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宓君見到的那隻兔子是給這隻受傷更重的兔子,出來覓食了。


    念頭剛一閃過,就見身旁的宓君從儲物袋裏掏出另一個蘿卜遞給那兩隻兔子,笑得一臉溫婉。


    “來吃吧,別餓著了。”


    回去的路上。


    寧胤平視前方,提醒道——


    “宓師妹,別看兔子長得乖巧,在修真域它可跟狐狸差不多,那隻兔子多半不會記得你的恩,不過是騙取你的同情心,多討點吃食。”


    “施恩莫忘報,我是自願對它好的。”


    寧胤心裏過了一遍少女的話語,知道她說得是真的,倒是個良善的,可這修真域,好人不一定有好報。


    其後寧胤則安心養傷,宓君則每日外出,不用想,肯定是去看那兩隻兔子去了。


    寧胤心裏嗤笑,真是個傻姑娘,沒有回報的事,幹嘛要去做。


    當下寧胤目色一沉,想起了自己同家主的交易,隻要他答應同單婉珂成親,他的父母屍骨就可以入歸嫡係,他也能名正言順地再當回他父母的孩子。


    隻是寧胤還未答複就來到了這裏,道侶是誰,他不在意,但他的父母,他想將他未盡的孝道補上,讓世人知道,他不是寧家家主的孫輩,他隻是一對平凡夫妻的孩子。


    正當寧胤想著時,樸素的清秀少女歡快地從外麵回了來。


    手裏還拿著一堆紅色小果子,身後則跟著兩隻紅眼兔子。


    “寧師兄,這是靈兔帶我去找的朱玉果,可是個好寶貝,對你的傷勢應該有效。”


    “你看,我說小兔子們是好兔子來著。”


    對上宓君亮晶晶的眼,寧胤臉上一愣,心裏微有一絲觸動,其後有些失笑,人說,傻人有傻福,還真沒說錯。


    朱玉果,寧胤認識,治療他身上的傷是足夠的,他沒有多猶豫就服下了。


    那兩隻兔子,則衝著宓君作揖告別,倒是極其通靈性。


    過了幾日,宓君支著臉托著下巴一臉疑惑道——


    “寧師兄,你的傷勢有沒有一點好轉?”


    寧胤挑了挑眉,搖了搖頭。


    少女嘴裏嘟囔著奇怪。


    寧胤接著道——


    “可能我傷的比較重,得再過幾日。”


    宓君頓時緊張了下,寧胤見她這個模樣逗趣道——


    “要不我脫給你看看。”


    宓君“嗖”的一下,漲紅了臉,連忙擺手道——


    “不用,不用。”


    然後打了個哈哈,又是出去了。


    隻是這日,宓君回來得極晚。


    寧胤守在門口,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那望穿秋水的模樣,比之望夫石也差不了多少了,不過寧胤現在還未有察覺。


    直到月上眉梢,宓君才露了身影。


    迎麵就是黑臉的寧胤。


    “今日,又同小兔子玩了?”


    那兩隻小兔子也太煩人了,早晚殺了吃。


    宓君老實地搖了搖頭,然後神神秘秘地遞給了寧胤她的儲物袋,示意讓寧胤打開。


    就在寧胤打開儲物袋之時,宓君眼神瞬間又變成了亮晶晶。


    滿滿一口袋的朱玉果,差不多是一顆樹的量。


    宓君笑了笑道——


    “寧師兄,這麽多朱玉果,你的傷勢應該很快就能好了吧。”


    寧胤撫著儲物袋的手一頓,看著眼前真誠認真為他考慮的宓君,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良久後,他才道——


    “為什麽希望我早日好起來,你,不是喜歡我嗎?”


    宓君擋不住的愛意,寧胤在很多人眼裏都看過。


    可那些人都是能想在他麵前引起注意就引起注意,能同他多呆一會就多呆一會。


    宓君為何不是?


    要知回了門派,兩人要再想現在這般單獨見麵就難了。


    宓君表情錯愕不已,她沒想到她心悅之人,竟如此揭開了那層薄紗,好一會,宓君才小聲道——


    “我喜歡寧師兄,很想跟寧師兄多呆一會,但我更希望寧師兄好。”


    花言巧語,寧胤聽得多了去了,但不知為何,出自宓君之口,寧胤打從心底覺得是發自肺腑。


    眼前聲音雖小,卻鏗鏘有力的認真少女,在這一刻,讓寧胤仿佛覺得自己遭遇了最大的對手,他手上的刀劍,隻想放下。


    夜風忽起,吹破了少女的暗戀,也吹帶了一絲血腥味,帶回了驚愣的寧胤。


    “你受傷了?”


    宓君縮了縮袖子,扯著一絲笑容——


    “沒有。”


    寧胤當然不信,皺著眉頭,就看到宓君雙手一直背在身後,他一把抓過宓君身後的手一攤。


    月光下,大大小小的荊棘刺,紮的滿手都是,血紅了一片,另一隻手亦是。


    寧胤抓著宓君的手腕緊了緊,言語有些急厲道——


    “這是怎麽回事?”


    “…鐵荊棘同朱玉果共生了…朱玉果的樹,在懸崖邊上。”宓君害怕寧胤生氣回道。


    言下之意,要想摘得懸崖邊上的朱玉果,必須把著朱玉果的枝幹摘完,但鐵荊棘又是同朱玉果共生,所以枝幹上是布滿了鐵荊棘,朱玉果又必須手摘,不可動用法術。


    宓君想摘完,勢必要碰上鐵荊棘。


    寧胤眼前仿佛浮現一個柔弱少女趴著身子,扒拉在布滿鐵荊棘的朱玉果樹上,摘朱玉果的畫麵。


    他臉上頓時烏雲密布。


    將宓君一把拉了進去,遞給她朱玉果。


    “你吃。”


    “可是這是給你的……”


    “我用不著,你吃吧。”


    看了看寧胤陰沉的臉色,宓君兩指夾過一個朱玉果,咽了下去。


    其後——


    “攤手。”


    “?”宓君瑟縮了下身子,乖巧地將手攤開。


    寧胤冷著一張臉,但動作卻是小心,他在給宓君挑刺。


    寧胤的手不若臉上冰冷,很溫暖,包裹著宓君的手也暖暖的。


    宓君看著眼前認真給她挑刺的寧胤,雖然麵目不若平日溫柔,甚至有些冷酷,但宓君卻感覺這樣的寧胤更讓她心動。


    寧胤手法極好,宓君連一絲挑刺的疼痛都沒感受到,刺就挑完了。


    宓君正要抽回手道謝時,卻見寧胤非但沒鬆手,反而手指上移,一把覆住了宓君的手。


    兩人竟成了牽手之姿。


    宓君當下臉色一紅,心如擂鼓,不知所措在當場道——


    “寧師兄。”


    這時,寧胤卻勾起了唇角——


    “以後,叫我阿胤。”


    少女完全震驚,卻對上寧胤堅定的眉眼。


    一開始本想著隻是傷好一些就走,但後來,寧胤卻越發有些喜歡同這個話不多,做了一手好菜,心思單純善良的少女待在一起,在他爾虞我詐的周遭,是難得的開心和寧靜。


    而現在,他隻覺得,有個相愛的道侶,此後的餘生才不會孤單。


    兩人又是休整了幾日,才是正式回了門派。


    出了山穀後,兩人才發現竟傳送至了離玄微宮約莫幾萬裏的一個偏僻山村。


    奇怪的是,出了山穀。寧胤就能傳信回師門了。


    於是,在寧胤傳信後不久,掌門便派人風風火火地將兩人接了回去。


    寧胤和宓君不在玄微宮這段時間,寧家和玄微宮都亂套了。


    寧胤可是天驕,哪能出一點事。


    細打聽下,才發現跟單婉珂和宓君有關。


    不過單婉珂教訓宓君,連累了寧胤一事,還是被掌門瞞了下來,隻寧家高層得知。


    但寧家高層態度也有些許微妙,雖然著急寧胤,但對單婉珂卻並無多大苛責。


    可是真正讓全派上下震驚的還是回來的寧胤和宓君,以及他們交握的手。


    “紫門”第一天才,竟看上了“赤門”第一廢柴?!


    況且,不是說寧胤和單婉珂是一對嗎?


    那宓君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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