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評論了嗎,你一夜之間多了好多老婆。”她調侃道。


    他回複:“可是我這個老公公已經有你這個老婆婆了~”


    她渾身一哆嗦,這疊詞讓她頭皮發麻,還有這飄號是怎麽回事,堂堂少言大暖男,怎麽突然間就變成了個美少女。


    “不過~”他繼續道:“你們女孩子都喜歡紅包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嗎,要不每次倫家找你聊天抬頭就是一個紅包?”


    蔣畫畫想打死他,這說話風格,到底誰是女孩子。


    “倫家”是個什麽鬼喲。


    她連忙製止:“千萬別,我不喜歡。”


    遲疑了一會兒,實在無法忍受地問出了口,“你,是七水本人嗎?”


    “是呀,腫麽了?”


    男生宿舍裏。


    梁煦抱著手機,一臉的疑惑,望向身後和猛敲機械鍵盤的胡圖,“小胖,你說的這樣膩歪的打字風格,真的能顯得我特熱情,特招女孩子喜歡嗎?”


    胡圖瞧著二郎腿,得意地一聳肩,“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有你求我的時候。”


    梁煦推了他一下,“回話。”


    “放心吧,撒嬌是男孩子們的必殺技,學會了人女孩天天把你捧在手心。”胡圖萬分地肯定。


    蔣畫畫:“你能不能恢複正常說話?”


    “為神麽(⊙⊙)?”


    “……你這樣讓我覺得像在和我們五號房主談戀愛。”


    梁煦的眉頭深蹙,轉而瞪向胡圖。


    瞪得胡圖膽戰心驚,自我審視道:“沒道理呀,我玩遊戲的時候,隻要這樣和隊友打字,他們都會把好的裝備留給我,還帶我打怪啊。”


    梁煦握緊了拳頭,“你隊友是男是女?”


    “當然是些小哥哥啦。”胡圖想也不想地答道。


    梁煦:“……”


    當夜,滿心惆悵的唐潛禮回到了寢室,發現小胖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打遊戲,而是躺在床上“嗷嗷”養傷。


    作者有話要說:  就怕追妻的道路上,遇到了豬隊友。


    第8章 星期一


    今晚音樂社有社團活動,一下課,蔣畫畫顧不上吃飯,就往舞房趕去。


    她是音樂社的經理,每次活動前,都要提前到場做衛生和整理基礎設施。


    今兒有些奇怪,還未走近,她就發現了舞房亮著燈光,往常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難道是社員已經到了?


    她連忙加快腳步,行至窗戶外的時候,卻是愣了一愣。


    舞房裏放著震天的歐美歌曲,一二十名身材高挑的女同學皆是穿著短袖,將下擺係了一個結,露出光滑平坦的小腹,自信昂首地走著台步。


    蔣畫畫想起學校有一個服裝表演專業,她們應該是該專業的女模。


    她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五點五十,離社團活動開始僅剩十分鍾。


    不再猶豫,她推門而入。


    到裏麵了,才發現為首的一人她認識。


    單方麵的認識,還可以說是學校沒有人不認識。


    尖削的下巴,輪廓分明的五官,高聳的馬尾將眉眼拉起,是學校的紅人,也是蔣畫畫剛剛擠下去的前任校花—舒翹。


    看來她們是大三的學生。


    不少人發現了她的闖入,紛紛轉頭看向她。


    舒翹目不斜視地盯著鏡子,大聲道:“都給我注意力集中了。”


    很顯然大家都把她當作團隊的中心,沒有任何人有不滿和異動,蔣畫畫就這樣被無視了。


    “打擾一下,馬上要到音樂社的活動時間了……”蔣畫畫盡力抬高音量,但抵不過音響太燥,連自己都聽不見。


    她皺著眉頭,繞過眾人,當著她們的麵,伸出了手指,摁掉了音響開關。


    音樂猛地戛然而止,她們的步子也在頃刻間頓住。


    舒翹身後有位極瘦的女生,已近皮包骨的狀態,胸前一覽平川,看得蔣畫畫極為難受,實在不懂這種病態的以瘦為美到底美在哪裏。


    她的臉部無肉,兩頰有些凹陷,整個人顯得很是淩厲,此時滿麵的不耐煩,瞪向蔣畫畫,“你幹什麽?”


    蔣畫畫麵色無常,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不好意思,馬上要到音樂社的活動時間了,請你們盡快離開。”


    瘦女生無所謂地一笑,“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


    蔣畫畫看上去有些疑惑,“難道你們是音樂社的人嗎?”


    因為是工科學校的原因,生源大部分都是男性,是以像服裝表演這樣的專業,被學校的人捧得太高,以至於她們常有高人一等的心態。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們擁有特權,不能因為她們的活動,打亂社團的正常運行。


    所有人都有平等地享受學校資源的權利。


    瘦女生被她堵得氣結,“誒,我說你這人是非要和我們作對是吧?”說著便往蔣畫畫的方向走來,氣勢不小。


    她身後的一眾人也緊跟著。


    蔣畫畫皺眉,這些人實在太不講理了。


    “嚴慧。”一直沉默的舒翹忽然開了口,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一眼蔣畫畫,而是簡單道了句:“去把音響打開吧,我們還有很大一部分沒有改,不要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蔣畫畫看了她一眼,如果說其他人給她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那麽舒翹就像一直站在雲端,語氣和神態的輕飄,不僅僅是對她,甚至是對身後的同學,都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態度。


    這種態度讓蔣畫畫覺得很不舒服。


    嚴慧看著蔣畫畫有些吃味的神情,冷笑了一聲,隻身去把音響給按開了。


    音樂起,舒翹數著拍子,所有人回到了自己的走位,再無人看蔣畫畫。


    窗外隱約有些駐足觀看的身影,蔣畫畫望了過去,那些人衝她招了招手,是音樂社的社員。


    蔣畫畫再次看了眼時間,過去了五分鍾了。


    她想了會兒,隨即拿起舞房角落的掃把,自顧自地打掃起來,看到灰塵就伸一掃把。


    一時間,把她們的走位全部打亂了。


    抱怨聲四起,直到舒翹也停了下來。


    嚴慧瞪向蔣畫畫,“你有完沒完?”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蔣畫畫,她從荷包裏掏出手機,調開了錄像模式,“差點忘了給你們留下紀念,你們繼續走吧,不要停,等會我就發給社團聯合會的人一起欣賞一下你們的表演。”


    一見著她要攝像,那些女學生們的臉色都變了,連忙撇開腦袋,生怕把自己的臉給照了進去。


    嚴慧心中燃起了一把火,作勢欲搶過蔣畫畫的手機,“你他媽還想拍證據是吧?”


    但蔣畫畫的身高也不低,爭搶起來沒有任何劣勢,一個閃身便躲過了她的手。


    嚴慧撲了個空,差點沒站穩,氣極反笑,伸手指著蔣畫畫的臉,“你叫什麽?”


    後者看了她一會兒,聲線清晰地回答:“蔣畫畫。”


    沒想這名字一出,卻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著了,皆是瞪大了眼睛打量她。


    舒翹終於有了反應,轉過腦袋,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語氣意味深長,“你就是蔣畫畫?”


    蔣畫畫與她對視,瞅見她眼底劃過一絲光亮。


    舒翹,“和照片看上去不大像。”


    說完了這話,再沒有其他反應,她轉回了腦袋,不再關心這頭的事。


    倒是嚴慧興趣很足的樣子,圍著蔣畫畫轉了好幾個圈,“你就是大一男生天天掛在嘴裏的那個蔣畫畫?一臉的清純裝得還不錯,不過像個初中生似的,哪裏比得上我們翹?”


    引起了旁邊女生的哄笑。


    嚴慧的語氣愈發放肆,“如果你就是蔣畫畫的話,我們今天就更不能走了。”


    蔣畫畫聽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要不是你非要在校慶上加個節目,我們一周前就排好的節目需要更改時長嗎?”嚴慧反問。


    “所以我們在這裏重新排練,都是拜你所賜,你心裏還沒點數嗎?”身後的人開始指責蔣畫畫,怨言相對。


    蔣畫畫覺得好笑,這節目是外語學院希望她參加的,和個人意願沒有任何關係,但這些內情她們沒必要知道。


    嚴慧繼續在那裏施壓,“蔣畫畫,我們的陣容你也看到了,勸你還是不要在校慶上丟人現眼了,趕緊和學院說不要出演節目吧,到時候鬧了笑話可別學姐們沒有提醒你哦。”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門口忽然響起了沉厚的男聲。


    蔣畫畫驀地轉頭,心中鬆了一口氣,“社長。”


    門口站著的那位背著木吉他,蓬鬆的工裝夾克,塗鴉滑板褲與運動鞋套在微胖身材上的男同學,正是音樂社的社長—陸觀。


    蔣畫畫攤手,“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她們霸占著場地不走。”


    陸觀聞言,麵色不是很好,往裏麵走來。


    服表的女孩子們看到音樂社負責人都到了,有些站不住腳,畢竟有些理虧,紛紛看向舒翹。


    嚴慧心裏也有些懼,但是個好麵子的人,硬著脖子道:“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我們先到的,就算你們要活動,也得等我們把排練弄完了……”


    “嚴慧。”她的話卻被舒翹給厲聲打斷了。


    舒翹衝陸觀彎了彎唇角,“剛才蔣同學沒說清楚,以至於我們沒弄明白舞房是你們固定的活動場地,占用了貴社團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就離開。”


    蔣畫畫眼睛微張,沒想到這舒翹說起胡話來都不用打草稿的。


    舒翹發話了,身後的女同學們就算心有不甘,但還是拿起一旁放著的衣服,跟在舒翹身後,尤其是嚴慧,本就有些刻板的臉更是氣得扭曲。


    舒翹無意似地看了眼蔣畫畫,隨後對陸觀含笑點了點頭,率先離開了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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