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彩眨了眨眼,又看向那石壁,她有些躍躍欲試,畢竟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神識到底到什麽程度了。


    鍾彩走到那石壁旁,手輕輕地貼於壁麵上,神識由手心傳入石壁中,先時,並無任何異常,鍾彩隻覺得神識流淌得十分暢快,元正長老隻見一幅縹緲的升仙圖,緩緩地在他眼前展開,隻是快到收尾時,那壁畫突然一頓,鍾彩隻覺一股力量在阻止她的神識前進,頓時她有些舉步維艱,然鍾彩並不是輕易放棄之人,她加大了神識力度,同那阻攔之力,暗自較量著,也就是幾息,鍾彩的神識之力越發強勁,最後全麵迸發開來,吞沒了那阻力,而這這牆麵的壁畫也完成了最後一筆。


    鍾彩緩緩睜眼,才發覺石壁上的壁畫已然完全展現,不過,她不知這是升仙圖便是了,隻覺這畫中人眉眼精致,不似凡人,遺世而獨立。鍾彩激動不已,她這是成功了,可她剛欲抽回手,卻見這壁畫快速地從四周收縮至鍾彩掌心處。


    鍾彩察覺不對,竟然還有一股神識回衝入鍾彩體內,而腦海裏突然莫名多出了一種丹方。


    築基丹。


    鍾彩眼裏閃現著激動,竟然是築基丹的丹方!!


    沒想到這石壁還有如此作用。


    而身後的元正長老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這石壁又名通神石,確實是具有測試神識之效,隻是元正長老後期改良了下,將六種丹方藏於六幅升仙圖中,繪製於通神石之上,隻有完整展現一幅圖,才能獲得一種丹方。


    鍾彩雖隻展現了一幅升仙圖,但以她現在煉氣期的修為水平已然是十分拔尖。


    元正長老看了一眼鍾彩,淡淡地說道——


    “行了,隨我入內室吧。”


    入了內室之後,鍾彩又刷新了對元正長老的認知,他這人雖有些粗獷不羈,但這煉丹房的內室倒是幹淨異常。


    隻見元正長老隨意劃拉一處坐下,便朝向鍾彩說道——


    “你既當了我的丹童,便萬不能丟我的臉麵,方才可是得了築基丹的丹方?”


    鍾彩點頭稱是,表現的好不乖巧。


    “既如此,這一月,你便去清洗我的丹爐吧。”


    鍾彩還沒反應過來元正長老說什麽,便先點了頭。


    什麽?


    清洗丹爐?


    她都得了築基丹的丹方,也讓石壁完全展露壁畫了,下一步不是應該教她煉丹嗎?


    元正長老看鍾彩滿臉愕然,眉毛一挑——


    “怎麽?你不願意?”


    鍾彩趕忙搖頭,這元正長老性格果然乖戾,讓人捉摸不透。


    元正長老順手指了指煉丹房的一處側門,示意讓鍾彩進去。


    鍾彩不情願地挪了挪步子,往那側門走去,可待她入了那側門之後,才發覺元正長老這煉丹房真是別有洞天。


    這側門之後,居然是一個天然石洞,洞壁上有大大小小千餘個凹槽,每一個凹槽裏均擺放著一個丹爐,滿滿登登的布滿了整個洞壁,而在石洞之中,有一五米寬可容納十幾人的方形水池,裏麵似乎盛放的是活水,水麵還有著些微波動。


    背後元正長老的聲音傳來——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這些丹爐都給我洗幹淨了,務必要蹭光瓦亮哦。”


    鍾彩一頓,眉頭一皺,有些遲緩地轉身——


    “全…部?”


    元正長老眼裏閃動著一絲不懷好意,笑了笑道——


    “當然,記得用這洗爐池的水哦。”


    鍾彩有些鬱鬱,敢情大家上趕子想當的元正長老的丹童,就是個洗爐工,可惜修真域沒有直播器觀眾們說的什麽《勞動法》,不然她也可以去控訴元正長老使用童工。


    不過,鍾彩看著洗爐池裏的活水,倒是好奇一問——


    “元正長老,這洗爐池裏的池水,是流向何處?”


    元正長老思索了下——


    “似乎是你們外門食堂那裏。”


    頓時,鍾彩的表情難以言喻。


    作者有話要說:  看不夠的話~指路微博小劇場【晉江朝流煙】~


    第37章 清洗丹爐是個好任務


    當時, 在煉丹大堂的修士眾多,這雲仲成了元正長老丹童的消息, 不過半日, 便傳遍了整個外門,一時眾說紛紜。


    那些拔尖的外門子弟,如段和景, 夜繁之流, 倒沒什麽, 他們本就嫌丹道是偏門, 像他們這種走正統長生大道的,是萬萬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些事上,而且蒼墨還有些替雲仲高興,同時也對三年後的雀靈大賽越發有了信心。


    而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外門子弟, 如白夢月之流, 可就有些不服氣了,憑什麽自己會輸給一個外門下等班的弟子, 可他們細細打聽後, 才發現是那雲仲培育靈植培育的不錯, 才入了那元正長老的眼。這麽一聽, 眾人便不把雲仲當回事了, 反正元正長老也隻當那雲仲是個務農的, 下等班的弟子煉丹天賦能有多好,也就隻能給元正長老打打雜。


    但像樂凝和丁小六卻是真心為鍾彩歡喜,不管因為什麽原因, 鍾彩總歸是當上元正長老的丹童,即使是打雜的,也能獲益不少。


    這元正長老也不算太壞,知道鍾彩要完成清洗丹爐這個任務,必定需要大量的時間,倒是幫她去下等班告了假。


    而鍾彩卻是回了一趟院落,給樂凝和丁小六一人一瓶上品聚氣丹,隻說是元正長老給的見麵禮,先時,二人還不收,最後,鍾彩說明自己這些丹藥還有很多,以後跟在元正長老跟前,也會得不少的丹藥賞賜,樂凝和丁小六這才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臨走前,鍾彩倒是對樂凝和丁小六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去外門食堂吃東西,以後專注嗑辟穀丹。


    至於原因,鍾彩保持了沉默,總不能跟他們說,以前吃的喝的都是用洗爐水做的吧。


    此後,鍾彩便過上了洗爐工的生活。


    這日,是鍾彩當上洗爐工的第一日,她早早便去了元正長老的煉丹房。


    路過外庭時,那石壁上早已空無一物,不複任何圖樣,想起那日的畫中人,鍾彩有些猜測,那畫中人是難得的好樣貌,當屬鍾彩見過的人中,容貌最甚,周身氣勢看似溫潤,卻不留痕跡地顯露出距離感,而且在那幅圖上,此人浸浴在一道紫光之中,騰雲駕霧,扶搖直上,正欲穿透雲壁,難不成這就是升仙?


    鍾彩不由心生向往。


    待鍾彩入那內室後,房間內空無一人,元正長老也不見蹤影。


    鍾彩也不奇怪,這元正長老先前囑咐過鍾彩,說他這個月事忙,不會經常在這裏,待一月後,再來檢查鍾彩的成果。


    鍾彩有些壞心想,指不定那元正長老是在哪摸魚呢。


    而此時正在湖邊垂釣的元正長老,鼻頭有些發癢。


    雖說鍾彩先前便已見過這滿洞壁的丹爐,可再一次看還是挺讓她震撼的。


    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丹爐,靜立在洞壁之中,雖不是活物,鍾彩也仿若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古樸感。


    鍾彩由近處隨手拿了一個八角丹爐下來,便去那洗爐池進行清洗,稀稀落落的丹灰被倒入那洗爐池中,不一會那洗爐池裏的水便黑了些,隻是在活水的衝流下,黑汙不過片刻便消失不見了,這些都是成丹後剩餘的雜質灰燼,鍾彩想到那流水的去處,心疼自己的同時也同情起那些外門弟子。


    想到元正長老要求的蹭光瓦亮,鍾彩可不敢懈怠,裏裏外外的把那八角丹爐清洗了不下數十遍,才作罷。


    如此這般,鍾彩來來回回清洗了三日,滿手滿臉都布有點丹灰,但丹爐也就才清洗了幾十個。


    這日,鍾彩又取下了一個丹爐,正準備把丹灰往那池裏倒去,突然,她手一頓,凝視著丹灰,下意識地咬了咬唇,似是發現了什麽,兀自用手拍了下額頭——


    “我怎麽早沒想到!”


    話畢,兩眼目露驚喜,而額頭卻多了一道灰色指印。


    她把那剩下丹爐裏的丹灰,分別倒入隨身帶的小玉瓶裏,完事後,還是照著先前的方式清洗丹爐,隻是丹灰被鍾彩帶走了。


    是夜,鍾彩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把那丹灰倒在桌上,她靜心觀察了一會,才慢慢把雙手合十,結了一個繁複的手印,隻見那星星點點的綠色光點從鍾彩指尖散發開來,漸漸往那丹灰奔去,沒過一會,那丹灰便被綠色光點包圍,看不出本來模樣,約莫一刻鍾後,卻見那綠色光點越發稀少,直至全部消失殆盡,而那丹灰居然變了個模樣,竟成了未煉丹時的靈植狀。


    原來在沈芊芊記憶裏,她的絕技之一,枯木逢春陣,也就是當年鍾彩滅殺那三個魔修的陣法。在煉氣期時,還隻是個初期陣法,隻能讓枯萎的草木暫時恢複其鼎盛狀態,時間也不長,當時鍾彩嫌這個陣法前期有些雞肋,並沒有實用價值,便丟在腦後了,沒想到倒是在這派上了用場。


    鍾彩先時也沒想到,直到白日她凝視丹灰時,她靈光一閃,這丹灰也是草木之灰,若是用那枯木逢春陣,不知是否可以恢複其鼎盛之時呢?


    於是,便有了先前那番試探。


    這所有的丹藥無論品質多高,都會留有煉丹材料剩餘的雜質丹灰,這便讓鍾彩利用起來,如此,她就能知道這些丹藥的成丹材料,即是丹方!


    雖然是不知煉製何種丹藥的,但隻要有這丹方在,她逐一嚐試,早晚都會知道的。


    鍾彩眼裏有著藏不住的喜色,元正長老那有千餘個丹爐,且都是他所煉製過的丹藥,現在這個清洗丹爐的任務,對鍾彩來說,簡直就是個藏寶庫。


    鍾彩說做就做,她把今日帶出的丹灰,一一恢複原狀,並在一旁,用卷軸記錄下來。


    可鍾彩不知,她小心又小心,但她的一舉一動,還是被附著在丹灰上的元正長老的神念所知悉。


    那元正長老垂釣的手一頓,他本想再看看鍾彩的耐性和定力,卻不曾想送了鍾彩如此之大的機緣,但他也沒多作聲,眼裏有著笑意。


    如此,一月眨眼而過,鍾彩最近的小日子過的不亦樂乎,這千餘個丹爐,已然都被鍾彩清洗得蹭光瓦亮,隻是,雖丹爐有千餘種,可有些丹爐煉製的丹藥是一致的,但即使如此,鍾彩也收獲了百餘種不知名的丹方。


    隻待明日元正長老檢查完,她的任務也便是完成了。


    這夜,元正長老正準備烹製今日所釣之魚,雖元正長老已是金丹期修士,可還是喜口腹之欲,不過他也不算特立獨立,畢竟在這古道派就有同他誌趣相投之人。


    比如現在——


    “好香啊!元老今日是做什麽美食!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一個白衣修士自覺便入了那元老的住處。


    元正長老看是此人,沒好氣地護食道——


    “去去去,你就知道跟小老兒搶吃的,要不要臉?跟個老人家搶食!”


    “那是,誰讓元老廚藝一流呢!”


    當然,白衣修士也不是專程來搶食的,玩笑開過,便入了正題——


    “聽說您最近收了個丹童?”


    元正長老擋著身後做的清蒸魚,也不知這白衣修士怎麽突然提起這茬,有些不解道——


    “什麽時候你這麽關心小老兒的事了?”


    那白衣修士淡淡一笑——


    “您有什麽好關心的,我隻是關心下我未來的徒弟。”


    元正長老聽後,臉色變了變,頓時嚴肅道——


    “你什麽意思?”


    那白衣修士沒有被元老嚇住,神色如常道——


    “字麵意思。”


    複又取出一物,遞與元正長老——


    “麻煩您老一事,幫我把此物轉交給她。”


    元正長老接過一看,驚詫不已,表情複雜地看向白衣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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