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容易講真話,而喬伊也是如此。


    “我很害怕。”喬伊突然道。


    “害怕?”


    “史蒂夫衰老速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也許等到我八十歲已經變成一個老奶奶的時候,他還是這幅樣子。”喬伊將臉埋在自己手心裏,她和史蒂夫在一起雖然甜蜜居多,但是依舊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就算你變成老奶奶,他也不會放手的。”娜塔莎心中歎了口氣,無論喬伊在平日裏表現的多麽強大,其實心中也有柔軟的一麵,“你可不知道他跟我聊你時臉上的表情,那個時候你們還沒有在一起,每次史蒂夫跟我提起你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溫柔。”


    喬伊抱著自己的腿,打理的整齊的頭發此刻有些亂,這讓她多了幾分可愛。


    “但我在意。”喬伊低下頭,“娜塔,史蒂夫放在心裏的東西太多了。”


    娜塔莎知道喬伊說的是什麽,暫且不說超級英雄,就連普通特工也無法避開這件事情。


    歎了口氣,娜塔莎發現喬伊和史蒂夫之間的問題比她想的要多的多,平日裏的溫情之下,看來是埋著不少炸-彈。


    “你想讓他放下盾牌嗎?”娜塔莎問道。


    “不。”喬伊搖頭,“這就不是他了。”


    “那你為什麽?”娜塔莎被這對情侶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和史蒂夫在一起很快樂,但是……”喬伊低下頭,完全沒有過腦子就說出了這句話,“我知道,現在很多人覺得結婚是件需要考慮很久的事情,可我想和他的關係再進一步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如果我提出這件事,他會不會覺得我很著急,他會不會拒絕我?”喬伊完全陷入了慌亂。


    娜塔莎抱了抱喬伊,看著這個喝醉酒之後徹底放飛自我的姑娘,大概知道了問題的重點,“你也許需要睡了,喬伊。”


    喬伊點點頭,渾身的疲乏讓她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站在自己的房間,娜塔莎覺得如果這段情侶最後能結婚,那麽她絕對是那個付出最多的人。


    喬伊在那裏睡得正香的時候,娜塔莎就坐在陽台跟史蒂夫煲了一個長長的電話粥。


    一夜醒來。


    喬伊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她衝娜塔莎道了聲早安,問道:“我能用一下你的洗漱間嗎?”


    “我把牙刷都放好了,不用客氣,直接用吧。”娜塔莎開始收拾著自己的屋子,她沒有準備早餐,因為一會……


    當喬伊從洗漱間出來換上娜塔莎的連衣裙的時候,門口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看來是我們的外賣到了。”娜塔莎聳聳肩,“能幫我去拿一下外賣嗎?”


    喬伊也沒有多想,直接走過去打開門。


    “史蒂夫……”喬伊看到了穿著襯衫站在那裏的史蒂夫。


    史蒂夫一看就是花費功夫好好收拾了一番。他笑著拉著喬伊的手腕,跟她身後的娜塔莎說:“娜塔,喬伊我先帶走了,早餐我放在門口了,一會記得出來拿。”


    “史蒂夫?”喬伊直接被史蒂夫拉著向外麵跑。


    “走好。”靠在牆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娜塔莎聳肩,“史蒂夫完全是把作戰時的行動力放到了這裏吧。”


    史蒂夫拉著喬伊向前麵走去,喬伊道:“抱歉,我昨天出去的時候沒有跟你說,我早上看到手機的來電記錄了,你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我確實有點生氣,喬伊。”史蒂夫聲音低沉了幾分。


    喬伊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史蒂夫沒有再說話,他就拉著喬伊一直向前走著。隨著路上的風景越來越熟悉,喬伊愣住了,“這是?”


    “我手上有兩張美術展的票,也一起去看嗎?”史蒂夫從兜裏拿出門票。


    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去的地方。


    喬伊看著史蒂夫的眼睛,笑著點點頭,“好。”


    就這樣,史蒂夫拉著喬伊將他們經常去約會的地方基本上又重新走了一遍。兩人的體力都不錯,就這樣走走停停,每到一個地方喬伊都會想起當時兩人在這裏的情形。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


    喬伊心中的不安被史蒂夫慢慢地撫平,當兩人來到最後一站,也就是他們都很喜歡的那家餐廳的時候,史蒂夫道:“我能邀請你吃頓晚餐嗎?”


    喬伊挽著史蒂夫的手勾起嘴角。


    這家餐廳不是什麽高級餐廳,但是史蒂夫和喬伊都喜歡這裏的風格。改良版的意大利那不勒斯風味的食物讓食客每來一次都感覺到滿足。


    兩人進來的時候快到飯點了,如果不是熟麵孔,他們甚至連座位都沒有。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兩人落座,點了今天廚師推薦的菜肴,史蒂夫握著自己口袋裏的盒子,心裏有了自己的考量。


    喬伊現在的心情好了許多,不過她看著史蒂夫,總感覺對方瞞了她什麽。


    “你們真是恩愛。”老板走了出來,他推著一個奶油蛋糕,“作為老食客,這是送給你們的。”


    喬伊看到蛋糕上畫著兩個桃心,她笑著正要說話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麵前的史蒂夫拉開椅子單膝跪在了她麵前。


    “等等,你不要告訴我你準備……”喬伊愣住了。


    史蒂夫笑著從兜裏拿出了盒子,打開盒子,是一枚鑽石戒指,不是常見的款式,但喬伊卻喜歡這設計。


    一旁的客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鼓掌,而老板更是衝一旁的樂隊擺擺手,餐廳裏響起了抒情的音樂。


    “喬伊,你願意嫁給我嗎?”


    “答應他!答應他!”周邊的人為兩人送上祝福。


    喬伊還沒有從被史蒂夫求婚這件事裏回過神來,她呆呆地看著史蒂夫,剛準備開口的時候,一旁傳來一聲巨響。


    “抱歉,先生,恐怕不能。”


    第086章


    剛剛還沉浸在旁觀恩愛情侶求婚氛圍中的客人們瞬間被這聲巨響擾亂了心情, 他們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發現有個看起來十分瘋癲的男人站在那裏手中拿著一把槍。


    “甜心,我可不想把你輕易交給這個男人。”男人的臉上畫著小醜妝容, 一頭綠色的頭發讓讓他顯得很怪異,再加上身上的紋身和他身後站著的一眾拿槍的手下, 所有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難道說這是……搶婚?”紐約人民已經習慣了這時不時的突發情況,自從齊塔瑞人在紐約上空開了個口子入侵地球之後, 他們每過一段時間都會經曆一些怪事。你在街上隨便拉一個老紐約人, 十個裏麵有八個已經對這些事件習以為常。


    “當然,這是搶婚。”小醜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死死地盯著喬伊。


    一直以來,他的活動地點都在哥譚, 那裏有可愛的小蝙蝠俠陪他玩。上次本來打算隨便搶家銀行活動活動筋骨, 卻沒想到直接被眼前的女人一拳錘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對於小醜來說,進阿卡姆沒有什麽丟人的, 在蝙蝠俠成立正義聯盟之後,那裏都快成為他第二個‘家’了。


    但是,身為哥譚的頭號罪犯,每次他進阿卡姆的時候, 無不是犯了各種罪大惡極的案子。要麽在兩艘遊輪上各綁幾枚炸-彈考驗人性、要麽將哥譚檢察官改造成壞人……但從來沒有一次,是因為搶銀行進的阿卡姆。


    想想自己在阿卡姆遭遇的那些事,小醜現在還覺得來氣。


    場景回顧一下。


    小醜雙手被鎖鏈拷著, 身上穿著阿卡姆的囚服, 臉上帶著傷痕, 是剛才在進門的時候被獄警打的。不似在外麵的囂張,此刻的小醜狼狽不堪。


    在經過監獄的走廊時,兩側關押的犯人趴在欄杆上,看著小醜的樣子,有些人不知死活地笑道:“喲,小醜,你臉上又添新傷疤了?我聽外麵的人說,你是在搶銀行的時候被抓的?”


    小醜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凶意,對於他來說,這件事情完全可以釘在他的恥辱柱上。


    見小醜沒有說話,那個人又道:“哥譚的頭號罪犯竟然在搶銀行的時候被抓了?難道是正義聯盟全體出動嗎?”


    小醜挑眉,勾起唇角。


    獄警沒有插話,他也沒有催促小醜,他是阿卡姆的老獄警了,自然知道這裏的生存法則。剛剛那個沒有忍住怒意毆打小醜的獄警,如果不隱藏好身份,恐怕會出事。


    然後那個人故意地高聲嚷道:“聽說你被一拳頭直接錘暈了,什麽時候……”


    還沒等他說完,小醜直接上前抬手就將那個人搭在欄杆上的胳膊向前猛的一拉。在男人一頭撞在欄杆上之後,小醜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男人和小醜麵對麵,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麽。


    “小,小醜……我。”男人開始打顫。


    “不,我說了,安靜。”小醜挑眉,在對方閉上嘴之後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隻是一見鍾情之後的結果。”


    男人吞了一口唾沫。


    “不要這麽板著臉,笑一笑吧。”小醜摸著男人的臉頰,眼中的深意讓男人頓時腿軟,如果不是他一隻手被小醜拽著,恐怕他會直接癱坐在地上。


    “走了,小醜。”身後的獄警拽了拽鎖鏈,沉聲道。


    “ok,你是boss。”小醜聳肩,向自己的牢房走去。


    每次進入阿卡姆,小醜都會進入跟監管更加嚴格的牢房,但是,每一次他都可以出去。


    當哈莉·奎茵再次進入阿卡姆帶走小醜的時候,小醜摟著哈莉·奎茵的腰肢,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


    “pudding,我好想你。”雙手攬在小醜的脖頸處,哈莉臉上滿是瘋癲的笑容,“我們下一步去幹什麽?要將那家銀行裏的所有人都殺掉嗎?他們竟然讓我的pudding和我分開這麽久!”


    小醜站在直升飛機上看著哥譚的夜景,出聲道:“不,親愛的,我的目標是其他人。”


    “是誰?”哈莉的女性直覺讓她警惕了起來。


    “我要知道,power girl的所有事情。”


    在阿卡姆的時候,小醜和別人交換了情報。紐約之戰之後,一位新的超級英雄崛起,她最為突出的一個能力,就是‘一拳’。在黑市情報裏,至今為止還沒有power girl一拳解決不了的事情。知道了這些的小醜心裏自然有了他的考量。


    將視線拉回來。


    小醜低頭把玩著槍,挑眉道:“喬伊甜心,你不知道我為了找到你,花費了多少力氣。”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前男友擾亂求婚現場?”一旁的食客悄悄問著似乎很熟悉喬伊兩人的老板。


    老板露出吃屎的表情,“不,他們兩個沒在一起的時候就各自來我這裏吃飯,我從來沒有在那姑娘旁邊看見過那個綠頭發的男人。”


    “難道這個是變態求而不得,所以一直跟蹤那個姑娘?”食客又問道。


    老板摸著下巴,“看來是這個樣子。”


    於是,一旁支起耳朵悄悄聽老板八卦的食客們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剛才的慌張被看熱鬧的心情所取代,甚至有些人還舉手讓服務生為他們填些酒水。


    “喬伊,這是……”史蒂夫上前走了一步,將她護在身後。


    “看來你從監獄裏出來了?”喬伊站在那裏,挑眉道。


    小醜雙手張開,露出了自己滿是紋身的胸膛,“是,我為了見你,可花費了不少功夫。”


    喬伊將【一拳之力】聚集到右手上,並不準備聽這個男人繼續說下去。期待的求婚場景被這種人打斷,她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oh,oh。”小醜擺擺手,“親愛的,我知道你的能力,如果你將我一拳打暈,那麽連接我頭腦的機關會讓這間餐廳頓時化為灰燼。”


    史蒂夫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


    小醜勾起唇角,指著剛剛被安放在餐廳四角的炸-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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