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林雁語不生他氣,讓李宴齊把千字文吃下去他都幹。


    他食指與中指並起,指天:“我發誓,以後娘子教我讀書習字,我李宴齊絕不推脫!不然就教我……唔!”


    林雁語爬起,纖白的手指掩住他的口,輕聲說:“好啦,可以了。”


    李宴齊見她黑發委地,圓圓的黑眸微彎,盛滿著細碎的暖光,豐潤粉唇勾著的弧度帶著機靈狡黠,哪裏還有一絲失落?


    “好哇,你個小騙子,你是想嚇死我是不是!”


    李宴齊恨恨的,一手捉住她的手按到身後,一手托著她圓圓的後腦勺,跪在緋色繡百花穿蝶的被褥上,帶著點狠,用力的親她。


    直到林雁語軟在床上,喘不過氣來才被放過。


    那強人還非要乘勝追擊:“以後還嚇不嚇我?嗯?說話。”


    林雁語伏在他懷中細細喘息,聞言,抓起枕邊的千字文,衝著他那張壞嘴就要拍下去。


    李宴齊嬉笑著伸手奪過千字文,將她挾著一起靠坐到床頭,口中討饒:“錯了,錯了,娘子快教我千字文吧。”


    他抱著她打開第一頁,口中念:“天也六黃?什麽玩意兒?”


    林雁語無聲的朝天翻了個白眼,纖白的手指點在第一句上,耐心的念:“天地玄黃……”


    李宴齊聞著懷中女郎身上暖烘烘的甜香,四肢放鬆,眼睛追隨著那根指著文字的手指。


    他問:“這幾句話是什麽意思?”


    “天是青色,而……”


    李宴齊聚精會神看著書本,認真的聽著那輕柔的聲音。


    ……


    突然,他問:“周武王和商王伐紂你剛解釋了,那坐朝問道這幾話又是什麽意思?”


    “賢明的君主,會聽取忠臣良將的諫言,使得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他們愛民如子,使得天下人對他俯首稱臣。”


    李宴齊若有所思,眼睛像是一尾銀魚遊過,翹著紅潤的唇,笑說:“我發現讀書還挺好玩的!”


    林雁語微蹙著眉頭,輕打了他因動作露出來的光滑手臂一下,埋怨道:“不要總想著好玩,讀書的時候認真些。”


    李宴齊有些委屈,他用鼻尖蹭了蹭林雁語的發,甕聲甕氣的說:“我沒有不認真,可是你教的我都會了呀。”


    林雁語側頭斜睨著他:“你剛剛連地字都不認識,想討我開心也不用這樣。”


    李宴齊感覺自己被看不起了,不禁真有些委屈了,眉眼耷拉下來,癟著嘴說:“你知道我的,我騙誰都不會騙你的!”


    林雁語見他神色,不禁正視起來。


    她拿著書與他麵對麵,抽問了剛剛學的第一段,李宴齊對答如流。


    林雁語歪著的腰背直起,兩隻黑檀檀的眼睛直直盯著他,咽了下口水說:“我剛剛教你的,你背來聽聽,順便說一下每句是什麽意思。”


    她認真的表情取悅到了李宴齊,他也直起身子與林雁語相對而跪,裝模作樣的清了下嗓子,將學的五段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分毫不差、一字未錯。


    林雁語的表情像是見了鬼,眼睛瞪的溜圓,激動的嘴唇發抖,上前緊握住李宴齊的手。


    “答應我,一定要好好讀書習字!”


    李宴齊被她的反應驚了一瞬,隨即回握住那綿軟的小手。


    他不知道林雁語為什麽會這麽驚訝,雖然李照風曾說過他是武學奇才,但那老頭脾氣很怪,隻教他輕功和武功招式,教的還很雜很亂,他現在的武功路數,就是沒有路數,都是與各種人實戰自己悟出來的殺招。


    除此之外,李照風跟他可以說是毫無交流,更別說教他讀書了,他寥寥認識的字,怎麽認識的連他自己都忘了。


    但隻要是林雁語想他做的,他就沒有說不的理由。


    “好。”


    *


    林雁語這兩日的生活疲累又充實。


    晨起與李宴齊一起出門,李宴齊去巡防營,她則帶著陳二木去救濟堂,晚間再去巡防營找李宴齊,在巡防營用完晚飯一起回家,睡前教授李宴齊讀書習字。


    三日施粥後,她卻麵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營房不夠了。


    經過兩天的發酵,消息已經傳到了其他鄉鎮,流民大批湧向雲龍鎮。


    加入巡防營的由原先兩百人,激增到七百人,無法,隻得將內務司的老弱婦孺,先安置在救濟堂。


    但再這麽發展下去,救濟堂也安置不下了。


    林雁語僅思索一瞬,便拍板決定將巡防營附近的喪葬鋪子,全買下來做營房,她白天帶著陳二木去挨家問了價,因不是繁華地段,倒不是很貴,一整排十幾間也隻需三千多兩銀子。


    晚間。


    林雁語穿著罩衣坐在矮凳上,拿著篦子給雪球一麵梳毛,一麵側頭問李宴齊:“你覺得怎麽樣?”


    李宴齊不爽的看著她懷裏翻著肚皮的白團子,感覺有些手癢。


    “就按你說的辦,買下來拆除打通,將四周建牆圍起來。”


    林雁語將雪球梳下來的毛毛,放到小竹簍裏,頭都未曾抬,說:“銀錢都放在多寶閣後麵的暗格裏了,你去拿三千兩出來……”


    李宴齊勾起唇角,俯下身抬起林雁語的臉,一定要她看向他,才說;“小傻子,巡防營的兵是咱們的,花銷支出可不是。”


    林雁語烏靈靈的眸子仰視著他,擰眉問:“巡防營的日常花銷倒也罷了,但這些房產是寫在我們名下,那些人會願意出這個錢嗎?”


    “那又怎樣,他們的貨可比這三千兩多多了,隻要我能保證他們貨物的正常輸送,他們會願意的,好了,娘子,咱們該就寢了。”


    雪球頓時一個激靈,從林雁語懷裏翻過身,小牙齒還沒呲出來,就被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李宴齊將它丟到外麵,將門栓掛上,轉身向林雁語走來。


    他半幹的黑發束起一個馬尾,顯得精神又俊氣,睡袍也並未係上,半遮半掩著大片麥色的肌膚。


    林雁語被他抱起,放倒在軟軟的被褥上,他的黑發撲散到林雁語頸側。


    他拿起林雁語的手壓到自己身上,精巧的唇珠微翹,壓著聲音蠱惑道:“你都兩日沒跟我玩了,現在要不要玩一玩?”


    緋紅色的床帳落下,掩去一對蔓藤一般互相依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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