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兩人雖然走的方向不同,貫徹的理念不同,但對於鬆陽還是尊敬思念的。


    塞拉在心裏無奈歎氣,果然一門師徒全是倔脾氣的傲嬌,明明雙方想念得要死,卻一個個的都抹不開臉。


    將高杉按在桂的旁邊坐下,也不管兩人好似坐近了就會沾上對方的腦殘/中二真菌一樣相互嫌棄的表情。


    問道:“都還沒有吃飯吧?小太郎喜歡吃什麽?晉助呢?都告訴我吧,這裏食材足,基本上都可以哦。”


    桂聞言,要不是高杉還坐在旁邊,用鄙視的眼虎視眈眈盯著他,一聲‘歐嘎桑’就又要脫口而出了。


    所以最終嘴唇張合了數下,還是開口道:“蕎麥麵!”


    才說完又想到這裏菜單上沒有蕎麥麵,怕好好的局麵又惹她生氣,便忙準備改口說什麽都可以。


    卻見她笑眯眯道:“小太郎真的很喜歡蕎麥麵呢,說起來他的口味也挺清淡的,我記得那之後有買蕎麥麵回來。”


    這個他,高杉和桂都聽得出來是指對方的旦那。


    作為一個ntr愛好者,挖牆腳的時候,話題中屢次出現被綠之人也是保持興奮的重要因素。


    所以桂聞言眼睛便格外明亮,而高杉見這倆奸夫淫婦若無其事的打情罵俏,一時間都忘了琢磨對方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見她視線看過來,鬼使神差的就下意識道:“食物無所謂,有清酒就好。”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裏並不是適合悠哉小酌的地方。


    可那女人已經笑眯眯的表示可以滿足,道了聲“你們先坐會兒”進了廚房。


    他也不好再直接抽身走人了。


    於是大廳裏就剩下兩個攘夷勢力的穩健派和激進派,但不論哪個都是真選組頭號通緝名單,如果現在禁煙令還沒有撤銷,土方又煙癮突發跑過來蹭吸煙區,那場麵一定很好看的人麵麵相覷。


    沉默良久,桂才率先開口道:“每次你一旦出現在地球,就準要發生大事呢,說吧,這次又想搗什麽亂?”


    高杉慢悠悠吐出一口煙霧,似笑非笑道:“這種事難道不應該你自己防範於未然嗎?對事態的一知半解和被動的預判能力,就別抱怨每次都被人牽著鼻子走。”


    桂歎口氣,苦笑一聲:“高杉,你覺得我像笨蛋嗎?那時候的每一場戰役,我的判斷有出過錯嗎?”


    “但是你不同,你根本就是漫無目的的搗亂,有誰能真正防備一個將所有心思和精力都放在與世界作對的人?”


    “嗬!假發,你的大局觀很強,作戰也從未失誤,但我們依舊輸了,那麽一切的才能和努力變沒有任何意義。”高杉道:“你問我這次又要搗什麽亂?”


    “很快你就知道了,畢竟我也希望你和銀時參與進來呢。”


    這麽多年的事,也該做個了結了。


    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和平時格格不入的攻擊性:“又或者我現在就可以在這裏將源頭消滅。”


    “哈哈哈!”高杉大笑,反倒眼神中染上一抹興奮:“真不錯呢,假發!這些年的可笑穩健派代表,讓我都差點忘了當初你戰場上的身姿了。”


    一瞬間,整個空間裏彌漫著一觸即發的戰意,兩人別在腰間的刀都仿佛感應到這尖銳的氣氛,興奮的顫了顫。


    隻是廚房突然傳來滑門拉開的聲響,讓這氣氛頓時消弭無形。


    塞拉端了一個大大的托盤出來,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她已經做好了好幾道豐盛的晚餐,還準備了一壺清酒端了出來。


    將食物分別放在兩人麵前,也不忘伊麗莎白喜歡,卻號稱平時桂先生以武士吃甜膩飲食便是意誌上的墮落禁止它食用的甜點。


    這才解下圍裙做一旁的位置上,麵對倆兒子道:“吃吧,有事吃完再說。”


    桂和伊麗莎白聽話的拿起了筷子,十分之乖巧。


    而高杉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默默用餐,吃了兩口才反應過來。


    剛才還號稱牽著這些蠢貨鼻子走的自己,每當這女人一出現,就會被她莫名其妙的帶入另一種節奏。


    按理說他現在和假發根本不是還能心平靜氣說這麽多話的關係。


    當然鑒於這女人深不可測的實力,他將之理解為自己潛意識裏對對方的慎重和忌諱,所以便也不是不能解釋自己的反常了。


    不過剛才被桂的不知廉恥吸引注意力沒有發現,現在才注意到,和上次一言不合就被牽連的待遇不一樣。


    這次女人對自己的態度熱情體貼得不像話。


    就連用餐的時候都不忘替他倒上清酒,還跟老媽一樣細細囑咐他淺酌可以,但不可貪杯。


    高杉都有那麽一瞬間的動搖,是不是自己真的冤枉假發了,這家夥撲麵而來的老媽氣息連他都犯嘀咕。


    但最終還是基於對假發的了解,堅持了自己的判斷。


    就聽她吃飯的空隙道:“晉助過來是找我有事嗎?該不會是終於決定和那下流小鬼劃清界限了吧?如果沒地方住的話,閣樓有房間呢,大家的床我都準備好了。”


    高杉頓時悚然一驚,果然不可小覷的女人在各種意義上都不可小覷。


    跟假發眉來眼去還不夠,還想把他往裏麵拉?


    好在他的人設是沒多少喜劇成分的角色,如果換了別人,早瘋狂吐槽了。


    高杉卻隻得抽了抽嘴角,拒絕道:“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你和假發慢慢玩吧。”


    “誒?這樣啊!”塞拉可惜道:“你不加入的話就隻有小太郎和伊麗了,人數有點少啊。”


    當然玩撲克是夠了,不夠多個人總是熱鬧些。


    高杉聞言卻倒吸一口涼氣,現在就有些落荒而逃的想法。


    隻是如此一來就像在假發麵前認慫一樣,這對他是絕對難以忍受的。


    便硬著頭皮轉移話題:“說起來您家旦那呢?上次匆匆離開也沒來得及正式得見。”


    鑒於桂在這裏,被齊齊扔進護城河那段就被他潤色的比較委婉清奇。


    但塞拉聽了這話,看他的眼神卻越發慈祥了。


    隻覺得果然這孩子雖然看著像最別扭的那個,果然還是最念著師父的。


    這不遠遠瞟到師父一眼,就忍了幾天沒忍住自己找上門來了?


    還故意傲嬌的用什麽‘你家旦那’這麽撇清關係的說法,真是可愛。


    她這腦回路簡單的,自然覺得既然鬆陽在店裏看到過三個徒弟,那三個土司也應該對自己師父在這兒的事門兒清。


    而且她往往有著雞同鴨講都能將對話進行下去的被動技能。


    於是用‘真拿你個別扭孩子沒辦法’的慈愛目光看著高杉。


    回答道:“他去處理禪院的事了,老大也跟著去幫忙,所以店裏隻剩下我呢。”


    “相信他們回來,看到你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一定會想想死吧?


    高杉一臉冷漠的想到,而且別把他扯進去,他跟這事沒關係。


    不過這也側麵了解到對方的旦那應該是寺廟住持或者禪院僧人之類的職業。


    雖然心中並沒有抱不切實際的想法,但高杉還是沒由來的一陣失落。


    於是用完晚餐後便站起來道:“感謝招待,料理很美味,那麽今天就暫時告辭了。”


    塞拉估計他鼓起勇氣回來卻沒看到師父心裏失落了,也不強留。


    於是便心疼的安慰道:“沒事,下次來應該就能見到人了。”


    又將店裏的和式點心包了好幾樣讓他帶走:“拿去和朋友們一起吃吧。”


    “誌同道合的夥伴不容易,要好好相處哦!”


    直到出了店門,高杉手裏捧著一大盒點心,仍然一臉茫然。


    這對於心思通透且善於分析的他來說是罕見的,但那女人說話又實在跳躍性巨大,完全讓人把不準前因後果。


    於是直到回到一橋喜喜的府邸,他都沒弄明白自己今天去那裏意義在哪兒。


    如果奚落一頓假發就算的話,那麽他的動機突然變得好可悲。


    不過緊接著他就沒心理琢磨那女人的事了,因為神威已經一拳揍飛了他們這次計劃的台麵人物。


    合謀之下準備推上將軍之位的傀儡——一橋喜喜。


    對於神威的任性,高杉並沒有說什麽,相反這家夥做事雖然亂來,但仔細看的話,總能找到恰巧利用的一麵。


    於是偌大的一橋府內,除了仆人侍衛們手忙腳亂的搶救家主,借助在他們家還襲擊主人的兩夥強盜,卻是悠哉的就著點心喝起茶來了。


    而這邊的騷動卻暫時不會波及到遠在城市另一邊的塞拉他們。


    此時桂洗完了澡,正滿心忐忑。


    說實話這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雖說腦子一熱跟著來了,又一路處於想入非非中。


    但真到這個時候,反而慫了。


    伊麗莎白坐在他旁邊,嘴裏叼著一隻眼,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副粗眉大哥妝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紙板上書【不要慫,就是幹!】


    “你說得容易,要要要要是歐嘎桑的旦那突然回來了怎麽辦?”


    那你丫的就不要一臉興奮的說出這種顧慮——伊麗莎白的表情明顯表達著這個意思。


    接著就看到塞拉從臥室出來,桂忙端坐在榻榻米上,忐忑而期待著。


    然後就聽到她說:“好了,來玩吧!”


    他耳朵一紅,伸手揪住衣領,一臉羞澀道:“那,那你得溫柔一點。”


    “哈哈哈!你和銀時不愧是師兄弟啊,都喜歡用這種玩笑調皮。”


    塞拉搓了搓他的秀發,順著他的話道:“行,你看著也不像經常玩的,技術不好也可以理解,我會讓著你的。”


    那桂再怎麽童貞也是個男人,哪裏聽得這種話。


    就要鼓起勇氣反客為主,就見塞拉掏出一副撲克牌——


    “來吧,玩uno還是抽鬼?或者咱們正好三個人,我知道一種中國的玩法,叫鬥地主,也可以教你們哦!”


    桂浴衣的領子都拉開了一般,露出了小片解釋的胸膛,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僵,又默默的將衣領拉了回去。


    “怎麽?覺得熱嗎?”塞拉問。


    “啊,嗯!剛剛覺得有點悶,現在好多了。”


    猶如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結果三人就完了好幾個小時的撲克牌,到了點兩人便被催著去睡覺,就跟老媽限定孩子的遊戲時間一樣。


    直到第二天起床後,桂的臉上都透著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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