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與訓對夏初見的特殊能力還有疑慮,不是那一頂特安局特製的高等級異能頭盔就能打消的。


    因此他想了想,這樣回複。


    【麒麟】:你對權氏有恩,我權與訓絕對不會恩將仇報。


    夏初見就喜歡這種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沒有誇張比喻借代排比反問襯托等修辭說法。


    她看得懂,而且還可以當做證據保存下來。


    夏初見暗戳戳截了屏保存在光腦裏,然後回複了一個大大的貓貓幸福轉圈圈的動圖。


    權與訓微笑著關了量子光腦,繼續自己的工作。


    ……


    夏初見開學的前一天,她從孟光輝那裏得到消息,說沒找到五福的家人。


    特安局同意按照失去雙親的未成年人給五福做身份登記,並且讓她跟夏遠方去木蘭城的懲戒署,辦好領養五福的手續。


    從此五福就正式是夏家人了!


    夏初見和夏遠方都很高興,在辦手續的時候,把夏初見遇到五福的那一天,定為他的生日。


    所以不管五福實際多大,他現在才兩歲過一個多月而已。


    也是在這一天,北宸帝國新任男爵之爭終於水落石出。


    皇帝陛下諭旨,慕氏家主慕安義,被封為新任男爵,封地就在北宸星南半球的一個小島上。


    能夠在帝都所在的北宸星得到一塊封地,而且還是一個單獨的小島,這份恩寵,甚至已經超過了很多伯爵和子爵。


    北宸帝國整個上流社會都在傳,慕家是走了九嶷夫人的門路,才得到這樣好的安置。


    這種形式的八卦新聞,當然不可能在星網上流傳的。


    事實上,有關九嶷夫人的任何消息,都不會在星網上流傳。


    所以普通平民們不知道新任男爵是走了誰的門路,大家也不關心。


    總之爵位這種事,離普通人的生活實在太遠了。


    除了在星網上吃個瓜,看個熱鬧,也就夠了,各人還是要過各人的日子。


    同樣在這一天,歸遠星上所有高三生的畢業考試成績公布了。


    木蘭城第一高中也不例外。


    夏初見都沒往心裏去,根本不記得要去查成績。


    可是她的便宜雇主素不言卻一直記在心裏。


    他從霍禦燊那裏要到夏初見的考號,直接登上歸遠星高中畢業考試成績公布網站,用夏初見的考號查詢。


    “夏初見,女,十八歲。


    文學:145分。


    數學:150分。


    物理:135分。


    化學:150分。


    總分:580分。


    排名:全歸遠星第二名,全市第二名。”


    素不言看見這個成績,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甚至把實體顯示屏反複擦拭幾番後,又看了一遍。


    “……整個歸遠星的高中畢業考試,滿分一共六百分,這姑娘居然得了五百八十分!——就這成績,還學渣?!”素不言喃喃自語,忍不住給霍禦燊發消息。


    【素不言】:霍帥,你不是說夏初見的成績很差嗎?我剛查了她的高中畢業成績,居然是全歸遠星排名第二的成績啊!


    然後發了夏初見的成績截圖。


    霍禦燊:“……”


    這成績,怎麽看怎麽假。


    霍禦燊查過夏初見整個高中階段的學習成績,除了數學還不錯,文學和化學都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間徘徊。物理則是從來沒有及過格。


    怎麽可能突然畢業考試的時候,就成績飛升了?


    難道是作弊了?


    可霍禦燊也知道,以北宸帝國對考場的嚴格管控,考場作弊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事先漏題。


    可以夏初見的身份地位,和家裏的經濟水平,根本不可能有人給她漏題。


    她那種家庭,既夠不著能夠漏題的階層,也夠不著能夠漏題的經濟水準。


    但是她的成績,是怎麽實現這個質的飛躍的?


    不過霍禦燊也隻疑惑了一會兒,就丟開了。


    他管夏初見是怎麽考到高分的?


    隻要不是考場作弊就行。


    如果考場作弊,是不能進特安局的。


    素不言還在那裏得意洋洋。


    【素不言】:我說我的眼光好吧!我看上的助理,怎麽會是學渣!


    霍禦燊不動聲色打擊他。


    【霍禦燊】:夏初見是我們特安局的特勤人員,你跟夏初見的私人雇傭協議,需要得到特安局的特許。


    素不言一看氣壞了。


    【素不言】:霍禦燊!你太過份了!我跟初見簽協議的時候,你又沒說不可以!


    當時因為少司命黑銀機甲的事,素不言特意找霍禦燊借能夠空間躍遷的戰機,所以霍禦燊知道這些前因後果。


    霍禦燊當然不會說,他把夏初見的入職日期提前了半年。


    所以當素不言指責他的時候,霍禦燊故意誤導他。


    【霍禦燊】:當時夏初見在執行特殊任務,不便對外透露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可以簽協議。但這些協議,在她的任務完成之後,根據法律,必須作廢。


    因為特安局的工作人員,不能跟別的部門,或者私人,有另外的雇傭關係。


    素不言氣炸了肺,一連串詛咒的亂碼立刻發了過來。


    霍禦燊等他發泄完了,才回複。


    【霍禦燊】:不過,你可以做她師父。師徒關係不算雇傭關係,不在法律規定的範圍之內。


    素不言見到這一條回複,簡直是轉悲為喜,高興得無與倫比,隻覺得胸中滿溢喜悅,直想大喊大叫。


    他甚至站起來,跑到外麵的草坪上,多跑了幾個圈,跑得滿頭大汗才罷休。


    他本來就把自己當夏初見的師父,如果能以合約的形式把師徒關係固定下來,何樂而不為呢?


    素不言說做就做。


    回到自己的實驗室,他馬上起草了一份師徒關係協議,發給夏初見。


    這份協議同時聲明,在此協議生效之後,以前的協議全部作廢。


    也就是用這份師徒協議,取代了之前的雇傭協議。


    而且為了讓夏初見同意,他甚至把月薪提高到五千一個月!


    看看哪裏找他這種師父!


    不僅不收徒弟的孝敬,還主動給徒弟發工資!


    夏初見看見這份師徒協議,本來是抗拒的。


    可是當她看見那五千塊一個月的月薪,還有師父全付的五險一金,頓時就有些不確定了。


    她在特安局也是有五險一金的,但特安局這種機構,隻付一半的五險一金,另一半,要她自己支付,需要直接從薪水裏扣。


    可在素不言這裏,雖然身份是徒弟,可看那些責任和工作,跟助理也沒兩樣,而且並不是全職,是兼職,不需要一周工作滿四十個小時。


    工資還要高一倍呢!


    這麽好的協議,她是簽呢是簽呢還是簽呢……


    看上去比特安局的雇傭協議都要好!


    除了特安局的金字招牌,不是素不言這個在夏初見心裏不靠譜的人能比擬的。


    她一邊念叨著“初見永不為徒,除非包吃包住”,一邊不小心,點了確認。


    然後,她把協議轉發給霍禦燊,問他:作為特安局雇員,可以跟外人有師徒關係嗎?付費的那種師徒關係?師父給徒弟付費的那種師徒關係……


    霍禦燊看見素不言的這份師徒協議,簡直無語至極。


    一個兼職,就給五千北宸幣一個月,素不言這個白癡知道木蘭城的工資水準嗎?


    他這麽搞,讓特安局這邊怎麽辦?


    夏初見目前在特安局的工資級別比較低,一個月兩千塊,雖然在木蘭城絕對是高薪,可在別的地方就不夠看了。


    但比起來,連素不言這個兼職“徒弟”工資的一半都沒有。


    霍禦燊有些擔心夏初見,會不會因此直接辭職……


    畢竟這學渣非常財迷。


    沉吟半晌,霍禦燊還是再次打開特安局的內部係統,寫了一份給夏初見加工資的報告。


    很快,夏初見的薪水,就從兩千塊一個月,提高到了五千塊一個月,隻是為了不讓素不言把夏初見給勾走了。


    他還指著夏初見,幫他找妹妹呢。


    霍禦燊寫完報告,就打開量子光腦的量子糾纏加密模式,給遠在北宸星的母親,發了視頻通話邀請。


    此時正是北宸星晚上九點多。


    佘竹茵一個人坐在明亮的起居室裏吃一碟蛋皮煎餃,一邊在看北宸星皇家電視台的晚間新聞。


    點開霍禦燊發來的視頻通話邀請,佘竹茵淡淡地說:“有事嗎?我在吃宵夜。”


    霍禦燊沒說廢話,直接拿起那頂人臉頭套,對準了鏡頭。


    佘竹茵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人臉頭套,眼神微凝:“……怎麽回事?這是誰製造的人臉頭套?”


    霍禦燊說:“是個意想不到的人。”


    說著,他把權與訓讓夏初見戴這個人臉頭套做誘餌的行動,說了一遍。


    佘竹茵皺起眉頭:“……居然是權氏?他們這麽做,目的是什麽?”


    霍禦燊說:“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給了我們第二個線索。”


    佘竹茵回過神,點頭說:“不錯,會不會權氏有人見過,甚至知道你妹妹的身份,那應該也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吧?”


    問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佘竹茵臉上露出希翼的神情。


    霍禦燊說:“目前除了這個人臉頭套,我們找不到直接證據,證明權氏有人知道妹妹的下落。”


    “而我也不能直接拿著這個人臉頭套,去質問權與訓。”


    “但我想了別的方法,查找了一番。”


    接著,霍禦燊懶得說話,直接把他最近一段時間寫的備忘錄,發給了佘竹茵。


    佘竹茵默默點開查看。


    備忘錄一:


    “某年某月某日,用特殊儀器分析了這個人臉頭套的原材料成份,以及機器生產型號。”


    “不出所料,這個人臉頭套,是皇室工廠出品。整個北宸帝國,也隻有皇室工廠,才能進行仿真模擬人臉頭套的大規模量產。”


    “他們有特製係統,用特殊生物材料和獨一無二的製作方法,生產這種結構上跟真實人臉沒有差別的人臉頭套。”


    “生產的第一步,是進行人像倒模。”


    “人像倒模的人臉原貌,絕大部分是由機械智能生成的合成圖片,也就是說,並不是真人照片。”


    “隻有少數人人臉頭套,是用的真人頭像。”


    “而這種真人人臉頭套,都是統一由特安局委托生產,為大人物準備替身的備用道具。”


    備忘錄二:


    “某年某月某日,利用特安局新的一年,委托生產新一批真人人臉頭套的機會,跟皇室工廠那邊的係統,來了一次‘友好交流’。”


    佘竹茵看到這裏,露出會心的微笑。


    能把黑客行為,說成是冠冕堂皇的“友好交流”,她這個兒子,確實是個人物。


    她接著看下去。


    “趁機查看了那個工廠最近五年的生產成品計劃,找到了跟這個人臉頭套相似的人像倒模記錄,居然是去年年中才委托生產的。”


    “而這個人臉頭套的頭像倒模,經過分析比對,比之前得到的那張機械智能製圖,還要多三十二個真實骨骼關鍵點。


    “這說明,這個人臉頭套的委托人那裏,有比我們得到的這張照片,更清晰,角度更多的人臉照片。”


    “從這個角度推論,委托方以前肯定親眼見過妹妹,甚至也可能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備忘錄三:


    “某年某月某日,開始查委托人是誰,可居然完全查不到。這個委托方,竟然能夠把這個委托,跟這個工廠每年正常的生產任務混在一起。除非調查整個工廠的工作人員,否則很難找到委托方到底是誰。”


    “而這個工廠,一共雇傭十五萬人,能夠接觸工廠生產任務係統的,有八萬人。”


    “如果要一個個查過去,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


    “總是要試一下。”


    備忘錄四:


    “某年某月某日,改變了一下調查角度,開始查找用來進行人物倒模的原始照片。”


    “最後,在那個工廠係統的回收站裏,查到了被刪除的照片,導出之後進行了數據恢複。”


    “原來那個委托人,一共提供了四張不同角度的頭像照片,有正麵的,左麵的,右麵的,還有從下往上看的。”


    佘竹茵看到這裏,問道:“那些照片呢?”


    霍禦燊明白佘竹茵的意思,立即在視頻通話的界麵上,展示了這四張被皇室工廠刪除,但又被他恢複的照片。


    他說:“從拍攝角度分析,這些照片並不是正大光明拍攝的,都是偷拍。”


    佘竹茵動容說:“……有人早就在跟蹤你妹妹,並且拍下這些照片?為什麽呢?”


    霍禦燊也覺得越調查,疑惑越多。


    他現在完全不知道,妹妹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又為什麽被這麽多人暗中觀測、覬覦。


    霍禦燊說:“這是一方麵,還有另一方麵的問題。”


    “您還記不記得,妹妹第一次被我們查到去向,是發現她被判官組織綁架。”


    佘竹茵重重點頭:“我們多年前就請胡先生預測你妹妹的去向,胡先生一直沒有靈感。直到去年年底,突然占卜,給出了你妹妹的坐標位置。可沒想到,居然是判官組織成員落腳的地方。”


    霍禦燊說:“對,我當時也派了人第一時間去援救,可惜……有人阻攔了他們十分鍾。不然不會失去線索。”


    佘竹茵森然說:“就這十分鍾內,有人帶走了你妹妹,然後殺死了當時所有在場人員,包括那些一起被綁架的少男少女。”


    霍禦燊又放出一段視頻,說:“判官組織綁架這二十四個少男少女,是為了他們三年一次的人牲大祭。”


    “我弄到一份判官組織的內部資料,還有他們三年一次舉行人牲大祭的場景,準確的說,這是三年前那次人牲大祭的視頻。您可以看看。”


    視頻很快播放出來。


    麵前的虛擬顯示屏上,一個立體蓮花的大型建築出現在眼前。


    從遠處看,仿佛是天地鴻蒙之初,盛開的那朵獨一無二的混沌青蓮。


    這個立體蓮花建築一共分三層。


    最頂層是四片展開的花瓣,花瓣中間有一個長長的圓柱豎立,圓柱頂端看起來像是一個雕刻精致而逼真的蓮蓬。


    第二層則是八片展開的花瓣。


    最底層是第三層,有十二片展開的花瓣。


    這些花瓣的雕刻惟妙惟肖,連花瓣上那些細微的露珠痕跡似乎都能展現出來。


    每個花瓣上還有一個人型的凹槽,正好可以躺下一個人。


    那些被綁架來的少男少女都換上了銀色長袍,披散著頭發,兩隻手被綁在胸前,被一個個放入人型凹槽裏。


    接著,一個穿著金色長袍,戴著鳥類麵具的女人,從蓮花建築中間那個巨大的圓柱裏冒出來,正好站在頂端的蓮蓬中間。


    那女子一手握著一支鑲金嵌玉的權杖,一手握著一支巨大的羽毛筆。


    當太陽的陽光跟那圓柱頂端幾乎垂直的時候,這女子舉起權杖,大喊一聲:“祭祀開始!”


    突然,那些花瓣上的人型凹槽裏,猛地冒出一根根莖稈,就跟荷葉的莖稈似的。


    這莖稈的頂端非常尖銳,如同一根矛。


    這尖端直接穿透了那些少男少女的咽喉。


    二十四串鮮紅的血柱,如同血箭一樣,從那些人的咽喉處猛地升起,像是血色噴泉。


    而人型凹槽下方也開始有液體滲出,跟那些血液融合在一起。


    沒多久,那些人的血漸漸流幹了,凹槽裏的液體也越來越多,把那人型凹槽都快要填滿了。


    從表麵看,已經看不見每個凹槽裏有人,隻能看見一個個血池蕩漾……


    佘竹茵看見這一幕,臉色鐵青:“……難怪判官組織會被定為邪教!”


    隻要一想到,如果那孩子沒有被救出來,就會遭受同樣的下場,她就怒不可遏。


    她閉了閉眼,明亮的起居室似乎發生了電路短路,幾聲呲呲之後,燈光熄滅,屋裏屋外都黑得厲害。


    霍禦燊暫停了畫麵,等佘竹茵睜開眼睛,房間裏的燈光恢複原狀,佘竹茵才淡淡地說:“……繼續。”


    霍禦燊又開始繼續播放。


    接下來,那穿著金色長袍,戴著鳥類麵具的女子摁動一個按鈕。


    那二十四個人型凹槽裏容納的血液,迅速順著事先挖好的血槽,被吸收到蓮蓬頂端。


    那頂端迅速擴展,中心下陷,成為一個直徑一米,高半米左右的圓盆形狀。


    血液混合著別的液體,很快注滿了那蓮蓬狀的圓盆。


    那穿著金色長袍,帶著麵具的女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了她的長袍。


    她裏麵並沒有穿衣服,可以看得出來,身材纖儂合度,如同山巒起伏,但是卻畫滿了各種顏色抽象的線條,以至於就像穿了一件緊身衣。


    等這女子把全身浸入到血池裏,她身上畫的那些抽象線條,立刻跟血池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


    一個個氣泡從血池汩汩冒出,然後升向天空。


    血池裏的液體漸漸減少,那女子變換了一個姿勢,跪在血池裏,雙手合什,舉向天空。


    然後,她開始念誦一些外人聽不懂的話,像是某種經文,又像是某種咒語。


    隨著她的念誦,那些血色氣泡上升得越來越多。


    剛才陽光明媚的天空,漸漸變得灰暗。


    等那些血色氣泡升到高空,融進了一朵朵白雲中。


    很快,那些白雲被血色氣泡浸染,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朵更大的烏雲。


    這烏雲中透著隱隱的血光,在長空翻滾,出現在祭壇正上方,擋住了全部陽光。


    那女子更加興奮了,她站起來,依然保持著雙手合什的樣子,對著天空開始扭擺身體。


    長發滴著血霧,跟著她的身體搖擺。


    白色的立體蓮花建築上也灑上星星點點的血痕,像是開出了一朵血色蓮花。


    天空也變得更加晦暗,那團血色烏雲逐漸變大,越來越大,似乎無邊無際,好像要把整個天空遮蓋起來。


    而蓮花祭壇之下,跪著無數判官組織的信徒。


    他們一個個都戴著麵具,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的真實麵貌。


    但是他們此刻一個個都無比虔誠地跪在那裏,跟著那赤身女子一起念誦著某些經文,或者咒語。


    到了最後一刻,每個人的聲音都變得歇斯底裏,瘋狂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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