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在房梁上翻身而下。


    葉銘看著房梁上的痕跡。


    全是劍痕,無有刀痕。


    說明黑衣男子在力道的掌握下,遠超於葉銘。


    “入微!”葉銘臉色不太好看,他如今已經來到了武天傷之前的修為境界。


    但是卻還沒有掌握入微的境界。


    當然,葉銘也不是吳下阿蒙,入微境界雖然很難。


    但是他現在未曾達到,並非是因為智慧不夠。


    而是他所學太雜了。


    不同術法之間的細微差異,讓葉銘無法準確的把握每一個關節。


    自然出現了力量宣泄的情況。


    葉銘翻身也落了下來。


    和黑衣男子麵對麵坐著。


    男人正是之前見到的一起參加集會的男子。


    “道友深夜來此做一個梁上君子,不知所為何事啊?”


    葉銘倒了一杯茶水,這水可是符水,還有著淡淡的茉莉香,很不錯。


    黑衣男子一口就將茶水一飲而盡。


    “好茶!”


    豪邁的發出聲響。


    “自我介紹下啊,我叫黑刀,今天來找道友尋求結盟之事。”


    “結盟?”葉銘皺了皺眉,手上又倒了一杯茶水。


    “今天的形勢,道友可曾看得清楚?”黑刀問道。


    葉銘思索,沒有立刻回複。


    “道友聰慧,自然看得明白,那個有翅膀的,和莫家大少爺以及淩若依已經形成了聯盟。


    李鵬程雖然不在核心之中,但是關係明顯更偏向淩若依。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被排除在外。”


    葉銘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說法。


    “因此,我們應該嚐試組成聯盟,要不然不要說要的戰利品,最後生死也未必能自己做主。”黑刀趁熱打鐵。


    葉銘表示理解,但是還是一副躊躇的模樣。


    “道友,若是你我結成同盟,我保證,在最後劃分功勞的時候,支持你得到陰神。”黑刀當然明白葉銘為何如此。


    因此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葉銘滿意,緩緩開口。


    “那我需要為道友做些什麽?”


    “什麽都不需要,隻要道友保證原本屬於我的戰利品,還是歸我就可以。”


    “哦?”葉銘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麽東西,可以讓他犧牲這麽大。


    但是他沒有問,黑刀說的對,他確實需要同盟。


    “為什麽選擇我呢,我感覺李鵬程也是可以拉攏的。”葉銘詢問道。


    “因為你用劍!”黑刀這麽說道。


    “這是什麽道理?”葉銘古怪的說道。


    “用刀和用劍道理都是通的,你肯定也是個實誠人。”黑刀一臉認真的說道。


    “沒錯,正是這樣。”葉銘一臉找到知己的認同感。


    但是內心卻把他放在了不靠譜的那一欄裏。


    “我見黑兄最後施展的一招,至剛至強,我隱隱有所領悟,不知可否講解一下。”


    “這是我自己總結的些許技巧,我命名為刀罡!


    這是我以刀意為主,刀勢為輔,刀氣為載體發明出的一招。”


    出乎葉銘預料的,黑刀並沒有敝帚自珍,反而開誠布公。


    全心全意的講解了刀罡的訣竅。


    “難道練刀的真的都是實誠人!”葉銘有些懷疑。


    但是投桃報李之下,葉銘也將部分劍術的心得體會傳授給黑刀。


    “劍技!劍氣!劍光!劍意!劍勢!竟然可以如此劃分境界,開眼了。”黑刀得到葉銘的傳授眼前一亮。


    不由得在屋內比劃出來。


    萬人看來,他不過是在鬼畫符。


    但是在葉銘眼中,無數刀術的道理被壓縮在其中。


    直到後來,隨著最後一筆落下。


    黑刀那鋒利的氣勢慢慢收斂,逐漸歸於平凡。


    就仿佛長刀找到了刀鞘。


    “我原以為,隻有找到那件東西,才有可能再往下走出一步。


    沒想到竟然有了這般奇遇。”黑刀長出一口氣,平淡的說道。


    葉銘心中一慌。


    不會他不再參加狩獵近仙了吧,這麽搞,淩若依那群人可能會殺了他吧。


    而且他的近仙骨骼怎麽辦?


    “雖然看到下一步門檻,但是還缺些底蘊,那件寶貝,我勢在必得。”


    黑刀接下來的話,讓葉銘長出了一口氣。


    “今日道友相助的恩情,銘記於心,來日必有厚報。”


    說罷化作一道黑芒,消散於天地之中。


    “來日?厚報?那不就是不報答了嗎?異人的畫大餅是祖傳的嗎?”


    葉銘無語,無恥的人太多了,有時候把他烘托的都像聖人一般。


    他這般想著,將搖椅擺到了門前。


    今夜無月!


    晚風習習。


    他就坐在這裏,慢慢的看著月夜。


    在他的眼中,五髒觀上方的氣運正在逐漸濃厚。


    這次叛亂不光沒有減少,反而因為葉銘平叛及時。


    氣運濃厚了幾分。


    呈現蒸蒸日上的模樣。


    隨著氣運的變化,天地間的靈機也在加快流轉。


    很細微,但是長年累月之下,也會有著不錯的變化。


    “原來如此,氣運和靈機似乎也有些關係,那大日天庭必然是天地間最為鼎盛的氣運所在地。


    靈機必然充沛不可思議。


    那究竟是天庭建在仙界,還是因為天庭所在的地方就是仙界呢。


    那如果迷霧之地正能形成統一的政權,氣運日隆,必然將整個迷霧之地化作一片術道樂土,天下間異人的實力必將大大增強。


    隻要短短時間,就能形成抗衡大日天庭的恐怖力量。”


    葉銘念頭不斷的擴散,開始思索天地間的大勢。


    如今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大日天庭無法下界。


    整個迷霧之地,所有的牛鬼蛇神都要出來刷一刷存在感。


    目前最大的三股勢力。


    第一則是善道沃土在迷霧的駐守力量。


    由於其他勢力的打壓,他們自願也好,被迫也罷,丟失了大量的疆土,固守待援。


    第二就是八百殘尊的四極宮,他是正經八百的異人。


    而且能以尊者命名,說明他極大可能是舉行了第二次儀式,甚至是第三次。


    第三股就是遠古煉氣士,他們四千年前就有過爭帝的行為,四千年的謀劃,這一次再出手,肯定是雷霆一擊。


    除了這三股力量外,自然還有其他的力量,野心勃勃的藍玄機,躲在暗中的八大尊者。


    甚至還有那個傳說中的禁忌。


    而更可怕的是三大勢力本身也存在問題。


    善道沃土上的大日天庭殘餘力量高端戰力不足,大部分都困在天庭之中。


    本來稀缺的守備力量還要看守那些人的肉身,自然就隻能被動挨打。


    外邪道則是因為異人界固有的鄙視鏈。


    四大道路之中,神仙瞧不起妖魔,覺得他們是莽夫,瞧不起技器,覺得他們都是依靠外物。


    妖魔和技器也瞧不起陰神覺得他們都是一群老陰比。


    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三大道路的人都瞧不起外邪,覺得他們就是披著人皮的術化生物。


    因此,雖然他們占據了龐大的疆域,但是實際上他們的統治並不安穩。


    甚至最近已經聽說有四極宮統治的區域發生了反正事件,雖然被及時撲滅,但也證明了他們的統治並不得人心。


    煉氣士相對好一些,他們做了四千年的準備,無論是儲備官員還是後備物資,都十分充足。


    他也是目前占領區最快恢複生產的。


    但是問題是現在煉氣士有兩個領袖。


    一個是被推舉為監國的青帝後裔,另一個則是名正言順的帝女曲殤。


    煉氣士現在處在分裂之中。


    所以現在天下大勢很亂,一群老陰比都在幕後慢慢窺探,不到勝局已定的時候。


    沒有人會下場押寶。


    但是請相信,一旦勝局已定,他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竊奪革命果實。


    “沒有近仙修為,那就沒資格參加這場盛宴。


    隻有近仙九重,才能有那麽一絲爭帝的可能。”


    葉銘沒想過爭帝,但是如果借助帝王的大勢,也許能夠成仙。


    這才是所有人最渴望的事情。


    爭做仙人!


    這四個字不知道背後蘊藏著多少血雨腥風,磊磊的屍骸上都是失敗者的一生。


    葉銘感受著風在肌膚上慢慢流動,就像少女的玉手在按摩他一般。


    隨著他修為的升高,他的體內的風神之血也在逐漸濃鬱。


    但是似乎缺乏某種契機,那血液就像死物一般。


    葉銘也並不在意,風神還活著,風神血這個概念就很古怪。


    “按照張太元師父所言,在近仙的時候,可以直接吞噬神血,省了一個近仙九重的血液,賺大了。”


    葉銘手指轉動,一枚玉佩在他手中跳躍。


    隱隱的雷光在上麵浮現。


    抱爐術他吞噬了一種名為雷雲獸的血液。


    掌握了控雷的力量。


    和控火一般,都是為了喚雷這個神通做準備。


    葉銘看著休閑,但是頭腦卻並沒有停下來。


    遠方蕭紅衣正在和元秋英拔草。


    “師叔,被你害死了。”元秋英抱怨道。


    “我不也在拔草。”蕭紅衣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師父明明讓你拔啊,和我有什麽關係。”元秋英嘴一扁,不開心地說道。


    “呀呀,小沒良心的,你從我這拿走多少好東西,不拔也行,你把東西還我。”蕭紅衣伸出右手,怒視著她。


    “這不開玩笑呢嗎?我可愛拔草了。”元秋英連忙把她的手卷了回去。


    “再說八畝地是,我的法力還被封了,我得犁多久才能完事,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我原來還打算我當觀主就提拔你當副觀主……嗚嗚。”


    “師叔,可別說了,師父的耳朵老好使了。”元秋英連忙捂住她的嘴巴。


    “呸呸!你沒洗手,你敢拿你這雙髒手捂我嘴,我弄死你。”蕭紅衣一個翻身就騎在了元秋英上麵。


    拳頭如同雨點般打向元秋英。


    “錯了,錯了,師叔錯了。”


    兩人打打鬧鬧,很快沒了力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哎!”


    “哎什麽哎,叫師叔。”蕭紅衣想要踹她,但是沒有力氣,放棄了。


    “好好,師叔,那我問你,我師父很厲害嗎?”


    “在你們這些人眼裏,你師父很厲害,但是在我們這些人眼裏,他不厲害。”


    “他不厲害,你還打不過他?”元秋英不太理解。


    “他不是厲害,他是強的讓人絕望。”蕭紅衣麵色嚴肅。


    元秋英從沒見過她露出這個神情。


    “我也曾見過少年成名的高手,但是能和他媲美的寥寥幾人,可那都是名門聖子聖女,傳承著正神的術法,真正的天之驕子。”


    “我師父能和名門聖子能媲美?”元秋英不可置信,猛的坐起身來。


    “不是,是隻有少部分練成法相的名門弟子才有資格能和你師父相提並論。”


    元秋英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你是不是輸給我師父,不好意思,就使勁的往我師父臉上貼金啊?咱們倆可不用這樣的。”


    “我貼什麽金,你師父如今的境界隻是術法五重,但是尋常的術師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我有一雙靈眼,親眼看到。


    他的精神無暇,肉身無垢,法力澎湃,沒有破綻。


    這說明他在陰神、肉身、法力這三條道路都走到了極致。


    你別看他現在才是術法五重,他一突破六重,那就是宗師戰力。


    他一突破近仙,不足十年,那就是近仙九重,天下絕巔。


    這就是根基打的牢的好處,你師父的根基打的跟金剛石似的,前途無限啊。”蕭紅衣發出感歎。


    渾然沒有注意,元秋英的臉色越來越差。


    “你怎麽了?”蕭紅衣詢問道。


    “我師父這麽強,你竟然忽悠我背叛他,啊,我的大好前途。


    你賠我,你賠我。”這回換元秋英騎在了蕭紅衣身上,不斷的打她了。


    蕭紅衣一臉哭喪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啊,他當時真的是個凡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這麽逆天了。”


    “你還說,你還說,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背叛我師父呢。”


    “沒事啊,不要擔心,過段時間你師父就原諒你們了。”蕭紅衣沒心沒肺的說道。


    “為什麽啊?”元秋英不解的問道。


    “因為你蠢。”


    “廢話,我要不蠢,怎麽會被你騙。”


    “你師父啊,不是一般人,他為什麽要什麽沒什麽的宗門,他這個級別,名門正派都爭著搶著要他。”


    “是哦?為什麽啊?”


    “因為,他想要的名門正派給不了他。”


    “那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你對他還有用,沒有剝奪你他徒弟的身份就是明證。


    所以他不會真的殺你的,你不要擔心。”蕭紅衣解釋道。


    “她還真了解我。”


    遠方的葉銘幽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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