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沒待多久就告辭離開,畢竟騎了一天車,要說一胳膊都不累,肯定是騙人的。


    而且明天要上班,家裏都有事。


    蔡全無和傻柱兄妹嗑了會瓜子,聊了幾句,各自散去,洗漱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蔡全無就被傻柱叫醒。


    “叔,起床吃飯,上班了。”


    蔡全無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喊醒,正想發火。


    聽到傻柱那句上班了,瞬間清醒過來。


    春節假期已經結束,要開啟上班模式。


    蔡全無不情不願的穿衣起床,心裏吐槽,放假時間過的真快。


    刷牙洗臉,吃完早飯,和傻柱兩人各自去上班。


    到了糧店,蔡全無和大家打了招呼。


    “新年好。”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回了句新年好。


    不知道為什麽,蔡全無感覺大家興致都不高。


    走到趙姐身邊,輕聲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


    趙姐白了蔡全無一眼,心道,誰過完年第一天上班興高采烈?


    這年還沒過兩天,就開始上班,能有精神才奇怪。


    “沒什麽,正常狀態,過兩天就好。”


    趙姐看著蔡全無大驚小怪的模樣,沒好氣的說。


    蔡全無想想也對,上班第一天,摸魚才是正常情況。


    尤其是糧店,過年前大家都買了不少糧,蔡全無猜測第一個星期可能都沒什麽人來買糧。


    現在糧食供應充足,存太多糧食在家,可不是好主意。


    在趙姐那裏討了個沒趣,蔡全無訕訕一笑,和大家打聲招呼,從後門回了自的小屋。


    打開小屋,把裏麵打掃幹淨,然後去廚房弄了點幹柴來點爐子。


    大家都剛來,可沒有燒旺的煤球。


    把爐子拿到外麵清理了一下,塞了點廢報紙進去,上麵放了點柴火,開始生爐子。


    等柴火燒著,放上煤球,蔡全無拿著搪瓷缸子和燒水壺去洗。


    等所有事情做完,開始了一天的摸魚。


    如同蔡全無所想的那樣,蔡全無時不時的進店和大家聊幾句,糧店從早到晚,一個顧客沒有。


    快到下班的時候,蔡全無和主任打了個招呼,提前溜號。


    上班的第一天就這麽過去。


    回到家,吃完飯,和傻柱交流了一下上班的話題。


    兩個單位根本沒有可比性。


    蔡全無他們可以全體摸魚,工廠不行,他們有生產任務的。


    當然,傻柱他們廚房的工作肯定可以摸魚。


    感覺沒啥意思,蔡全無回房上炕睡覺。


    ……


    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蔡全無已經摸魚好幾天。


    不得不說,日子過得真舒服。


    一杯茶,一天時間過去。


    這一天上班,蔡全無正常摸魚,李哥跑進來叫蔡全無。


    “全無,主任叫開會。”


    “哦哦。”


    蔡全無起身跟著李哥進了糧店。


    走進人群,蔡全無輕聲的在趙姐耳邊問道:“知道什麽事嗎?”


    “不知道,主任剛來就召集開會,估計上麵有什麽指示。”


    趙姐把心裏的猜測說了出來。


    聽趙姐這麽一說,蔡全無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上級指示,就沒幾回是好事。


    馬主任從辦公室出來,走到大家麵前,看向大家,清清嗓子,開口說道:


    “早上所裏開會,下達指示,要求各個糧店,趁著顧客少的時候,清點庫存,盤點一下各自的家底。”


    “統計好數據後上報,回頭所裏劃撥糧食,可以根據統計的數據,統籌兼顧。”


    “大家這兩天加把勁,爭取把數字統計出來。”


    “有沒有問題?”


    馬主任的話說完,下麵頓時議論紛紛。


    “這不沒事找事嘛。”


    “就是,往年都沒這事。”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想出來的。”


    ……


    也不怪大家埋怨,這才輕鬆兩天,大家都以為還能舒服幾天,沒想到上麵就來事。


    聽到下麵的議論聲,馬主任板著臉訓道:“就這麽點工作,怎麽這麽多抱怨,你們想幹什麽?坐在這裏玩,國家給你們發工資?”


    “工作怕苦畏難,你們能幹什麽大事,怎麽為祖國付出。”


    “革命工作不是請客吃飯,要有吃苦耐勞的精神。”


    馬主任舉起大旗給大家一頓訓,這一訓,大家都老實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私下裏抱怨幾句,主任不會管你。


    可在主任麵前亂說,主任不批評幾句,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或者去領導那裏告一狀,馬主任肯定會吃瓜落。


    訓斥完大家,馬主任臉色稍微好了點,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些。


    “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剛出來工作,以後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上級的指示命令,要徹徹底底的落到實處,不要有討價還價的心理。”


    “給你們發工資,不是讓你們吃幹飯的。”


    “行了,按照指示去工作。”


    說完,轉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馬主任走後,大家互相看了幾眼,胳膊擰不過大腿,老老實實的拿著工具去了後倉。


    ……


    “棒子麵,八十六袋,斤。”


    “小米,十六袋,1543斤。”


    幾個人忙到中午,統計了兩樣東西出來。


    主要是大家沒什麽幹活的心氣,都在摸魚。


    抬一袋糧食,歇個半天,怎麽能幹出活來。


    反正不急,時間還多。


    “走了,吃飯了,下午再幹。”


    蔡全無招呼大家去吃飯。


    都到飯點,不吃飯幹啥。


    蔡全無話一出口,大家紛紛附和。


    “對對,去吃飯,累死了。”


    “趙姐,我和全無才累好吧。”


    “你累個屁,兩個人半天抬一袋。”


    ……


    一說吃飯,大家精神都來了,互相打趣著走出了後倉。


    大家吃過飯,待在太陽底下一起聊天打屁。


    都是熟人,在一起聊天,大家什麽虎狼之詞都能說出口。


    蔡全無感覺自己這個老司機,開車都開不過這些人。


    這時候的牆隔音不好,很多夫妻生活被人聽的清清楚楚。


    於是,傳言特別的多。


    比如,某某的丈夫不行,三分鍾不到就結束,某某夫妻不要臉,天天晚上做那事。


    還有,誰誰誰的老婆不守婦道,和誰誰染,誰誰誰的老公,在外麵有女人,某某某和公公扒灰等等。


    聽的蔡全無是大開眼界,沒想到這個時候的人也挺會玩。


    說完八卦,到了上班時間,大家精神都好了不少。


    果然,精神食糧不能少。


    可惜,精神狀態和幹活不能成正比。


    下午幹活,大家依舊抱著摸魚的心態。


    都快下班了,後倉還沒清點到一半。


    馬主任是笑著臉過來,黑著臉走的。


    說還沒法說,你要說幹的慢,大夥會說,我們幹的仔細,幹的太快,容易出錯。


    看到黑著臉的主任,蔡全無感覺這些人心裏特別暢快,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樣的心裏。


    上麵的指示,和主任有毛線關係。


    可能就是單純的看領導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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