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年原本搖擺不定的心,在兒子明軒用指向韓相宜時。


    瞬間怒火衝天,走到韓相宜麵前,質問道:“韓相宜,連軒兒都親自指認凶手是你,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顧老太太拿起拐杖用力敲打在地麵上,拉著一張臉,雙眼閃過一抹狠意:“景年,你還在等什麽?這種惡毒的女人,若是不狠狠懲罰她,以後明軒,明雪的命,還有晴川肚子裏的孩子。


    遲早也會死在這個惡毒女人的手裏。”


    顧如意著急的站出來,替嫂子說話:“祖母,大嫂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著急對大哥說:“大哥,一定是哪裏有什麽誤會。我相信大嫂,大嫂絕不是這樣的人。”她不顧,顧母拉著她的手阻止自己替大嫂說話。


    她替大嫂難受。


    整個將軍府,沒有一個人替大嫂說句話。


    就連大哥也認為這事是大嫂做的。


    她跟大嫂相處過,很明白嫂子不是這樣的人。


    顧老太太出聲嗬斥道:“如意,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麽?”


    “祖母,我們家不能冤枉人不是嗎? ”顧如意想為大嫂發聲,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顧母伸手扯了扯顧如意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如意,你別惹老太太不高興,這話別說了。”顧母性子一向比較軟弱,秉著順著眾人做事風格,總是不會錯。


    既然大家都在指責是韓相宜做的,那便是韓相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了,都別吵了。”顧景年垂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聲音裹著寒意說道:“來人,將韓夫人請到顧家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娘,你別攔著我,我就是要說。在這個家,如果連我都保持沉默的話,就沒有人替大嫂發聲。”顧如意轉頭看向大哥。


    問道:“大哥,你若是一意孤行,定會因為你今天的決定而感到後悔。”


    韓相宜很感謝如意替自己說話,整個將軍府裏,如意是唯一一個替自己說話的人。


    顧景年剛剛的話,徹底將她心裏的那絲希冀斬斷。


    不分青紅皂白誣賴她。


    顧景年聽見妹妹的話,聲音放緩說道:“韓相宜,隻要你認罪,我便可以從輕處理。”


    韓相宜冷笑嘲諷道:“顧景年,你真可笑。我沒有做過的事,我為什麽要認下這個罪?”


    “冥頑不靈,來人,將韓相宜帶入祠堂,跪著。一直,跪到她清醒認罪再出來。”顧景年緊緊握緊拳頭,沉聲道。


    幾個粗使婆子走過來,想架著韓相宜時。


    “鬆開,我自己會走。”韓相宜語氣平靜,帶著幾分冷意道。


    幾個粗使婆子,低著頭,沒有對夫人動粗。


    因為她們都曾受過夫人的恩惠。


    但是,她們隻是下人,不能替夫人求情。


    隻能讓夫人好受些。


    韓相宜一路走到顧府祠堂前。


    原本鎖上的門被打開。


    祠堂一片漆黑。


    一陣冷風吹過來。


    為首的容婆子低聲道:“夫人,對不住了。”


    “不用你們動手,我會自己跪。”韓相宜不想她們為難,站在十幾個牌位前。


    跪在墊子上。


    容婆子歎息著,又安慰道:“夫人,將軍現在還在氣頭上,等將軍心情好些了,就會將夫人放出來了。”


    韓相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自嘲笑出了聲音:“嗬……”


    她如何不知,顧景年自始至終從未相信過她。


    一次也沒有。


    但凡涉及到洛晴川的事,都是她的錯。


    站在一旁的寶福,看著天色漸晚,入夜冷風吹來,也容易受風寒。


    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披在夫人身上。


    “寶福,我不冷。”她身上不冷,冷的是心。


    心跟骨頭都像是在泡在寒風裏,冷得刺骨。


    “夫人,奴婢擔心你這麽跪著,膝蓋會受不住。若是入了寒氣,老了會鑽心的疼。”寶福語氣難受,哽咽說著。


    她見夫人,閉目沉思著。


    想起剛剛一屋子人都在指責夫人,一盆盆髒水往夫人身上潑。


    她忍不住罵道:“這都什麽人,夫人什麽都沒做過。 明明是顧明軒不知道在哪將手弄傷,這幫人,不去查清楚。僅憑洛夫人一張嘴,顧明軒隨便指認,就將夫人認定成凶手。


    奴婢看這將軍府,還有什麽枉,還有什麽公道。


    就憑洛夫人一句巧嘴,便能將能治罪。


    簡直是太可惡。”


    寶福很替夫人不值得,替夫人難受。


    韓相宜算了算時間,縣衙判和離的日子應該是明日。


    寶福似是想到了什麽,問道:“夫人,寒香去哪了,這時候不在您身邊。”她遇事沒有什麽主心骨。


    寒香比她強,比冷靜多,還淡定。


    若是寒香在這裏,定能說些令夫人寬慰的話。


    “寒香有事去做。”韓相宜沒有細說。


    因為她感覺到,這祠堂門外有人在盯梢。


    “夫人,這裏的風陰森森的。”寶福看向麵前幾十個牌位,冷風嗖嗖吹來,雞皮疙瘩都起來。


    “夫人,奴婢會保護你的。”她忍不住往夫人身上靠了靠。


    “咱們行得正,坐得直,自是不用怕那些鬼怪。我做人問心無愧,即使有鬼怪來了,自會調頭離開。”韓相宜自小不怕鬼怪之說,祖父曾告訴她。


    這世上,鬼怪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


    的確,人才是最可怕。


    ……


    聽雨閣。


    顧明軒等屋子裏隻剩下他跟娘親時。


    有些害怕說道:“娘親,我的手是一隻野貓抓到的,不是那個女人。”


    他當時下意識將手指向那女人,是因為他一直都很討厭那個女人。


    洛晴川聽見兒子顧明軒的話,臉色大變。


    慌忙的捂住兒子的嘴。


    她們都錯怪了韓相宜。


    可是。


    現在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是韓相宜拿了利器將明軒的手弄傷。


    就連阿年也站在她這邊。


    親自派人將韓相宜送到祠堂去跪著。


    所以,明軒的手隻能是韓相宜弄傷。


    想到這裏。


    洛晴川眼底閃過一抹狠意,小聲告訴明軒:“明軒,以後無論誰問你。你都要跟別人說,你的手是韓夫人弄傷。不可以,將真話說出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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