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來了之後,有多少次你隻想到她沒有想到我?你身邊的座位我要讓給她,我不喜歡吃的東西要陪她去吃,我們兩個人的約會中間要夾個她,我們相處的時間全都被她占據了。你什麽都要我忍耐,什麽都要我退讓,我要讓到什麽地步?連女朋友的位置都要讓嗎?」


    「沛昕!會說出這種話,代表你完全不信任我!我在你眼中,是會見異思遷的人嗎?」他見她簡直口不擇言了,更是火冒三丈。「三年了,我覺得我好像今天才認識你,以前你的溫柔和理性似乎在一夕之間消失,剩下的隻有不成熟和幼稚!原來我們的愛情連一次的考驗都禁不起。我想,我們必須分開一陣子,讓彼此好好冷靜一下。」


    在生氣之下說出來的話本來就不客氣,尤其兩人之間存有誤會的時候,更容易讓衝突升高到難以解決的境界。溫東璿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不想讓盛怒的兩人繼續對峙下去,於是他拿起公事包,頭也不回地甩門而去。


    砰的一聲,好像震碎了白沛昕的一場愛情夢。她以為的幸福,她以為的相知相守,全都被他關在門外了。


    【第五章】


    溫東璿說的對,他們的愛情,似乎連一次的考驗都禁不起。


    她沒有遇過有情敵的戀情,因為溫東璿是她的初戀,也一直讓她很放心。可是當前女友出現,一切的幸福就像泡沫一樣漸漸消失。原來她和溫東璿之間不是沒有問題,而是問題沒有浮現。


    他不相信她,一直覺得她幼稚不懂事,不會處理愛情上的矛盾,對趙予歡做的所有事都是因不她不成熟,所以不管什麽事,一定是她錯,她就應該要包容,要體諒,而趙予歡是個任性自我的人,便擁有放肆的權利。可是對白沛昕而言,這樣的情況下,她隻能一麵倒的挨打,無法還擊,根本就不公平!


    另一方麵,她同樣也不相信他,生怕他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生怕自己留不住他。這究竟是對他沒信心,還是如趙予歡所說,是她對自己太沒自信?


    白沛昕一直無法從這迷障之中走出來,因為她太害怕了,害怕到根本無法理性思考。從一交往開始,她便深深愛著溫東璿,幾乎把他當成她的天,事事為他著想。可是他現在走了,聽他的最後一句話,似乎要放棄這段感情了。在兩人感情麵臨破裂的此時,溫東璿很有可能和趙予歡在一起。


    趙予歡說過,她和溫東璿的未來誰也說不清楚,萬一趙予歡乘虛而入,她該怎麽辦?


    恐懼幾乎壓垮了白沛昕的生活,他離開的隔天晚上果然沒有回家,她忐忑不安地打了通電話給他,得到的是他沒有溫度的回應。


    「我現在住在長榮飯店,暫時不會回去,我們都需要好好想想,等你想清楚了再打給我。」


    想想?他要想什麽呢?想怎麽離開她比較不傷人?還是想向趙予歡尋求安慰?


    她怕死了,晚上睡不著,抱著枕頭痛哭,上班時思緒也變得迷迷糊糊,休息時間還會忍不住躲到茶水間偷哭。但她始終想不明白他要的是什麽答案,手機拿在手上,卻遲遲不敢按下撥出鍵,就怕激怒他,也怕自己會聽到可怕的答案。


    第三天夜裏,下班後回到家裏,仍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終於受不了了,出門上攔了輛計程車直奔他住的長榮飯店。


    她願意承受一切委屈,願意接下一切不公平,隻要他回來,隻要他不要離開她,可以嗎?


    可惜,他並沒有聽到她內心的哀鳴,她撥電話給他,卻始終沒人接;問了飯店人員,卻說他不在房裏。


    她隻能站在飯店大廳一直撥電話,一直找,一直盼,直到夜深人靜卻被櫃台人員請出大廳,直到一早她發現自己不小心累倒在飯店的花台上,他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溫東璿沒有回飯店,一整個晚上不見蹤影。


    白沛昕的恐懼在此刻到達頂點,她不敢想像最壞的情況會是怎樣……突地,她的手機響起,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起。


    「喂?東璿……啊?經理……」


    「沛昕!你今天怎麽沒來上班呢?你已經連續遲到好幾天了,現在居然還蹺班!開始你的表現還不錯,怎麽現在會這麽糟?要你趕的工作沒一樣趕出來,還一天到晚遲到,一點責任感都沒有……我想你無法勝任這個工作,你不用再來了。」


    於是,剛找到工作的她又失業了,加上戀情的不順遂,苦苦盼不回溫東璿,雙重打擊之下,白沛昕幾乎萬念俱灰。


    既然再度失業了,那就去學校找他吧!他不回飯店,總該會去上課吧?不管再怎麽委屈,再怎麽不甘心,隻要他沒有要和她分手,願意和她繼續下去,那她咬著牙也會忍下去的!


    雖然拚命這麽對自己洗腦,但越往心裏去,那種哀怨的感受就越深。白沛昕坐公車來到溫東璿任教的大學,走到校門口時,她幾乎就要控製不住心裏的害怕與身體的顫抖。


    學校裏的學生來來往往,充滿了青春活力,她也才畢業沒幾年,怎麽就少了這份朝氣,反而滿是幽怨呢?


    極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她一步步往溫東璿的研究室前進。來到研究室外,由於助教曾見過她,以為她是來找副教授的,也沒多問什麽。


    「溫副教授現在有訪客,但那個訪客常來,好像不是來談公事的,因為副教授等一下還約了其他學生呢……我去問一下他這段空檔能不能會客。」助教邊向她解釋,一邊敲著溫東璿的門。「副教授,外麵有人找您了……」


    在他敲門的同時,門可能原本就沒關好,哢啦一聲自己敞開了。白沛昕本能地往裏麵看,但這一看,卻讓她這一路上所做的所有心理建設瞬間崩潰。


    溫東璿確實在裏頭,他坐在長沙發上,身旁坐的是趙予歡,兩人的臉靠得極近,幾乎是一轉頭就能吻上。他們有說有笑,好不開心,趙予歡的手甚至還搭在他大腿上。


    所有人都被開門聲驚擾了,溫東璿不悅地抬頭一看,忽而看到臉色慘白的白沛昕,心中一動,再看了看身旁的趙予歡,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和她離得太近了。


    他反射性地往後縮了一下,在兩人間挪了一點空間出來。然而這動作在白沛昕看起來,無異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上前一步,顫著聲音,眼淚也隨之滑下,「你離開了我們的家,結果卻是成天躲辦公室裏和她在一起?」


    溫東璿突然覺得有點狼狽,但他又不覺得自己應該有狼狽的理由。隻不過在這個時間,以這種方式見到白沛昕,一邊還站著助教,讓他覺得麵子拉不下來。


    「你又在不可理喻了!我不是告訴過你,要你冷靜下來嗎?怎麽你反而更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這不都是你逼的嗎?你自己想想,從她來了之後,你和她相處的時間遠比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還要長,你開口閉口都是她,忙的都是她的事,甚至連我們出去約會,中間都要夾個她!」


    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半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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