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就在小女孩的雙眼即將沉重地閉上,意識漸漸模糊之際,一道絢爛的光芒驟然在這漫天飛雪的街頭亮起。那光芒起初隻是一個小小的亮點,卻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變大,照亮了周圍昏暗的角落。


    光芒之中,太荒仙宗宗主夜子恒腳踏虛空,緩緩而來。他周身仿佛有一層朦朧的光暈,散發著無盡的威嚴與神秘。他身姿挺拔,一襲白色長袍隨風飄動,袍袖上繡著的金色紋路在光芒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他的麵容剛毅而冷峻,猶如雕刻的大理石,線條分明。劍眉之下,一雙深邃的眼眸猶如星辰般明亮,透射出洞察一切的銳利光芒。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無一不彰顯著他的堅毅與果斷。


    他的發髻高高束起,一枚玉簪橫插其間,更增添了幾分出塵的氣質。他的出現,仿佛讓這寒冷的冬日瞬間變得溫暖起來,又似黑暗中的曙光,給人帶來無盡的希望。


    小女孩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努力睜大雙眼,想要將這道光芒以及光芒中的身影深深地印刻在心底。那一瞬間,這道身影成為了她黑暗世界裏唯一的光明,永遠揮之不去。


    夜子恒看到倒在冰天雪地中的小姑娘時,眉頭瞬間緊皺,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繼而是深深的憐憫和不忍。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這小姑娘悲慘境遇的同情,又有對世道不公的憤懣。他暗自思忖:“如此年幼的孩子,竟遭此磨難,在這寒冬中垂死掙紮,這世間的苦難為何要加諸於她這般無辜之人?”


    臉上的表情由最初的平靜變得凝重,嘴唇微微顫抖,似是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一時語塞。他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靠近那小姑娘,目光緊緊盯著她凍得發紫的小臉,心中暗暗發誓:“定要救她脫離這苦痛之境。”


    這時,夜子恒俯身彎下了腰,伸出雙手將她從冰天雪地中輕輕抱起。他的動作輕柔得仿佛懷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多用一分力便會傷到這脆弱的生命。


    將小姑娘抱入懷中的瞬間,夜子恒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冰冷和輕顫,那微弱的氣息讓他的心緊緊揪起。他的眼神愈發堅定,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救她。


    望著小姑娘蒼白的小臉,夜子恒的臉上浮現出疼惜之色,眉頭皺得更緊,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他輕輕歎了口氣,似在為小姑娘的遭遇感到悲哀。隨後,他抱緊小姑娘,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太荒仙宗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夜子恒抱著小女孩踏入太荒仙宗的仙雲修煉廣場時,一直安靜守護在旁的護宗神獸白澤,突然瞪大了雙眼,原本溫順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


    它死死盯著小女孩,口中竟露出了血色獠牙,仰天咆哮起來。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雲霄,整個太荒仙宗都為之顫抖,地動山搖。


    刹那間,太荒仙宗的一群大長老皆馭空飛行而來。他們原本平靜的麵容在看到小女孩的瞬間,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大長老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此女身上竟有如此詭異的氣息,難道是我太荒仙宗的大劫將至?”


    太上長老們也是神色凝重,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其中一位太上長老喃喃自語道:“此女的出現絕非偶然,究竟是福是禍,難以預料啊。”


    其他長老們更是驚慌失措,有的甚至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心中滿是恐懼:“這小女孩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何會讓護宗神獸如此失控?”


    那位名叫諶半仙的白發蒼蒼的太上長老,眉頭緊鎖,雙目緊閉,手指不停地快速掐動,嘴裏念念有詞,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小女孩命運的推演之中。


    起初,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自信與從容,似乎對自己的推演之術胸有成竹。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嘴唇也微微顫抖。


    突然間,他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恐懼。他感覺胸口一陣沉悶,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喉嚨一甜,“噗”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如紙,神神叨叨地說道:“天鳳命格不可推算,七月十五,陰時生人,命運多舛。這是掃把星災體,受天道反噬,天生就自帶詛咒,克父克母克親朋好友,極其不祥。”


    諶半仙用顫抖的手指著小女孩,急切地對宗主夜子恒說道:“宗主,萬萬不可收留此女,讓她自生自滅吧,否則定會給我們太荒仙宗帶來滅頂之災!”


    另一位大長老目光陰沉,臉上的皺紋因緊張而顯得更加深刻,他上前一步,拱手對夜子恒說道:“宗主,諶長老所言極是。這小女孩來曆不明,且天生災體,恐會禍及全宗。您切不可因一時憐憫,而置宗門於危難之中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急切,眉頭緊蹙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還有一位大長老神色慌張,眼神中透著恐懼,聲音顫抖地說:“宗主,您看看諶長老都因此遭到天道反噬,吐血受傷。這小女孩定是不祥之物,咱們不能收留啊!”他邊說邊不停地往後退,似乎生怕靠近小女孩會帶來不幸。


    又有一位大長老滿臉焦慮,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喊道:“宗主,為了太荒仙宗的千年基業,為了宗門上下數千弟子的安危,您不能收留她!”他的眼睛瞪得滾圓,表情因激動而顯得有些猙獰。


    眾多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勸阻夜子恒,他們有的麵色蒼白,有的麵紅耳赤,表情各異,但無一不是對小女孩充滿了排斥和恐懼。


    夜子恒聽著眾長老的勸諫,麵色凝重如霜。他挺直脊梁,目光堅定而淩厲,如炬的眼神緩緩掃視過每一位長老。隻見他微微仰頭,緊抿雙唇,眉頭深鎖,渾身散發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眾長老們情緒激動,爭得麵紅耳赤。一群大長老們不停地揮舞著手臂,口中滔滔不絕,嘴角甚至冒出了白色的泡沫,唾沫橫飛。有的長老眼睛瞪得滾圓,臉紅脖子粗;有的長老急得跳腳,聲音都變得嘶啞。


    夜子恒猛地大喝一聲:“夠了!”這一聲猶如驚雷炸響,讓喧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太荒仙宗以拯救蒼生為己任,豈能見死不救?此女我保定了!若有什麽後果,我夜子恒一人承擔!”他的聲音洪亮如鍾,在廣場上空回蕩,眼神中透著無畏與決絕。


    就在這時,小女孩從爭吵中悠悠醒來。她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驚恐。當她看到周圍眾人對她的排斥和厭惡,臉上露出了一絲受傷和無助的神情。


    她咬了咬嘴唇,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想要站起來,聲音微弱卻堅定地說道:“謝謝仙君救命之恩,我是一位不祥之人,出生時就鬧天災,方圓萬裏內連年幹旱,顆粒無收。克父克母克親朋好友,我不想連累你們,我走……我馬上就走……!”她的眼神黯淡無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那瘦小的身軀在寒風中顯得更加單薄和可憐。


    夜子恒低頭看著抱在懷中的小女孩,他的神情變得無比柔和,眼神中充滿了憐惜與疼愛。他微微眯起雙眼,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驅散冬日的嚴寒。


    他慢條斯理,臉色如沐春風,溫柔似水般緩緩說道:“在這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的天氣,你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又能夠去哪裏討生活啊?依我看,你哪裏也不用去,從現在起太荒仙宗就是你的家,我決定收你為徒。”


    小女孩聽到這番話,眼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她那原本黯淡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溫暖和歸屬。


    她的內心世界猶如久旱的土地迎來了甘霖,充滿了對家的渴望和期盼。她在心中想:“家,這個詞對她來說是多麽遙遠而陌生。我一直以為自己會在這冰冷的世界中孤獨流浪,沒想到,竟能有這樣一個機會。”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驚喜,同時又帶著一絲不安和膽怯,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美麗的夢,醒來後又會回到那無盡的黑暗與寒冷的世界中。


    然,太上長老們聽聞夜子恒的決定,臉上的憤怒與擔憂更甚。他們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不解與焦慮,有些太上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渾身顫抖著說道:“宗主,此事萬萬不可啊,您怎能如此糊塗!”


    大長老們則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無奈和失望的神情。其中一位大長老搖了搖頭,歎氣道:“宗主這是要將宗門置於險地,唉……”


    其他太荒仙宗的修士弟子們也是神態萬千。


    有的弟子麵露驚恐之色,嘴唇顫抖,小聲嘀咕著:“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們真要因為這個災星而陷入劫難之中?”邊說邊惶恐地看向四周。


    有些弟子則一臉茫然,緊皺眉頭,滿心疑惑,實在不明白宗主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在原地不停地踱步。


    還有一些心地善良的弟子,望著小女孩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心中雖有擔憂,露出了憐憫之心,但仍對宗主的決定懷揣著一絲期待,默默祈禱著事情能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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