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在城中多留幾日,看看此事有何結果?”


    鍾彩言語雖平靜,但似乎在那平靜之下蘊含著風雨。


    其他五人,左右看了眼,然後又齊齊看向鍾彩。


    鍾彩這般模樣,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但最終,大家還是在赤西城停留了下來,畢竟魔修一事,他們身為正道修士,本該多加關心。


    這幾日,鍾彩每日都去城主府報道,想看看此事的結果,除此之外,便是問詢了那位受害的少女安葬於何處,在城中花大價錢買了往生符咒置於那位受害少女的墳頭,然後在那少女的墳頭一站,便是一日。


    這樣的雲仲,不免讓眾人擔心。


    他到底怎麽了?


    可還沒等眾人詢問,城主府便貼出了此事的結果。


    說是排查了城中最近所有流動人口,那位采補的魔修已經不在赤西城內,想來該是離開這裏了,然後便是例行公事的承諾安撫城中居民,表示一定會加派人手去追擊此魔修,還給那死去的少女一個公道。


    鍾彩聽後嘴角微泯,然後又去了一次那少女的墳頭。


    鍾彩看著新翻的泥土,還殘留著濕潤的雨氣,她微微歎了口氣。


    泥土是獲得了新生,可少女卻是走向了死亡。


    鍾彩這回沒有站多久,眼神裏劃過一絲果決——


    “我會替你報仇的!”


    鍾彩同這位少女從未謀麵,可她卻因她而死,這其間牽扯的因果,該是鍾彩要還的。


    再者,鍾彩想到那位手段殘忍的雲家魔修,眉眼凝重,她也絕不會坐以待斃,容忍他繼續下去。


    這獵物和捕獵者,也可以換一個位置。


    雖然鍾彩現在不知那人究竟是何實力,但如今她麵貌全然不同,便是可以一邊尋找提升實力,一邊伺機而動。


    那日,鍾彩雖然在突如其來的危機下,有些無所適從,可她卻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而不是像個縮頭烏龜一般,隻顧自己躲藏,眼睜睜看著其他無辜的人受其殘害。


    所幸,這幾日,她心裏已經有了決定,鍾彩周身的氣勢陡然變了變。


    鍾彩決定好後,也沒有多在赤西城停留,同其他五人繼續前往朱雀城。


    其他五人眼見鍾彩這一係列的變化,倒是有心想問,但看鍾彩不是很想談及這個問題,便也作罷,隻當她是因為上次凝香村一事,對魔修有了很深的成見。


    說來,朱雀城不隻是雀靈大賽的規矩奇怪,這比賽期間,城中也有規定,居然是所有準備參與朱雀城的修士,在進入朱雀城起,便得用隔絕神識的麵具覆臉,在參與比賽前不得露出真容。


    這個規矩早先是沒有的,隻是後來,眾人得知貌美的人更受朱雀神魂喜愛後,那些報名參與比賽的貌美修士,大部分都會受到各方人士的攻擊,輕則受傷,重則毀容。


    於是,朱雀城為了保護眾位參賽者,便加了一條這樣的規定。


    鍾彩等人有蒼墨這個朱雀城的原住民,所以,隔絕神識的麵具是早就準備好了。


    而鍾彩等人輔一踏入朱雀城,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終於到朱雀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煙:阿財,你在幹嘛~


    阿財:埋營養液~聽說這樣~明年就能長出好多營養液~


    第93章 蒼墨的桃花


    朱雀城作為東修真域五大城池之一, 自是人潮湧動,川流不息, 再加上現在雀靈大賽即將開啟, 抵達朱雀城的修士就更多了些。


    所以朱雀城的傳送陣覆地範圍極大,上百個上等班課堂加起來都不止,鍾彩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後, 便往那個聲音的方向看去,可她隻看見一群烏壓壓的麵具修士,根本不能分辨方才是誰說的話。


    鍾彩伸長了脖子, 想往那處再張望下, 肩膀卻被人輕輕拍了下。


    耳後傳來了蒼墨的聲音——


    “看什麽呢?該走了, 傳送陣可不能堵道, 一會造成擁堵就不好了。”


    最近傳送至朱雀城的修士極多,現下鍾彩幾人也是肩挨著肩,絲毫沒有間隙。


    果然, 蒼墨話一說完,鍾彩等人身後又亮起了幾道白光,顯然又是有修士將傳送至此。


    這下,鍾彩也顧不得尋找那道熟悉的聲音,一行人跟著蒼墨便是往外移動。


    六人好不容易出了人群,勁兒都還沒緩過來,突然一個身量不高的身影,直直便撲向——


    蒼墨。


    那身影一接觸到蒼墨,順勢便環上了蒼墨的腰, 奶聲奶氣道——


    “墨哥哥,你終於回來了!絲蘿好想你!幸好墨哥哥背著大毛筆,不然這麽多麵具修士,絲蘿都認不出你了!不對不對,墨哥哥不管變成什麽樣,絲蘿都能一眼認出!”


    自稱“絲蘿”的少女,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年歲看著不大,約莫隻有十二歲,而蒼墨卻已然十五,少女身姿不高,頭隻達到蒼墨的胸前的位置,二人這般狀況沒有一絲旖旎,反倒有些兄妹之感。


    不過少女的話,倒是值得推敲一番。


    於是,眾人眼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興味盎然地盯著蒼墨,以及抱著他的少女。


    蒼墨看著眾人的眼神,有些無奈,不知所措地雙手整了整,微微推了推那少女的肩,正色道——


    “卜小姐,男女有別,以後還是莫再做這些了,於你名聲有礙。”


    蒼墨推開了少女,少女麵容上的麵具也暴露在眾人麵前。


    也是一個要參加雀靈大賽的修士。


    卜絲蘿可不理蒼墨的冷臉,依舊滿心雀躍道——


    “墨哥哥,你又當老學究了!絲蘿隻會對墨哥哥一人如此啊!其他人,便是想讓絲蘿碰,絲蘿都不願!”


    少女直爽的表白,讓蒼墨臉有些微紅,這時,蒼墨不由慶幸臉上還有個麵具掩蓋。


    正當蒼墨再欲說些什麽時,一個嚴肅老成的聲音響起——


    “墨兒。”


    蒼墨一聽這聲,身形立馬筆直繃起,方才還十分大膽直爽的卜絲蘿,也顫了下身子,雖有些畏懼,但還是不死心地拽著蒼墨的衣袖。


    來人穿著一身青衣,一頭烏發規整地梳於耳後,不同於時下流行的用玉簪、木簪束發,而是用了一根筆杆子束起,通身的書卷氣息與蒼墨有些相似,此時正麵目嚴肅地看著蒼墨和卜絲蘿。


    調整了身姿的蒼墨,連忙執禮道——


    “父親!”


    卜絲蘿也連忙上去見禮道——


    “蒼叔叔好。”


    蒼年沒有回蒼墨的話,反倒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一旁的卜絲蘿了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卜小姐,墨兒麻煩你了。”


    卜絲蘿好似真的有些怕蒼年,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連忙擺手道——


    “蒼叔叔,您如何這麽說?”


    蒼年嘴角微揚,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複又看向卜絲蘿拽著蒼墨衣袖的手,麵色一沉,看向蒼墨,語帶嚴厲道——


    “墨兒,同一個女子在街上拉拉扯扯,這便是這幾年你在古道派學的東西?”


    卜絲蘿一聽立馬鬆手,失措地替蒼墨解釋道——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蒼叔叔,是我纏著墨哥哥的,您別怪他。”


    蒼年對這卜絲蘿又掛上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卜小姐,不怪你,是我管教無方,如此,我便帶蒼墨回去好好管教一番,定不讓他再做出這種毀壞卜小姐名聲之事。”


    說罷,扯著蒼墨便是要走,卜絲蘿看見蒼年如此,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惱。


    卻說此時,蒼墨頓了頓——


    “父親,等等。”


    蒼年回頭看了他一眼,麵露疑問。


    蒼墨回頭,逼著自己無視卜絲蘿希冀的表情,指了指鍾彩五人——


    “這是我在古道派的同門師兄弟,這次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同您說明,他們都是要參加這次雀靈大賽的。”


    蒼年順著蒼墨的話,眼鋒便是掃過鍾彩五人。


    因著方才的事,鍾彩五人原以為蒼年同樣不會給他們好臉。


    卻不曾想,蒼年看了他們一眼後,倒是難得笑意上眼——


    “既是墨兒的同門師兄弟,便一起去往寒舍吧,在比賽開始前,你們暫且先安頓在寒舍。”


    語氣雖沒有達到和藹可親的程度,也比方才對上卜絲蘿的冷臉好上不少。


    鍾彩五人心下微微鬆了口氣,笑著應承了下來。


    隻不過,臨走時,鍾彩回頭看了眼待在原地有些可憐的卜絲蘿,這怎麽就從一個甜甜少女心畫風轉變成家庭倫理畫風了?


    這兩詞還是剛剛阿雪吐槽的,最近她好像迷上了去哪裏看小說,滿嘴都是鍾彩聽不懂的詞,阿雪還吐槽,蒼墨的父親出現的太早了,甜不過一秒。


    以前阿雪可沒這麽愛吐槽,那紫金離火來了之後,不知怎麽,就喜歡纏著阿雪,阿雪先時不怎麽愛搭理他,可沒辦法,誰叫鍾彩的神識海內,就隻有他倆會說話,偏那紫金離火還特別捧阿雪的場,阿雪說什麽,紫金離火都隻有萬能的三個字——


    “好!棒!讚!”


    這也逐漸演變成,阿雪越來越愛說話,那吐槽的屬性明顯是掩蓋不住了。


    而蒼墨家同他父子二人給人的感覺一般,書卷味甚濃。


    蒼墨家不算太大,但也有個三進院子大小,通往主屋的遊廊兩邊,有著兩座大小相同的池子,隻不過令人驚異的是,池水居然是黑色的。


    而在眾人的頭頂上方,數十丈的書畫卷軸更是讓他們感歎。


    鍾彩此時,正抬頭看向她頭頂上方的一幅畫卷,通紅的城牆上鐫刻著“朱雀城”三個大字,鍾彩順著步伐往前走,卻仿佛走進了朱雀城一般,那畫卷上的龐大傳送陣,便是他們剛才到達朱雀城的位置,再往前走……


    鍾彩卻發現眼前的遊廊一變,赫然,變成了畫卷上朱雀城的模樣。


    是畫卷上的朱雀城,卻不是真正的朱雀城,因著沿路的酒樓,攤販,行人,全是水墨模樣,古風古韻,很是神奇。


    鍾彩心下大感驚奇,這究竟是何法術,竟能身臨畫卷之中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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