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卿從軍營回到東廂房去找韓相宜時,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從丫鬟口中得知她去找張才華,張才華被送到雲歸舟所住的北院。


    而張才華這人他知道是誰。


    是韓相宜在北冥軍營時收的小弟。


    他剛剛來到北院,便看見不遠處涼亭站著的兩個人。


    那位身穿男衫的男子正是雲歸舟,可是雲歸舟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她。


    謝長卿臉色微變,他似乎聽到她語氣熟稔的喊雲歸舟:“雲老師………。”從兩人交談的模樣,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他細細品了品:姓雲,雲公子……。


    莫非她口中的雲公子便是雲歸舟。


    是了,雲歸舟在京城有一套宅院,平時很少出門,他也不曾登門過。


    想起那次跟著她一塊回門時,她當時坐在馬車時往韓府隔壁石榴樹看過去。


    還曾說那石榴好吃……。


    內心裏過了一萬遍,若是自己當初沒有求娶她,她是不是跟姓雲這家夥……。


    謝長卿越想越覺得內心火氣更盛,拳頭握得很緊,胸膛起伏,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控製不住自己身上的冷意,隻覺得身體裏的寒意蹭蹭往上飛。


    見兩人相談甚歡,拳頭上力氣便往一旁的如拳頭般大小柿樹狠狠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


    小柿樹倒在地上。


    雲歸舟與韓相宜兩人被樹斷的聲音打斷敘舊,便回頭往眼前的人看過去。


    雲歸舟朝皇上躬身行禮:“臣參見皇上。”他低著頭,他的視線恰好落在小柿樹斷落地上的一幕,一拳將樹垂斷。


    心想,皇上他又想做什麽。


    怎麽無端端就垂樹。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又往一旁著一身靛藍色長袍的韓相宜看過去,心想,會不會是因為自己與皇後聊天。


    然後皇上心裏不舒服。


    這跟周伯打聽的不一樣,傳聞謝長卿極不喜韓家女,並且還有廢後的意思。


    韓相宜在深宮過得也不好,因為出身商賈受人排擠。


    所以過得不是很好,又被皇上冷落。


    聽說她的日子過得特別的艱難。


    可是現在看,皇上對她的態度不像傳聞那般冰冷。


    那關注程度像極了想把人吃了。


    黑著一張臉,視線一直看著他,雲歸舟頂住壓力。


    看來,皇上對相宜的態度遠比他想的還要深。


    “免禮。”謝長卿沉聲回應著。


    韓相宜剛起身,她的手腕便被人握住,抬起頭恰好對上謝長卿一雙冰冷的眸子。


    裹著寒意朝自己看過來。


    他眸子冰冷又帶著寒意激的她身上忍不住起起雞皮疙瘩。


    視線移到他挺高鼻子在往下便是薄唇,抿緊成一條線。


    看起來有點小委屈的感覺。


    心想,這是誰給他氣受呢!


    所以他握住自己的手,她沒有掙脫開,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翠綠的扳指慢慢摩挲在自己手腕上冰冰涼涼,忍不住往自己手腕看過去。


    謝長卿當著雲歸舟的麵握住韓相宜的手腕輕輕往自己身邊一拉,似是當著韓相宜的麵宣誓自己的主權。


    雲歸舟看出了皇上的目的,視線不由往兩隻手輕握的方向看過去。


    心口處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一扯,有點刺疼的感覺。


    酸酸漲漲的感覺。


    很微妙,喉間微微一窒。


    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變化,回應著:“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贏了鄴城一仗。”


    “都是眾愛卿的功勞。”謝長卿不滿足自己隻牽著韓相宜的手,隨後由自己的手往她掌心鑽進去。


    十指緊扣一起,他故意輕輕一抬,將兩人十指緊扣的一幕微微一抬。


    刻意讓雲歸舟能看到兩人牽手的模樣。


    “嗯……。”


    雲歸舟忽然聽見謝長卿驚呼一聲,便抬起頭看過去。


    聽見謝長卿的聲音:“你的手這裏是不是受傷了?怎麽紅了?”


    韓相宜也被這謝長卿驚呼聲給吸引到自己的手,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都是褐色,哪裏有紅色印記。


    她沒有看見。


    而且自己的手背也沒受傷。


    從他幽邃的眸光裏看見一絲得意的笑意,她瞬間明白過來了,謝長卿這是在向雲公子挑釁。


    額……。


    握自己的手……。


    她實在不理解他的樂趣點在哪裏。


    沒想到,還能見到他幼稚的一麵。


    待謝長卿秀足了便鬆開便說道:“原來是我看錯了,你的手背沒受傷。”


    雲歸舟嘴角微抽,皇上這故意又拙劣的把戲也太明顯了。


    真秀。


    深吸一口氣。


    低頭說道:“皇上,臣手裏還有一壺好酒,想請皇上,韓公子品嚐,恭祝皇上打勝仗。”


    “皇上,先坐會。”雲歸舟招呼手底下的發財去將他珍藏的酒拿出來。”


    韓相宜坐在謝長卿身邊,她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般心虛的時候會下意識想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掰著指頭。


    發現自己的手被謝長卿一直緊緊握著,抽不開。


    發財將世子一直珍藏的酒搬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往桌麵上放著,說道:“回皇上,這是我家世子一直珍藏的好酒,平時我家世子想喝卻又舍不得。”


    雲歸舟視線不由往對麵的韓相看過去,發現他她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酒上麵。


    而是一直看向皇上,看到這一幕,雲歸舟心裏悶悶的。


    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很難受。


    謝長卿一眼便認出了這棕色的酒壇子,上麵還有一塊紅布寫著韓記。


    石桌子底下,謝長卿握住韓相宜的手不由緊了緊。


    眼尾微微一挑。


    剛剛聽到那句雲公子隻是有七分肯定,那現在這擺在石桌麵上的桂花酒,他現在能十分肯定雲歸舟就是那個人。


    因為這桂花酒正是韓相宜親自釀。


    與他從老房手裏頭搶的那兩壇酒一模一樣。


    謝長卿記得她在宮裏喝醉那晚,曾經說過她把酒送給雲公子。


    石榴,桂花酒……。


    很好,這兩人還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


    雲歸舟讓發財下去端些小菜過來,他將酒壇上那塊紅布掀開。


    將酒倒入酒杯中,便說道:“皇上,你嚐嚐這桂花酒極好喝。”又給韓相宜倒了一杯酒。


    雲歸舟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連喝了兩口酒,坐在自己對麵的韓相宜正看著皇上。


    那眼神是專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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