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偏僻小院裏,將巫酒療傷、安置好後,溫淮活動僵硬的手腕。


    才踏出了門,就看見倚著座椅的白暖暖。


    噔噔噔~


    白暖暖直接撲進溫淮的懷裏,器靈對於自己的契主有著天然的親近之感。


    得益於之前溫淮對小小護心鏡的縱容,白暖暖現在是越發的放肆。


    溫淮身形微僵了一下,後小心托住懷中的溫軟,後退了半步。


    “怎麽?”微微低頭看向白暖暖。


    “鏡一……鏡一!!”


    “嗯?”


    恰巧路過的鏡一聽見有人喚他,一回頭沒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等到鐵樹開花。


    狹促道:“這是哪家仙子,竟讓天一宗的首徒動了凡心。”


    溫淮沒有吭聲,但是下意識地往旁邊靠了靠,遮擋住鏡一探究地視線。


    “鏡一你沒死!”白暖暖探出半個身子。


    鏡一哂笑道:“仙子你這不是亂咒人嘛~在下活蹦亂跳的,哪有此一說。”


    “可你明明——”謔!分身訣!


    白暖暖轉頭看向溫淮,眼睛眨巴眨巴,求證。


    溫淮點了點頭。


    “好厲害啊,鏡一。”白暖暖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那是。”鏡一洋洋得意,雖然不知道誇讚的是哪方麵,“不是,你誰啊?”


    麵對鏡一的疑問,白暖暖狡黠一笑。


    “你不是會算嗎?算算看。”


    實在是大師兄鐵樹開花誘惑力太大,沒人能免俗。


    鏡一神色正經了起來。


    從麵相,骨相,掐指,都試過了。


    未知。


    麵前少女的來曆,前因後果皆是謎團。


    哎呦喂!有意思,真有意思。


    鏡一拿出了龜殼,抖了抖袖子,將袖子置於院中的石桌上。


    抬手道:“仙子,請~”


    白暖暖欣然答應,鏡一叫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問題也回答的勤勤懇懇。


    一番操作下來。


    “哎呦喂,怎麽可能!”


    鏡一不信邪,握著龜殼使勁搖晃。


    自從他學成歸來,從無敗績,怎麽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結果。


    似吉非吉,似凶非凶,沒有過去亦沒有未來。


    鏡一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哪怕是道修也逃脫不了人倫綱常,除非……


    “你不是人!”


    白暖暖看著顫抖著手指著自己的鏡一,雖然話聽起來怪怪的。


    話糙理不糙。


    嘴角弧度扯到最大,就快咧到耳根了。


    “你,知道,太多了。”


    看著鏡一的臉色逐漸驚恐,神色張慌。


    “哈哈哈哈,”白暖暖笑得原地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溫淮抱著霜白劍,站在一旁,笑得一臉寵溺。


    鏡一這下反應自己被騙了,但是對白暖暖的好奇勝過惱怒。


    聞所未聞。


    他從來沒有碰見過如此現象。


    一臉哀求地看向白暖暖:“好仙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白暖暖笑夠了,也報了在暗道裏的仇,看向溫淮。


    溫淮點頭。


    鏡一:tui~狗男女。


    白暖暖轉頭。


    鏡一:(*^▽^*)


    “我是護心鏡啦!”


    “什麽!!”鏡一發出尖銳地爆鳴聲。


    這則消息比剛剛還要勁爆。


    自從妖魔大戰之後,能產生器靈的法器越發地稀少。


    更別提能化形的法器了,那真是在傳說中才能窺伺一二。


    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鏡一有些魔怔,神神叨叨地站在原地,小聲嘟囔著什麽。


    一看就是打擊頗大,有些神誌不清了。


    白暖暖幹完壞事,悄咪咪地拉起溫淮溜了。


    進了房門,白暖暖整個人就乖覺了,揪住溫淮的衣袖晃了晃。


    “我沒想到鏡一師弟反應這麽大。”


    撒嬌中帶著幾分討饒。


    “調皮。”


    溫淮右手握住了她的柔夷,“累了嗎?”


    暖暖是在情急之下化了形,這麽長時間,加上使用了天賦技能,他怕對她有影響。


    “還好。”白暖暖乖覺道,環住溫淮的腰,在他胸口像小貓似的蹭了蹭。


    溫淮下意識地抬手,想要環住白暖暖的腰,最終放在暖暖的頭上輕撫了兩下。


    “怎麽了?”有些過於安靜了,這和她在鏡中活蹦亂跳,一刻不停歇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溫淮也沒有催促,隻是左手輕撫著白暖暖的頭,右手給她輸送著靈力。


    “溫淮,”悶悶地聲音從胸口傳來,“化形的時候,我從那黑衣首領的身上感受到了殘片的氣息。”


    “嗯。”


    溫淮低低應了一聲,表示在聽。


    “還有,黑衣首領的手環,我在天機閣也看到了。”白暖暖閉著眼,心一橫,一口氣全說了出來,“就在天機閣樓主身上。”


    這下饒是溫淮也鎮定不住了,許多說不通的地方也清晰了起來。


    難怪他進入寺廟後,對方似乎有備而來。


    難怪鏡一和巫酒遭遇到了伏擊。


    難怪巫名的事情事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走漏,原來是天機閣在打掩護。


    還有腦海中的那一幕久久不曾消散。


    竟然是他嗎。


    他為何要這樣做。


    如果一開始還是懷疑,聽完暖暖說完之後,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溫淮適時想起掌門師尊無意中的一句話。


    “我記得放進密室之前護心鏡還好好的啊。”


    他當時隻以為掌門是為了逃避長老們的追責,一笑了之。


    現如今仔細回想,極有可能是在密室內被損。


    白暖暖坐在凳子上,看著溫淮右手牽著自己的手輸送靈力,左手掐訣,對著傳信符一陣密語。


    第二日,倒是等來了宗門信件。


    十萬火急,加急的那種。


    是二長老的口吻,信上大致寫著掌門被傷陷入重傷昏迷,大長老生死一線,宗門的至寶玄天印被盜走。


    如今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在遊曆中,死亡、失蹤陡然增多。


    各大門派都認為是封印逃竄出的妖魔所做,隻是時間尚短,不知是妖族,魔族,亦是兩族聯合。


    要是後者,那就麻煩了,天一宗至寶被偷已經被散播出去了,有了至寶那封印解開也隻是時間問題。


    各大門派近期都召回在外遊曆的弟子,哪怕是閉關的長老,許多都已經出關了。


    信封最後,速回。


    “溫淮。”白暖暖有些擔憂,最近這事兒一件連著一件,實在是太愁人。


    “暖暖,我們今日就啟程回宗。”


    看著溫淮已經有了決斷,作為他的器靈,無所不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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