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在蔡全無的話說完,就知道事情要糟。


    他不是沒想過打斷蔡全無的話,可那樣就真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現在的一大爺終於有點後悔招惹蔡全無,肉沒吃到,惹得一身騷。


    要是再想賈東旭給他養老,付出的代價肯定要更大。


    可能就算自己付出代價,賈張氏會不會同意賈東旭給自己養老還是個問題。


    主要是蔡全無這次的話有點殺人誅心。


    以後賈家的人和他打交道估計都會留一個心眼。


    這根刺可不是那麽好拿掉的。


    一大爺看向賈東旭,隻見賈東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邊上的秦淮如也是皺著眉頭,一副愁容滿麵的樣子。


    看著兩人的模樣,一大爺還是開口解釋起來。


    不解釋不行,不解釋大家還以為他默認了。


    “東旭,你不要聽姓蔡的胡說八道,我們住一個院裏這麽多年,一大爺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一大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都是姓蔡的挑撥離間。”


    一大爺試圖說服賈東旭相信自己沒有存在什麽壞心。


    可一大爺話語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這就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再說了,蔡全無可沒有造謠,一大爺內心深處,曾幾何時肯定想過。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麵不知心,是人是鬼誰知道?”


    賈東旭還沒有回一大爺的話,賈張氏給一大爺來了一刀。


    賈張氏現在越想,越覺得蔡全無說的有道理。


    這個老東西心裏可能還真存在著姓蔡的說的那種想法,把東旭給整出事,好搶東旭的媳婦和兒子。


    從舊社會走過來的賈張氏,齷齪事見的可不少。


    賈張氏的補刀,讓蔡全無差點笑出聲來,真是個好工具人。


    既然賈張氏都來補刀,蔡全無當然更不客氣,補起刀來更是毫不留情。


    “賈嫂子說的對,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別人心裏怎麽想的。”


    “要真是好人,為什麽二大爺帶的徒弟,過年都來看看二大爺,一大爺帶的徒弟為什麽都不來看看一大爺。”


    “難道一大爺的徒弟都不是好人?人品都不行?”


    “大家都不是傻瓜,誰對誰好,都心裏有數。”


    “把別人當傻瓜的,自己才是傻瓜,平時人家隻是不說而已,關鍵時刻見人品。”


    蔡全無這一刀補的,一大爺連反駁的借口都找不到。


    其他的,大家可能還不知道,這剛過去沒多久的春節,大家都心裏有數。


    誰家來什麽人,能瞞的過院裏這麽多人的眼睛?


    大家現在看向一大爺的目光帶著明顯的審視意味,心裏都在想著,一大爺不會真的人品不行吧。


    因為確實像蔡全無說的那樣,二大爺的徒弟來了不少,一大爺的徒弟一個沒來。


    難道一大爺的徒弟都是狼心狗肺?


    一兩個人不來,那可能是那一兩個人的問題。


    大家都不來,不用說,肯定是一大爺自身有問題。


    “姓蔡的,你汙蔑我,你竟然汙蔑我。”一大爺氣的兩眼直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幹脆說蔡全無汙蔑他。


    “我汙蔑你,我還誹謗你呢。”


    “就你,還需要要人汙蔑。”


    蔡全無說著,轉過頭來,對著臉色難看的賈東旭問道:“東旭。我問你,你跟你師傅學徒幾年了?”


    聽到蔡全無問自己這個問題,賈東旭不知道什麽意思,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七年。”


    蔡全無接著問道:“那你現在是幾級工?”


    “應該能有二級,沒考過,不知道,師傅說我還要多練習。”


    賈東旭雖然不知道蔡全無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問了,肯定有深意,於是老實的回答了蔡全無,他想知道蔡全無到底是什麽意思。


    等賈東旭說完,蔡全無掃了眼在場的眾人,看向坐在那裏的二大爺,開口問道:“二大爺,你帶了多少徒弟?最高的幾級?學了多久?”


    聽蔡全無問起這個事,二大爺來了精神,得意的說:“雖然我自己是五級工,可我帶出了一個四級工,六個三級工,二級和一級的更多。”


    “四級工的那個徒弟學了不到六年,比較有天賦,三級的那六個最少的四年,最多的六年。”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二大爺的話,讓大家知道為什麽蔡全無問賈東旭學了幾年。


    賈東旭學了七年,二級都不知道有沒有,二大爺的徒弟,學六年的三級、四級工都有了。


    差距太大。


    “大家都聽到了,這就是為什麽有的人有人來拜年,有的人沒人來拜年的原因。”


    “一個真心實意的教徒弟,一個教徒弟都不用心。”


    “大家都不是傻子,誰真的教自己,誰敷衍自己,還能不知道。”


    “東旭笨嗎?我看不笨。”


    “那為什麽學這麽久都沒學到技術?因為有人壓根就不用心教,甚至存了用技術拿捏別人的心思。”


    “就這樣做什麽事都留一手的人,還想著別人用真心對他?想別人養老?做夢!”


    “將心比心,你不付出,隻想著別人付出,怎麽可能?”


    蔡全無說到這裏,坐了下來,大家都是人精,其他的都不用蔡全無再說,都能想像出來。


    果然,蔡全無一坐下,大家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坐在蔡全無身邊的許富貴都差點要給蔡全無鼓掌了,等蔡全無坐下,遞了根煙給蔡全無,對蔡全無伸了個大拇指,讚道:


    “蔡老弟,別人我不服,我就服你,很多事情以前我都想不明白,現在被你一說,我恍然大悟。”


    “不過,你和易中海徹底撕破臉,回頭小心點,這個人陰得很,有時候做事不擇手段。”


    許富貴誇了蔡全無一頓,然後提醒蔡全無小心。


    蔡全無把煙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不屑的說:“那也要他有機會才行。”


    聽到蔡全無這話,許富貴瞪大眼睛,心想,難道姓蔡的要一次把易中海整倒?


    “蔡老弟,還有後手?”


    許富貴悄悄的在蔡全無耳邊問了一句。


    不過蔡全無沒有回答,掏出火柴點上煙,抽了一口,神秘一笑。


    看到蔡全無的這副表情,許富貴猜測蔡全無肯定還有後手。


    坐在四方桌前一大爺,看到蔡全無和富貴交頭接耳,麵帶笑容,被氣的雙眼凸出,青筋漲起,坐在那裏呼吸都急促起來。


    心裏想著,姓許的和姓蔡的攪合到一起,以後四合院哪裏還會有以前安穩的大好局麵,誰還聽他們幾個大爺的。


    氣歸氣,一大爺還是用眼睛瘋狂的示意二大爺和三大爺,讓他們給自己幫幫場子,他們三個大爺要是沒了威信,誰還會聽他們的。


    然而,邊上的二大爺和三大爺一臉嚴肅,目視前方,好像沒看到一大爺的眼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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