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何時習得如此武技,怎會這般厲害!”


    秦猛虎一臉疑惑,壓低聲音問道。以前的秦毅可是連狗都打不過,全仗他保護。


    “你不也很厲害嗎?”


    秦毅不答反問。


    秦猛虎撓撓頭,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曉得怎麽回事!”


    兩人正說著,蕭夫人帶著蕭如霜、李婉、靈兒、蕭山走了過來。


    他們齊刷刷地跪在秦毅麵前,異口同聲地道:“多謝李先生救命之恩!”


    “夫人小姐快快請起!”


    秦毅連忙避開幾人的跪拜抬手道。


    這時,那些死裏逃生的囚犯,也紛紛過來跪拜,感謝秦毅等人的救命之恩。


    與此同時,五六裏外。


    張壽、劉萬等人逃出一段路後,見後方無人追來,才逐漸放慢腳步停下來休息。


    “他娘的,累死老子了!”


    張壽扶著樹幹,氣喘籲籲地道。


    這時他們發現,秦毅等人並沒有跟著一起逃走。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頭,那千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要是死了,咱們上哪找解藥去?”


    劉萬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張壽扶著樹幹,氣喘籲籲地道:“解藥肯定在他身上,那些匪徒隻劫財色,絕對不會動那些藥品。等一會兒我們回去看看,如果他死了,說不定解藥還在身上!”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見四周沒了動靜,張壽、劉萬才大著膽子返回。


    “這是……”


    等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體和安然無恙的秦毅等人,全都如被人施了定身法般呆在了原地。


    一百多名賊匪對付一眾囚犯,這些囚犯中還有瘸子和女人,不但被打退了,還留下滿地屍體,這怎麽可能?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張壽、劉萬看向秦毅和秦猛虎。


    就見秦毅手持短劍,秦猛虎手握大斧,滿身是血。


    難道這滿地的屍體,都是他二人打退的?


    “黑羽衛”真有這麽厲害?


    張壽、劉萬對視一眼,臉上滿是震驚,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


    “李先生,我們……”


    兩人擔心秦毅會因為他們逃跑而動怒,立即向秦毅請罪。哪知話剛說一半,秦毅反而笑著打斷他們:“兩位官爺,賊匪已被我等趕走,還請官爺命人打掃現場,處置屍體!”


    “呃——”


    張壽、劉萬互相看了一眼,立即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命人清理!”


    兩人不知秦毅究竟會如何處置他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立即命人打掃戰場。


    經過清點,現場留下三十五具屍體。解差和犯人先將滿地的兵器鎧甲以及屍體身上的錢物收攏在一塊,然後挖坑將屍體掩埋。


    “朱虎!”


    張壽失聲驚叫,看著朱虎的頭顱,滿臉驚愕。


    秦毅見狀,開口問道:“你認識此人?”


    “他是黑鬆寨的二寨主朱虎,乃朝廷懸賞緝拿的要犯!他還有兩個兄弟,老大朱熊和老三朱豹。”


    張壽邊說邊指著北麵,“往北不遠有個黑鬆寨,他們三兄弟在此盤踞十餘年,聚集了近千賊匪。官府也曾多次圍剿,但都被他們化解!”


    張壽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這些賊匪向來很少打劫流放戍邊的犯人,不知今日為何,突然派出這麽多人!”


    秦毅聞言眉頭緊皺,對方顯然是衝他來的,而且還要綁走蕭家女眷。他最近唯一得罪的就是郭懷、楊威等人。


    難道這些賊匪是他們的人?可郭家、楊家都遭了火災,而且城門緊閉,他們是怎麽通知這些賊匪的?莫不是他們提前就知道靖北侯府要被抄家?


    “千戶,朱虎已死,朱熊、朱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此事恐怕難以善了啊!”張壽擔憂地說道。


    秦毅回過神來,看了看天色,說道:“趕快收拾一下,我們先到驛站再說!”


    等掩埋完屍體後,張壽滿臉諂笑地來到秦毅麵前,壓低聲音說道:“千戶,這些賊匪身上有不少錢財,共有近二百兩,還有我們孝敬您的二百兩,都給您放在馬車上了!”


    秦毅麵無表情地看著張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本來想讓你們腸穿肚爛而死,看你們還有得救,暫且饒了你們。


    “今後每隔五日,我會給你們一次解藥。如果今後再敢臨陣退縮,本千戶決不輕饒。”


    “多謝千戶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今後定當唯千戶馬首是瞻!”張壽驚出一身冷汗,心裏更是後怕不已。


    他就知道這些“黑老鴰”心狠手辣,哪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還好自己夠機靈。既然對方收了錢,那就意味著原諒他們了,這關總算是過去了。


    張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一個圓鼓鼓、血淋淋的袋子遞給秦毅:“千戶,這是朱虎的首級!朱虎是官府通緝的要犯,殺了他不但能立功,還能得到獎賞呢。”


    “你自己留著吧!”


    秦毅對這東西沒什麽興趣,他又不能拿去領賞。


    “多謝千戶!”


    張壽嘴角抽了抽,心裏暗暗罵道。這可是個燙手山芋,隨時可能要了他的小命,但他又不敢違拗秦毅,隻能苦著臉收下。


    “千戶,我們還繳獲了一件盔甲和幾件皮甲,以及幾十件兵器,您看該如何處置?”


    “先留著吧,說不定那些賊匪會去而複返,到時候有這些兵器,你們也能抵擋一陣!”


    如今,流放隊伍裏還剩下十四名男囚犯,秦毅打算將這些人全都武裝起來,要是再遇到賊匪,就算他們不能殺敵,至少也能守衛車馬和蕭家女眷。


    秦毅說完,便去查看秦猛虎和蕭山的傷勢。


    兩人隻是受了點輕傷,沒什麽大礙,塗點止血的藥膏就行。


    “歸你了!”


    等秦毅離開後,張壽看了看手裏的人頭,撇撇嘴,扔給了劉萬。


    劉萬也怕惹禍上身,“嘭”的一腳將朱虎的人頭踢飛了出去。


    那顆人頭在草地上滾了幾圈,很快就被一頭野狼叼走。


    眼看日頭西斜,眾人收拾好東西,繼續朝北而行,趕往“青石鎮”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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