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巧曼一到日本,馬上展開一連串的課程和訓練,她每天出門、上課、回家睡覺,日子單調卻很充實。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後,時序進入隆冬,總公司的訓練中心在東京靠海的台場附近,天氣更顯濕冷,每每穿起穆爾鬆送的羽絨衣時,她就會想起被他擁抱的感覺。


    夜晚,她一個人在異鄉踏著月光、迎著冷風回宿舍,那種寂寥蕭瑟的孤獨感,沒體會過的人恐怕很難了解。


    雖然日本不像歐美,五,六點店麵就全關光光,反而比較像台灣,夜晚還是人來人往的,但她並不住在鬧區,而是住在較為偏遠的地方,回去的路上還會經過一小段海港,因此有時候遠望著漆黑的海麵,她總會幻想著自己能隔海看到故鄉,看到思念的那對父子。


    這樣的夜晚讓她變得脆弱異常,海風刮得她想哭,強撐的勇氣到現在已所剩無幾。她需要他的鼓勵,想要聽聽他的聲音,這樣她才能夠再拾起當初來到日本的決心,繼續努力。


    等不到回宿舍,她就靠在海堤的欄杆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二話不說地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瞳眸中不知是倒映著靠岸邊的光影或是彌漫著氤氳水光。


    半晌,電話接通了,另一端傳來熟悉而溫暖的男聲。


    她心頭一熱,一股酸氣直往鼻腔冒,突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巧曼嗎?聽不聽得到我的聲音……你怎麽不說話?發生什麽事了?」穆爾鬆聽見手機那頭傳來不小的風聲,又隱約聽到她的啜泣聲,不由得緊張起來。


    卓巧曼努力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後才開口,「爾鬆,我沒事……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實在很想說:『想家了就回來吧。』可是你若真聽我的,半途而廢地回來了,以後一定會怨死我。」他半是打氣、半是打趣的道:「巧曼,別忘了你為什麽去日本喔。你隻要知道我會在台灣等你,會一直支持著你就好。」


    「我知道……」他的暖言暖語,令她更想哭了,「我隻是……隻是好想你。你知道嗎?我這裏隻有五度不到,每天都覺得好冷,每個人說的都是我聽不太懂的日文,我又沒有朋友……爾鬆,我好想被你抱一抱……」


    「我也很想抱抱你呀。」聽到她這麽撒嬌的語氣,他心都快融化了。「巧曼,我想擁抱你的程度,絕對遠遠大於你的想象,那種想象的內容可是很露骨的!一個男人禁欲久了,會變成野獸……」


    「穆、爾、鬆!」她被他逗笑了。「你不能正經點嗎?」


    「我很正經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


    「人家正在跟你抱怨呢。」她不依地發起嬌嗔來。果然打電話給他是正確的選擇,她心情一下子便放鬆不少。「我每天受訓,都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吃的都是訓練時做剩的麵包,也不曉得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像我現在就好餓……」


    「你晚餐還沒吃嗎?」他的語氣忽然有些霸道起來,「小妮子,你居然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回到家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哼!反正你又打不到。」她開始賣起乖來,享受著這種和情人打情罵俏的甜蜜感覺。


    「用打的我可舍不得,但我不介意用另一種方式來讓你求饒。」他講得曖昧極了。


    「你討厭死了!不跟你說了!」她又羞又氣,臉上的紅暈不知是被海風吹的,還是因為他的話而起了不當的聯想。「越來越晚,我要回家了。明天訓練中心公休兩天,我要好好的養精蓄銳。」


    「明天訓練中心公休嗎……」手機另一端的穆爾鬆微微的笑了,可惜她看不到。「好吧。巧曼,再見了。」


    掛斷電話後,卓巧曼覺得一天的辛勞和內心的孤寂感都化去了不少,帶著笑意滿足的回家了。


    橫豎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麵包又吃得膩了,到家後她索性不吃,洗完澡、看了一段不太懂的日劇,便催眠自己入睡。


    至少在夢裏,她可以見到穆爾鬆,還有可愛的小東東……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她彷佛真的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卻又不能真切的抓牢,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電鈴的聲音,好半晌,才睜開眼睛,發現這並不是夢境。


    她掀被起床,天早已大亮,一股冷空氣令她打了個寒顫。


    抓起羽絨衣披在身上,毛拖鞋還來不及穿,她頂著一頭亂發、打著嗬欠來到門邊,隔著門板用半瞇的雙眼確認來客,她由貓眼往外一看——


    是他?怎麽可能?


    揉揉眼睛再看一次,確認外頭的人真是昨天才通過電話的穆爾鬆時,她尖叫一聲,打開門,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飛撲進他懷裏。


    穆爾鬆被她弄得又高興又生氣。這麽冷的天,這該死的女人竟赤著腳就跑出來了,羽絨衣下甚至隻有單薄的睡衣,真是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你怎麽來了?」卓巧曼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的緊抓著他不放,生怕自己一鬆手,才發現這又是一場夢。


    「我來抱你呀!你在電話裏聲音聽起來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我怎麽受得了?」接到她那樣的電話,他如何還能安心的繼續畫漫畫?「還有,你的早餐。」


    卓巧曼看他舉高了手中的袋子,塑膠袋上赫然寫著「永和豆漿」四個大字,是她最懷念的台灣味!不知道他是怎麽把食物偷渡進日本的……


    一種觸電般的感動令她全身酥麻,隻是她硬生生的忍住淚水——一見到他就成了個淚娃娃,這怎麽行?


    天啊!她真的好愛、好愛這個男人,他怎麽可以為她做到這樣呢?


    「我……我很感動……我不知道要怎麽說……」她咬住下唇,逼自己不許哭,可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好。「你真的不必為了我,千裏迢迢地跑來日本……」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廢話下去。他想來看她就來了,知道她想他就來了,還需要什麽理由?


    這一吻並沒有持續很久,穆爾鬆哭笑不得的覷著她一副呆樣,臉上還有未褪的潮紅,他索性幫她拉緊羽絨衣,接著一把將人抱起,走進屋內,不再讓她赤裸的雙腳接觸冰冷的地麵。


    「笨女孩,你不冷嗎?我告訴你,日本離台灣並不是千裏迢迢,不到三個小時就可以飛到了。」


    得知卓巧曼有兩天假,穆爾鬆沒有考慮的就直接飛來找她。


    不隻是她那通電話打動了他的心,實在是他自己對她的思念,也到了潰堤的地步,不確確實實的看到她、擁抱她,他真的會受不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麽愛一個女人,可以不顧奔波勞累,隻為了看她一個感動的笑容。


    「你要帶我出去逛一逛嗎?」他揚起眉問。


    「是啊。來到日本這麽久,我也還沒有機會好好玩玩。」她慎重的頷首。


    「那請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呃……」


    瞧見她的猶豫,穆爾鬆笑了。這小妮子成天忙著上課訓練,除了回家的路外,根本哪裏也不認識,還想帶他去旅遊呢!


    「傻女孩!」他輕輕吻了她,瞧她臉上還有疲累的神情,既心疼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應該是我帶你去吧。」


    卓巧曼聞言隻能愣住,呆呆的被他趕去換了衣服、收拾準備過夜的行李,然後兩個人手牽手一起出了門。


    一開始,穆爾鬆就熟門熟路的帶她逛了台場一圈,還帶她吃了好吃的叉燒豚骨拉麵。接著他們搭上電車,恰巧在剛入夜時,來到千葉縣鴨川的某間溫泉旅館。


    在她還驚異於純明日氏旅館的氣派和優雅時,他已經催促她換上浴衣,帶她來到泡湯處的門口。


    「你……要一起進去嗎?」她有些別扭,小臉也微微泛紅。


    「這是邀請嗎?」他眨了眨眼。


    「才、才不是呢!我的意思是……是……」哎呀!誰教他一路跟她直到這裏,難怪她會產生奇怪的聯想。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沒看到簾子上寫著『女湯』嗎?」她啞然失笑地捏了下她的嫩頰,「對於你共浴的邀請,雖然本人十分心動,但瞧瞧你,才離開兩個多月憔悴的黑眼圈就都跑出來了!我想,還是不要讓你太勞累了,自己輕鬆的泡一泡就好。」


    「你一天不欺負我很難過嗎?」她不依的輕搥他一拳,不過心裏卻很清楚的知道,他確實是為了讓她抒解壓力及疲勞,才會特地帶她從東京跑到千葉的。


    否則加上他由台灣趕著坐飛機到日本的時間,這一整天下來,他都在四處跑來跑去,闔眼休息的次數屈指可數,勞累的程度恐怕隻會大於她。


    對於他的體貼,卓巧曼並沒有說破,隻是為了不枉費他的付出,她發狂地泡了一個小時的溫泉,再擦上旅館提供的護膚保養品,等她出來時,雙頰泛紅,精神奕奕,肌膚也彷佛光滑了一圈,令外頭早就泡好湯出來等候她的穆爾鬆,眼睛為之一亮。


    「看來我今晚有口福了。」他曖昧的在她耳邊道。


    「笨蛋!」她嬌嗔的白了他一眼。這人一定要這麽不正經嗎?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請旅館將晚餐準備好,你又想到哪裏去了?」他嘴上說得無辜,但表情卻是一派的戲謔,果然又挨了一記粉拳。


    卓巧曼啼笑皆非。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還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會無聊啊!


    回到旅館用餐的餐廳裏,桌上已經擺滿了山珍海味,剛泡完湯的身體極需要熱量,可是他用盡的觀察她的進食的情形後,才發現有幾道菜她碰也不肯碰。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不敢吃生魚片,還有帶殼的食物她總是吃得很笨拙,連魚刺都不太會挑……而蒲葉燒的蔬菜,她似乎特別喜愛……


    其實隻要用點心,就可以知道自己愛人的喜好和習慣,這是不需要花太多盡力就可以做到的體貼,可惜他以前卻不懂這些。現在要他回想前妻喜歡吃什麽、做什麽,他甚至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有了這層領悟,他十分珍惜現在的這段感情,也不再因過去的事情限製自己,用盡全副的心力來愛卓巧曼,隻希望她過得快樂無憂。


    卓巧曼原本很努力的和一隻烤秋刀魚搏鬥,但好一陣子吃下來,她發現那些很難處理掉的魚刺都被他默默弄掉了;螃蟹也是他用器具取下蟹肉,堆在她盤子裏;而她眼前的蝦子,更已經全剝好了殼;甚至她覺得最美味的蔬菜,份量也陡然變成了兩份。


    因為他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都給她了。


    「你還說我傻,你自己才傻呢!」她好氣又好笑的覷著他,順便把一些吃不下的夾回去給他,「好吃的都給我了,那你要吃什麽?」


    「我吃生魚片……還有海膽、馬肉,這些可是這裏的名產,你不吃真是太可惜了。」他其實對生魚片也沒有多大的喜愛,但比起她的排斥,至少他還敢放進嘴裏。至於馬肉……他就把它當牛肉吃吧。「還是如果你不想吃生魚片,我們也可以交代旅館煮熟?」


    「那大廚可能會恨死我糟蹋這些食物。」她打趣了一句。她怎麽會不知道他隻是幫她把不敢吃的全吃掉呢。「對了,你似乎對日本很熟的樣子?本來是我想帶你出門的,結果居然變成讓你帶路了,而且你竟然還知道這裏有什麽名產?」


    「我來過幾次日本,因為作品的關係。」他輕描淡寫的解釋,「所以隻要知道你住的地方,出門前稍微查一下就知道哪裏好玩了……」


    卓巧曼的笑容,益發甜蜜幸福了。他帶她去的地方都很有趣、很道地,天知道他的「稍微」是花了多大的心力?


    更何況他一接到她的電話,隔天就飛過來,恐怕一天沒睡,說不定還延誤了漫畫的進度……她覺得自己再沒有吃過比這更幸福的晚餐了。


    然而更令她意外的,便是在吃飽後,穿著浴衣由餐廳走回房間的一段路上。


    雖然對外的走廊推門全關上了,但行進間還是會有些微涼意,而穆爾鬆卻像變魔術般,默默的由身後拿出她的羽絨衣,輕輕地搭在她身上。


    「你什麽時候回去拿的?」她詫異地望著他,明明記得自己把外套放在房裏。


    「我早你一步泡好湯,就先回去拿了。剛剛泡完湯時沒拿出來,是怕你穿上太熱,現在穿剛剛好。」他講得一派輕鬆,沒有多解釋什麽。


    然而卓巧曼知道,這樣他不僅要來回多跑一趟,還要事先估算她泡湯的時間,說不定他連泡都沒泡過癮就在外頭等了。


    以他這樣一個懶惰的宅男而言,能做到這些已著實相當難得。


    在這段戀情裏,他學會了付出及關懷,她也懂得更愛自己,不再隻是呆呆的一頭熱,這種彼此成長的感情隻會越來越堅定,她想,她有更多的勇氣留在日本繼續努力了。


    「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不管過了多久,不管我是不是變成了雞皮鶴發的老婆婆?」她忍不住動容的問。


    「如果你變成我老婆,我隻會對你更好。」穆爾鬆笑了笑,但語氣是百分百的認真。


    「你不怕別人笑你是妻奴?」


    「有什麽好怕的?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潛力呢。我這個妻奴,可是後天養成的。」


    聽到他的話,她微微地一笑,甜蜜的勾住他的臂彎。


    再說什麽都是多餘,她應該可以把完整的自己,交給他了。


    一束陽光照在穆爾鬆的俊臉上,讓他不禁蹭了蹭頰旁柔軟舒服的棉被,然後張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海棠春睡圖——


    卓巧曼穿著浴衣沉睡著,修長大腿半彎至棉被外,寬大的領口讓她小露香肩,深深的乳溝若隱若現。


    不知道作了千百次這樣的夢了,當真看到這幅養眼的鏡頭時,他還是幾乎屏住了氣息。


    昨天回房後,奔波一整天的他幾乎要累翻了,再加上兩個人都泡了溫泉,還飽餐一頓,精神一放鬆就睡了,所以並沒有發生什麽惡虎撲羊的事。


    但現在小綿羊已經乖乖地剝掉半張皮,在旁邊毫無防備的等著了,既然機會難得,何必浪費寶貴時光?


    穆爾鬆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潔白的大腿,隻見她像是因為被打擾而不適的動了一動,想往棉被深處裏鑽去,怎知反而更鑽入他的懷抱,正好方便他上下其手。


    他壞壞地一笑,拉開她的腰帶,手伸入她的衣服中,沿著臀線曖昧的向上慢慢滑動,然後來到她光滑細膩的背脊。這種觸覺的刺激令他幾乎把持不住,索性埋首至她性感的鎖骨,在那道讓人瘋狂的深壑間落下細碎的吻。


    卓巧曼嚶嚀一聲,緩緩地蘇醒,然而身上傳來的酥麻感卻使她差點弄不清楚自己在哪裏。當身上那個使壞的男人已經將她的浴衣半褪,而清晨涼風又由窗縫一吹時,她才終於完全清醒。


    「穆爾鬆,你好壞……」她想用以前跟他鬥嘴時的語氣喝止他,但他更技高一籌的先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吻的熱度越來越高,兩人在床上的糾纏也越來越熱烈,當她發現自己的回應能讓他更衝動,本能的撫摸能讓他發出享受的聲音及表情時,她也放大了膽子,投入這場愛欲的遊戲裏。


    當他失控的差點將她身上的浴衣扯破,但卻還是極溫柔、極珍惜的先挑逗、愛撫她時,她這才知道自己對他的影響力遠遠大過於之前所想象的,無論是心靈抑或是肉體。


    「天啊,我快忍不住了……」穆爾鬆光裸著身子下床去,在行李裏摸索著保險套,她不諱言在彼此確認相屬後,他老早就準備好了。


    「啊!你沒穿衣服還……」卓巧曼從沒看過這麽具震撼性的畫麵,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但目光仍是偷偷的由指縫間偷瞧著。


    「你多看幾次就習慣了。」他邪邪地笑著,終於從口袋找到保險套,然後回到床邊,用力的將棉被一掀——「你還不是沒穿衣服?」


    「啊!」她尖叫了一聲,抓起枕頭遮住外泄的春光,一邊害羞的笑著用美腿踹他。


    「你又要謀殺親夫了?」他抓住她的腳踝,再由均勻的小腿慢慢的向上撫摸,偶爾落下一吻,在她的驚笑聲中,他一把覆上她香馥柔軟的嬌軀。「看我怎麽教訓你……」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男方渴望已久,女方是甘願奉獻,再加上兩人都睡得飽飽的,精神正好,幾乎快到中午,纏綿才稍稍降低熱度。


    激情的感覺褪去,剩下的是互相擁抱的溫馨,沉默悠閑的氣氛中,卓巧曼突然開口,「你怎麽都不問我究竟要在日本待多久?」


    穆爾鬆唇角一勾。或許之前他太患得患失了,會很在意這個問題,但現在他知道隻要有心,距離不會影響兩人的感情。


    況且就算她在北極受訓,他也會想盡辦法飛過去。


    「巧曼,這幾個月我很努力地學著照顧自己、照顧別人的生活,我希望能做到讓你不牽掛,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你盡可以學到你認為足夠了再回來。」


    「可是,我也很怕讓你等太久。」她突然揚起眉,好奇的問:「這裏結訓後,總公司會參酌表現給予聘書,如果我拿到了,留在總公司上班,之後可能就是無窮無盡的等待喔,你受得了嗎?」


    「你受得了我就受得了。」雖然這麽說,他還是露出一副很哀怨的樣子。


    「你很討厭耶,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其實她很清楚自己心裏的答案了,不過這男人吃定她的感覺真令人生氣。


    「好吧好吧,我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煩惱的?」他開始親吻她,希望吻去她一些莫名的擔心,「總之我會支持你就是了。我這個妻奴,可不是浪得虛名。」


    她被他吻得昏昏沉沉,體內平息的火焰被他點燃後,很快地又和他投入另一場激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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