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蔡全無是在鞭炮聲中醒來的。


    一會兒劈的一聲,一會兒啪的一聲,蔡全無就是想睡個好覺都睡不安穩。


    民謠裏的那句姑娘要花,小子要炮真不假,鞭炮對孩子們的吸引力太大,尤其是小男孩。


    這大清早的,小炮就響個不停,這些小子都是不怕冷的。


    不過想想,自己小時候同樣是這樣,玩起來的時候感覺一點都不冷。


    睡不著,那就穿衣起床,刷牙洗臉。


    弄完後,蔡全無點上一根煙出了門。


    出門一看,才知道自己可能是起的最晚的一個。


    院子裏的水池邊上,大家早就忙活起來,有殺雞的,有殺魚的,忙的熱火朝天。


    盡管天氣寒冷,不過大家內心都是熱乎乎的,除夕,一家團圓的日子,誰不高興。


    傻柱在一邊殺鵝,一邊和給一大媽幫忙的秦淮如聊著天,兩人有說有笑,就是隔的太遠,蔡全無聽不到在聊什麽。


    不過這小子滿臉笑容,看樣子秦淮如說的很對他胃口。


    傻柱臉上的笑容,在蔡全無看來,就是淫笑,心裏不定想啥。


    看到蔡全無出來,傻柱笑著喊道:“叔,你起床了,廚房爐子上給你留著吃的,你早上吃一口墊吧一下。”


    聽到這話,蔡全無心想,你小子總算還有可取之處,不是一無是處。


    “知道了。”


    蔡全無輕聲回了傻柱一句。


    “對了,叔,剛才三大爺找你,我說你還沒起,他就回去了。”


    還沒等蔡全無轉身,傻柱想起剛才三大爺問起自己叔在幹嘛,對蔡全無說道。


    “嗯,等我吃點去找他,看看什麽事。”


    其實不去找三大爺,蔡全無都能猜出三大爺找自己幹啥。


    電視劇和同人小說不是白看得,大年三十,三大爺的春聯生意開張了,肯定是說寫春聯的事,想接下他家寫春聯的生意。


    不然,三大爺大年三十找他能有什麽事。


    去廚房把肚子填飽,蔡全無晃晃悠悠的往前院走去。


    剛走到前院,就看到三大爺家門口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筆墨和紅紙,一個鄰居正在讓三大爺寫春聯。


    不要小瞧這個生意,三大爺每年靠著寫春聯弄點過年吃的花生瓜子肯定沒問題。


    可能比蔡全無想的的還要多。


    現在讀過書的人少,會寫春聯的人更少,三大爺的生意可不止九十五號院,隔壁左右院裏也有人慕名而來的。


    自帶紅紙的,是這家一把瓜子,那家一把花生,完全夠三大爺家過年吃的。


    要是用三大爺的紅紙,不給個毛把兩毛錢,人家也不好意思,這大過年的,誰也不在乎這點。


    走到近前,隻看到紅紙上寫著“百世歲月當代好 ,千古江山今朝新。 橫批:萬象更新。”


    蔡全無看到春聯,暗想,沒想到三大爺還真有兩把刷子,就是不知道犯不犯忌諱。


    不過回頭一想,這幾年風氣還好,很多人還出版了小說,沒那麽敏感。


    三大爺寫完,把毛筆放好,對著一旁的蔡全無得意的說:“柱子他叔,寫怎麽樣?”


    其實三大爺在蔡全無剛到的時候就發覺了,隻是正在寫字不好停下打招呼,一氣寫完後,才有空和蔡全無說話。


    “寫的不錯,字好意更好。”蔡全無誇獎了幾句。


    看三大爺的神色,就知道他很滿意自己的作品,想蔡全無誇兩句。


    好話說都會說,這大過年的,沒必要說實話給人添堵。


    認真說起來,三大爺的字真的就一般,不過話不能這麽說,這麽說了,三大爺和讓三大爺寫春聯的鄰居都會不高興。


    大過年的誰不想聽點好聽的,他又不是傻柱,什麽話不經腦子都往外說。


    鄰居聽到蔡全無說好,臉上笑容滿麵,和三大爺、蔡全無打完招呼,拿著春聯高興的回家。


    等那個鄰居拿著春聯走後,三大爺笑著對蔡全無推銷起自己的春聯。


    “柱子他叔,剛才問傻柱要不要寫春聯,傻柱說問你,怎麽樣?給你們寫一副?”


    給人寫春聯,三大爺也是看人下菜碟。


    給其他人寫春聯,三大爺都要先談好條件,不然寫好後,給個三瓜倆棗的,他不是虧死。


    給蔡全無寫春聯他就沒這個顧慮,蔡全無的大方他是深有體會。


    蔡全無笑了笑,沒有計較三大爺的小心思,春聯找誰寫不是寫,自己又不是書法愛好者,有寫毛筆字的習慣。


    自己寫,還要在家裏準備毛筆和墨汁,一年一次的事,他可沒那個閑心。


    自己不寫,院裏最合適的就是三大爺。


    “那好,閻老師,給我寫兩幅,大門一幅,雨水的小屋一幅,潤筆費好說。”蔡全無笑著說。


    春聯又省不掉,早寫早了事。


    “好嘞。”


    聽到蔡全無的話,三大爺臉都笑開了花,他早就等著這句話。


    拿出紅紙鋪好,三大爺拿起毛筆,沾上墨汁,筆尖在紅紙上落下,筆走龍蛇,不一一會兒,一副春聯完成。


    兩副春聯花了三大爺十幾分鍾時間,三大爺寫好後,看向蔡全無,意思很明顯。


    蔡全無馬上心神領會,稱讚起來。


    “閻老師不愧是老師。”


    蔡全無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誇,沒辦法,誇起了三大爺的職業。


    “慚愧慚愧。”


    三大爺聽到蔡全無的稱讚,謙虛的說。


    春聯寫好,蔡全無沒和三大爺多磨嘰,從口袋裏掏出五毛錢遞給三大爺。


    “閻老師,這是潤筆費,一事不煩二主,你讓解成給春聯貼一下,省的我回去弄漿糊了,行嗎?”


    按理說,春聯肯定要自己貼,不過,傻柱在忙,蔡全無不想弄的滿手通紅,打起了閻解成的主意。


    在三大爺眼裏,就沒有不行的,前提是給足報酬。


    接過蔡全無遞過來的錢,三大爺喜滋滋的說:“柱子他叔,你放心,等春聯晾幹了,我馬上讓解成去貼。”


    五毛錢不少了,就這一單,三大爺最少賺三毛錢,貼個春聯算啥。


    “行,閻老師,你不要忘記了,我出去還有點事。”


    見三大爺答應下來,蔡全無和三大爺告辭,準備出去買點東西。


    “你忙,肯定忘不了。”三大爺笑著保證。


    蔡全無點點頭,往院外走去,他準備去供銷社買條煙。


    雖然放假,不過像供銷社等一些單位還是有人值班的。


    蔡全無來到院外,就看到何雨水和一大群小屁孩在一起玩小鞭。


    隻見她手上拿著小鞭,她把鞭放好,指揮著一群孩子,讓他們點。


    蔡全無看到何雨水的做法,笑著想,這小丫頭還是聽話的,沒有以身試險。


    至於買小鞭的錢,何雨水身上不缺,從蔡全無來了後,沒少給她零花錢。


    而且,昨天馬主任還給了一塊錢,能買不少小鞭了。


    一般的大孩子身上都不一定有她零花錢多。


    “雨水,供銷社去不去?”蔡全無遠遠的朝何雨水喊道。


    聽到蔡全無喊自己,何雨水笑著回道:“叔,我去。”


    說著,對身旁的一群小屁孩交代起來。


    “我給你們幾個,你們先自己玩,剩下的等我回來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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