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便是,想記錄一份鍾彩畫像入主荊家族史。


    其二便是,想讓鍾彩見見荊家煉氣期一輩的年輕子弟。


    至於為什麽隻見煉氣期弟子,因為觀美人激發荊種發芽的作用,隻在煉氣期才有用。


    昨日,荊隱玉和荊隱澤隻大致同鍾彩說是有事想邀她相助,聽完荊家家主的話,鍾彩才知道,荊家竟有如此奇異的功法,而她的容貌竟對他們有如此作用。


    這樣也能講通,荊家為何願意開出那樣的條件來交換。


    鍾彩答道——


    “家主,您的要求,雲仲可以履行,隻是我有一個請求。”


    荊家家主因為鍾彩的容貌,本就對她多有寬容,再者,二人在交談間,荊家家主對言談有禮的雲仲,印象也是極好的,便回道——


    “不妨說來聽聽。”


    鍾彩繼續說道——


    “家主,我想先去荊家藏星閣看一看。”


    荊家的藏星閣,便是鍾彩答應來荊家最主要的原因。


    隻因荊隱玉和荊隱澤提及荊家的藏星閣有著荊家上萬年收集的奇珍異寶,甚至有上古之物,鍾彩若是答應相助,便可從其中帶走一樣寶物。


    鍾彩便是被“上古之物”吸引而至,之前她在阿虞那得的羊皮卷,同她以前得了一般,也隻有半塊,無法確定是哪一個修為階段的,若是能在荊家的藏星閣尋到另外半塊羊皮卷。


    不說被荊家煉氣期一輩當猴子看了,便是讓鍾彩見完荊家上上下下所有修士,被畫個百八十張畫像,那也是值得的。


    荊家家主對鍾彩印象極佳,微有沉吟後,便是同意了。


    不過是一個先後順序的問題,反正早晚雲仲也是要去的。


    於是,荊隱玉和荊隱澤便引著鍾彩去向藏星閣。


    但奇怪的是,在去往藏星閣的路上,除了引路的荊隱玉和荊隱澤,鍾彩卻是沒看到一個人,連下人都沒有。


    更為奇怪的還在藏星閣。


    藏有萬千寶物的藏星閣,居然無一人看守。


    這讓鍾彩不禁有些納悶。


    而當鍾彩看見二人如何開啟藏星閣後,這才解了疑惑。


    荊隱玉隻微微把頭往前一探,額頭同藏星閣緊閉的大門緊緊貼合在了一起。


    卻見一絲絲紅芒從荊隱玉的額間沒入藏星閣的大門內。


    片刻後,“嘎吱”一聲。


    大門,開了。


    入目其內,琳琅滿目的寶物,差點讓鍾彩花了眼。


    隻不過,其上覆蓋的波動卻讓鍾彩望而卻步。


    這時,荊隱玉和荊隱澤在一旁同鍾彩講述關於藏星閣的規矩,鍾彩微微張嘴,這藏星閣的大門開啟之法,竟是要靠荊家子弟的荊種之力,以前她隻見識過陣法的奇巧,但這藏星閣的大門,明顯是屬於煉器一門,再者,進入這藏星閣之後,她還真是隻能看看。


    隻因為藏星閣裏麵每一個寶物都覆有渡劫期大能所留下的護寶陣法,等閑人等不得輕易觸碰,否則,會被陣法反噬其身,丹田盡毀。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藏星閣無人看守。


    第108章 再一杯


    藏星閣其裏寶物繁多, 若是巨巨在這裏,恐怕早就衝了上去,隻是現在——


    鍾彩看著在一旁耐心等候地荊隱玉和荊隱澤, 巨巨怕是沒有出場的機會了。


    但鍾彩也不貪心,這次她主要還是想看看能否尋得《太乙五行訣》。


    但鍾彩細細掃了一圈後, 卻是沒有發現任何類似羊皮卷之物。


    鍾彩麵上閃過一絲失望,荊家集聚萬年的寶物裏也沒有《太乙五行訣》嗎?


    鍾彩定定地看著一樣煉氣期修士所用法器,忽然腦海裏閃過一種可能性, 她又重新打量四周一番,才算是確定。


    清冽的少年聲音響起——


    “荊家還真有誠意,竟全是我現階段能用的寶物。”


    少年的聲音雖是在誇讚荊家, 但聽在荊隱玉和荊隱澤卻著實刺耳,垂在衣袖的手指顫了顫。


    隻因荊家在這事上確實是鑽了空子, 荊家雖是答應了鍾彩, 讓她在藏星閣裏的寶物選擇其中一件帶走。


    事實上, 偌大的藏星閣,荊家隻開放了煉氣期的寶物, 其餘卻是封存得好好的。


    荊家人觀鍾彩不過煉氣六層, 太過高階的寶物對她現階段也不適用,再者,藏星閣畢竟是荊家寶庫, 豈能全然展露在一外人麵前。


    所以,荊家人商議一番後,便決定隻開放煉氣期的寶物, 以供鍾彩挑選,他們原本以為以鍾彩隻是古道派外門五靈根弟子的身份,看到這麽多煉氣期寶物,應當已然滿足,卻沒想到,她竟然當場發作了起來!


    荊隱玉連忙圓場道——


    “雲仲道友,這也是考慮你現在急需之物,聽聞你這次回去後,便要參加古道派內門大比,何不挑一件趁手的寶物助你一臂之力?”


    鍾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荊隱玉和荊隱澤——


    “荊家倒是對雲某關心得緊,連雲某即將參加內門大比鬥知道了,不過,既然荊家這番‘態度’,看來對雲某也不甚看重。”


    鍾彩“告辭之言”便是要脫口而出,荊隱玉和荊隱澤如何能讓雲仲離去,要知道雲仲現在對於荊家年輕一輩而言,宛如行走的靈丹,當然他們也可以強迫雲仲讓荊家年輕一輩荊種發芽,隻是那般做法,到底落了下乘,難免落人口實,於荊家名聲有礙,而且現在雲仲剛奪了雀靈大賽頭名,正是風頭正勁之時,也不是能隨意處置之輩。


    且這事確實是荊家處理不當在先,隻是沒想到雲仲如此機敏,旁人看到這些寶物,當下便是挑件合適的便走,就算真察覺等級上的問題,也大多不會發聲,畢竟高階寶物,修為等級沒到也不能用,還不如挑一件現在能用的。


    荊隱玉和荊隱澤額尖冒出滴滴細汗,挽留道——


    “雲仲道友,這事是荊家處理不當,你看如何你才滿意?”


    荊隱玉和荊隱澤現下隻有一個任務,便是不管怎樣都要把雲仲留下,至於他提的條件,隻要不是太過分,都可以同家主協商。


    鍾彩對於荊家這種做法,理智上雖能理解,畢竟這麽大一個寶庫,豈能輕易展示在人前,但心裏上還是有些不舒服。


    既然不能給得那麽痛快,當初開條件的時候,說話就別那麽溜。


    連帶著鍾彩方才對那位慈眉善目的家主的好印象都打上了折扣。


    雲仲吊了一會二人的胃口,才微微開口道——


    “我也不難為你們,我這人對奇巧之物極感興趣,我也不看那些功法武器丹藥一類,但我想看看這寶庫裏所有奇巧之物。”


    這個要求倒是出乎荊隱玉和荊隱澤意料之外,他二人本以為雲仲突然發難,是想尋得更高修為的等級功法之類,卻沒想到是想看看奇巧一類的偏門玩意。


    但即使是這般要求,荊隱玉和荊隱澤也要去請示家主一番。


    於是,荊隱玉和荊隱澤同家主傳音告知了鍾彩的要求。


    荊家主屋內。


    滿頭銀絲的荊家家主臉色有些踟躕,當初那個決定好像做錯了?


    片刻後,荊隱玉和荊隱澤收起了傳音符,有些討好地看向鍾彩——


    “家主同意了,還讓我二人向雲仲道友轉告歉意,望你體諒。”


    鍾彩不置可否。


    荊隱玉和荊隱澤麵麵相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幸而片刻後,便有人送來一物,打破了三人間的無言。


    荊隱玉拿起那物,往額間的荊種處貼了一貼,鍾彩看清了那物件的模樣。


    是一塊純白的海棠圖樣玉佩,隨著與荊隱玉額間荊種的貼合,其玉佩顏色由白轉紅,仿若盛開。


    鍾彩凝眉想了想,荊家這些機關,似乎都同荊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沒有習得荊家功法之人,在這大院行走,恐也是艱難。


    海棠玉佩即將充血之際,荊隱玉把那玉佩往前一推,置於浮空。


    血色的海棠玉佩似乎在空中某一個位置往裏凹陷了下。


    瞬時,鍾彩眼前的場景一變。


    比方才不知多了多少倍的寶物,滿滿登登地塞滿了整個藏星閣,刹那間,護寶陣法的波浪此起彼伏,仿若一片透明的水牆。


    這才像一個藏寶庫的模樣,剛才那點寶物,同現在這些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荊隱玉和荊隱澤小心地觀望雲仲的表情,見他眉頭微有舒展,才算是落下一顆大石,好在,還真如雲仲自己所言,他是喜歡奇巧之物的。


    鍾彩選擇看奇巧之物,是因為她所見過的《太乙五行訣》均是羊皮卷的形態,有一個甚至被刻畫上了秘境地圖,想來,在奇巧這類偏門中,尋得《太乙五行訣》幾率會大些。


    不過還別說,鍾彩還真看出些興味來,關鍵還有阿雪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講解。


    左邊那口半人大小的玄鐵大鍋,是靈廚們夢寐以求的青虹烏金鍋,不過要築基期修為才能使用,聽聞用青虹烏金鍋做菜,不僅能提高菜品的美味,甚至還能增加菜品的靈氣濃鬱度。


    地上那個金絲香囊,據說是用靈金蠶的吐絲做成的,其效用,便是能吸引方圓百裏的靈獸,凡是佩戴金絲香囊之修士,在靈獸眼裏就是個香餑餑,此物說好也不好,一不小心容易坑到自己,但若是用好了,也不失為一個保命之物。


    中央掛著一幅巨大山水畫作,乃是有靜心之用,若是日日得見,滋生心魔的幾率會變小。


    而右邊是鍾彩最為感興趣的,是一個小酒杯,灰不溜秋的,其貌不揚,但它的名字卻是引起了鍾彩的注意。


    “再一杯。”


    顧名思義,便是這酒杯倒入一杯酒後,會複製出一杯一模一樣的,相當於能喝兩杯酒。


    這取名之人,倒也是直白。


    這些奇巧之物雖是引起了鍾彩的關注,可是她環顧了一圈後,還是沒看到有類似羊皮卷之物。


    她心下有些喪氣,看來荊家確實是沒有《太乙五行訣》,她也隻好另尋了。


    而剩下這一堆奇巧之物中,也就先前那幾物得了鍾彩的歡心。


    鍾彩略微思考了下,便是指了指右手的位置。


    “再一杯。”


    其他三樣寶物雖也不錯,但“再一杯”對財迷又嗜酒的鍾彩來說,可是抵擋不住的誘惑。


    隻用花一半靈石就能喝一壇美酒,這買賣當真是不虧的。


    鍾彩選定後,“再一杯”便被荊隱玉和荊隱澤歸置隔離出來,待鍾彩完成荊家對她的要求,便贈與給她。


    荊隱玉摸了摸鼻頭,暗道,原以為雲仲發了一通脾氣,勢必要選個珍貴之物,沒想到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奇巧之物,這個人好生奇怪。


    其後,鍾彩便被二人引至荊家內宅,在那裏早有一群青蔥少年少女等候,額尖的菱形印記在日光下大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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