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晨四點開始,市局的報警的電話都被打爆了,上早班的環衛工陸陸續續的從各個城區發現了這些黑色塑料袋,裏麵無一例外都是碎屍。”


    “這些屍塊全部混在一起,到現在都沒有排查出具體有多少受害人,而且,死者的頭顱到現在一個都沒有出現。”


    叮鈴——


    電話再次響起,艾晚晚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僵硬了一下,符珍眉頭緊蹙,神色也越發冷,這樣大的案情,這麽多的受害人,


    整個華國都要為之震驚,恐怕要引起公眾的恐慌了。


    她換好衣服出來,艾晚晚臉色難看的望向她,顯然這個電話和法醫室現在的情況是一個案子,


    符珍對她點點頭,看著艾晚晚帶著隊員出警離開,她也帶上柯賢立刻進入了法醫室。


    滿地堆積如山的黑色塑料袋,仿佛一座座陰森恐怖的小山丘,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氣息。


    地上流淌著一灘灘猩紅刺目的血水,宛如一條條猙獰扭曲的血蛇,肆意蔓延開來。


    當她踏入這片血腥之地時,那幾名經驗豐富的法醫紛紛投來目光,眼神交匯間似乎傳遞著某種默契。


    他們神色平靜地向她打了個招呼,但每個人臉上都戴著厚厚的口罩和護目鏡,將真實情緒隱藏了起來。


    符珍那雙白皙纖細的手,此刻正被潔白的醫用手套緊緊包裹著,她輕輕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保持冷靜。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緩緩拆開了擺在眼前的其中一個袋子。


    然而,就在真正看清袋內情形的瞬間,一股無法遏製的震驚與憤怒湧上心頭!


    難怪就連那些見多識廣的資深一線刑警們,剛一接觸到這慘不忍睹的畫麵便忍不住衝出屋外嘔吐不止。


    隻見那袋子裏裝著的碎屍已經麵目全非、支離破碎,其狀之慘烈簡直超乎想象,


    甚至比菜市場裏擺放的那些隨意切割的豬肉還要淩亂不堪。


    屍體像是遭受過瘋狂亂砍一般,被硬生生劈成了無數細碎的肉塊,四處散落;而內髒更是七零八落,讓人不忍直視。


    站在一旁的柯賢才默默配合著她的動作,兩人一言不發,全身心投入到緊張忙碌的工作之中。


    符珍靜靜地開始動手處理手中的任務,她動作利落,先是仔細分揀出不同部位的組織碎片,


    接著進行精確的化驗分析,並按照類別逐一歸類整理。


    同時,還不忘對每一塊樣本進行 dna 比對,確保萬無一失。


    就這樣,她有條不紊地處理著身邊一個又一個裝滿碎屍的袋子,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像是不知疲倦,已經麻木的機器,有幾名同事已經有些受不了了,這樣的環境,在專業的人,也會引起生理不適,


    他們輪流出去喘了口氣,符珍卻自始至終都沉默的重複著手裏的工作,她甚至在高強度的狀態下,


    還能將有疑點和需要特殊處理的部分也進行了單獨的整理。


    “符老師,你要不先出去休息一會兒吧,我替你。”


    柯賢見她帶著帽子的邊沿已經壓出明顯的紅痕,額發也都汗濕了,忍不住有些擔心的想讓她先出去緩緩,


    “我沒事,你去把那邊的幾個袋子也打開,我處理完以後,我們再重頭複查一遍。”


    柯賢其實也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但是符珍算是他的師父,自己的老師來了以後,四個多小時沒有喘口氣去休息過,


    他就更不想在時候放鬆,讓符珍失望,他蹲久了,站起來的時候腿有些麻,人搖晃了一下。


    符珍才像是終於從屍堆裏回過神來,她站起身時有些眼前一黑,柯賢立刻扶住她,


    “我沒事,你去打個電話給晚晚,讓他們這次把整個現場相關的東西盡量都帶回來,哪怕是垃圾也行。”


    “好。”


    柯賢心裏很清楚,這其實是符珍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讓他出去透透氣。


    他也想勸說符珍去稍微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


    但是當他目光掃過眼前那猶如一片混亂不堪的亂葬崗般的法醫室時,便心知肚明——即便自己苦口婆心地勸解,恐怕也是徒勞無功。


    柯賢出去以後,整個法醫室內隻剩下符珍孤身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已經處理完畢的袋子,緩緩移步到最後一個塑料袋跟前。


    如同之前數次操作那樣,動作嫻熟且有條不紊地展開分揀工作。


    可就在這時,她像是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驚雷擊中一般,身體猛地一顫,差點無法保持下蹲的姿勢,隻得伸手在地麵支撐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原本就沾滿血漬、早已分辨不出原本色澤的醫用手套,此刻更是顫抖得厲害,她伸進那堆血肉模糊之中,緊接著,一隻完整無缺的手掌出現在視線之內。


    符珍的心跳瞬間飆升至極限,劇烈跳動的心髒似乎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似的。


    她竭盡全力想要抑製住內心的恐懼,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恰好在此時,剛剛打完電話的柯賢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毫無防備之下,兩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老師,你!”


    符珍此刻已經完全無暇顧及其他任何事情,她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衛生間。


    一進入衛生間,身體便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強烈的反應,生理性地開始幹嘔不止。


    之前麵對如此眾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屍塊所帶來的極度不適感,她都硬生生地忍耐住了,


    但此時此刻,她卻再也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不安,毫不猶豫地用力扯下手中戴著的醫用手套。


    緊接著,她又迅速而決然地一把摘掉頭上的帽子以及臉上的口罩,雙手緊緊撐著洗手台,大口大口的喘息。


    盡管身體正在努力調整呼吸,可她的腦海裏卻怎麽也無法停止那些不斷閃現的恐怖畫麵——就在剛才,她清晰地看到了其中一隻手上麵竟然有著一個完整無缺的烙印!


    那個烙印對於她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是一朵蓮花,和阿蘅後腰處的一模一樣。


    她不可抑製的發抖,打開水龍頭反複的洗手,一捧又一捧的冷水澆到臉上,


    但是腦子裏的畫麵卻揮之不去,她早上什麽也沒吃,隻喝了一杯咖啡,現在隻覺得腸胃攪動的厲害。


    胃裏陣陣抽痛,忍不住幹嘔了起來,柯賢見她剛剛出來的情況很不對勁,忍不住在外麵擔憂的叫她,


    “老師!老師,你怎麽了?!”


    符珍花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慢慢平複下來,重新漱了口整理好自己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柯賢遞給她一杯溫水,她小口小口的喝著,緩解著腸胃的不適。


    “小柯,晚晚呢?”


    “艾隊說這次抓到了兩名嫌疑人,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


    符珍拿著杯子往回走,心裏越發沉重,隻感覺頭皮發麻遍體生寒,其他人還不清楚,


    但是符珍知道,這次的案子和益盛一定脫不了關係,那個蓮花烙印,阿蘅跟她說過,是屬於秦婉晴的。


    這些瘋子究竟在做什麽?帝京那邊是變天了嗎?犯下這麽大的案子,是益盛背後的人瘋了,還是秦婉晴瘋了?


    她腦子裏一團亂麻,那個蓮花烙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心裏的不安不斷蔓延。


    “小柯,你去幫我說一聲,最後那個袋子讓其他老師先別動,我親自處理。”


    “是有什麽發現嗎?”


    符珍沒有正麵回答他,益盛的事情太複雜了,她得先和晚晚碰個頭,再看看抓回來的兩個嫌疑人又是什麽情況。


    與此同時,珍世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裏,於謙看了看祁蘅,又看了眼坐在輪椅上俊秀的少年,


    有些難以置信的跟祁蘅小聲道:“我說!這小子成年了嗎?你別聘童工啊!!!”


    雖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季懷聲還是聽到了,他抱著懷裏的筆記本淡淡的瞥了一眼於謙,


    繼續忙碌著手裏的事。


    祁蘅漫不經心的看著電腦屏幕上不斷閃縮的程序代碼,眼神都沒有給於謙一個,


    徹底被無視的人直接拽過了張盛鳴,“這小子哪裏冒出來的,祁蘅的親戚?不對!祁家都絕後了!”


    “符珍的親戚?哪來的關係戶啊?上來就坐上咱們技術部總監的職位,待遇開的那麽高不說,還特麽是兼職。”


    張盛鳴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搖了搖頭後,走到祁蘅身邊,堅定的又無聲的表示,雖然我也不知道,但是忠於老板的一切決定。


    “嘿~我說鳴鳴!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我怎麽說也是珍世的股東之一,我還不能問問了?!”


    正當於謙因為好奇心準備拿張盛鳴開刀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進來。”


    祁蘅聲音淡漠卻好像一副早知有人回來的語氣,目光從屏幕上移開,微微挑眉看向於謙。


    將近四十歲穿著格子襯衫,帶著一副框架眼鏡的技術部總管,滿頭大汗的站在辦公室裏,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格外緊張又局促的朝著祁蘅匯報,


    “老大,珍世的技術後台,連帶著科研數據被人攻破了。”


    他聲音在發抖,隻感覺自己天都塌了,出了這麽大的紕漏,恐怕不是被辭退那麽簡單,


    於謙一聽直接炸了,“他媽的!你們吃幹飯的嗎!!!”


    “現在怎麽辦?!還能挽回損失嗎?”


    徐弘駿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顯然也收到了消息,一屋子人焦頭爛額,祁蘅卻一點不急,他不急也就算了,張盛鳴也不急。


    於謙看著他那副輕鬆散漫的樣子,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輪椅上的季懷聲,


    從自己進來,這少年就一直在忙,現在停了手,珍世的後台就被攻破了,不可能跟他沒關係,而且祁蘅說要聘他做技術部總監,


    難道是場測試,他想到這才緩緩鬆了口氣,不過季懷聲看著實在太年輕了,長得像個未成年似的,


    他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疾少年,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我贏了。”


    他目光落在祁蘅身上,清冷中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這樣的氣質讓人看著隻覺得有些惋惜,


    如果他的雙腿沒有殘疾,應當也是個極為出眾,天賦過人的少年天才。


    祁蘅嘴角勾起一抹笑,像隻終於叼住了獵物要害的狐狸,他眼眸微眯,於謙,徐弘駿,張盛鳴頓時條件反射的後退了幾步,


    來了,來了,這人一肚子壞水又翻騰起來了,又他媽在算計誰?


    在季懷聲的注視下,他慢條斯理的在鍵盤上敲下一串代碼。


    滴——滴——滴——


    少年懷裏的電腦瞬間響了起來,是程序報錯的聲音,他震驚的看向祁蘅,


    “複合式爬蟲病毒?!”


    “你故意陰我!你是黑網的.........”


    一個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名字,季懷聲卻突然抿唇沒再說下去,這個反偵和攻克技術,讓他瞬間就知道了祁蘅的身份,


    除了輸掉賭注的沮喪,更多的是隱隱的興奮。


    “我答應你了,珍世的技術開發我會幫你,後續行動我會和姐姐說的,但是她同不同意接,還是要看她的決定。”


    “好。”


    祁蘅看的出來,洛神有多在乎季懷聲,他開了口,不怕她不答應,


    益盛那位帝京的保護傘,最近已經查到他頭上來了,步硯聞也給他傳了消息,帝京變天了。


    另外原本派去盯著秦婉晴的人失蹤了,那個瘋女人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擔心普通的保鏢沒有辦法在這段時間保護好符珍的安全,他需要一個身手更好的人,


    上次洛神和他交過手,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於謙幾人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麽算盤,問祁蘅是肯定問不出來的,於是和徐弘駿一起把張盛鳴給架了出去,


    頗有一股要嚴刑逼供的架勢。


    技術部的負責人知道這是一場測試後,才終於鬆了口氣退了出去,見人都走了,季懷聲的輪椅行至祁蘅辦公桌前,


    他撐著下巴看著他低聲道:“黑網上攻堅技術排名第一的黑客fs,是你吧。”


    “信息追蹤技術排名第一的whale。”


    兩人身份一時間紛紛暴露,也就不再隱瞞,季懷聲想起了兩年前第一次接觸他的時候,當時兩人明裏暗裏較量了好幾天,


    “兩年前我接過你的訂單,你在查華國政要的信息網,所以這次的行動,也跟那件事有關嗎?”


    “你得給我透個底,如果太危險的話,你的芯片我不要了,我不想洛神卷入你們的是非當中。”


    祁蘅可不想到手的獵物飛了,而且他本來也不需要洛神做什麽,她隻需要保護好符珍就行。


    “不用你們參與行動,隻需要她幫我保護好珍珍。”


    季懷聲到底還是少年心性,平日裏不怎麽跟外人接觸,祁蘅的樣子在他看來挺真誠的,而且這段時間他在華國,符珍也很照顧他。


    於是點點頭應了下來,“行吧,我會去跟姐姐說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姐姐你打我吧!瘋批總裁跪下請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玲瓏粥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玲瓏粥粥並收藏姐姐你打我吧!瘋批總裁跪下請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