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覺掃蕩開來,沈淩光感知到了應少天已經不在這座酒樓,不過沈淩光已經鎖定了他的氣機,確定他就在附近。


    沈淩光隨即施展神虛術,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天府酒樓外,沿著氣機的方向,追蹤應少天。


    夜涼如水,殘月懸空,清冷的街道上,幾名氣度不凡的青年並肩而行,有說有笑。


    中間的青年,白衣如雪,氣質儒雅,一雙眼眸,明亮真誠,任何人看他一眼,隻怕都會對他產生信賴的心理。


    此人正是魔宗少宗主應少天。


    準確來說,現在應該是魔宗代宗主,在魔宗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最近五十年來,魔宗在他的治理之下,走向了正道,整個道統的趨勢也蒸蒸日上。


    他身邊的幾名青年,則是來自天玄道州其他不同聖地的真傳弟子,皆身份不凡。


    其實這個世界的很多道理都是通俗易懂的,身份地位相距過大的兩個人,是很難在一起產生什麽共同話語的。


    唯有地位近似的人,才能平等的交流。


    這幾人在天府酒樓,推杯換盞,暢談已經有半日,便足以說明,他們有很多共同話題,也必然身份地位不會差距過遠,沒有誰是普通人。


    即便是在一群來頭絕不一般的人中,應少天依然是被眾星捧月的那一個,眾人隱隱有視他為首領的架勢。


    不過即便是如此,應少天還是表現的很謙遜有禮,並不因此自持。


    “應兄真是好酒量,在下佩服,不過我聽聞,在很久以前,應兄並不飲酒,為何後來突然轉變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故事,可否道來聽聽?在下很是好奇,哈哈哈,當然,如果觸及了應兄什麽傷心往事,就抱歉了,改日定當登門賠禮道歉。”一名藍衣青年,忽然笑著問道。


    其他人聞言,也皆是麵露異色,向應少天投去好奇的目光。


    應少天自從在天玄道州成名之後,他的許多往事,也隨之流傳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魔宗少宗主,從小便是一個品德無瑕的人,並且對自己要求極其的嚴格,嚴於律己,從不飲酒。


    但是這一切,在他十六歲之後便改變了。


    他性格品德沒有變,改變魔宗的心也沒有變,但是變得很喜歡喝酒,隨身攜帶著一個青葫蘆,並因此練成了一樁與酒有關的大神通。


    傳聞,應少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雷霆萬鈞,深不可測,飲一口酒,噴出的水花,可以化作無數的殺術,斬同階強者的首級,更有說法,他隨身攜帶的青葫蘆當中,溫養著某種可怖的殺招,酒盡之時,這殺招便會出世,可以幫助應少天跨大境界殺敵。


    總之,關於這位魔宗少宗主的傳說太多,他身上被賦予了太多的神秘色彩,以至於即便他就在他們身邊,這幾位來曆不凡的青年,依然覺得這位應兄,很縹緲,距離他們很遙遠,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當然,這不是應少天的過錯,他並沒有刻意疏遠任何人,也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言行之間充滿傲慢,他對每一個人都很真誠,有問必答,溫文爾雅,像一縷清風一樣,令得每個與他打交道的人都感到很舒適。


    然而,或許也正是他太過的完美,宛如赤子一樣,這才讓人感到自慚形穢,心底反而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種遙遠的感覺。


    與太過優秀的人同行,有時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為這會時時刻刻提醒你,在這樣的人麵前,你就是個廢物。


    他們幾人倒不覺得自己是廢物,隻是覺得能夠認識這樣的人,並與之同行,與有榮焉,他們也明白,自己與應少天成為朋友沒問題,但是成為知己是不可能的。


    世界上,了解你明白你的人可以成為你的朋友,但是,隻能一定是勢均力敵的兩個人,才可以互為知己。


    被追問,應少天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滿,他雙眉舒展,記憶好像回到了一百多年前,在那個無名荒原上的那個夜晚,他笑了笑:“這沒什麽不可說的,很多年前,我結識了一位朋友,是那位朋友告訴我,酒是一個好東西,裏麵有很多的樂趣,適當飲酒,說不定在修行之路陷入困境時,能夠得到一些靈感,得到一些意外的收獲,所以從那之後,我就試著飲酒,沒有想到竟然意外地領悟了酒中乾坤這門大神通,現在想來,那位朋友並沒有欺騙我。”


    “原來如此,看來那位朋友,也不簡單,不知道他是誰?”宋歡問道,他是青雲宗的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修為大能巔峰,喜歡結交天下青年俊傑,如果有機會,他也想認識一下應少天口中的那位朋友,能夠被應少天這麽推崇的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很多年前,他便死了,說起來,某種意義上,算是我的過失。”應少天一雙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隱去,麵上恢複了平靜。


    “逝者已矣,應兄不必悲傷,想必那位兄台如果知道應兄直到今日還在掛念他,泉下有知,也定會感動的熱淚盈眶的,定不會苛責應兄。”宋歡歎了一口氣,連忙安慰道。


    沒有想到,應少天口中的那位豪傑,居然在很多年前去世了,真是好人不長命啊。


    已經追蹤到這兒的沈淩光,額頭上貼上了隱身符,聽著應少天幾人對話,越聽越不對味。


    應少天說得不就是他嗎?


    他什麽時候死了?


    還泉下有知,定不會怪罪應少天,旁邊那人會不會說話?


    沈淩光一雙眼眸犀利的打量前方幾人,他行走的悄無聲息。


    隱身符完全藏匿了他的行蹤。


    “這應少天已經是造化境強者了?百年的時間,進步真大,他旁邊幾人,最弱都是大能境界巔峰,大多是法則境界的王者,這股勢力,即便是放在聖地之中,也不弱了,百年過去,應少天居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沈淩光施展混沌真眼,觀察幾人,粗略的判斷出了幾人的實力。


    並且他感覺,在暗處,還有修為更強的人秘密保護著應少天。


    想來也是,應少天畢竟是魔宗的少宗主,哪怕如今修為已經是造化境的王者,在沒有天下無敵之前,身邊有個隱藏的護道者,也是很正常之事。


    想要迅速的生擒應少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沈淩光決定挑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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