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方墨剛才講的一番話,他都不關注。


    隻是為了迎合不良帥的自說自話,隻是為了各司其事,了解一些繼續執行身為閣老的身份需要知道的信息。


    他並不好奇。


    瀨閣老不在乎內測詐欺師為什麽死而複生。


    他也不想管不良帥和內測詐欺師又有什麽交易,兩個人在謀劃什麽。


    他甚至壓根不在乎,很多人趨之若鶩的關於第二大區那些秘辛。


    畢竟,這些,跟他瀨閣老有什麽關係?


    就像是……成為閣老這麽多年,他同樣也不關心其他閣老仗著手中的權利搞風搞雨一樣。


    盡管,實際上今天之前,他其實很早就知道了內閣當中出了不少害群之馬,甚至首當其衝的人裏還有幾位閣老。


    他確實並沒有和內閣裏那些濫用職權的人同流合汙。


    但同樣,他也沒打算見義勇為地為那些受害者鳴不平,站出來製止內閣的亂象。


    因為,瀨閣老從來不覺得這些事情與自己有關……


    他在乎的是……


    “如果沒有神路服務器,就不會有神路玩家……如果沒有神路玩家,就不會有不良人組織……如果沒有不良人組織就沒有內閣五老,沒有內閣五老……”


    話到這裏,咖啡廳店員鴨舌帽下的瀨閣老隱藏在帽簷中的瞳孔地震了一下。


    “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屆時,我又得回到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下一刻,一身咖啡店員簡單裝扮的瀨閣老眼底閃爍著不甘和惱羞成怒。


    “不,絕對不能關閉神路服務器,如果不是成為了神路玩家,我現在還在那個豬圈一樣的地方宛如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活著,活在終日不見陽光的世界裏,像條狗一樣被人奴役……”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變得熱忱且癡狂……


    實際上,瀨閣老出生的那一年,就被人販子拐跑賣到了山溝溝裏。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從記事起,自己每天就要和豬擠在豬圈裏。


    一睜眼睡醒就要幹活。


    伺候那個因為車禍癱瘓在床,需要有人照顧所以才把自己買來的所謂的養父。


    在那裏,每天都有幹不完的事情。


    喂豬,割草,放養,做飯。


    時不時還要被癱瘓在床的養父,酗酒之後隨便找個發難的由頭就開始毆打……成為對方發泄情緒的出氣筒。


    直到現在,瀨閣老都不敢在公共大澡堂洗澡。


    因為他怕被人發現身上的傷疤,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下埋藏的是他不堪回首的童年……


    瀨閣老,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前半生,他活得豬狗不如。


    養父一直讓他住在豬圈,住在那樣一個肮髒泥濘的環境,一年到頭甚至都洗不了一次澡,他每次在村裏遇見同齡的小孩,就能從他們的眼底讀出那種,比起肉身上來自養父肆虐的疼痛,更加刺痛自己內心的異樣目光。


    他毫無尊嚴,他不是活的像狗。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就是條狗……


    村子裏,同齡的孩子們都清一色地喊他豬仔子。


    因為他走過的路都是臭的,所以他也沒有朋友。


    而且養父並沒有結婚,卻莫名其妙有了小孩。


    其他同村小孩的家長,為了不讓自家孩子跟他這個怪人玩,為了讓自家孩子遠離他。


    甚至告訴其他孩子們,他是養父和豬生出來的孩子,所以才每天住豬圈!


    就是這樣,瀨閣老小時候便是被按上了豬崽子的名號……


    在同村其他小孩子的心裏,他是養父和豬生下來的小孩。


    因此他更加自卑更加害怕。


    甚至害怕和別人對視。


    不會跟別人說話,更不會和人交流。


    事實就是,當一個人長期被壓迫卻無力反抗之後,就很容易萌生出心理疾病。


    比如無法反抗比自己更強大的人,就效仿對方的模樣,將這一切發泄到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身上。


    他無法反抗的是年少時那占盡力量成年人優勢的養父,所以他漸漸滋生出了與養父行為如出一轍的陰暗人格。


    瀨閣老有一個秘密……


    6~13歲那幾年,養父家裏三天兩頭就會有老母雞無故死亡……


    而13歲之後,家裏的雞鴨羊很少遭殃了。


    可是村子裏卻時不時,傳出了有孩童失蹤的事件……


    15歲那年,他路過村子裏的沼澤地。


    見到一位老人連人帶車陷入了沼澤。


    第二天,老人死在了沼澤地,屍骨無存。


    隻留下那個黃包車……


    目擊證人說,看到過他下午走過那條鄉間小道。


    16歲那年,村子裏有一戶半夜燃起熊熊大火,一家五口全部葬身火海。


    湊巧,剛好那天晚上的他沒睡,在養父的趨勢下做第二天的早飯。


    18歲那年,一名嫁入鄉下的美婦,去河中洗了個衣服便是杳無音訊,生死未卜。


    那天,他放羊的路徑剛好路過村口的小溪。


    而白天,那名美婦和他有過交談,對方唾罵他野孩子。


    20歲那年,養父去世。


    村裏長輩說要為他尋一門親事,結果來的同齡女人都看不上他。


    不僅看不上他,還有人出言嘲諷。


    後來,那些女人陸陸續續都死了……


    有的是死在了幹農活的工作上,有的是砍柴意外碰到了野人被抓走,找到的時候隻剩下殘骸。


    有的……則是在打水的時候腳滑沒站穩掉進了井裏。


    他一直人畜無害,一直都不敢直視他人的目光,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他,這樣一個毫無心理素質可言,稍微講話聲音分貝大一些都能嚇得他尿褲子的人。


    卻是個極度分裂的惡魔。


    ……他學著養父的模樣把拳腳揮向更弱的存在。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找到了發泄的快樂。


    他發現欺負弱小,真的是一種享受。


    他居然找到了和養父共鳴的樂趣。


    他開始……享受欺負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


    他享受肆虐,欺辱。


    施虐的過程中,他才有一種自己有存在價值,自己是活著的感覺。


    別人的恐懼,害怕,心驚膽寒的視線落在他的眼裏,就像是催化劑。


    更讓他心底那頭野獸興奮不已。


    他在成年之後卻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快樂,那就是讓一個個比自己看似更加光鮮亮麗的人,被踩碎一切尊嚴,在他這個豬狗不如,世人眼中卑微到塵埃的豬崽子,在他這個骨子裏自卑到毫無自尊的人麵前,擺出更低的姿態。


    我沒有尊嚴,我就粉碎你們的尊嚴。


    這,太爽了!


    他享受撕破美女漂亮臉蛋的樂趣!


    他享受讓那些光鮮亮麗的有錢人跪在地上,滿臉卑微,哀求自己不要殺他的快感。


    他現在,更是迷上了折磨別人的樂趣。


    比如,深夜闖進一個三口之家,當著丈夫和妻子的麵,要求他們彼此自相殘殺才能放過他們的孩子。


    他最享受最受用的一個畫麵就是一位才結婚沒多久的夫妻,女方當晚似乎是想要重溫婚禮的溫馨,竟然還換上了婚紗。


    結果那一晚,瀨閣老闖進了他們家中,打破了夫妻二人的情趣。


    然後,要求妻子一刀,一刀,把她心愛的丈夫剁成一塊塊的肉泥。


    那天,他見識到了一個人徹底崩潰的畫麵。


    原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真的會悲傷至死。


    那位妻子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不得不親手殺害了自己深愛的丈夫。


    結果情緒失控崩潰大哭,瀨閣老上個廁所的功夫出來。


    她,居然就那樣猝死了。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更加受用了。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在12歲的那年就得到了角色卡,或許就是因為我這個豬崽子是個異類吧,而且我的第一個副本中,便是產出了一件「副本屬性」道具,這說明什麽,說明我的行為是得到老天爺認可的,老天爺都在幫我啊!”


    從始至終,從第一起惡行開始,他都沒有被「聲望」這個機製製裁過。


    一切的開端,就是神路……


    是神路給了他把病態心理扭曲行徑,從想象落實化作現實的機會。


    他不能沒有這個身份。


    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他不敢想象一個沒有神路玩家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我不要,再當回豬崽子!”


    瀨閣老無關扭曲成一團,孩童時期的經曆再度湧上心頭。


    “不良帥,對不起了,既然你想要跟底層螻蟻共情,那我隻能懺逆你了。”


    “那些人不過都是玩具,你這樣特別的人,為什麽也開始關注玩具了呢?”


    “不能關,神路服務器不能關。”


    下一刻,瀨閣老哆哆嗦嗦的拍了拍自己的麵頰,手指把臉扣爛五官擰成一團扭曲猙獰,都恍若未聞。


    與此同時,他牙關緊咬,發出滲人的異響,牙齒劃過嘴角,一抹血腥鑽進口腔。


    這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能夠幫助自己驅散心底的恐懼。


    因為以前,每次自己在村子裏施暴的日子,基本都是前腳剛被養父傷害過的日子,渾身傷口狼狽不堪,他就會舔舐自己的鮮血。


    滿嘴鐵鏽味,竟然在日積月累的過程中成了他控製情緒的良藥……


    緊接著,他微微顫顫地拿起手機。


    這不是害怕,是激動!


    旋即,瀨閣老舔了舔臉上的鮮血,手中中倒映著那張凹陷陰冷的五官。


    打開聯係人,衝著錢閣老、陳閣老其他四人分別挨個發了一條消息。


    “嘿,我們,幹掉不良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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