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卿將解毒的藥丸放進一杯溫水裏,將藥丸溶入水中。


    將已經溶入水裏的藥,拿著勺子放在韓相宜唇邊。


    藥水剛喂進她嘴裏,藥水便流了出來。


    那藥一點也喂不進去。


    站在一旁的常風緊張說道:“皇上,這藥喂不進去怎麽辦。若是韓姑娘中了蛇毒,若不及時服下解毒丸定會危及生命。”


    “現在房大夫還沒來,而且房大夫最近晚上都喜歡喝上一壺酒再睡。”


    “長柏去找房大夫,等房大夫酒醒也需要時間。”常風擔憂說著。


    謝長卿眸光變得微冷,沉聲說道:“常風,你先出去。”


    “是,皇上,奴才這就出去。”


    “把門關上。”


    常風出去時,順帶將門關上。


    謝長卿看了一眼手上的藥,遲疑了幾秒。


    將已經化開的藥喝了一口,傾身靠近韓相宜。


    他俯身而下,嘴裏的藥有些苦,她這人最不喜吃苦。


    若是喝這麽苦的藥,定是不願。


    凝視看著她的臉,雙眸緊閉。


    他這般喂藥,她若是醒來,會不會責怪自己。


    可若是不將解毒的藥水喂進她嘴裏,她會有生命危險……。


    若是她因此而責怪自己,那就讓她繼續責怪自己好了。


    鼻尖傳來好聞梔子花香,他一隻手掌輕撫著她臉。


    俯身低頭湊近她的唇,她的唇很軟,很軟,將藥汁渡入她的嘴裏。


    鼻尖縈繞著一陣好聞的梔子花香。


    梔子花香與龍涎香兩種香在空氣中彌漫交纏在一起。


    越來越濃鬱。


    聽見她喉嚨咽下的聲音。


    謝長卿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右手輕撫在她臉頰上,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臉頰。


    她的皮膚極好,很細膩。


    鼻尖輕蹭在她鼻端處。


    一雙漆黑的眸子帶著幾分不舍,還有濃鬱的不舍。


    他每次隻要沾上她,總是容易做出一些他無法克製的事。


    眸光微轉。


    他沒有離開。


    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


    “你現在是皇上,整個大楚都是你的,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倘若你想要,這個女人就是你的,你不用克製……。”


    腦海中有個聲音一直蠱惑著他。


    眼前的她,即使什麽不用做,都能輕易勾亂他的心。


    讓他陷入沉淪。


    無法自拔。


    不舍得,站起身。


    眸光帶著幾分迷離。


    伸出手,將自己的指腹輕輕刮過她的唇瓣。


    輕輕擦拭上麵的光澤。


    每次他覺得很難受時。


    總會想起她的笑顏。


    她的笑顏總能時刻滋養著他。


    好幾次,她甜甜的笑顏將他從無盡黑暗深淵處拉了上來。


    原來……,她竟是這般的甜。


    舌尖輕抵在後槽牙。


    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看著杯子裏還有半杯用解毒藥丸化開還未服用的藥水。


    “還有半杯藥水。”


    細品嘴裏除了有些苦的藥水,更多的還是梔子花香。


    很甜。


    含了一藥水。


    再次傾身將藥水渡入她嘴裏。


    他的手控製不住的放在她後腦勺,微涼的雙唇輕輕含在她唇瓣,細細勾勒,一點一滴將口中含有解毒的藥水渡入到她口中。


    舌尖輕抵……。


    唇齒交纏。


    口中盡是她的梔子花香甜甜的味,和染了藥香的苦澀味道。


    這次。


    謝長卿沒有即刻離開,而是停了許久……。


    久到口中那藥的苦澀味散開。


    這才離開。


    這次……。


    他感覺到自己唇邊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舌尖輕抵。


    除了梔子花香,便隻剩下甜。


    齁甜齁甜……。


    與蜜棗甜得膩人的感覺不同。


    相反,她的甜,是能夠輕易令他上癮的那種甜。


    嘴角弧度止不住往上揚起。


    以前他不愛甜食。


    但是,唯獨她是個例外。


    目光看向她,發現她的唇沒有剛剛那般烏青。


    恢複些許的紅潤。


    門外傳來長柏的聲音。


    “皇上,房大夫來了。”


    “嗯。”


    房大夫被長柏從被窩裏拽出來,又喝了一整壺醒酒的藥。


    緊趕慢趕來到扶雲殿。


    人精神了不少。


    被拽拉到皇上麵前。


    想行禮。


    被謝長卿抬手免禮。


    “她被毒蠍子咬到手背。”


    房大夫檢查韓相宜手腕上被咬的口子。


    看見被咬的傷口,顏色變淡。


    手搭在她的脈搏上。


    脈搏的跳動不像是剛中毒那樣。


    經脈混亂。


    沉凝片刻說道:“皇上,你給韓姑娘喂了解毒藥?”


    “是,剛喂了。”


    “難怪,她脈象感覺如此的平穩。”


    “幸好,皇上早喂了解毒的藥。”


    “她現在有沒有事?”


    “回皇上,韓姑娘已經用了解毒藥丸。現在並沒什麽大礙,待老夫給韓姑娘紮紮針就好了。”


    “嗯。”


    房大夫拿著銀針替韓相宜紮針。


    紮針時,看見韓相宜唇過於紅。


    低語:“奇怪了,按理種了毒的人,唇色不該這般紅。”


    這話恰好落在謝長卿耳邊。


    “咳咳咳……。”謝長卿佯裝鎮定輕咳嗽著。


    像極了偷摸做壞事被夫子懷疑的那種感覺。


    此時。


    長柏以為皇上受了寒。


    關心問道:“皇上,你感冒了嗎?”


    “朕無事。”


    “沒事就好。”長柏這時發現皇上的唇色比往日看起來都要紅。


    疑惑問道:“對了,皇上,你唇抹了胭嗎?為什麽看起來比以前看起來更紅了?”


    謝長卿悠悠凝了長柏一眼,半眯看向他。


    長柏被皇上這麽一看,頓時間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看起來好像很閑?”


    “額……,皇上,奴才不閑。”長柏心想自己剛剛是哪裏說錯話了嗎?


    為什麽皇上看自己的眼神那麽冷。


    “朕看你挺閑的,去給院子裏的食人花喂些養料。”


    “皇上……。”


    “有意見?”


    “奴才不敢。”長柏低頭回複著。


    他隻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說錯話了。


    有些苦惱摸了摸頭。


    感覺到皇上看自己的眼神像一把刀似的。


    立馬低頭,麻溜的滾出去。


    長柏若是抬起頭看,定能發現謝長卿耳尖紅的滴血。


    垂放在身後的手。


    微微握緊。


    腦海裏麵全是剛剛喂藥的畫麵。


    拇指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


    房大夫替韓相宜拔下銀針。


    收拾放進藥箱。


    抬起頭。


    看見皇上此時耳尖很紅。


    疑惑道:“皇上,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為什麽,你耳朵看起來那麽的紅?”


    謝長卿鎮定回答道:“朕沒事,隻是覺得有點熱。”


    “老夫替你把把脈。”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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