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平安慰道:“聶大哥,別擔心,吉人自有天象,八個小時也隻是預計期間,中間可能會有一些別的情況需要處理。”


    聶海俊雙手合十,祈禱著:“老天爺,可千萬一定要成功啊!”


    下午四點四十五分,大屏幕上紅色的“手術中”突然變成了綠色的“麻醉蘇醒”。


    聶海俊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手術結束了!”


    王鶴的老婆和媽媽也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


    在一眾人焦急的等待中又過了四十分鍾,卻隻看到聶海俊的爸爸被一群護士護送著推出了手術室。


    “爸!爸爸!”聶海俊走上前去,俯身趴在老爺子的床邊叫道。


    宋雁平站在那裏,一時間有些愣。


    因為,王鶴沒有推出來。


    王鶴的老婆上前拉住宋雁平的胳膊,轉頭問床旁的醫護人員:“王鶴呢?我丈夫呢?他怎麽沒出來!”


    王鶴的媽媽兩眼一黑,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媽!媽!”


    王鶴的老婆跑上前去,抱著她婆婆一邊哭一邊喊著:“王鶴呢!王鶴他人呢!啊!”


    醫護人員剛要解釋,楊建業從手術室隔離區走了出來。


    “喊什麽啊!你喊什麽!”楊建業斥責道。


    王鶴的老婆從地上爬起來,拉著楊建業的胳膊,哭泣道:“大夫,王鶴呢!王鶴他怎麽還沒出來!他是不是出事了!”


    楊建業皺著眉頭,把口罩往下一拉,說道:“你能不能盼你男人點兒好!?”


    王鶴的老婆傻呆呆地看著楊建業,楊建業對床旁的醫護人員說:“你們趕緊把人推到肝移植監護室!”


    宋雁平走上前來,輕聲問道:“楊哥,那個王鶴怎麽樣了?”


    楊建業把口罩摘了下來,對宋雁平和王鶴的老婆說:“人沒事兒,我做手術的時候,觀察他的各方麵條件,很適合直接把顱外的手術直接做了,反正也不麻煩。”


    “我就趕緊聯係了神經外科的齊主任,做了一個多科會診,直接去了26號台,把顱外的那個引流的微創做了,這樣再過半個多月,頂多一個月,好好養一養,人基本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王鶴的老婆一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楊建業磕起了頭。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楊建業跟宋雁平一起把王鶴的老婆從地上拉起來,宋雁平扶著王鶴的老婆,安慰道:“沒事兒了,大姐,你別這麽激動,旁邊那麽多人看著呢!”


    楊建業摘掉帽子,對宋雁平說:“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不行了,給我累壞了,回頭監護室那邊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都安排好了。”


    楊建業說完,給宋雁平使了個眼色。


    宋雁平跟著楊建業走到一旁。


    楊建業說:“監護室那邊給老爺子安排了特級護理,剛才沒法跟聶大哥說明具體什麽情況。”


    “你跟他說一聲,手術非常成功,因為這個肝源非常非常的健康,隻要不排異就沒有任何問題。”


    宋雁平笑著點了點頭,說:“那真是太好了!”


    “嗯,有什麽事我會再跟你們說的,我先回去了。”


    “好嘞,楊哥!”


    楊建業走後,宋雁平乘坐電梯去了16樓肝移植監護室找聶海俊。


    宋雁平站在監護室門口往裏麵看去,聶海俊歎了口氣,說:“唉……老頭兒遭罪了!”


    宋雁平輕輕地拍了拍聶海俊的胳膊,說道:“聶大哥,別擔心,楊哥跟我說了,老爺子的手術非常的成功,隻要不排異就沒有任何問題。”


    聶海俊說:“辛苦他了!你看我準備點什麽送給他?”


    宋雁平微笑道:“聶大哥,這個事兒你就別擔心了,我來就行!”


    聶海俊搖搖頭,說:“那可不行,該向人家表示感謝的一定不能含糊!哦!我等會兒聯係那個家屬,先把錢給人家!”


    “嗯,聶大哥,你先處理你這邊的事情,剩下的再說,不著急!”


    “好,要不明天晚上請他吃個飯吧!我給他準備個紅包,錢不是問題。”


    宋雁平想了想,說:“好,這個我幫你約他!”


    “麻煩你了!明天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說,今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宋雁平微怔一下,回道:“好的,聶大哥,那就明天晚上再說!”


    第二天上午,宋雁平應聶海俊的請求,約楊建業晚上一起吃飯。


    楊建業不傻,他心裏明白除了吃飯,聶海俊肯定要給他送禮。


    他不是不稀罕別人送的禮物,而是不能駁了宋雁平和聶海俊的麵子,最主要的是宋雁平的麵子。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利益瓜葛的“深”,越是讓兩個人的關係越微妙。


    正所謂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賊”,誰都跑不了。


    楊建業如期應約,聶海俊的妻子和女兒當天晚上也一起陪同參加。


    聶海俊拉著聶馨來到宋雁平身邊,說:“馨馨,你還記得他嗎?”


    聶馨笑著點點頭,叫道:“宋叔叔,你好!”


    宋雁平微笑著跟聶馨握了握手,說:“都長這麽高了,哈哈哈!”


    一行人坐下後,推杯換盞間,聶海俊向楊建業和宋雁平表示了感謝。


    放下酒杯,聶海俊從他妻子的背包裏拿出來一個油紙包裹。


    他站起身將油紙包裹放到楊建業麵前的桌子上,說:“楊主任,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老爺子一把年紀,你頂著那麽大的壓力做這個手術,我理解你的心情。”


    “這是五萬塊錢,也沒有太多,你千萬別嫌棄,給你煙酒傷身體,不如給錢來的實在些,雖然可能有些不太合適。”


    聶海俊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楊建業站起身,半推半就地說:“聶大哥,這個錢我真不能要,你是宋雁平的哥哥,我作為一個醫生,隻是做了我該做的和我能做的!”


    聶海俊臉上有些難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看向宋雁平,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宋雁平也站起身。


    他按住了那個油紙包裹,並推向了楊建業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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