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回頭一看,是個一頭金發戴著王冠的少年,雖然身形拔高,體格早已不複孩童的稚嫩,變成了少年的修長,臉部的輪廓也稍有變化。


    但塞拉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貝爾?”


    貝爾冷哼一聲,想涼涼的刺她一句‘你居然還記得我?真是不勝榮幸’之類的話。


    卻聽她下一句道:“這麽久過去了,你居然還頂著劉海遮掩的發型?”


    貝爾聽她嘴裏對他劉海的嫌棄,就突然想到那蠢金毛剛剛說的話,頓時炸毛了:“關你屁事,反正王子我的頭發礙眼,自己去摸別的金毛算了。”


    塞拉被這小鬼突如其來的火氣弄得一怔,不過明顯能聽出他對於黃瀨有種微妙的競爭意識。


    這是為什麽?難道是金毛相輕?


    這時候就看到剛剛被抽飛的xanxus站了起來,他身上蔓延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低氣壓。


    從那麵塌掉的牆裏走過來,剛還準備說點什麽的巴利安其他人,立馬閉嘴不敢吱聲了。


    隻見他的眼神由重逢的恍惚和喜悅變成了無可遏製的憤怒,xanxus看了眼那家夥旁邊那隻金毛垃圾,最後再將視線落到塞拉身上。


    那眼神如同利刃一樣死死的盯住她——


    “你一見麵就是為了別的男人抽老子?”


    剛才光惦記著黃瀨有沒有被這群沒輕沒重的家夥打出好歹來,這會兒塞拉才真正仔細的看清了xanxus的全貌。


    他的外表和那時候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


    冰封的這段時間讓他的身體停止了生長,斯庫瓦羅還有貝爾他們都從惡童變成了少年,少年變成了青年,而他還一如當初自己離開那時的樣子。


    可時間在他身上的定格,並不意味著那些年的冰封就這麽若無其事。


    臉上和身上的傷疤全都在訴說著這份懲罰有多麽慘烈,塞拉即便明白這些都是這家夥自找的,沒有任何在理的地方,可看到他的樣子還是心中一刺。


    xanxus緩緩走過來,離他們越來越近,在突破安全距離後。


    一旁的黃瀨正要開口說什麽,被他一把掀了出去,然後巴利安眼疾手快的製住這金毛。


    將那塊空間僅留給了分別多年後再一次重新麵對麵的兩人。


    xanxus逼視著她的眼睛,冷笑道:“你說你出去買張彩票?彩票呢?”


    塞拉自問和這家夥分手之後,她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當初為了巴利安的處境,她可是險些把自己方進去,要是再拖久一點,恐怕自己也走上混黑不歸路了。


    所以至少對於他們,自己是沒有半點內疚的。理論上是這樣,但被這家夥咄咄逼人的一問,塞拉卻登時冒出頭了一點心虛。


    但冒頭的瞬間就被她掐掉了。


    她咳了咳:“我不是說過中獎了就不回來了嗎?待發橫財之時,便是甩糟糠妻之日,這道理不懂?”


    xanxus沉默了半響,頭都沒回便對後麵的垃圾們命令道:“馬上讓人查這家夥當年在什麽地方買的彩票,去炸——不,幹脆炸掉全世界所有彩票中心總部。”


    塞拉知道這家夥喪盡天良起來是連老父親都照出手不誤的混蛋,別人這麽說可能是誇張措辭,這混蛋保不齊就真的要把世界搞壞。


    便忙道:“喂!這就難看了啊!都分手這麽久了,胡攪蠻纏有意思?”


    “嗬!分手?誰同意了嗎?”xanxus攬過她的腰,居高臨下道:“自說自話就想單方麵甩掉老子,誰告訴過你黑手黨有這麽便利的事?”


    塞拉想說你個死鬼被抓的時候也不看看是誰把局麵穩下來的,雖說絕對不想與之為伍,但黑手黨的運行機製還有行事風格,難不成她幫著幹了這麽久的活還不清楚了?


    可她還沒說話,就聽旁邊被巴利安製住的黃瀨道:“嗚啊~,黑手黨的戀愛方式就是死纏爛打嗎?”


    “好遜,這種胡攪蠻纏的前任是最讓女孩子受不了的類型吧?看著就像會做出過激反應的偏執——不,已經做出過激反應了吧?綁架別人現任什麽的。”


    黃瀨才說完,不等xanxus吩咐,便被斯庫瓦羅抽了——


    他大著嗓門吼道:“你個垃圾還敢充正宮,老子已經調查清楚了,你特麽成天住在別人家裏,各種賴著不走討好父母之類的吧?”


    “憑你個半斤八兩的雜碎還敢在這裏放嘴炮,宰了你啊。”


    塞拉視線一轉,抬眼瞪了斯庫瓦羅一眼。


    斯庫瓦羅正想收拾垃圾金毛呢,被這一眼刀瞪得一僵。


    隨即更火大道:“這他媽還沒動手呢?你就心疼了?區區十多年前的前任,你心眼別偏得太過分。”


    塞拉被這家夥吼得腦殼疼:“我就——,你還知道是前任?那你們綁他幹嘛?把人家卷進你們這堆破事裏麵來,還擱這跟我好意思說我偏心眼?”


    說著一把打開xanxus箍住她腰的手:“還有你,我就不信這會兒沒有大事你這懶蛋能千裏迢迢跑日本來。”


    “又在琢磨著搞事情吧?”


    見xanxus要開口,塞拉揮了揮手:“你也不用跟我說,我人都走了,你們是要反叛還是篡權都跟我沒關係。”


    “不過先說好,我家在這裏住了十多年,並且我爸媽打算在這裏養老的,誰敢毀了這裏的平靜,我要他好看。”


    最後一句話說得擲地有聲,威脅滿滿。


    曾經被充分修理過的巴利安心尖一抖,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裏麵關了九代目做動力源的哥拉莫斯卡。


    這,這玩意兒要是被塞拉知道了,他們會被打死的吧?


    隨即包括xanxus在內的所有人,都想著把戰場定在這裏是不是個錯位的選擇,總有不好的預感。


    塞拉放下話後,就準備過去把黃瀨帶走。


    說實話一開始是真擔心黃瀨會被怎麽樣才急匆匆的趕過來的,實際上如果沒有這個理由的話,塞拉麵對巴利安甚至有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感覺。


    巴利安對塞拉有著無可遏製的思念,她又何嚐不是?


    和幻影旅團短暫的相處不一樣,他們在一個屋簷下,作為家人共同生活磨合了大半年。


    這麽長的時間足以磨合出一個完整的家庭體係,當初能忍著痛割舍下這一切,現在重逢時,即便再灑脫又哪裏能就這麽若無其事的待在這裏談笑風生?


    她其實是想撩開xanxus的衣服,看看他身體上的傷疤分部是不是也和臉上一樣讓人心顫的。


    也想問問斯庫瓦羅有沒有定期保養機械手,或者有沒有按照她說的方法保養頭發。


    甚至想好好摸摸貝爾的腦袋,他兒童時期的印象還猶在眼前,現在已經快是一個大人了。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但塞拉轉身之際,卻被xanxus攥住了手腕——


    “你去哪裏?”


    塞拉深吸一口氣,掩下了鼻尖的酸意:“回家!”


    xanxus看著她的眼睛,腥紅的眸色篤定而理所當然:“這裏就是你的家。”


    “有我,有垃圾們,這就是我們的家族,難道不是嗎?”


    塞拉看了他一眼,然後環視了一周,突然笑了一下:“嗯!我那時也是這麽想的。”


    可惜事與願違!


    最終巴利安看著離開大門,漸行漸遠的那個身影。


    沉默了好久後,斯庫瓦羅道:“嘖!就這樣?”


    xanxus冷笑一聲:“嗬!怎麽可能,你都不滿的結果,老子怎麽可能滿意?”


    貝爾嘻嘻笑道:“從冰裏出來後,你總算幹了一件讓人滿意的事啊boss,托這個的福,本來今晚準備趁你睡覺暗殺你的計劃,就暫時擱置吧。”


    “你這小鬼想對boss做什麽?”列維罵道。


    眼看又要吵起來,xanxus一槍子甩過去,讓雙方都閉了嘴——


    “收拾東西吧,垃圾們,之前一直有事耽擱沒能正式拜訪嶽父嶽母,這次必定慎重以待。”


    能把坐牢說得這麽清麗脫俗的,估計也隻有這家夥了。


    可其他人卻沒空嘲諷自家boss了,路斯利亞提議道:“不過冒昧上門,最好還是準備禮物的好哦。”


    “那簡單,把這個鎮買下來送給兩位。”斯庫瓦羅道:“不過首先得把沢田家光那一家子攆出去。”


    “對啊,我昨天查了他們的財政狀況。”瑪蒙道:“那家夥的房子還在還貸款,咱們通過銀行施壓,再削減門外顧問的財政,讓他們飯都吃不起。”


    “沒錯啊,咱們幹嘛得冒著被打的風險來這場蠢得要死的指環戰?一群初中生而已,買下鎮子攆他們走不就得了?”


    被求生欲拓寬了搞事層次的巴利安正緊鑼密鼓的忙開了。


    而此時,正在家裏為即將來臨的指環戰瑟瑟發抖的沢田綱吉突然接到師兄迪諾的上門造訪。


    他神色嚴肅道:“阿綱,告訴你一個遺憾的事實,剛才斯庫瓦羅給我來電話了,那家夥先是囂張的罵了我一頓,還把我從小到大的糗事拉出來逐件嘲諷,嗓門大得所有的部下都聽到——”


    話沒說完,就被裏包恩一巴掌糊腦袋上:“說重點!”


    “啊!總之他的意思是,幾天後的指環戰取消了,他說不屑和中學生玩。”


    沢田綱吉一聽,頓時有種幸福升天的感覺——


    “太,太好了,原來巴利安是這麽講道理的人啊!”他對獄寺小時嗶嗶:“比裏包恩講道理多了。”


    看看這不與中學生為敵的傲慢和霸氣,這才是成年人應有的氣度啊。


    裏包恩一個槍子給他甩過去,成功讓沢田噤了聲。


    “然後呢?他們總不可能就這麽打道回府。”裏包恩托了托帽簷:“光是被假指環擺了一道的事,憑xanxus的小心眼,就不會放過阿綱他們吧?”


    迪諾攤了攤手:“按照常理來說是這樣,可他們現在根本沒心思放在這邊。”


    “我讓羅馬裏歐去打聽了,今天一天他們都在商業街那邊買東西,看著很慎重的樣子,巴吉爾君在那邊偶然撞上他們,那幾個家夥都懶得理會他。”


    “這會兒巴吉爾君還在為自己居然沒被殺感到匪夷所思呢。”


    裏包恩想了想:“我大概知道理由了,十有八九這是打算組團賴上前女友了,真是黑手黨之恥。”


    沢田揮揮手:“不不不,你怎麽能這樣說呢裏包恩,這是多麽難得的有情有義的黑手黨啊。”


    裏包恩見這家夥壓力一鬆便開始得意忘形,冷笑了一聲——


    “迪諾,你應該還沒說完吧?雖然重心改變,但我不信那些家夥就會這麽放過剪除最後競爭者的機會。”


    迪諾撓了撓頭:“啊!聽說他們往銀行施壓,要收回阿綱家的房子。”


    沢田一口水噴了出來:“什麽???”


    迪諾忙勸慰道:“你看,也不光是你一個人,像山本家的壽司店據說也被房東撤租了,還有了平家的拳館也要關門大吉,獄寺的護照好像也被查出來問題,說是要遣送回國,還有並盛中學——”


    聽到前麵沢田隻覺得眼前一黑,可最後一項卻讓他了解到世界末日快來了。


    他顫顫巍巍道:“他,他們打算對雲雀前輩的並盛中學做什麽?”


    塞拉把黃瀨帶回家後,確認就是挨了頓揍,那些家夥下手還算有輕重,除了身上有點淤青,倒是沒有別的問題。


    便給他揉了藥酒,又做了他喜歡的晚餐後讓人好好睡了一覺。


    她準備等他好了就把人送走,這次不管再怎麽撒嬌都不會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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