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力向前,奮勇殺敵,佑我神教!”


    一名拿到“火靈符”的士卒忽地高聲大喊。


    眾人聞此,亦紛紛揮動著兵器,神情激昂地高聲喊道:“戮力向前,奮勇殺敵,佑我神教!”緊接著,所有人都齊聲高呼,仿佛要將對官軍的所有恐懼都釋放出來。


    這呼喊聲此起彼伏,聲震天際,陳十三和林恩泰見此情形,格外欣喜。


    林恩泰激動得捋著胡須大笑:“軍心可用,軍心可用啊!”


    陳十三也跟著點頭,他沒想到秦毅這一招如此管用,竟然能即刻將士氣調動起來。


    “李先生智計過人,著實令人欽佩!”


    林妙貞也忍不住稱讚,美眸中異彩連連。


    呂野聽了林妙貞的稱讚,心裏酸溜溜的,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大顯身手,讓林妙貞看看小白臉不管用,隻有他這樣的真英雄才能保護大家。


    城外。


    官軍軍陣內。


    徐得功、李勝、郭懷等人聽到城頭眾火蓮教和義軍的呼喊聲,臉上皆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些反賊死到臨頭仍不自知,著實可笑!”


    郭懷冷笑道。


    “監軍說得沒錯,這些人以為喊幾句口號就能擋住我軍虎狼之士。可見他們被蠱惑之深,已經無可救藥!”李勝笑著附和。


    “不可大意!”徐得功搖搖頭,一臉嚴肅道:“兩軍交戰,士氣為先。不知反賊因何士氣大振,我等還需謹慎應對,盡量減少我軍傷亡。”


    “主帥所言極是,末將受教了!”


    李勝忙道。


    郭懷卻一臉的不以為然。


    徐德功看了一眼分列左右的將官,問道:“諸君誰願取這頭功?”


    “末將柳城防守官,千戶王大海願領兵攻城!”


    王大海身形魁梧,聲若洪鍾,一臉橫肉,看著十分悍勇。


    “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此前還曾與荒人勇士交手,將其逼退,實乃我軍少有的敢戰之士!”


    李勝笑著向徐得功介紹道。


    “嗯”徐得功打量對方一番,點頭讚道:“是條漢子!”


    接著,他對王大海道:“你若能拿下南門,我為你記首功,另獎紋銀百兩!”


    “請大帥放心,末將必能拿下此城!”


    王大海根本沒將火蓮教的人放在眼裏。


    那些流民吃不飽穿不暖,各個麵黃肌瘦,哪裏會是他們的對手。


    對方要是各個吃飽穿暖,也就不會造反了。


    “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聲響起,近千弓箭手在前,數千刀盾手在後,護衛著“攻城衝車”和雲梯,緩緩向城牆逼近。


    看著黑壓壓湧來的官兵,守城士卒全都一臉緊張,手裏攥著“火靈符”,不住地念著“火靈聖君保佑”。


    此時,周靈兒和秦毅已經發完“火靈符”,返回南門城樓,與陳十三、林恩泰等人一起督戰。


    “嗖嗖嗖!”


    當官軍來到百步時,城上城下同時放箭。


    一時間箭如雨下。


    雖然守城弓箭手占了地利,但弓箭手缺少訓練,而且人數太少,一輪箭雨過後,竟然被射死射傷五六十人。


    等第二輪箭雨開始,城上箭矢稀稀拉拉,幾乎無法反擊。


    負責攻城的參將目睹此景,臉上不由浮現出輕蔑之色,他毫不遲疑地高聲下令:“先登”與刀盾手,速速架起雲梯登城!


    “先登”皆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


    他們身披兩層鎧甲,都是多年老卒十分悍勇。


    雲梯的頂部,精心安置著鋒利的鐵鉤,一旦緊緊搭附在城牆上,就如同生根一般,難以撼動分毫。


    “先登”死士一馬當先,刀盾手們則步步緊跟,他們在弓箭手密集如雨的掩護下,朝著城上快速攀爬。


    “快投擲滾木礌石!”


    林恩泰心急如焚,扯破喉嚨大聲呼喊。


    守城的士卒們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將沉重的滾木礌石,傾盡全力狠狠砸向雲梯上的刀盾手。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淒慘呼號聲,一個又一個的刀盾手從雲梯上慘然跌落。


    然而,城下如蝗般密集的箭矢源源不斷地射來,負責投擲滾木礌石的守城士卒們,接二連三地中箭倒下。


    最終,官兵還是爬上了城頭。


    這些率先登上城頭的先登死士,個個猶如猛虎下山,戰鬥力驚人。


    他們對生死毫無畏懼,雙腳剛剛落地,便怒吼著瘋狂地衝向守城士卒。


    負責防守此處的,乃是林恩泰的麾下燕山軍以及其他兩支義軍。


    他們看著敵人躍上城頭,向自己猛撲過來,同樣扯開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舞動著各式兵器迎上前去。


    “殺!殺!殺!”


    刹那間,雙方短兵相接,廝殺聲、呐喊聲、金屬的碰撞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官軍的這些死士凶悍異常,以一當十,殺得義軍士卒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眨眼間,便已有百名義軍士卒慘死於他們的刀下,城頭也被硬生生地清理出一片空曠的地帶。


    這些先登死士沒想到,登城這麽容易,看來首戰之功唾手可得,個個興奮,戰意更強。


    “殺!”


    就在這時,一群頭裹紅巾的火蓮教守城士卒衝了過來。


    這些人與剛才那些士卒完全不同,一個個麵黃肌瘦,身上連個皮甲都沒有。


    “哈哈哈哈!”幾名死士忍不住笑道:“這都是什麽東西,他們是來送首級軍功的嗎,殺他們都浪費咱爺們的力氣!”


    “殺!”


    不等他們說完,這些看著麵黃肌瘦的火蓮教士卒,一個個大喊著“火靈聖君保佑”,紅著眼睛,不要命地向他們衝來。


    眾官軍死士一愣,不由更樂了。


    哪有遇到拚殺前還喊口號的。


    在他們眼中,這些火蓮教士卒,就如同群瘦猴拿著棒子要殺他們,真是滑稽可笑。


    不過,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他們雖然是先登死士,但並不是真的不怕死。


    而他們麵對的這些火蓮教士卒,本來就已經被洗腦,再加上“火靈符”,彼此還是同鄉,那是真不怕死,而且還非常團結。


    一名死士一刀砍在一名火蓮教士卒的肩膀上,刀都砍到了骨頭裏,頓時鮮血飛濺,那士卒一聲慘呼,險些疼得暈過去。


    但,這名死士待要拔刀再砍時,對方卻悍不畏死地死死抓住他的刀身,那手被鋒利的刀刃割傷,鮮血汩汩而出。


    死士用力一拔,竟然無法拔出。


    這時,隻聽後麵一聲暴喝,另一名士卒,將長槍插進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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