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暖暖,不記得我從何而來,又該往何處去。


    隻記得渾渾噩噩中有個小老頭和我說不要死,死了他會傷心的。


    小老頭痛哭流涕的樣子讓人有點兒心疼。


    這個小老頭好像是我很重要的人。


    但是我不記得了。


    自己如何變成這樣的也一概不知。


    白暖暖清醒沒多久,精神不佳,困倦中又昏睡了過去。


    沉睡中的美人絲毫不知自己身在鏡像之中。


    在成年男子手掌一半大的銅鏡中,顯得格外的嬌小。


    修長的一抹靚影,看起來格外單薄讓人憐惜。


    白暖暖不知道的是,感到困倦那是因為鏡子古樸的外飾缺了一角,淺淺的能量從缺口中散溢了出去。


    在昏暗的密室中,美人沉沉睡去後,古鏡散發著幽幽柔光反哺著鏡中的身影,充滿愛憐。


    鏡中迷霧漸起,漸漸將鏡中的那一縷靚影遮掩了起來。


    可惜密室中隻有琳琅的法器,無人注意到這奇異的一幕。


    ……


    天曆肆年三月初,天一宗第六十八代弟子八人一同入世。


    在道教橫行,佛教衰微的狀況下,僅八人確實稀少的可憐。


    然而天一宗自道祖開創門派以來一直奉行,與天爭一線,博得一線生機。


    弟子貴在精而不在多。


    所以弟子的來路五花八門,淨是些天煞孤星、命格極旺卻早夭,掃把星轉世等一係列古怪命格。


    這些奇葩的招收條件就算了,還十分挑眼緣。


    綜合下來也就是醜得不要,身體殘缺的不要,長相都是要俊秀的,不說千裏挑一,萬裏挑一是起碼的。


    此條宗規放在首位,曆代掌門無不遵守,據說開山祖師爺定下的規矩。


    祖師爺說是命格已經是窮凶極惡,樣貌出挑出門修行才有說服力。


    如若不是頂著道家第一門派的稱號,而且代代人才輩出。


    估計下山前,得被套著麻袋先毆打一番才作罷。


    然後事實證明,開山祖師爺還得是你開山祖師爺,話糙理不糙,曆代修行的門下弟子,不知道因為容貌得了多少便利。


    雖說命格不好,可修道這一條路本就是逆天而行。


    上天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開啟一扇窗,命格不好但是個個都是修道的好苗子。


    加上勤奮修煉,天資聰穎,一代代便坐穩了這道家第一門派的名號。


    如今已經是天一宗六十八代弟子下山遊曆,大弟子溫淮,二弟子殷浩,三弟子鏡一共八人。


    每五十年,人界與妖魔兩界的封印便會虛弱些許,導致低等妖、魔越過結界肆虐人界。


    天一宗也會每隔五十年派遣弟子下山遊曆,閉關修行也要磨煉其心性。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弟子謹遵掌門教誨。”


    “弟子謹遵掌門教誨。”


    “……”


    拜別門派掌門與長老後,溫淮便協同七位師弟一同乘飛舟下山。


    “墨白,你說此行派他們前去是否太過冒險了些。”坐在上首,鶴發清秀男人出聲,近看也不過三十上下。


    下首,黑白摻半被稱之為墨白的長老出聲:“門派不是他們的象牙塔,不經過曆練的心性是無法在大道上走得長遠的,師兄。”


    理是這個理,掌門歎了口氣,美男歎氣微微皺眉也美好的如同一幅畫卷一般:“希望如此吧。”


    一身淡青色外衫,內裏翠竹繡邊,頭上一隻通體透綠青竹樣式的發釵固定,氣質淡然出塵,樣貌也是高潔傲岸的高嶺之花。


    十分熟練地上翻了一個白眼:“掌門師兄,你看你這瞎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吧,當初我們不也是這麽過來的。


    隻不過今年封印鬆動了些許,竄逃的妖魔多了些,後來不是又去加固了嗎,總歸出不了什麽大事。”


    不同於青衣男子,經過這麽一番開解掌門更憂心了,墨白在一旁揮揮扇子,但笑不語。


    看著墨白高深莫測的樣子,掌門更加來氣。


    要不是你小子告訴我溫淮此行命中有一大劫,渡過往後便是青雲大道,渡不過重則神魂俱滅,輕則身死道消重入輪回,他至於這麽憂心忡忡麽。


    自己作為師傅的能不著急麽,怎麽說也是看著長大的娃娃,從小奶娃長到如今玉樹臨風大師兄的模樣。


    又當娘又當爹的,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思哦!


    樂嗬嗬準備送下山遊曆了,結果自家師弟這個心黑的,兩天前用平平淡淡的語氣和自己說了這個消息。


    對他來說這消息不亞於妖魔兩界結界破碎一樣巨大,如今倒好,自己著急上火連著念了兩天的清心咒。


    罪魁禍首如今還雲淡風輕在那,和其他師弟談笑風生。


    真真是礙眼的很!!


    這邊溫淮不知道自家師尊和長老們的“齷齪”,帶著師弟們往山下趕。


    雖不如師弟們臉上明顯的雀躍,內心也是有幾分淡淡的欣喜的。


    學成至今,理論知識在諸多長老們和師尊的教導下已經趨於飽和,終於可以下山曆練了。


    聽著師叔們對山下繁華民間描述,個個早就按耐不住,有著諸多的向往了。


    溫淮站在船頭,把控著方向和速度,向來靜如止水的內心也泛起淡淡的漣漪,不過冰冷的臉龐和三尺內勿入的氣息,讓一眾弟子可遠觀不可靠近。


    眾多弟子聚集在船尾說著悄悄話,船頭就溫淮一人。


    二師兄殷浩倒是不怕,一臉笑意盈盈地靠近溫淮:“師兄此去明州可要多多保重啊。”


    “你也是。”溫淮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殷浩失笑地搖了搖頭,他與溫淮幾乎前後腳入門,打小的玩伴,他這惜字如金的毛病已經習慣了。


    看著冷冰冰的樣子,實則內心裏比誰都柔軟。


    “可惜啊,我與師兄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離得太遠,”


    殷浩抬眸看著眼前層層破開的雲霧,心中有幾分憂慮。


    師兄,你這外冷內熱的性子遲早會害了你啊。


    殷浩抬手攏了一團雲霧在手中,看著它漸漸消散,最後淡然一笑。


    之後的事情,又有誰說得清呢?霧裏看花罷了。


    無人注意到溫淮的胸前,被布仔細包裹的護心鏡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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