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傷心的焦糖瑪奇朵
一路上我都在哭，因為這條路失去往醫院的路。
絕倫在醫院裏，光是這個消息就已經足夠摧毀我了。他怎麽樣了，千萬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絕倫！你不能死啊！”我大叫著衝進高危病房。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是……
很老很老的一個老人家，反正不是絕倫就對了。
“哎呀呀，你這個烏龍女。”淺草摁了我一下後腦勺說，“你真以為絕倫事普通人嗎？我說過他不會有事的。他呀，本來連輕傷都不會受的。芋沫沫那個家夥再討厭也不會有膽量做違法的事好不好，她本來是想嚇唬嚇唬絕倫看俺他害怕的樣子而請了好多臨時演員來演戲，哪曉得那個家夥把你送走後居然一句話不說就開打，野蠻人果然就是野蠻人，事沒辦法用現代文明教化的。”
“然後呢？”我急迫地追問。
“然後，他一個人和那麽多人打架當然會受傷了，而且會體力透支，所以他就跑到醫院打繃帶順便兼睡一覺了！”淺草一邊說一邊推開走廊旁邊一間普通病房的門。
隻見裏麵絕倫的額上打了一個ok繃，手臂可能扭到了，纏了幾圈繃帶，然後其他的傷一點沒有。他很安靜很甜地躺在病床上熟睡著。
有沒有搞錯！受這麽一點傷，你是怎麽當男主教的！害我那麽擔心！討厭死了！
“瞧瞧，我說了吧，他沒有受傷啦。”淺草一邊說一邊引領著我的目光望向醫院走廊，那裏坐滿了一大票頭破血流、傷腳斷手的男生。
“倒是沫沫請來的這些友情幫凶每一個都傷的夠嗆。嗯……哥哥出手果然太重了！”
“噓！”絕倫床邊忽然竄過來一道身影。花島朝我們比了個不準說話的手勢後把握和淺草都趕了出來，把門關上了。
搞什麽嘛？我是來看絕倫的呢！憑什麽不讓我看啊！
“絕倫寶寶需要休息，醜女和男人婆不要打擾他！”花島在裏麵說。
不過我總算放心了，絕倫沒事就太好了。不過淺草剛剛說什麽來著？
“淺草，你說哥哥出手總是太重了？哥哥是指花島嗎？”
“當然啊！我不是一再跟你說花島和空手道社的所有社員都會去幫忙，絕倫一定沒事嗎？哥哥可是連續10年少年空手道比賽的冠軍耶！所以我才會說絕倫沒事啊。我告訴你哦，絕倫每次比賽，受的傷絕對是現在的一百倍。10年呢，他都活過來了，所以他絕倫是為了睡個安穩覺才來的醫院啦！”淺草說。
什麽！花島居然就是全國比賽的冠軍。
慢點，倒帶回放……
花島的力氣很大！而且他也有6塊很炫的腹肌！
還有……淺草曾經說過他們倆之間有10年的孽緣！還有花島的名字好像在空手道社的社員名單上，但他從來沒有在訓練場出現過。
還有……
哎呀呀，原來花島是這麽厲害的一個人啊！那我剛才是擔心什麽擔心什麽啊？
嗯……
如果淺草能說清楚一點，我就不會那麽擔心了嗎？不過當時的我哪還有心思聽淺草把話說清楚呢？
心裏全部都是絕倫，任何人都不能讓我分心了吧。
“哦，寶寶，恭喜你！”
“啊？”淺草為什麽要恭喜我啊，她應該恭喜池棠才對吧。
“為什麽要恭喜我啊？”我傻傻地問。
“恭喜你終於贏得了池棠。”淺草認真地對我說。
“我贏得了池棠？”問完，我忽然響起池棠在演奏會過後說的話，他接受我了，接受我的告白了。為什麽？
前天他和我的關係還是普通朋友，今天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還有他表情憂傷事為了什麽？
“下一步，隻要想辦法跟絕倫澄清誤會就好了。”淺草歎了口氣說，“看來這個艱巨任務就落到我身上了，就讓我去跟絕倫把事件全過程說出來吧。你是怎麽向池棠表白變成向他表白的，還有那封入舍申情書，還有圍巾……雖然繞了這麽大一個圈，不過總算結局還是好的，這就太好了，哈哈。”
“不對！淺草！池棠喜歡的人不是我，是你！”我大聲地說，“我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麽了？昨天他消失後就沒有再回來，今天再看到他，他整個人都變了似的，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他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這樣的！”
“寶寶，你想多了啦。”淺草拉著我，表情變得好怪，似乎很痛又很莫名其妙地要強顏歡笑，“他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不就好了嗎？繞了這麽大的圈，總算是能夠和池棠在一起了不就好了嗎？你到三流中學來的目的，拚了命轉學來的目的，即便被絕倫誤會還是堅持留在三塗河的目的，受了那麽多的傷做的生日飯，還有最後的合奏，不都是為了他嗎？那個暗戀了9年的池棠嗎？你這麽偉大，他難道不應該喜歡你嗎？如果他不喜歡你而喜歡別人，那麽他就是混蛋，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混蛋！我一輩子都不會願意見到他，一輩子都會鄙視他！”
如果他不喜歡你而喜歡別人，那麽他就是混蛋，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混蛋！我一輩子都不會願意見到他，一輩子都會鄙視他！
對！池棠今天態度的變化一定是這樣的，因為淺草，隻有淺草才能讓他做出違背心意的決定。
“淺草，昨天是你和池棠見麵了對不對。對了，校長說有人打電話給你，是池棠吧。他……他……”我突然想到池棠今天的鋼琴，那是失去戀人的心痛，“他對你表白了對不對，但是你卻為了我拒絕他，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問問我的心情啊，我已經……”
“你們吵夠了沒有！”房間門突然被打開，花島美麗的臉上有痛苦而憤怒的表情。
花島，他怎麽了？
突然我記起絕倫曾經跟我說過的話——
有很多菜在鍋裏的火候是需要用耳朵去感受的，不瞞你說我即便是在睡著的狀態，隻要是需要聽的聲音，再細小我都能聽見哦……
隻要是需要聽得聲音，再細小，即便他是在睡覺，他也會聽見的。那麽……他聽見我和淺草的對話了嗎？
他聽見什麽了？
你到三流中學來的目的，拚了命轉學來的目的，即便被絕倫誤會還是堅持留在三塗河的目的，受了那麽多的傷做的生日飯，還有最後的合奏，不都是為了他嗎？那個暗戀了9年的池棠嗎？
是這些嗎？
“今天夜間7點，在我城最北便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裏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麵的鋼琴獨奏會……”
“這次成功的鋼琴獨奏會還牽扯出了一段史上最浪漫的鋼琴童話，那就是鋼琴泰鬥月光教授的女兒，本世紀最後一名千金大小姐月寶寶為了她暗戀9年的鋼琴天才池棠，獨闖三流中學的……”
“……故事的男主角池棠當著所有記者的麵表示他已經接受了月寶寶的表白，讓我們祝福這對天造地設的……”
病房裏，電視機裏正在播放的正式關於我和池棠的新聞。而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電視的人是——
被我和淺草的對話吵醒的絕倫。
“絕……倫。”我的嘴唇顫抖地喊他的名字，他的目光絲毫沒有因為我的喊聲從電視上移走。
“你們讓他安靜一下吧，可以嗎？可以嗎？”花島說完，把病房的大門再次在我麵前合上了。
我想敲門用力地敲門，可是我站在門外什麽都沒有做。
……
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3種行為，一、浪費糧食，二、違抗我，三、也是最嚴重的，就是騙我！你敢瞞我什麽，信不信我把你賣到東南亞去當女傭！
……
我最恨別人騙我了！
……
你都說了不會喜歡別人，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
最終，我還是騙了絕倫，最殘忍最殘忍地騙了絕倫，不是嗎？月寶寶，我討厭，討厭你！“哈哈，太成功了，今天的演出太成功了……你不知道好多人找池棠簽約，為了能和他簽約還送禮給我呢！還有池棠的爸爸媽媽也原諒他了……唉……這麽好的搖錢樹……不，兒子，早該原諒了……”
校長開著車把我從醫院接回家，一邊開車一邊口若懸河地說。
家，哪個家？
白公館的三途河在黑夜裏閃著溫暖的光。那裏是我和絕倫的家。
我的腦袋渾渾噩噩的，裏麵擠滿了被記憶塵封的那些片段。第一次被絕倫強吻的昏厥、第一次撲進他懷裏聞到代表安全的汗珠、第一次被他寶貝一樣放在腿上……第一次在最危險的時刻被他無情地推走……第一次、無數的第一次和感動在腦袋裏，暖得窒息又冷得刺痛。
絕倫，我想對你說我愛的人是你，永永遠遠都隻會是你。可是望著病房裏電視機發出的淡藍色光芒照得異常淒楚的那個身影，望著他臉上說不出是什麽、空白絕望的表情，我唯一能做的事隻有——
“讓他一個人安靜下吧，可以嗎？可以嗎？”
可以，因為我隻能如此了。
我不知道我在醫院待了多久，才被校長找到帶回來，也許現在已經是早晨了吧，離開絕倫我整個人都亂了。
“歡迎回來！”三途河的大門在我眼前打開，一大堆彩帶和金銀碎紙落到了我的身上。
雖然現在還是天都未全亮的清晨，但重新開張的三途河裏是在是熱鬧得不行。裏麵坐滿了許多我在鋼琴比賽現場看到過的熟麵孔——emi公司的副總、《鋼琴》雜誌的主編、電視台的知名主持，以及我的爸爸和我的媽媽。還有兩個中年人都打扮得體姿態優雅，坐在池棠身邊。
從他們的神情來看，他們應該就是池棠的父母了吧。池棠的演出這麽成功，他們終於原諒他的一意孤行了吧。
看到我回來，所有人都麵露笑容地站了起來。
“女主角回來了！歡迎！歡迎！”
女主角？是我嗎？為什麽我會是女主角呢？
“快快快！我等著聽浪漫愛情故事等了好久了呢！”電視台的主持一把把我拉了過去放在池棠身邊。
池棠對我笑了笑，我也對他笑了笑，兩個人坐在一起卻感覺從未有過的疏遠。
“聽說你們打算訂婚了，是嗎？什麽時候？”主持人興奮地問。
我……
“什麽打算訂婚？我沒有這個打算啊！”我慌張解釋，莫名地覺得好害怕好害怕。
“傻瓜！媽媽替你完成心願還不知道感激，哈哈。”媽媽靠到我身邊，滿身滿心都是笑，“媽媽知道你怕羞，不敢說。其實你日記裏寫的東西媽媽都是看過的，不瞞你們說這個孩子是有名的死腦筋，日記裏寫得清清楚楚：‘我這輩子隻嫁給池棠！’嘴巴上又不敢說。哈哈哈……”
“我沒有！”我連忙辯解，害怕的感覺更加強烈。
沒想到，媽媽立刻拿出了我的日記本，向主持人打開，那上麵清楚可見的文字確實正如媽媽所說——
一路上我都在哭，因為這條路失去往醫院的路。
絕倫在醫院裏，光是這個消息就已經足夠摧毀我了。他怎麽樣了，千萬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絕倫！你不能死啊！”我大叫著衝進高危病房。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是……
很老很老的一個老人家，反正不是絕倫就對了。
“哎呀呀，你這個烏龍女。”淺草摁了我一下後腦勺說，“你真以為絕倫事普通人嗎？我說過他不會有事的。他呀，本來連輕傷都不會受的。芋沫沫那個家夥再討厭也不會有膽量做違法的事好不好，她本來是想嚇唬嚇唬絕倫看俺他害怕的樣子而請了好多臨時演員來演戲，哪曉得那個家夥把你送走後居然一句話不說就開打，野蠻人果然就是野蠻人，事沒辦法用現代文明教化的。”
“然後呢？”我急迫地追問。
“然後，他一個人和那麽多人打架當然會受傷了，而且會體力透支，所以他就跑到醫院打繃帶順便兼睡一覺了！”淺草一邊說一邊推開走廊旁邊一間普通病房的門。
隻見裏麵絕倫的額上打了一個ok繃，手臂可能扭到了，纏了幾圈繃帶，然後其他的傷一點沒有。他很安靜很甜地躺在病床上熟睡著。
有沒有搞錯！受這麽一點傷，你是怎麽當男主教的！害我那麽擔心！討厭死了！
“瞧瞧，我說了吧，他沒有受傷啦。”淺草一邊說一邊引領著我的目光望向醫院走廊，那裏坐滿了一大票頭破血流、傷腳斷手的男生。
“倒是沫沫請來的這些友情幫凶每一個都傷的夠嗆。嗯……哥哥出手果然太重了！”
“噓！”絕倫床邊忽然竄過來一道身影。花島朝我們比了個不準說話的手勢後把握和淺草都趕了出來，把門關上了。
搞什麽嘛？我是來看絕倫的呢！憑什麽不讓我看啊！
“絕倫寶寶需要休息，醜女和男人婆不要打擾他！”花島在裏麵說。
不過我總算放心了，絕倫沒事就太好了。不過淺草剛剛說什麽來著？
“淺草，你說哥哥出手總是太重了？哥哥是指花島嗎？”
“當然啊！我不是一再跟你說花島和空手道社的所有社員都會去幫忙，絕倫一定沒事嗎？哥哥可是連續10年少年空手道比賽的冠軍耶！所以我才會說絕倫沒事啊。我告訴你哦，絕倫每次比賽，受的傷絕對是現在的一百倍。10年呢，他都活過來了，所以他絕倫是為了睡個安穩覺才來的醫院啦！”淺草說。
什麽！花島居然就是全國比賽的冠軍。
慢點，倒帶回放……
花島的力氣很大！而且他也有6塊很炫的腹肌！
還有……淺草曾經說過他們倆之間有10年的孽緣！還有花島的名字好像在空手道社的社員名單上，但他從來沒有在訓練場出現過。
還有……
哎呀呀，原來花島是這麽厲害的一個人啊！那我剛才是擔心什麽擔心什麽啊？
嗯……
如果淺草能說清楚一點，我就不會那麽擔心了嗎？不過當時的我哪還有心思聽淺草把話說清楚呢？
心裏全部都是絕倫，任何人都不能讓我分心了吧。
“哦，寶寶，恭喜你！”
“啊？”淺草為什麽要恭喜我啊，她應該恭喜池棠才對吧。
“為什麽要恭喜我啊？”我傻傻地問。
“恭喜你終於贏得了池棠。”淺草認真地對我說。
“我贏得了池棠？”問完，我忽然響起池棠在演奏會過後說的話，他接受我了，接受我的告白了。為什麽？
前天他和我的關係還是普通朋友，今天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還有他表情憂傷事為了什麽？
“下一步，隻要想辦法跟絕倫澄清誤會就好了。”淺草歎了口氣說，“看來這個艱巨任務就落到我身上了，就讓我去跟絕倫把事件全過程說出來吧。你是怎麽向池棠表白變成向他表白的，還有那封入舍申情書，還有圍巾……雖然繞了這麽大一個圈，不過總算結局還是好的，這就太好了，哈哈。”
“不對！淺草！池棠喜歡的人不是我，是你！”我大聲地說，“我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麽了？昨天他消失後就沒有再回來，今天再看到他，他整個人都變了似的，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他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這樣的！”
“寶寶，你想多了啦。”淺草拉著我，表情變得好怪，似乎很痛又很莫名其妙地要強顏歡笑，“他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不就好了嗎？繞了這麽大的圈，總算是能夠和池棠在一起了不就好了嗎？你到三流中學來的目的，拚了命轉學來的目的，即便被絕倫誤會還是堅持留在三塗河的目的，受了那麽多的傷做的生日飯，還有最後的合奏，不都是為了他嗎？那個暗戀了9年的池棠嗎？你這麽偉大，他難道不應該喜歡你嗎？如果他不喜歡你而喜歡別人，那麽他就是混蛋，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混蛋！我一輩子都不會願意見到他，一輩子都會鄙視他！”
如果他不喜歡你而喜歡別人，那麽他就是混蛋，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混蛋！我一輩子都不會願意見到他，一輩子都會鄙視他！
對！池棠今天態度的變化一定是這樣的，因為淺草，隻有淺草才能讓他做出違背心意的決定。
“淺草，昨天是你和池棠見麵了對不對。對了，校長說有人打電話給你，是池棠吧。他……他……”我突然想到池棠今天的鋼琴，那是失去戀人的心痛，“他對你表白了對不對，但是你卻為了我拒絕他，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問問我的心情啊，我已經……”
“你們吵夠了沒有！”房間門突然被打開，花島美麗的臉上有痛苦而憤怒的表情。
花島，他怎麽了？
突然我記起絕倫曾經跟我說過的話——
有很多菜在鍋裏的火候是需要用耳朵去感受的，不瞞你說我即便是在睡著的狀態，隻要是需要聽的聲音，再細小我都能聽見哦……
隻要是需要聽得聲音，再細小，即便他是在睡覺，他也會聽見的。那麽……他聽見我和淺草的對話了嗎？
他聽見什麽了？
你到三流中學來的目的，拚了命轉學來的目的，即便被絕倫誤會還是堅持留在三塗河的目的，受了那麽多的傷做的生日飯，還有最後的合奏，不都是為了他嗎？那個暗戀了9年的池棠嗎？
是這些嗎？
“今天夜間7點，在我城最北便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裏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麵的鋼琴獨奏會……”
“這次成功的鋼琴獨奏會還牽扯出了一段史上最浪漫的鋼琴童話，那就是鋼琴泰鬥月光教授的女兒，本世紀最後一名千金大小姐月寶寶為了她暗戀9年的鋼琴天才池棠，獨闖三流中學的……”
“……故事的男主角池棠當著所有記者的麵表示他已經接受了月寶寶的表白，讓我們祝福這對天造地設的……”
病房裏，電視機裏正在播放的正式關於我和池棠的新聞。而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電視的人是——
被我和淺草的對話吵醒的絕倫。
“絕……倫。”我的嘴唇顫抖地喊他的名字，他的目光絲毫沒有因為我的喊聲從電視上移走。
“你們讓他安靜一下吧，可以嗎？可以嗎？”花島說完，把病房的大門再次在我麵前合上了。
我想敲門用力地敲門，可是我站在門外什麽都沒有做。
……
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3種行為，一、浪費糧食，二、違抗我，三、也是最嚴重的，就是騙我！你敢瞞我什麽，信不信我把你賣到東南亞去當女傭！
……
我最恨別人騙我了！
……
你都說了不會喜歡別人，你不會騙我的，對吧。
……
最終，我還是騙了絕倫，最殘忍最殘忍地騙了絕倫，不是嗎？月寶寶，我討厭，討厭你！“哈哈，太成功了，今天的演出太成功了……你不知道好多人找池棠簽約，為了能和他簽約還送禮給我呢！還有池棠的爸爸媽媽也原諒他了……唉……這麽好的搖錢樹……不，兒子，早該原諒了……”
校長開著車把我從醫院接回家，一邊開車一邊口若懸河地說。
家，哪個家？
白公館的三途河在黑夜裏閃著溫暖的光。那裏是我和絕倫的家。
我的腦袋渾渾噩噩的，裏麵擠滿了被記憶塵封的那些片段。第一次被絕倫強吻的昏厥、第一次撲進他懷裏聞到代表安全的汗珠、第一次被他寶貝一樣放在腿上……第一次在最危險的時刻被他無情地推走……第一次、無數的第一次和感動在腦袋裏，暖得窒息又冷得刺痛。
絕倫，我想對你說我愛的人是你，永永遠遠都隻會是你。可是望著病房裏電視機發出的淡藍色光芒照得異常淒楚的那個身影，望著他臉上說不出是什麽、空白絕望的表情，我唯一能做的事隻有——
“讓他一個人安靜下吧，可以嗎？可以嗎？”
可以，因為我隻能如此了。
我不知道我在醫院待了多久，才被校長找到帶回來，也許現在已經是早晨了吧，離開絕倫我整個人都亂了。
“歡迎回來！”三途河的大門在我眼前打開，一大堆彩帶和金銀碎紙落到了我的身上。
雖然現在還是天都未全亮的清晨，但重新開張的三途河裏是在是熱鬧得不行。裏麵坐滿了許多我在鋼琴比賽現場看到過的熟麵孔——emi公司的副總、《鋼琴》雜誌的主編、電視台的知名主持，以及我的爸爸和我的媽媽。還有兩個中年人都打扮得體姿態優雅，坐在池棠身邊。
從他們的神情來看，他們應該就是池棠的父母了吧。池棠的演出這麽成功，他們終於原諒他的一意孤行了吧。
看到我回來，所有人都麵露笑容地站了起來。
“女主角回來了！歡迎！歡迎！”
女主角？是我嗎？為什麽我會是女主角呢？
“快快快！我等著聽浪漫愛情故事等了好久了呢！”電視台的主持一把把我拉了過去放在池棠身邊。
池棠對我笑了笑，我也對他笑了笑，兩個人坐在一起卻感覺從未有過的疏遠。
“聽說你們打算訂婚了，是嗎？什麽時候？”主持人興奮地問。
我……
“什麽打算訂婚？我沒有這個打算啊！”我慌張解釋，莫名地覺得好害怕好害怕。
“傻瓜！媽媽替你完成心願還不知道感激，哈哈。”媽媽靠到我身邊，滿身滿心都是笑，“媽媽知道你怕羞，不敢說。其實你日記裏寫的東西媽媽都是看過的，不瞞你們說這個孩子是有名的死腦筋，日記裏寫得清清楚楚：‘我這輩子隻嫁給池棠！’嘴巴上又不敢說。哈哈哈……”
“我沒有！”我連忙辯解，害怕的感覺更加強烈。
沒想到，媽媽立刻拿出了我的日記本，向主持人打開，那上麵清楚可見的文字確實正如媽媽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