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重複和同一僵屍號說話,但今夜也仍然特別想和這個號聊一聊。


    #for  s.e.w.a.


    我答應了輔導員要在校慶上出節目,這幾天應該有的忙了。


    聯係上了我的cp,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好在人還挺仗義的。


    對了,他和你一樣,也喜歡神思者。就是性格好像有些冷,都是我在說話,可能是因為還不太熟吧。


    晚安。#


    她剛把手機屏幕鎖上,但很快就亮了起來,來自“七水”的一條消息:


    “晚安。”


    她笑著抿了抿唇,還以為他不會回複了。


    連忙解鎖打開微信,回複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晚安“過去,然後像觸電了般把手機甩開。


    從來都沒有像今晚這樣,覺得這兩個字是帶顏色和質感的,粉紅,酥酥麻麻的。


    而八百米外的二期男生寢室裏。


    梁煦看著微博上她秒回的消息,嘴角揚起了弧度,自語道:“不是去睡覺了麽。”


    唐潛禮被小腹的腫脹弄醒,坐起身來想要方便,一扭頭看周遭黑漆漆的隻餘梁煦一張被手機燈光照著慘白的臉,大喝了一聲:


    “我靠,你大半夜不睡在這裏傻笑幹什麽?不知道自己長得很嚇人嗎?”


    梁煦從床上跳下,“英國的那個合作公司,細節上還有一些需要溝通的地方,我打個電話。”


    唐潛禮不敢置信,“竟然不懟我還正兒八經地解釋?”


    “從今天起,我要做個熱情的人。”梁煦鄭重地宣布之後,怕吵到同寢人的睡眠,他走到了陽台。


    唐潛禮聽著窗外隱隱傳來流利的英文聲,摳了摳肚臍眼,“他腦子被門夾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流利的英文聲,男主心機boy。


    你們是不是都去準備四六級去啦,都不留言啦,不愛我了是不是~


    第6章 星期六


    冬天的夜色離開得晚,六點半到達學校的蔣畫畫,發現天還未全亮。


    南華的晨跑開始時間比海工要早上五分鍾,是以已經有個位數的同學開始打卡了。


    趁海工第一批晨跑的同學還未到達終點,蔣畫畫把凍紅了的手揣到荷包裏捂了捂,順手摸出了手機,並沒有新消息提醒。


    七水應該還在睡覺。


    剛準備放回去,手機就“叮”地響了一聲。


    她迅速輸入密碼解鎖,看到沙皮狗頭像跳到了最前方,她含笑咬了咬唇,打開對話。


    七水:“早安。”


    在她正準備回複時,卻看到他緊接著又發來了一張圖片。


    圖片的角度正是從南華晨跑區拍攝的,穿透鐵門的是兩側參天的綠化,寬闊的石泥走道,路的盡頭站著四位打卡的男男女女,最右側正低頭玩手機裹得像隻熊的是她,半邊腦袋縮在厚大的圍巾裏,日出的璨陽灑在她卷長的睫毛上,眼下有些青黑,看著特沒精神。


    她連忙轉頭,心跳超快地看向南華的方向。


    不知道七水會是什麽樣子,但就算是他其貌不揚,她也不會介意,因為在人品方麵,她是極為認可的。


    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南華跑步的人數就呈好幾倍的增加了,她接連掃過了好幾個男同學的臉,沒有一個正在拿手機的。


    除了……


    右手握著手機,恰好也看著她的梁煦。


    她愣了一下,隨即繞過他,繼續打量著四周,很遺憾,打完卡的同學基本上轉身就離開了,並沒有人逗留。


    她懊惱地回頭,捂住雙眼,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


    怎麽就忘了七水也會參加晨跑,就是再冷也要穿大衣保持好的身材啊,這長款羽絨服像什麽話嘛。


    手機又“叮”地一下牽過了她的思緒,七水忽然道了句:“很美。”


    她如遭雷擊地定在原地。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遲疑地打下一句,“你說什麽美?”


    梁煦看著前麵渾身僵硬的蔣畫畫,勾唇打下一行字:“我說我拍的小太陽美啊,你以為是什麽?”


    蔣畫畫把圖片放大,發現晨跑旁的梧桐樹頂有個半圈的小金盤,她忙鬆了一口氣。


    暗笑自己在想什麽,七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長相,所以也不可能認出照片裏的人有她。


    參差不齊的腳步聲靠近,蔣畫畫來不及回複,就慌亂地把手機往兜裏一塞,接過了同學們遞來的卡。


    重複著機械的打卡運動。


    隻是差不多過了兩分鍾的樣子,她發現身邊體育部的同學竟然都不約而同地往她的右側看去,她也疑惑地轉頭。


    梁煦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正雙手插在褲子兜裏,漫無目的地看著晨跑的學子們發呆。


    見她望了過來,他麵露奇怪,“怎麽了?”


    蔣畫畫有些莫名奇妙,“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這裏不能站人嗎?”他打量著四周,並沒有禁止站立的標誌。


    “倒不是不能……”她嘟囔著,就是看著周身同學們別有深意的目光,她頭皮有些發麻。


    “我等人而已。”梁煦說道 。


    蔣畫畫“哦”了一聲,專心打卡。


    五分鍾後,沒想到她先沉不住氣,問道:“那個,你們學校建築係的人多嗎?”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頓了一下,“兩百個人。”


    “這麽多啊。”她打消了想向他打聽七水的念頭,這二人應該不認識吧。


    梁煦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


    一陣風過,她打了一個冷顫。


    “最近的氣候好幹啊。”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從左側荷包裏掏出了一個塑料水杯,喝了一口,遞給了她。


    她不明白,“你這是……”


    “麻煩幫我拿一下,放荷包裏好重,我剛跑完步沒什麽力氣。”他語露拜托之意。


    蔣畫畫是個不怎麽會拒絕的人,老老實實地接過,“好吧,那就拿一下下。”


    梁煦真是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竟然還隨身帶水杯。


    卻比想象中的要輕,意外的是杯壁還是熱的,捂手正好。


    心想著自己幹脆好事做到底,就幫他多拿一下吧,好在他似乎也忘記了水杯的存在,沒有要回。


    他目光平視前方,似真在等什麽人。


    但他被放了鴿子,一直到晨跑打卡結束,等的人都沒有出現。


    蔣畫畫關閉了打卡的儀器,就把儀器交給負責人一會兒的功夫,再轉身時,梁煦就不見了。


    她望著手裏的水杯有些欲哭無淚。


    待梁煦回到寢室的時候,胡圖還在呼呼大睡,唐潛禮正嚼著口香糖,對著鏡子整理發型。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梁煦劃開屏幕,置頂的聯係人來了一條消息:


    配圖是教室裏的桌上,擺著課本與筆,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捂著黑色的水杯。


    文字:“早安。”


    他情不自禁笑得露出了牙齒,聽到了開門聲,他輕聲對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唐潛禮問道:“幹什麽去,今天店裏不做生意了?”


    唐潛禮哼了一聲,“隻許你談情說愛,不許我調風弄月啊。”說完就走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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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枕月今天逃了課。


    明明認真化了兩小時的妝,卻還是戴著口罩與墨鏡,頭頂著一副鴨舌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來到了大學城中心最熱鬧的商業區。


    老遠就見著那頭搭著兩排棚子,棚外掛滿了橫幅,抬頭是“親吻陌生人”的宣傳標語。


    一周前,她報名了鬆浦大學城官博舉辦的這個活動。


    活動采取實名製,報名時需提供身份證、學生證、健康證明。


    活動宗旨是希望人們學會像國外一樣用親吻來交流感情,表達出對陌生人的信任。


    二十對人在獨立的房間內完成活動,房間內除了固定好機位的攝像機再無他人。


    十分鍾的親吻過後摘下眼罩,若雙方對彼此都很滿意,則可考慮進一步發展。


    是以在參加活動之前,40名參加者需盡量保持神秘。


    縱使她老是嘲笑蔣畫畫膽子小,但真正坐到單人候場室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免狂跳。


    工作人員示意她平複心情,隨後讓她摘下各種掩飾的行頭,戴上節目專用的眼罩。


    隨後由工作人員牽引著,往活動場地走去。


    剛踏入房間內,她就感受到了正中央前上方的氣息。


    心中一喜,對方的身高她還挺滿意。


    工作人員把她帶到他的麵前後,便離開了。


    一時間二人都有些局促。


    倒是他先開口打了聲招呼:“你好。”


    她虛空抬了一下手,“你也好啊。”


    然後空氣又陷入了一股無言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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