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一輪之後又是一輪。


    最終進入第三輪的是楚浩、淩若依、李鵬程三人。


    莫肴新在上一輪講述草木術法的時候被李鵬程難住。


    差了一分敗下陣來。


    輸給了李鵬程三塊靈石,這給他氣的,眼睛都要冒出火來。


    然後這個遊戲就開始失去了最初的本意。


    之前是比拚三人對知識的理解是否精深。


    可隨著一輪又一輪,反而變成了知識的覆蓋麵。


    掌握更多知識的人,才能挺到下一輪。


    於是越到後來,三人能說的內容越來越少。


    當然楚浩感覺還好,他真實的知識儲備是近仙九重。


    再加上他精通的術法實在是不少。


    可他們二人明顯就堅持不下去了,普通異人一般也就修煉一門術法。


    “我實在是論不下去了,盡然如此,算我輸吧。”


    楚浩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足夠了,既然知道淩若依有葵壤,找其他方法再交易就好了。


    “楚道友博聞強記,知識如淵似海,我深感欽佩,我確實也撐不下去了,我也認輸。”淩若依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水,發出感慨。


    “我也是堅持不下去,就當做平局好了。”


    若是楚浩一人認輸,李鵬程肯定會堅持一下,但是涉及到淩若依,不想讓她丟了麵子,於是一道認輸。


    淩若依感謝地朝著李鵬程點了點頭。


    李鵬程笑的像一個傻子一般。


    “既然算作平手,那我之前的承諾自然不能不算數,這塊葵壤就贈予楚道友。


    李師兄我稍後再給予補償。”


    楚浩自然沒有意見,收了葵壤。


    之後眾人又飲酒,論文,理論上雅集已經結束了。


    剩下的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幾個關係好的約著再來一輪。


    有人再互通有無進行交易。


    “淩道友不愧是農學大家,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不知道能否有時間。”


    楚浩看著淩若依似乎要走,連忙上前問道。


    “我本也想於道友討論,但是衣裳上沾了酒肉的腥膻氣,我換一件衣裳再來論道,可否。”


    “如此,倒是我孟浪了,告罪!”


    “哪裏!稍等片刻,小女子馬上就回來。”


    楚浩則回到原位等下。


    李鵬程似乎有些事情,提前離開了,但是走前,看了楚浩一眼。


    跟聰明人說話,不用言語。


    在那一個眼神之中。


    楚浩看到了很多層意思。


    類似於,不要癩蛤蟆想天鵝肉。


    類似於,滾遠點!


    類似於,再靠近以後收拾你。


    ……


    楚浩嗬嗬一笑,點頭表示大佬我懂了。


    李鵬程又給了楚浩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然後揉著眼睛離開了。


    半晌後,林若依重新回來。


    她換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衫,衣擺處紋著荷花,又披了一件水墨的羽衣。


    仿佛是水墨畫中的荷花,在孤芳自賞。


    元秋英看著偶像接近,雖然不如之前那般迷了心智。


    但是還是難改熱情,又是搬椅子,又是擦桌子,又是扇風。


    楚浩轉頭看向坐在地上靠著牆壁大吃大喝的持國,不知怎的,越看越順眼。


    “你長大要是和你師妹這個樣子,我就從脖子以下幫你截肢。”


    持國不懂楚浩的意思,但是感覺一股寒氣在脖子處轉來轉去,連忙保證不敢。


    “楚道友!”


    “淩道友,那我就開始了,不知道有可聽過芋泥衫葉這種植物。”


    淩若依,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的認識說了出來。


    無論是生長習性,生長周期都是詳細介紹。


    甚至對一些比較寶貴的栽種技巧和伴生種植都說了出來。


    這有些出乎楚浩的意料。


    他眼神轉念之間,看到了淩若依那如同火焰般的熱情,若有所思。


    “道友說的很有道理,我如今在栽種冰種海楠,我在考慮中間間隔之處可否栽種芋泥衫葉這種植物。


    按照它的特性,兩者之間可否互相增加營養,從而提高產量呢。”


    楚浩提出了這個疑問。


    淩若依陷入沉思,這不是單純兩種超凡植物之間能否一起栽種的原理。


    需要考慮的,要十分複雜。


    楚浩也沒有打斷,他對此也十分苦惱。


    他真實的目的是為了赤焰果、芋泥衫葉和冰種海楠一同栽種。


    “楚兄是想種赤焰果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我這個人特別喜歡智慧,尤其是自己能擁有智慧,但是我又討厭別人也這樣聰明。”楚浩笑著說道。


    “赤焰果這東西可不好種啊!”淩若依若有所思。


    “當然不好種,但是如果我種出,願意送出果種。”


    “楚道友畫了一個餅,這個餅還要我自己烙?”


    淩若依笑著說道。


    “可是你沒有麵粉啊,掌握資源的人,說話要硬氣些。”


    淩若依直盯盯看著楚浩。


    楚浩眼睛純淨。


    半晌後,淩若依敗下陣來,他緩緩開口。


    “我感覺可以,當然難度不小。”


    “自然是有難度的,我認為問題就出現在冰種海楠上,他的冰性過於霸道,但是我需要中和赤焰果的火毒,卻找到不比它更合適的。”


    “確實,我剛剛思索了片刻,也沒有找到好的替代品。”淩若依也頗為苦惱。


    “是啊,這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但是如果不改善的話,赤焰果的產出全憑天意,我是不能容忍的,我不解決,我心裏不舒服。”


    “所以說楚道友你不是個好人呢!”淩若依蹙眉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楚浩有些奇怪。


    “因為聽到你的想法後,我心裏也不舒服了。”


    “同道中人!”楚浩哈哈一笑。


    “同道中人!我留下我的小洞天的聯係方式,咱們時常聯係,我雖然有點思路,但是沒有實驗,無法講。


    我給你那塊葵壤最適合用在赤焰果的土地上。”


    “我知道,它性陽,最適合。”


    “和懂的人說話,真輕鬆。”


    “哈哈,有道理!嚐嚐,金豆,味道不錯。”楚浩拿出一個小袋子。


    裏麵的金豆金燦燦,十分討喜。


    “原來市麵上的改良金豆,是你的作品,確實好吃。”淩若依嚐了一口,就像吃了一個小太陽一般。


    除了豆子本身的豆香味,還有一股飴糖的甜味,很受喜歡。


    “我還要兩斤金豆!”女孩子對這種甜食沒有抵抗力。


    “當然可以,還有幾天,新的一批就出來了,到時給你送來。”


    “那咱們就約好了!”淩若依將金豆放進嘴裏,眼睛微眯,一臉享受,就像一個心滿意足的貓咪。


    “哈哈,好的,書信往來,我感覺這是一個難題,但是咱們齊心協力,一定可以攻克。”


    楚浩倒是信心滿滿,這個問題很難,但是如果對施展念頭術並且借助桃樹的開悟能力。


    這也就是幾分鍾的事情。


    但是如今楚浩是一個沒有術法幫助的葉銘。


    沒有術法幫助的情況下,隻憑借自己的智慧攻克這個問題,會更有成就感。


    楚浩兩人交換了溝通方式,隨即便離開了。


    “師父,淩聖女是不是很厲害!”


    雖然打破心中枷鎖,靈台純淨,但是這不意味著人的性格就改變了。


    元秋英還是一副迷妹的模樣。


    “確實很厲害!”楚浩點了點頭。


    淩若依長袖善舞,在不同人麵前有不同的姿態。


    莫肴新那個傻小子,不對!傻中年人。


    在他麵前,就是一副淡然處之,純潔無瑕般的模樣。


    李鵬程麵前,則平易近人,交談甚歡。


    在楚浩麵前,則是學者風範,再加上些輕鬆自在。


    每一麵都正好都是各個男人喜歡的性子。


    “對啊!人家是合歡宗的聖女,靜潔一脈,冰清玉潔,又博學多才。


    可不是紅衣聖女那種,以色娛人的狐媚子,你看那些男人一個個湊上去,都是為了……。”


    楚浩突然停下了身,轉過頭來,直直的盯著元秋英。


    元秋英被他盯得心裏發毛,後麵的話也咽了回去。


    “怎麽了?師父!”


    “掌嘴!”


    “什麽?”


    “你聽清了,別讓我重複,扇!”


    元秋英內心委屈,但是還是拿起右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宴會上,沒見你少吃。”


    元秋英眼淚汪汪,用足了力氣,隻聽啪的一聲響。


    頓時潔白如玉的麵孔多了一個掌印。


    “十個!”楚浩冷漠的聲音如同寒冰。


    元秋英隻能一個個打了下去。


    十個巴掌過後,她原本不錯的麵孔,已經腫成豬頭,鼻孔,嘴角都是血。


    如同羅刹惡鬼。


    天色漸深,路上還是有幾個行人。


    看到這一幕,都下意識的躲開,然後偷偷的指指點點。


    “張望沒有教你,我今天教你這第一個道理。不要評價任何一下修為比你高的異人。


    我們是異人,異人的本質就是敬畏力量。


    你一個術法三重,連士都沒有資格稱呼的異人。


    有什麽資格胡亂評價一個碩大宗門的嫡係聖女。


    他哪怕隻比你高一個境界,我們也要保持尊重。


    我們不是尊重這個人,而是尊重力量,聽懂了嗎?”


    “聽懂了!”元秋英連忙低眉順目,表示明白。


    “聽懂了就再給自己十個嘴巴。”


    元秋英一臉委屈,但還是一個個嘴巴打了過去。


    這十個嘴巴打完,她整個人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嘴巴了,隻有一陣麻木。


    “第二個道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話到嘴邊,想三分。


    這話是不是一定要說。


    不說會怎麽樣。


    說了又能怎麽樣。


    如果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分享欲,或者炫耀的話,一律可以歸結為廢話。


    而萬一這些廢話如果有可能直接間接的得罪某人。


    那麽這種人,統稱為智障。


    君子失密就失命,今天我教你了,若你有一天因此事而死,別說是師父教的不好,聽懂了嗎?”


    “聽懂了,真的聽懂了!”元秋英真的怕了,連忙點頭。


    “很好,那再打十個!”


    “啊?”元秋英真的要哭了,她走的是陰神道,後來葉銘來了,傳授了技器道劍術。


    雖然還沒徹底練成,但是手很有力,而臉卻很嬌嫩。


    真的很疼!


    “我需要再說一遍嗎?”楚浩問道。


    “不需要!”


    元秋英掄足了力氣,又是十個。


    這回她已經眼冒金星,站也站不穩。


    “第三個道理,有錯就要認,知錯能改。


    挨打要立正,敢作敢當。


    對著天空道歉,一百遍,一百遍之後咱們再走。”


    元秋英眼淚汪汪,對著天空道歉。


    一百遍之後,天就徹底黑了。


    “夜路難行,就在這裏住一晚吧。”楚浩這般安排到。


    “是!”


    “xi!”


    元秋英已經發不出正常的音了。


    三人一路來到了一個客棧。


    楚浩付了靈石,三人各自選好了屋子。


    持國和元秋英請安之後。


    便沉沉睡下。


    晚風吹過山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如同少女的哭泣一般。


    第二天早晨,持國前來請安。


    楚浩考校了他最近的學問,然後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見元秋英來請安。


    “許是師妹還沒起。”持國不太會撒謊。


    “你去看看。”楚浩神色幽幽,不知道再想什麽。


    片刻之後,就見持國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還好這個客棧建的足夠高大。


    要不然楚浩都懷疑會把房梁撞碎。


    “師父,你快去看看吧,師妹出事了 ”


    楚浩不慌不忙,走到了元秋英屋外。


    他緩緩的推開大門,隻見元秋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桌子上麵。


    然後被一根繩子掛在房梁之下,就像一塊豬肉。


    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都是被鞭子抽打的傷痕。


    整個人都處在昏迷狀態。


    她的胸前被掛了一塊白布。


    楚浩挑起白布,隻見上麵用著血寫著一行大字。


    “你的嘴很臭,本來是要拔掉你的舌頭,但是看在你師父已經教育過你的份上,小懲大誡。”


    “看到了吧,這就是出門在外亂說話的下場。”楚浩沒好氣的說道。


    “那師父,我們就忍了嗎?”持國連忙詢問道。


    “不然呢,我們有錯在前。


    再加上連打她的是誰都不知知道!


    就算知道了,人家打完你,難道還能在原地不成。


    這個虧就認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持國總感覺最後一句話師父的聲音突然大了些 。


    楚浩拿出一瓶符水,他沒有法力,打不開儲物法器。


    隻能隨身攜帶東西,因此這個符水很小瓶。


    “給你師姐喝了,把這個白布留下,讓她收藏好,以後說話之前,想想今天。”


    “是,師父。”


    楚浩甩了甩袖子,低頭看了一眼,打開自己的房門。


    進入屋內,轉手關上。


    “我為什麽不能留在原地呢?”


    聲音促狹,楚浩心裏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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