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其他正常人,就算是突然被告知自己的父親是通緝犯,心情複雜,但也不至於一下子遷怒旁人,當時趙圓圓零幀起手,突然破防大發雷霆那一秒。


    秦殤就從女人眼底讀出了一抹非比尋常的味道,毫不在意情緒管理的原因……就很簡單。


    假設,如果有人突然告訴你,你父親是通緝犯,大部分的反應其實都是驚訝外加上慌張。


    震驚足以蓋過一切,又何談憤怒?


    而趙圓圓發脾氣的點,源自於原本就情緒中帶有夾雜著的一抹憤怒。


    現在,秦殤幾乎能夠肯定,自己在地鐵口無意間掃視看到的人影是趙叔。


    那麽,換言之自己都已經下車了快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在這期間都,在來福大酒店待了一個多小時。


    可是明明跟自己是同一趟地鐵的趙圓圓,和趙叔父女倆卻晚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了賭界。


    足足比自己晚了一個小時接到閨女的趙叔才姍姍來遲,這說明什麽?


    說明中間,父女倆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裏,鐵定有過交流。


    而趙圓圓發怒的點就源自於此……


    “所以,是你女兒要求你找到當時的目擊證人,為你洗刷冤屈,證明那件事裏你是清白的?這麽多年了,你一直都沒上訴二審,庭審結果早就結束了,就算是找到了當時的目擊證人,你想要上訴,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還得找到當時你出手打傷的另一位當事人,需要你們三方對峙才能還原真相,其中需要不少的時間……”


    秦殤不是故意潑冷水,但還是希望趙叔能夠認清現實,翻案在任何年代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都蓋棺定論過去了這麽長時間。


    “是我,是我想要給自己洗刷,讓自己重新獲得清白。”


    聞言,秦殤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趙叔這些年都躲在賭界。


    聯係閨女用的又不是自己的手機號碼。


    每次也都是用老千的賬戶,幫忙將自己務工這些錢打給閨女當生活費。


    現實裏那起案件判定了之後,估計警方也找過犯罪嫌疑人。


    但最後肯定就是不了了之了,根本都沒幾個人知道趙叔和女兒還在接觸這一點。


    當事人都沒聯係過趙叔的女兒,說明對方可能受傷也並不嚴重。


    要真是因為趙叔在車上的見義勇為出手,給對方打成了什麽殘疾,估摸著治安署那邊都要一直盯著趙叔閨女,三天兩頭就會去聯係趙叔女兒詢問關於趙叔的下落。


    比如你父親最近有沒有跟你聯係,再比如,如果有什麽線索請立刻告知我們之類的……


    趙圓圓能夠安然無恙的上學念書,那就說明對方情況也不嚴重。


    索性直接讓他女兒現實裏給他身份注銷,就說父親失蹤很多年了,當成失蹤人口吊銷,政審難不成還能牽連到她?


    隻要能夠證明,自己一直沒聯係過父親不就行了?


    又不是什麽嚴重違法犯罪行為……


    況且,趙叔人都找不到了,誰能定性這是故意傷害還是意外?


    秦殤心中揣著疑點,隻是眼瞅著當時趙叔神色激動,看樣子也根本聽不進去自己的建議。


    畢竟為人父母,事關子女,他索性也就沒多嘴。


    “行吧,我答應幫你問問,但我不能打包票,一定能夠找到當初的那位當事人,而且我也不敢肯定,人家就一定願意出席出庭為你作證,還有一點,你閨女的政審你其實應該放寬心,隻要沒人舉報,大概率都不會因為你當初過去這麽長時間的防衛過當行為,影響她的政審。”


    聽到這話,趙叔神色僵了僵。


    “那如果有人舉報呢?”


    秦殤一愣,有人舉報?


    誰會閑得沒事幹盯著舉報你閨女?


    除非她自己聲張,出門逢人就說我父親當年身為公交車司機,眼瞅著有個女孩子被色狼騷擾,仗義出手,不小心把對方打傷,最後父親驚慌失措之下逃逸……


    不然誰知道這事?


    事情又不大……


    “有人舉報的話或許會牽扯,但是你重新庭審其實可能也會影響,還不如就徹底把你閨女撇幹淨,讓她記好一問三不知,哪怕政審的時候人家查出了你倆的父女關係,也讓她通通一律回答不知道就行了。”


    “等到她順利進了大學,你到時候再想辦法去檢察院上訴上訪,讓法院那邊重新給當初的案件進行定性,如果那位被騷擾的女孩子能夠找到,對方還願意出庭為你作證的話,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給你追加頒布一個見義勇為呢……”


    話到最後,注意到趙叔表情又是變得嚴肅了幾分,秦殤幹咳一聲調侃了一句。


    雖然過去這麽多年,給趙叔追加一個見義勇為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一句話還是起到了幾分安撫作用。


    一番話開導完畢,趙叔眼底也是多了一抹輕鬆,露出笑容,表情中充斥著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其實不用什麽見義勇為,要是能證明我不是罪犯就好了,到時候就可以搬回去和孩子一起生活了。”


    回來之後,兩人便是再沒繼續聊過剛才的話題,大家依舊還是各忙各的。


    隻是秦殤趁著給唐璜發消息的空檔,心中則是在思索著兩人對話時的一抹不對勁之感。


    至於為啥給唐璜發消息,理由很簡單,尹十三這個人公私分明,雖然可能這件事找他幫忙,最後尹十三也能拿出來卷宗。


    但肯定要刨根問底,問清楚秦殤要這個案件當事人的聯係方式做什麽。


    就跟上午剛從仟指柔足浴城出來,秦殤找他要葉老師家裏人聯係方式一樣。


    到時候尹十三肯定要問東問西,秦殤懶得解釋……


    下一刻,他抿著唇,眼角的餘光偷偷瞄著在眾人間走來走去的趙叔。


    心說為什麽趙叔今天給我的感覺,這麽奇怪呢……


    就像是能夠肯定自己這件事,會給女兒帶來負麵影響一樣?


    那種慌亂,著急,慌張,甚至隱隱間有些易燃易爆炸的激動情緒,就像是通緝犯快要被抓了,馬上就要東窗事發了,所以才著急忙慌地需要尋求自己幫助。


    一眼不合都要給他秦殤下跪……


    按理來說,按照秦殤在【長藤鬼校】內和趙叔接觸來看,他的性格不是如此……


    還有一開始,趙圓圓剛到來福大酒店的時候,就很明顯心底壓抑著怒氣。


    莫非是因為路上的時候趙叔把當年那件事告訴了閨女嗎?


    那他完全沒必要生氣啊。


    都是女人,應該能夠體會到女孩子麵對被人猥褻時的無助和害怕。


    她父親當時能夠站出來見義勇為仗義出手,並不是壞事,反而是幹了件值得驕傲的好事。


    她有什麽好生氣的?


    秦殤有些不理解……


    這父女倆好像都有點不太對。


    一個生氣的點不對勁,一個非得澄清自己不是罪犯的點不對勁。


    趙叔現在不是被通緝玩家,完全可以自己去檢察院上訴。


    從【長藤鬼校】出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趙叔去過一趟檢察院,治安署這種地方啊!


    接下來的時間,秦殤壓下了困惑,在這裏一直待到了下午三點多。


    中間陪著大家一起侃天侃地,談天說地。


    屬於賭界這些被通緝玩家們的聚餐開始……


    不過吃飯的時候,趙叔的情緒就顯得有些低落了。


    因為趙圓圓離開之後並沒有再回來,吃飯吃到一半趙叔便是揚言不勝酒力,率先回去休息了。


    旋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秦殤喝得也有些醉了。


    他酒量本身就差,又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灌他,張曉芳和裴梓柒這兩個娘們,巴不得看他喝多了出洋相。


    中間‘有腦子的武師’出去了一趟,原本大家都沒在意,誰知道這小子竟然下樓拿了一個大蛋糕半晌之後走了回來,嘴裏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拿著幾個氣球走了進來。


    “子良小朋友,祝你生日快樂,也祝我們大家又幸運地活過了一個月,希望大家越來越好,都有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軌跡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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