也就是說他們把長河村的長河化作了忘川河,將祭壇化作奈何橋,他們把赤龍村製造成黃泉的模樣了。”楚浩詢問道。


    “恐怕不是!尤家似乎找到了某些了不得的東西,我們似乎真的沉入黃泉了。”張太元肅穆的說道。


    “那還沒進來的人他們還能進來嗎?”楚浩連忙追問。


    “想什麽呢?我們真的沉入陰間,法則生亂,除非穿越兩界的神奇神通,否則誰也進不來。”


    楚浩頓時就明白了尤家的謀劃,張太元也明白過來。


    “真是好手段,我原以為劍道社,肴州貴族學校隻是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手段,誰知道竟然也是調虎離山,很多蠢貨一定要守在這兩個地方,等待尤家血祭,他們好追根溯流,還有一些左右搖擺的人,遠遠的看著不敢進入從此錯過了機會。”張太元犀利的點評。


    楚浩看著兩人離祭壇足足三公裏的距離,心中有些話,但最終咽了回去,沒有開口。


    這個時候祭祀明顯到達了最頂峰,時間也來到了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


    就是不知道這裏是否適用。


    “上祭品!”第四天關祭司高呼。


    前三個天關的祭司,猛的撞擊地麵。


    頓時地麵開裂,一道道冤魂血肉順著縫隙飛出,湧入第四天關。


    那四座祭壇之下竟然全是累累的白骨,和大量冤魂壇子。


    血肉和冤魂,構成了一種不屬於人間的物質。


    肉眼可見第四天關之上,慢慢凝結出一條高為兩米,寬大的柱子。


    柱子增長的速度慢慢降低,在柱子頂端高高隆起,一根如同麻繩一樣的東西順著柱子生長出來。


    這不是一根柱子,而是一根巨大的紅綠色的蠟燭。


    但是不知道為何,蠟燭還沒有點燃。


    “陰極生陽,當蠟燭點燃那一瞬,儀式已經成功了一半。”張太元神色凝重。


    第四天關之上,蟒蛇一般的燭芯,扭曲之中閃爍火星,但是就是沒有點燃。


    “請諸位祝我!”第四天關的祭司突然朗聲對眾人說道。


    所有人頓時一愣。


    “你什麽意思?”一個高大的老者,身高三米,橫眉怒視。


    “諸位也不想儀式失敗在這裏吧!”女祭司的聲音傳來。


    眾人嘩然,猜測到她們可能無恥,但是也沒料到這般無恥。


    可是無論眾人如何反應,也不得不承認,這一下子被拿住了七寸。


    眾人浪費了這麽長時間,難道真的要在最後放棄嗎?


    不等眾人決定,女祭司接著開口。


    “如今我們已經跌入黃泉,唯有我們凝結這柱血魂蠟燭,祭祀神明,神明的偉力將可以突破陰陽,我祖複生之後,陰極再生陽,這種死中求生的偉力將會將我們排斥出陰間。”


    頓時眾人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行動。


    “諸位,快快作出決定吧,黃泉路在拓展,忘川河在蔓延,哪怕以你們的修為也停留不了太久。”


    “妖女!”


    那老者一聲怒喝,凝結出龐大的山印,一時間,狂風四起,飛沙四射,五座大山在他身後浮沉。


    這是大孤山的飛沙術和五嶽真形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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