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皆知,受災最甚者,莫過於王玄啟之萬家企,郊北之壤,地震後已無絲毫價值。預見此處即令築宅,亦無人願居這可能發生災之地,其地三麵環山,通路不便,不足成旅遊盛境,別墅亦不穩妥,王玄啟終日煩心,恨陷薛門陷阱,恨不得掘墓而鞭屍周素。


    於是,王玄啟寢食俱毀,虐己之法迭出,遍體鱗傷。若使霜籌謀,使薛嬈購此地產?或許自此於王府便有一定言語權。


    思之興奮,指尖輕顫,手中箸不慎磕及器皿,薛嬈抬眸,疑問之色望向霜。


    \"霜兒,你怎麽了?\"


    \"無妨,我隻是忽然憶起兒時一事。\"霜抬首,眼中泛著懷舊,\"還記得嗎,在我們十幾歲時,吾看中一架鋼琴,家卻不肯為我買,後來吾怒而以水潑之。\"


    \"是啊。\"薛嬈微笑著,雖已重生,此事記憶猶新,彼鋼琴非尋常物,施坦威產之頂級琴,價值百萬。冷家雖稍盈,然與薛府不可相提,豈肯購如許昂貴之琴予始學霜,而霜卻打開身畔杯,潑灑琴上,商場當然捉霜賠償,然末竟愚蠢頂罪,受祖訓斥,回想甚是荒謬。


    霜渾然不知薛嬈之意,續道:\"那時我驚惶不知所措,隻能懇求你。誰知人趕到後,小雪你說是自己所潑,買了鋼琴贈與我。\"霜麵色動容,\"那時我就想,小雪妹妹,你是最對我好的人,至今日我嫁入王府,那琴仍在嫁妝中。\"


    實則因嫁妝空乏,霜方將其攜去,從她口出仿佛顧念故舊一般。


    薛嬈點頭,感歎同感,\"怕是看不慣你流淚罷。\"那時隻因蠢笨,被你幾句勸說,便站了出來,其實恐怕早知我會如此,故而用激進手段,大約自幼時始,霜兒已在思計策算計於我矣。


    聞言霜感動站起,坐在薛嬈側,倚於其肩上,\"小雪妹妹,看來世上還是你對我最好,除你無人對我如此。\"


    薛嬈輕撫其肩,慰藉:\"何以至此,你如今嫁作他人婦,王府既有勢又有權,夫亦該疼愛你矣。\"


    及此,霜露憤然之色,\"不,王玄啟乃禽獸也!不然豈會連喪三妻,那並非是意外亡故。\"


    \"怎麽這樣說?\"薛嬈驚疑望著霜,\"這話由何而來。\"


    霜恐薛嬈不信,伸手向後拉開裙鏈,裙自肩滑下,幸此乃雅間,否則霜之舉勢必引旁觀,薛嬈尚未及阻攔,便見其胸下一排排青紫淤痕,背上亦是不少,令人觸目驚心。


    女子秋水般的眼瞳反射著創傷,訝異更甚。霜窺著薛嬈,淚珠一顆顆滑過顎際,楚楚可憐。


    \"沒錯,這些都是王玄啟所致,近日地震之故,使得他在郊北地產蒙受重創,便把一切發泄到我身上,甚至、甚至要致我死地。\"


    薛嬈靜靜聽著,內心輕笑,王玄啟好麵子,新婚才幾何,霜若如前三任般遭遇不測,王家顏麵何存?況且霜身上傷痕均隱秘,王玄啟自不欲惡習公之於眾,外人前隻對她好,斷不會取其性命。


    然薛嬈並未道破,目含同情,柔聲道:\"怎會如此,真是、真是可憐至極。\"


    霜聞此,啼哭愈烈,趴於薛嬈肩頭,胸口微振,似是傷悲極致,\"是,我命苦,不及小雪妹妹有幸嫁入姬家,卻與比父齡尚大的王玄啟婚配,其人竟如此汙穢惡劣。\"


    薛柔和風輕拂衣袖,細致為翠竹披上羅裳,惋歎:“休要傷悲,見你悲泣,心亦難安。”


    “恕我失禮,此情此景,恨不能隨風飄逝,淪落至此,何以麵對人生?”翠竹啜泣不止,全然不曾發覺薛柔眼中略過的嘲諷。


    若是翠竹真難忍其苦,又何必日日逛街尋歡,實乃迷戀王府權勢也。路由己選,一手好局慘淡收場,偏要他人埋單,天底下安有此理。


    然薛柔和顏悅色,隻見翠竹淚水如注,無奈問道:“勿哭泣,可有什麽能幫你的?”


    這正是翠竹等候之時,抬眸望向薛柔,淚眼汪汪,哽聲道:“小薛,你當真願意出手相援?”


    薛柔拾起案上的錦帛,輕拂翠竹臉頰殘淚,滿目憐惜:“你我相識多年,豈能忍你深陷困境,你想我如何幫忙?不如我去問問爺爺,是否能說服王元啟放你一條生路。”


    翠竹驚愕,此話怎講?費盡心思方與王元啟相識,幾經周折得嫁入王府,照薛柔之言,豈非一切歸零?急搖首道:“不可,嫁夫從夫,此刻離府,他人如何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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