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有事,可能晚點才能在線,等等我。”


    恰好她今天也要外出看電影,那就晚點的時候再一起看任務吧。


    想著和電影無關的心事,耳邊卻傳來了陶枕月驚訝的低呼,“大哥?你怎麽也來了?”


    唐潛禮笑著衝她招了招手,走到了她們所在的這一排。


    梁煦在她麵前陰陽怪氣,“不然你以為我一個人來看電影麽?”


    他們二人都很高,站在那極為影響後座人的視線,隱隱已經聽到部分人不耐煩的聲音,唐潛禮連忙行至陶枕月身前,蹲下,“你陪我到後麵去坐坐吧?”


    屏幕微弱的燈光打在他的側顏,語氣柔和地讓她生不出拒絕的心。


    “好。”


    蔣畫畫翻了個白眼,這個見色忘義的東西,前一秒還說要陪她把這板凳坐穿來著。


    陶枕月剛起身,梁煦便風風火火地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她瞬間心如明鏡,這唐潛禮怕是他搬來的救兵。


    “我們坐哪?”她站在走道外,問唐潛禮。


    他說:“我來得太晚,這電影已經停止售票了,買了個隔壁相近時間的電影,我們就隨便找個隱蔽的角落坐下吧,省得被工作人員給發現了。”


    陶枕月無奈地笑了,把他帶到了最後一排靠邊的位置坐下。


    蔣畫畫這頭早就安靜了下來,男孩子身上的體溫似乎總是比女孩子要高上不少,他坐下還沒多久,蔣畫畫就覺得渾身燥熱,下意識地扯了扯衣領。


    梁煦也感同身受,低聲自語道:“這電影院暖氣打得似乎太大了些,我都有些渴了。”


    她聞言,看了眼自己右手邊的可樂杯,聲音軟軟的,“可是,我就隻有一杯可樂,還喝過了。”


    “沒事,我有隨身自帶吸管的習慣。”他在蔣畫畫圓瞪的雙目中,從袖子裏抽出了一根吸管。


    “不介意吧?”他做了一個把吸管戳進去杯口的手勢。


    蔣畫畫邊搖著頭,邊雙手把可樂遞上,然後看著梁煦把他的吸管挨著她的吸管放了進去。


    他順手接過了杯子,喝了一口。


    “還有這麽多,你基本沒怎麽喝啊。”


    蔣畫畫說:“它太冰了,我身體……身體不舒服。”正處於每個月孝敬姨媽的時候。


    梁煦聽了,便把衣服拉鏈打開,兩隻手都放上了杯壁,呈捂著的樣子。


    蔣畫畫見了。緊抿著嘴巴,眼睛到處看看,不知道放哪裏合適。


    約莫五分鍾過後,他拿了出來,遞還給她。


    畫畫卻是久久都沒有伸手接。


    梁煦覺得奇怪,看向她,卻發現她僵僵地愣在座位上。


    “怎麽了?”他問。


    她兩根手指頭絞著自己的上衣衣擺,“你……你喝錯了,喝的是我的吸管……”


    他立馬看向杯口,因為都是電影院配置的吸管,所以兩根吸管長得一模一樣,廳內太暗,不仔細看真的分辨不出來,除了他剛剛碰過的那根上,有些淡粉色的唇印。


    他轉頭望著她的嘴唇,粉嘟嘟的啞光唇釉與兩頰的緋紅連成撓人的風景。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來自於少女的清甜劃入了心間。


    他輕咳了兩聲,把原本自己帶的那個吸管抽高了一些,“那你喝這個吧,這根我沒有碰過。”


    蔣畫畫點了點頭,餘光偷偷地瞟了眼橫在二人間扶手上的可樂杯。


    記得昨晚和七水做任務的時候,還寫了希望和他喝同一杯飲料,沒想到今天就和別的人喝了,四舍五入也算完成了任務吧,雖然心裏有些甜蜜的負罪。


    自從梁煦來了以後,她突然間就覺得這電影也沒什麽可怖的了,按照國產電影的套路,結局無非是精神病製造出來的鬼罷了。


    隻是這個電影和其他的鬼片不同的是,它裏麵是真實地存在“通靈”這回事的。


    三個小孩的靈魂忽然出現在了通靈者的床上。


    電影院尖叫一片,蔣畫畫怔了一下,恍然間感受到身邊那人猛地顫抖了一下。


    她看向梁煦,後者正用右手捂緊眼睛,嘴裏換著:


    “畫畫,這鏡頭過去沒?”


    蔣畫畫從懷中拿起一顆爆米花,塞到了嘴裏,笑出了聲,“你這麽怕幹嘛還來看鬼片?”


    梁煦從指縫裏看到她唇角蕩漾出的笑意,心頭一震,竟生了自己要是那顆爆米花就好了的心思。


    他別過了腦袋,聲音悶悶的,“我也想吃爆米花。”


    蔣畫畫連忙把爆米花遞了過去,“吃吧。”


    他不好意思地扭了扭,“我想要你喂我吃。”


    蔣畫畫舉著爆米花杯的手一頓,把整合都扔到了他的懷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見他被蕩起的爆米花砸了一臉,她忍不住又是“撲哧”一聲。


    這一笑,又把他看得心下燥熱。


    “那要不我喂你吃也行啊。”他滿臉的誠懇。


    蔣畫畫輕捶了一下他的肩,“你好煩,安靜看電影吧。”


    梁煦覺得她簡直就跟摸了他一下似的,明明是惱羞,卻有說不出的撒嬌意味。


    他變得老實了,乖乖地把爆米花放在二人之間。


    蔣畫畫強迫自己沉浸到電影劇情中,時不時地從爆米花杯裏拿出點送到嘴裏,卻在不經意間碰到了同樣在取食的他的手。


    她猛地彈開。


    電影鏡頭切換到古宅旁的荒野,女主角在草叢裏飛奔著,忽然,從鏡頭側麵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


    梁煦陡然抓住了她的手,把頭埋在她的手臂後麵,“我去,這什麽東西,太嚇人了。”


    蔣畫畫本來也害怕得要命,卻被身邊這大老爺們的舉動給逗得哭笑不得。


    她用另外那隻空閑的手,拍了拍他的背,“別怕,就是個人而已,已經換成別的鏡頭了,你可以起來了。”


    梁煦把頭深埋著,顫抖了兩下,“不要,我就這樣等到電影結束吧。”


    蔣畫畫瞅著自己被他緊抓的那隻手,他似乎沒有半分想要放開的意思。


    過了兩分鍾,梁煦見她沒有把手給抽回去,唇角揚起弧度,把手指從她的指縫間穿了過去。


    十指緊握。


    鼻尖是爆米花的香甜,久久無法散去。


    唐潛禮陶枕月坐的位置雖偏,巧的是卻剛好能把梁煦蔣畫畫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已經不關注什麽電影劇情了,全程皮笑肉不笑得看著前麵那兩人。


    陶枕月抽了抽嘴角,“他們要是不想吃那爆米花就不能給我們吃嗎,兩隻手在裏麵摳來摳去的不嫌髒嗎。”


    唐潛禮則端著那杯沒有吸管的可樂,如喝啤酒似地灌了一口,“心碎,我還以為阿煦是體諒我,特意把可樂留給我喝,沒想到是醉翁之意不在可樂。”


    “我們走吧,這電影實在看不下去了,簡直就是大型虐狗災難片。”她建議到。


    唐潛禮二話不說地起身,“早有此意。”


    出了電影院,唐潛禮凍得一個激靈,在寒風中問她,“我先送你回寢室?“


    她豪邁地摟住他的肩,“回什麽寢室,吃宵夜去。”


    他想了想,“我知道一家燒烤店味道還不錯,請你去搓一頓吧。”


    “哇,員工福利這麽好的嗎,老板,我要在你店裏幹一輩子!”陶枕月開著玩笑。


    “別,我們店裏隻要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等你老成蔫黃花了還是另謀高就吧。”


    “哇,你是不是在誇我長得美?”


    “呃……”


    二人絆了一路的嘴,笑意滿滿地踏入了燒烤店,陶枕月急著進去找座位,唐潛禮卻站在門口不動了。


    陶枕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店內的一個四人桌,一個清冷的披發女生,素顏也難抵五官的精致,正端坐在那裏,同對麵瘦削的女生說著話。


    女生發現了門口傳來的注視,微微側頭望了過來。


    陶枕月眨了眨眼睛,這女生她知道,海工的明星人物,也是蔣畫畫的“手下敗將”—舒翹。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場景勁爆得有些不敢看。


    第25章 星期四


    嚴慧也發現了舒翹異常的目光, 跟著轉過頭來,發現是唐潛禮後,表情有些微妙。


    再等她回頭的時候,舒翹的視線已經移回了菜單上, 就像從來沒有發現來人似的。


    她暗自瞥了瞥嘴。


    唐潛禮仍舊望著她們的方向, 幾秒後,方才回過神來, 帶著陶枕月就近桌坐下。


    陶枕月的神色若有所思, 同時把桌上的菜單塞到了他麵前,“這店你熟, 你來點吧。”


    唐潛禮自進店以後, 變得少言,應了一聲就開始看菜單。


    “老板, 我們點好了。”嚴慧右手舉著菜單,朝收銀台道。


    唐潛禮拿筆的手微微一頓,眼珠晃了一下, 再就是一直看著菜單發呆,半天都沒有動下一筆。


    陶枕月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心中默歎,隨後用筷子敲了敲他的手背。


    他驚醒,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忙說了一聲“抱歉”。


    她用嘴朝舒翹那方向努了努,“熟人?”


    唐潛禮:“嗯。”


    “那怎麽不打招呼呢?”她問。


    他苦笑,“她不想在外麵和我打招呼。”


    “既然遇到了, 要不和她們一起吃吧?”陶枕月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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