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無論太後說什麽。


    韓相宜就兩句回複她。


    “太後說的是。”


    “太後說的有理。”


    句句字字卡在太後喉嚨。


    一拳打在棉花也就算了。


    明明事事都按著太後的想法走。


    可是。


    就是有一種氣得慌的感覺。


    韓相宜在永福坐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被太後打發出去。


    再留著皇後在這裏。


    太後擔心自己會短命幾年。


    看著她就氣。


    她在回含光殿的路上。


    寶福走在身側不甘心小聲說道:“主子,太皇太後她剛剛。”


    韓相宜低語輕嗬:“寶福,注意分寸。”


    寶福小聲說著:“主子,怎麽可以這樣?奴婢很確定,剛剛那就是在針對咱們。”


    “寶福,你啊!還是太沉不住氣。”韓相宜低語絲毫不在意說著。


    一旁春桃接話說道:“寶福,主子說的對。”


    在一旁的春桃似是想到了什麽。


    說道:“主子,太皇太後身邊的薑姑娘是不是有點眼熟?好像是在哪看見過?”


    經春桃這麽一說,韓相宜似乎想起了什麽。


    “椒房殿宮變那天,白皇後將我們關在偏殿。”


    春桃立馬接話說道:“哦!奴婢想起來了。剛剛站在太後身邊的模女子,是薑丞相的女兒薑菲菲。”


    “奴婢還記得,主子還救過薑姑娘的命。她當時患了急症,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寶福在一旁問道:“這病在鄉下有個名稱,好像是羊癲瘋。病發的急,若是沒有人救治則會要了她的性命。”


    “對對對,當時在椒房殿時,就是主子救了她。”春桃點了點附和著。


    春桃想起薑菲菲剛剛在殿中的表現,表情很不屑,還冷冷哼了一聲:“哼,如此可見。那薑菲菲就是一個白眼狼,沒良心的白眼狼。”


    “這種人,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寶福在一旁聽得特有精神,問道:“春桃,快說說。都發生了什麽? ”


    “薑菲菲在羊癲瘋發作,在椒房殿裏的眾多貴婦,還有官家小姐。各個都對她避之不及,都不敢上前,就連薑菲菲身邊的丫鬟婢女都不敢上前。”


    “都將這事當成被鬼上身,有那麽遠避那麽遠。”


    “都將薑菲菲當成一個怪物。”


    “她現在還能在太皇太後麵前能夠蹦躂,全靠小姐救了她的命。”


    “哼,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端起碗就做著罵娘的事,也就她敢這麽做。”春桃越說越覺得有些氣不過。


    寶福聽見春桃的話,也覺得很氣:“呸,真是狗娘養的狗東西……,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又用手肘輕碰了碰春桃,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春桃這麽罵人,罵得好。”


    韓相宜見她們議論的越來越離譜,便出聲阻止她們兩人的討論:“當初我若不出手,那薑姑娘那就真的是命在弦上。”


    “加上我救她隻是舉手之勞。”


    “太皇太後,剛剛那麽做。也隻是想逼我發怒,她想看我變成一個跳梁小醜在她麵前蹦躂。”


    “這樣,她就能拿捏我。因為她看不上我,這也不怪她。畢竟這大楚曆代皇後哪個不是世家貴女,書香門第出身?”


    “所以麵對這種挑釁我的人,一概不理會。 ”


    “因為她的觀眾隻有我,隻要我不接招。她即使有千萬後招在等著我,她也使不出來。”


    “那就讓她憋著。”這不,受不了,就趕她走唄。


    韓相宜想到太皇太後那堵著氣,又憋得慌的模樣。


    還真的挺有意思。


    寶福在一旁聽著,覺得小姐說得極對。


    “不愧是主子,難怪剛剛太後那臉色被氣得有點醬紫色, 還蠻有趣。”


    “哈哈哈,難怪她急不可耐的想著趕我們走。”


    “原來如此。”


    “走吧,回含光殿。”


    回到含光殿。


    看見謝長卿坐在青綠古銅 鼎紫檀木香案前,手執一支狼毫筆,握姿端正。


    鳳目微挑,看著擺在香案上的奏折。


    沉思片刻又繼續抬起手,在奏折上寫下幾行字。


    光影投在他身上,也難掩他周身 雍貴淩厲之氣。


    能看得出來,他好看的眉宇間透著些許不悅。


    額……。


    心想,哪個不長眼的人惹他了。


    不管是誰惹他,總之那個人不是她就行。


    坐在太妃椅上。


    “寶福替我將頭頂上的鳳釵取下來,壓得我頭太重。”


    “是,主子。”


    寶福替韓相宜人將頭上戴的鳳冠取下來,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心想,這皇後還真不是誰都能當的。


    單單這鳳冠壓下來,就重得要命。


    取了頭上的鳳冠,又喝了一杯花茶。


    有些無聊,便往香案後麵的書架找本書打發一下時間。


    她的視線恰好落到謝長卿手腕上,一根五彩的手繩係在他手腕處。


    五彩顏色絢麗的手繩跟他細白手腕很般配。


    他一直都戴著?


    她之前怎麽沒有發現。


    真沒想到,他戴五彩手繩會是這麽好好看。


    見他頭在側過來,擔心自己剛剛偷看他會被發現。


    快速將視線移到書架前。


    踮起腳尖,向前伸手隨意取下一本書,那書看著厚重。


    還放在書架最上麵。


    將腳尖踮起。


    指尖觸碰到她想看的那本書。


    差點就夠著那本書。


    一隻手從她身後穿過來,從書架將那本書拿過來。


    低沉帶著暗啞的聲音穿過她耳側:“是這本書嗎?”


    她抬起頭,恰好對上謝長卿喉結。


    看見他喉結滾動……。


    完美的下顎線。


    淡淡好聞的龍涎香再次傳入鼻尖。


    想起,那天晚上……。


    自己強吻他,指尖觸碰在他喉結的畫麵。


    耳邊傳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砰砰砰……。”的響。


    她的控製不住發燙,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的臉有多紅。


    將頭拉低。


    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喉嚨發出悶哼的聲音:“嗯。”


    “給。”


    韓相宜默默從懷裏伸出自己的手,將那本書握住。


    書拿了。


    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還沒有走開。


    她稍微抬起眸子,意外撞進一雙幽深繾綣的眸子裏,心口一觸。


    緊緊的盯著自己看。


    她心虛的眨了眨眼。


    將眸子移至別處。


    想到昨晚自己強迫他的畫麵……。


    她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往旁邊移過去。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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