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為何突然插手比鬥?”


    白衣尊者沒說話,摸著金貔貅等待霧氣散去。


    白夢月因為白衣尊者的阻攔,如今也不能再使出霧月之術,她眼裏閃過一絲緊張,想著應對之詞。


    就在霧氣完全散去之後,在場弟子均是瞠目結舌,高階修士亦是難得詫異。


    隻見霧氣散去之地,一女修趴在地上,似乎完全失去了氣力,但若隻是這樣,不會讓眾修士驚訝。


    隻因那女修滿身傷口,體無完膚,衣不蔽體。


    觀眾席上有那直對樂凝正麵的,駭得掩麵大呼——


    “你們快看她的右臉!”


    眾人下意識看過去,均是同樣驚駭。


    皮肉完全掉落,黑絲與血液交融,宛如被剝了一層麵皮,徒留半臉赤色,現下誰也不再記得方才樂凝的溫婉模樣,膽小的弟子甚至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大多年輕弟子還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更何況樂凝先前還是個秀美的女修。


    而有些資曆的弟子和高階修士,雖不懼眼前景象,卻也是齒寒,這白夢月,居然對同門下如此毒手!


    王掌門看著血肉模糊的樂凝,終是明白為什麽尊者會阻止,再這麽困於霧月之中,樂凝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


    白夢月對同門如此殘忍,這讓王掌門氣憤難當。


    但突然白夢月渾身一顫,軟倒在地,眼裏有止不住的驚恐和慌忙——


    “怎麽會?霧月之術,夢月隻學了個皮毛,攻擊不高,最多能劃傷兩下,樂師妹怎麽會受如此嚴重之傷?”


    無辜歉疚的雙眼,讓眾修士譴責的眼神微有一頓。


    但白夢月的辯解之詞,並沒有打動王掌門,王掌門厲聲問道——


    “你說你不知霧月威力?莫不是今日才第一次使?”


    白夢月唯唯諾諾道——


    “雖不是第一次,但夢月之前練習霧月之時,均是拿小巧靈獸練習,如今那些靈獸都完好無損地呆在夢月的院子裏,而且夢月練習之時,文曜師弟和夢月的隨從,白齊白悠,均有在旁觀看,掌門如若不信,可問詢他幾人。”


    武文曜確實看過白夢月練習霧月,當時白夢月靈力已然殆盡,但霧月之中的小靈獸也隻是受了些輕傷。


    所以當王掌門同他確認時,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夢月如此良善,自不會對同門殘忍。


    不過,像樂凝之流,要是落在他手上,他才不會放過她。


    誰讓她眼神不好,與雲仲關係密切。


    王掌門想著白夢月的說辭,麵上閃過一絲疑惑——


    “你說他幾人能看見霧月裏麵的情況?”


    白夢月狀若不解,點了點頭。


    王掌門神色更加嚴峻,大喝——


    “說謊,方才的霧月,我等均無法看清其中情況!”


    白夢月一聽,身形一滯,眼神閃過一絲驚疑,慌亂支吾道——


    “不…不…這不應該…怎會如此……”


    慌亂中,白夢月似乎想起了什麽,神色突變大駭——


    “除非……”


    白夢月停了停,不再說下去,然後頓時正了正身子,跪在掌門麵前,眼底劃過一絲愧疚——


    “掌門,是夢月之過,傷害同門,夢月領罰,內門合格名額,夢月也愧不敢當,不如給樂師妹吧,夢月愧對樂師妹。”


    白夢月突然話鋒一轉,一番言辭說得情真意切。


    但這番作態,明顯另有隱情。


    王掌門問道——


    “你接著說,除非什麽?”


    白夢月臉上有著遲疑,片刻後,還是不言。


    王掌門追問了幾句,白夢月這才歎了口氣,言道。


    原來,平日她使出的霧月是她自己凝練的霧氣,這次為了內門大比能夠合格,她特地拿出了白家傳承千萬年的一絲霧氣融入她自身霧氣之中,以求能好好應對考核。


    隻是她未曾料想那絲霧氣威力居然如此之大,竟把樂凝傷得如此之重。


    現下,白夢月隻求領罰,合格名額是愧不敢當。


    王掌門和眾修士先是一滯,但見白夢月認錯態度良好,也是不知者情有可原,神色稍有微緩。


    甚至有弟子覺得錯不在白夢月,她不過想晉級,她又不知那霧月威力那麽大,隻能說是樂凝倒黴。


    白夢月的一番作態,讓輿論的局勢大幅扭轉。


    王掌門神識掃了樂凝一番,沉吟片刻道——


    “若你不知,倒也不能全怪於你,內門合格名額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待這次內門大比後,自去領罰,不過,你該慶幸樂凝隻是皮肉有傷,其餘無礙,不然這懲罰可就重了!”


    聽到前半段,白夢月低垂的秀美麵龐上,本是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但聽到後麵,卻有些驚疑。


    樂凝在霧月之中,居然隻是受了皮肉傷?


    白夢月想到方才毀了她的計劃,打斷霧氣的那道金光,目色一沉。


    而那位白衣尊者此時眼神並沒有落到白夢月身上,而是落到一旁從剛剛便一直死死盯著白夢月,氣勢陡變冷凝的雲仲身上。


    會成長成什麽模樣呢?


    第117章


    王掌門吩咐執法堂仔細調查白夢月說得“霧月”一事, 雖然白夢月說得情真意切,但一切還是要靠事實說話。


    白夢月伏在地上,耳邊聽著王掌門宣布結果。


    心裏劃過一絲篤定。


    這個結果雖然與她計劃的有所出入, 但總歸相差不大,既打擊了樂凝和雲仲, 還讓她拿到了內門合格名額。


    就在白夢月洋洋得意之時,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嗒!


    嗒!


    嗒!


    森森寒意,即使白夢月沒轉頭, 也能感受到。


    白夢月心下譏諷,不過是會嚇唬人的假把式。


    轉身正欲再演一場戲,卻生生撞入了鍾彩那雙近乎無情的冷酷雙眼。


    此時, 那眼裏醞釀的寒芒,似尖刀般冷冷地掃向白夢月, 死死壓迫著她, 令她無法喘息。


    白夢月臉一僵, 心裏那些作態的說辭,堵在喉間, 愣是無法說出。


    沒有咬牙切齒。


    沒有深惡痛絕。


    沒有恨之入骨。


    雲仲看她的眼神仿若是一件死物。


    這樣冷漠的雲仲, 她第一次見!


    白夢月雖不想承認,但這樣的雲仲,讓她不禁生寒。


    鍾彩同白夢月的對視, 不過一瞬,其後,鍾彩立馬撇開了眼, 向樂凝走去。


    滿身欲血的樂凝,看著髒汙不堪,但鍾彩卻一點也不見嫌棄。


    她打橫抱起樂凝,身上的弟子服同樂凝的血液交織在一起,留下了一道道血印子,但她仿若不知。


    鍾彩看向懷裏的樂凝,目光複雜難言,是柔和中摻著愧疚以及堅定。


    而白夢月也從同鍾彩的對視中,微微緩過來勁兒。


    此時,見鍾彩抱著樂凝正欲往外走,作勢便上前一步,攙著樂凝,想演完這場戲。


    但她剛沒走兩步,就聽到鍾彩清冷的聲音——


    “止步。”


    白夢月見鍾彩這般模樣,更是放軟了姿態——


    “雲師弟,此事是夢月之過,如果不讓夢月為樂凝做點什麽,夢月如何心安。”


    鍾彩漠然道——


    “滾!”


    白夢月道——


    “雲師弟,我並不是故意的,你如何這樣說我?”


    鍾彩的聲音比先前大了幾分——


    “滾!”


    白夢月一噎,頓時也不再言語,眼眶含淚地瞅著鍾彩,似是因鍾彩的言語而委屈。


    但心下卻觀察起周遭修士的反應,若不是想博個美名,她才不會去幫扶樂凝,還在這受雲仲的氣。


    不過雲仲越是如此,對她卻越有利。


    果然,對比鍾彩的冷漠和不留情麵,似乎楚楚可憐的白夢月更能引起大部分修士的憐憫之心。


    雖說,樂凝是為白夢月所傷,但好歹她是不知情的,且她剛才那番確實是想為樂凝做點什麽,以此彌補,這雲仲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有一部分弟子站出來幫白夢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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