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醒了醒神,忙走了過去。跟著姬然進了那間小木屋,屋內,炎烈,晨曦,傲天正在商討著什麽,見姬然進來了,全都閉上了嘴。姬然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指了指身後麵色慘白的寒冰,說:“我把他給帶來了,你們商量一下該如何處置他吧。”說完,她找了一處地方盤腿坐下,閉上眼,雙手擱在膝蓋上,運轉體內的仙元,慢慢的滋養著身體。很快,她就進入了空靈狀態。身體的過度透支,讓她很虛弱,必須盡快恢複過來。


    姬然的不適,幾人都看在眼裏,但都很默契沒有多說什麽。有些話真的不必要說出口,他們隻要默默的支持就好。再說她的驕傲也不需要過多的憐憫。記得前世她曾說過,“真正的強者,在傷痛麵前,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給她堅持下去的理由與信心。”眼下,就讓他們幫她處理好寒冰的事吧。


    “寒冰,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晨曦一命的份上,我現在一定會殺了你。我想然兒亦是如此。”墨玉冰冷的聲音響起。寒冰,你永遠不會知道,當我看到白發飄飄的然兒滿臉冰冷的朝我走來時,那心底是怎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若傾盡一生,可以換回她那如桃花般豔麗的笑容,我願意。然兒,我有多久沒有看見你笑了,那如桃花般豔麗的笑容,現在想想,心都是痛的。


    “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寒冰真的不知還能說什麽。前世的他們都是死在自己的手裏,如今麵對他們,他多少有點愧疚。


    “說吧,你幾番去鬼界找我,如今又救了我,帶我來仙界的最終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晨曦直接問道。


    “我隻是想見她一麵而已。”寒冰口中的她,大家都知道是姬然。


    “怎麽?前世把她害得那麽慘,還不甘心?又找上門來了?這一回不會又耍什麽花招吧?”傲天冷笑道。


    “不,我此次前來,本就報了必死的決心。”寒冰的身子虛晃了一下,剛剛一路跟著姬然走來,那腹部的傷口又在出血,此時,他腳下的地麵早已積了一小灘的血。他稍稍舒緩了一下,才又說道:“若是你們想要殺我,現在就動手吧。”


    “這次我們不殺你,隻因你救了晨曦一命。不過下次見麵,我必要將你殺之。你走吧。”墨玉不甘心道。其實姬然早就做了選擇,她刺了寒冰兩劍,卻沒有殺死他。然後又把他丟給他們,這就是告訴他們,是生,是死,決定權在他們的手上。開始他們在姬然沒有來之前,就商討著寒冰一事,一致認可這次放過他,還他救晨曦的救命之恩。現在既然姬然把他交給他們來處理,他們也沒有多的話與他說,隻要確定了他這次前來的目的不會危及到姬然,就可以打發他走了。免得看著他在眼前晃,就會想到前仇舊恨,怕一個忍不住就會殺了他。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想留下來。”寒冰望著眼前坐著的三人,懇求道。


    “嗬嗬,留下來?當初的你也想留在九天之地,可後來呢?你留了下來,卻毀了它。如今,你是不是又想故技重施?是不是嫌害然兒還害得不夠,想再來一次?”墨玉的情緒瞬間高漲,直接站了起來,來到寒冰麵前,怒目與他對視。


    “不,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害姬然了。我隻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裏留在她的身邊。”寒冰無視墨玉噴火的雙眸,堅持地說道。


    “嘖嘖,她的身邊是你想留就可以留的嗎?你寒冰的臉皮什麽時候也變得這般厚了?你以為姬然刺你兩劍,你就會死啊?放心,像你這種壞蛋,一般都不會那麽輕易死掉的。不過,下一次就難說了。在我個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還是趕緊的離去吧。”墨玉嫌惡的揮了揮手,就又坐了回去。


    “我把自己獻給了魔神,是以神魂宣誓效忠他的,如今,我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就潛入了仙界,相當於背叛了他。每在仙界呆一天,我的神魂都會受到懲罰,消散一點。你們不是想我死嗎?這樣不正好,我的神魂一天天的在你們眼前消散,連來世都不會再有,你們應該感到高興,解恨才對。這一次不需要你們動手,我這樣的壞蛋就將會永遠的消失在這天地之間。你們何樂而不為呢?”寒冰不去體會墨玉的冷嘲熱諷,苦笑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晨曦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們都很清楚神魂的消失意味著什麽,沒想到寒冰為了得到姬然連神魂都給祭出了。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寒冰也自問道。


    腦海裏又想起了前世的那一天,他被罌粟慫恿著背叛姬然的那一天。他當時也是走在去往暗殿的路上,不巧,又遇上了罌粟,原本他不想理她,直接走掉的。誰知,罌粟在他身後來了句:“寒冰,你想不想得到姬然?若想,我幫你怎樣?”


    他頓時就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雙眼緊盯著罌粟,問道:“為何要幫我?”


    “嘿嘿,”罌粟笑了兩聲,眼神有些躲閃,“你當初救過我,我能這麽快修成人形也是因為你。如今想回報一二,就是不知你敢不敢應下來?”


    “為了得到姬然,我有何不敢的?說吧,你有什麽要求?”寒冰不傻,罌粟這般主動的找上來幫他,無條件,是不可能的。而他這段時間,心中又實在窩火的很,姬然與那兩個有說有笑的,獨獨對他一臉冷漠,他真的是受夠了。


    “條件就一個,就是你,”罌粟突然住口了,遲疑地看了寒冰一眼,猶豫著怎麽委婉的說出來。


    “快說,別囉囉嗦嗦的。”寒冰不耐煩地催道。


    ☆、神魂宣誓


    “這可是你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可不許打我。”罌粟覺得自己就這麽把那個條件說了出來,搞不好自己會被寒冰直接給滅了,死得這麽冤,她才不幹。沒有得到他的保證,她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你說吧,我保證不會對你動一根手指。”寒冰覺得再怎樣罌粟都不會提出太過分的條件,畢竟,惹怒了他,他可以不殺她,但她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就是用你的,你的神魂宣誓,把自己獻給魔神,效忠於他。”罌粟頂著頭頂越來越冷得眼神,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你再說一遍。”寒冰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女人,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


    “是你,你要我說的,而且,而且······”罌粟被寒冰強大的氣場嚇得連連後退,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是你的主意,還是滄瀾的?嗯,快說。”寒冰突然上前,溫柔地掐住罌粟嬌嫩的脖子,在她耳畔輕聲問道。


    “是我的,不,不,不,是滄瀾的。”罌粟條件反射的說出了自己,可脖子上突然的痛感讓她一下子就改了口。


    “哦,是嗎?我怎麽覺得這就是你的主意呢?據我所知,滄瀾很自負,一向直接。言語收服不了,就會動用武力,絕不會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威脅他人,因為他不屑,而我也不怕。可你就不一樣了,你的心思慎密,這樣的手段也隻有你才會想到,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陰冷的話語伴著徹骨的冷意讓罌粟再一次感到寒冰的可怕。心中後悔極了,早知道就應該帶上滄瀾,有他在,寒冰也不會這般對待她了。


    “寒,寒冰,你······你先鬆手,我有······有話說。”罌粟雙手努力地扳著脖子上的那隻手,讓自己可以說出話來。


    “你還有話說?你說,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還能相信嗎?”寒冰嗤之以鼻,不屑道。


    “這次絕······絕不······不騙你。”罌粟艱難地說道。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呼吸已經很困難,罌粟心裏惶恐極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了下來。


    “那你快說。”寒冰陡然鬆開了手,罌粟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喉嚨火辣辣的痛,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難受的輕咳了幾下,擔心寒冰等得不耐煩又會對她下手,於是,潤了潤喉嚨,連忙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姬然之所以那麽狂傲,那麽自以為是,不把······”


    “姬然很好,不需要你多說什麽,說重點吧。”寒冰打斷罌粟的話,不悅道。


    罌粟怔了一下,心裏鄙視道:“她那好,怎就不見對你好?”見寒冰那陰鬱的眼神又掃了過來,眼看又要發作了,她瞬間回神:“我想說的是,她隻所以不把你放在眼裏,乃至心裏,是因為她得到的太多,對她好的人多了,她自然就不懂得珍惜,也自然不會在乎你。隻有讓她失去所有,在她徹底絕望的時候,你再出現在她的身邊,給她關心,給她溫暖,你還怕她不投入你的懷抱?”


    ☆、達成協議


    寒冰細細琢磨著罌粟所說的話,心中十分肯定,姬然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在他的眼裏,姬然隻對在乎的人好。很遺憾,他正好不是她在乎的人。可他卻很讚同罌粟後麵說的,也許姬然失去了所有,他才會有機會永遠的陪在她的身邊。可很快,他就苦惱了,要讓姬然變得一無所有,怎麽可能?先不說九天之地的戰士們不會棄她而去,那整日陪在她身邊的那兩位,就更不可能了。


    罌粟一直留意著寒冰,見他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鎖,最後就一直沒有舒展開來。她的嘴角漸漸的揚了起來,一絲得逞的笑容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隱了去。她似無意般的在一旁說道:“其實滄瀾他可以幫你的,隻是他那個人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而且他上次邀請你加入他的陣營,你又一口回絕了,他心裏還記恨著。若是你不拿出一點誠意來,他又怎會相信?又怎會幫你?你想一想,隻要他出手幫你,那還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呢?”


    寒冰靜靜的聽著,半天都沒有出聲。臉上平靜得很,無波無浪,內心卻掙紮得厲害。他是上古神,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也隻有在姬然那裏才屢次失了架子。如今,他真的要為了得到姬然,以自己的神魂宣誓,效忠魔神滄瀾嗎?


    似乎看出了寒冰的猶豫,罌粟又接著說:“其實隻要你到滄瀾的陣營來,他該給的禮遇還是會給你的。你幫他奪九天之地,他幫你得到姬然,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隻不過他那個人很難相信曾經拒絕過他的人,你不拿出一點誠意來是不可能的。”


    “他真的會幫我得到姬然?”寒冰心動了。


    “當然。”罌粟無比肯定道。


    “那好吧,帶我去見他。”寒冰不再猶豫。


    最後,他跟著罌粟去見了魔神滄瀾,兩人達成協議後,他也以神魂宣誓了。後來,他就聽從罌粟的建議,拿著她讓人釀製的一壺酒回了九天之地,叫上了炎烈與晨曦一起飲酒。他以為那酒真如罌粟所說,隻是一壺美酒而已,因為他也喝了,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於是,喝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找了個借口離開,去給魔神他們打開九天之地的結界。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回來,卻看見炎烈與晨曦倒在血泊裏,生死不知。而他們身邊各站一名魔將,都手持一把帶血的劍,正準備再次揮向他倆,情急之下,他打出一掌,瞬間把那兩個魔將滅得連渣都不剩了,然後迅速來到炎烈與晨曦的身旁,正準備查看一番的時候,姬然卻滿身是血的趕了過來,她不問緣由,就斷定是他傷了他倆,持劍相對。


    ☆、隻想隨她而去


    他當時氣極,也懶得解釋。加之情形對姬然越來越不利,因為他發現,自從滄瀾帶著魔將們進入九天之地以後,見人就殺,根本就不像他承諾那般,不虐殺,隻收服。九天之地此時到處都是打殺聲,鮮血早就匯成了一條條小溪歡快地流淌著。那豔麗的桃花也不複存在,隻剩幾朵殘花掛在枝頭,哀悼著以往的燦爛。


    九天之地早就亂成了一片,姬然想必是發現戰鬥中不見炎烈與晨曦的身影,擔心之下,才擺脫滄瀾趕了過來的。看她在這種情況下還那般在乎他倆,衝動之下,他還真就對炎烈與晨曦動手了。握著他倆的神魂,威脅她,以九天之地的居民和戰士們的性命,威脅她,情況危急,他以為她會答應,沒想到她卻以神魂為祭,救了所有她想救下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無能無力,那是怎樣的一種悲哀?怎樣的一種痛啊?他覺得他的心痛得都沒有感覺了,空了,隻想隨她而去。


    當他持劍自刎時,卻被罌粟製止了。看到她的第一眼,他隻想殺了她,若不是她的出現,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更不會逼死姬然。然,在他下狠手的時候,罌粟卻告訴他,姬然還有來世。其實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他都會選擇相信。他丟下罌粟去找姬然的來世,他要去向她賠罪。


    就這樣,他在渾渾噩噩中過了許多年,經常遊蕩在各界,總想找到記憶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滄瀾也許自知有愧,曾欺騙了他,也懶得管他。隻不過他去哪裏,必須先經過滄瀾的同意才行,否則神魂就會受到懲罰。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他要找的姬然偏偏在仙界,目前滄瀾都到不了的仙界,而他卻來了。這要他怎麽去跟滄瀾說,本來他就是瞞著滄瀾在找姬然的轉世,他要找的人就是滄瀾要殺的人,他又怎麽可能傻傻地跑去告訴他呢?前世的他已欠她太多太多,這一次他是來還債的,隻想在她不遠的地方,消散於天地之間。姬然,從此我不再癡纏於你,你是否會偶爾想起我?


    姬然睜開眼,退出空靈狀態,此時房中已無一人。她起身打開房門,卻見房前也空無一人。邁步向平時戰士們操練的場子走去,一路落花繽紛,有幾片桃花瓣落在她的發間,墨玉遠遠的就看見了她,熟悉的的場景,曾經在人間她也無數次漫步在桃樹林中,那時的她,豔麗的桃花瓣點綴著一頭如緞般的黑發,臉上掛著著燦爛的笑容。而此時的她,一臉冰冷,豔麗的桃花瓣點綴的卻是一頭雪白的銀發,刺眼的很。心又開始漫無邊際的痛了,他迎了上去,在姬然開口之前說道:“然兒,怎麽樣?你的身體還要不要緊?”


    “沒事了,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們那是在幹什麽?”指著場子中心圍攏的眾人,姬然冷聲問道。


    ☆、寒冰的哀求


    “是寒冰跪在那裏,他想乞求大家的原諒,留在九天之地。”墨玉的臉色有些古怪,想開始寒冰直挺挺地跪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他可是怔了半天回不過神來。當時在小木屋裏,他們答應寒冰留下來的條件就是,他必須讓九天之地所有的人都原諒他,否則就請他離去。他毫不猶豫地應允了,然後,跟著他們來到操練場上,頂著眾多仇視的目光,他直接就跪了下去,言辭懇切地哀求:“我知道大家恨我,心中對我都有很深的怨恨,現在我就跪在你們麵前,你們可以打我,罵我,但請你們給我留一口氣,讓我可以待在這桃花林。”


    “你這壞蛋,害死了我的哥哥,我打死你。”一位仙家忍不住衝上前,對著寒冰的臉就是一拳,寒冰悶哼了一聲,身子晃了一下,血從他的嘴角慢慢的溢出,他穩了一下身形,然後對著那位動手打他的仙家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那位仙家後知後覺的呆愣住了,剛才一個激動,就衝了上去,打了他。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他一個小小的下等仙家竟然打了上古神,還把他打出血了,這是多麽驚悚的一件事啊!以前是想也不敢想,隻有仰望的份。果然,仇恨一上腦,什麽都是浮雲。


    有人帶頭,餘下的仙家也就不客氣了,大家你一腳,我一拳的,發泄著這許多年來的怨恨。寒冰不躲也不閃,被打得倒下了,就掙紮地爬起來繼續跪好,腹部的血一直在不停地流著,他的臉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嘴角破了,眼角腫了,發絲亂了,早已失了俊美的模樣。但他始終咬牙堅持著,慢慢的,落在他身上的拳腳越來越少了,最後,終於全部停止了,他艱難地說出“謝謝”兩個字,就暈了過去。晨曦與傲天一直在人群中默默地看著,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


    “哦,他跪在那裏?”姬然詫異。沒想到寒冰為了留在這桃花林,竟然連身份,麵子都不要了。


    “他現在慘著呢!”墨玉摸摸鼻頭,笑得一臉心災樂禍的。一開始看到寒冰被揍,他的心情真的很爽。但後來,也許是良心發現,他竟然有些可憐他了。可憐這個曾經害慘了九天之地的叛徒。


    其實,在前世他找借口偷偷去給魔神打開結界的時候,他與晨曦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正準備去找姬然時,卻發現渾身無力,修為盡失。兩人當時已經確定寒冰背叛了他們,正想著要怎麽告訴姬然時,遠處就傳來了打殺聲,眨眼的功夫,就有兩位魔將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二話不說,提劍就砍。可憐他倆又動不得,隻有眼睜睜地看著劍從自己的身子穿過穿出,最後,他與晨曦就倒在血泊中。第一次,兩位上古神被人暗算得連一點還手的機會也沒有。甚至他都感覺到了死神對他的召喚,想必死神想他想得緊,這次連他的魂都想勾了去。他在心中罵死神的同時,更加恨寒冰。


    ☆、沒死的話,就留下吧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兩位魔將舉劍又刺來時,竟是寒冰救了他與晨曦。然後,他頭一歪,就昏過去了。可後來,寒冰還是殺了他與晨曦。竟卑鄙的用他倆威脅姬然,這就更不可饒恕了。這次他尋來仙界,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晨曦的份上,他一定會殺了他的。不過,現在的寒冰,也不需要他再動手了,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早晚會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是嗎?”姬然朝聚集的人群走了過去,墨玉笑了笑,跟了上去。


    “主人來了。”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很快,眾人就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齊聲叫了一聲“主人”,姬然點了一下頭,要他們都退了下去。這時,晨曦與傲天走了過來,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姬然靜靜的聽著,看著躺在血泊裏一動也不動的寒冰,小臉始終一片冰冷。聽完,她轉身就走了。不過,走之前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沒死的話,就留下吧。”


    餘下的三人一頓錯愕過後,接下來都輕笑出聲。喚人把寒冰帶下去療傷後,又追隨姬然而去。


    再來說說那個碧玉吧,她一路追著墨玉來到桃花林,可眼前卻見不到半棵桃樹,墨玉更是不見人影。她就奇怪了,四下望了望,沒錯呀,她前些時候才來過這裏,雖說不是來看桃花的,但入眼的全是桃花。她當時還嫌它們開得太過豔麗了,讓她總想起表哥來,卻襯得她的心情太過淒涼。於是,傷心氣惱之下,狠狠地踢了身旁的桃樹幾腳,才轉身離去。怎麽這才過了幾天,那些桃花就都不見了蹤影?這裏麵有古怪,不行,她得告訴姨母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就匆匆離去。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桃林裏有些人早就看在眼裏,卻懶得理她。這就是障眼法的好處,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而裏麵的人看外麵卻一清二楚。不過,這般大麵積的障眼法不是誰都可以弄出來的。就算墨玉與寒冰他們也隻知道解法,這還是前世看過姬然的手法才知道的。姬然前世不僅修為高深,而且術法也很高明。如今她已覺醒,自然該會的全會了。


    “姨母,姨母······”碧玉一路跑,一路喊。也不等仙婢們進去通報一聲,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可從大殿到寢宮都沒有姨母的身影。“咦,姨母到哪裏去了?”碧玉疑惑不已。可又不甘心就此離去,於是,又扯開嗓子邊找邊喊。


    “你這般在宮殿裏大聲嚷嚷的成何體統?”仙後不知從什麽地方跑了出來,在長廊的一處拐角處攔住了碧玉。對於這個侄女,她頭痛得很。她的那點小心思,怎會瞞得過她?一直呆在仙界不肯回去,還不是為了墨玉。可她卻不知道,她這個當姨母的,是絕不會讓她與墨玉在一起的。上次替碧玉出頭,也隻不過是因為牽扯到了九天玄女。如今隨著她孩兒再無生還的可能,所有的一切也是時候結束了。


    ☆、痛嗎


    碧玉止住了腳步,籲了口氣,拍了拍胸膛,差一點就撞上了姨母,還好,她的右腳收得及時。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下自己,她才弱弱的叫了聲:“姨母。”


    “發生什麽事,讓你這麽慌慌張張的?”仙後幫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問道。


    見姨母並沒有過多的責備她,碧玉吐了吐舌頭,連忙上前挽住仙後的手臂,撒嬌道:“姨母,你都不知道,表哥他壞死了。


    “哦?玉兒他又怎麽了?”提起墨玉,仙後的恨意連連,好在她會演戲,臉上一點都不顯,還拍了拍碧玉挽著她的那隻手,一臉慈愛地問著。


    “姨母,剛才我在······”碧玉連忙一五一十把自己剛才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像倒豆子般的全部講了出來。說完以後,還嘀咕了幾句:“我看那個桃兒仙子就是狐狸精轉世,哼,一個,兩個的都奔著她而去,也不知道她哪裏好了?”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碧玉沒有發現隨著她多次提到墨玉,仙後的臉色越來越駭人。眼底風暴驟起,陰險,狠毒深藏其中。她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安撫了一下碧玉,就打發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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