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請安時刻


    新人們踏進翊坤宮的時候,高曦月正和眾妃說著綿得如今都已經開口說話了。眾妃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永璜年幼的時候,沒想到如今都有孩子了。曾經嬌俏柔弱的慧貴妃娘娘如今都已經是瑪嬤。


    幾個貴人場在進殿的時候,高位的嬪妃全都一臉溫和的看著她們。


    她們年長新人們十來歲,自然做不出什麽針對的事。皇上能讓這四人入宮,兩人是為了安撫蒙古,兩人是為了堵住太後和朝臣的嘴。


    隻是宮中還是有人想不明白這些事。


    嫻貴人陰惻惻的看著眼前活潑明媚的女子,和黃綺瑩少女時期有那麽一兩分的相似,真是一樣的討人厭。


    穎貴人抬眼看著上座上的人。


    皇後娘娘溫和,笑眼彎彎,正和慧貴妃娘娘說笑,一旁的純嬪娘娘娘和婉嬪娘娘也時不時插著話。


    高位嬪妃們的關係異常的好,反而是她們身邊的幾位貴人看著不是很友好。


    舒貴人清麗脫俗,那張清冷的臉上帶著疲憊,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麵。


    嫻貴人陰暗,像是陰影中隱藏的毒蛇,老氣橫秋,不要以為她看不見嫻貴人眼中的厭惡。


    海答應畏縮,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欺負了她一樣,真讓人厭煩。


    穎貴人不著聲色的將人統統觀察了遍,嬪妃娘娘們看上去年紀都不小了,怪不得聽聞皇上不願來後宮。


    黃綺瑩賞了些東西後便結束了今日的請安。


    禦花園中,穎貴人歡喜的撲著蝴蝶。


    如懿遠遠的就看見了穎貴人,也看見了看著穎貴人的皇上。


    “海蘭,你說皇後娘娘要是知道皇上變心該是怎樣的瘋狂,我們這位皇後娘娘可沒有孝賢皇後大度。皇上能容得下寵妃肆意妄為些,還能容得下皇後搓磨後妃嗎?”如懿啞著嗓子眼中帶著嘲笑說道。


    隻是她身邊的海答應並沒有回應她,那怯弱的人比以往更加膽小了,怯生生的跟在嫻貴人身後,頭也不敢抬起。


    弘曆看著撲蝶的穎貴人微微皺起了眉,他費心費力養起來的花和蝴蝶可不能就這樣被人用了去。


    “去把蝴蝶都抓起來,挑些好看的,把暖房的蝴蝶也抓起來。那些花都送去翊坤宮。”


    進忠小跑到了翊坤宮,“皇後娘娘,皇上召您伴駕。”


    黃綺瑩笑著看著進忠,“說說,皇上又打算在翊坤宮弄些什麽?”


    殿裏的眾人也都笑了起來,皇上每次要給皇後娘娘準備些新鮮玩意,總會召皇後娘娘伴駕。


    進忠一臉的為難,“娘娘,奴才隻知曉皇上讓人去了暖房。”


    暖房?是鮮花?皇上又讓人培育出了什麽新樣式的花?


    黃綺瑩一邊想著,一邊往養心殿走去。


    ···············


    長街上,宮人們抱著一盆盆鮮花往翊坤宮去。


    穎貴人和恪貴人一臉好奇的問著身邊的宮人,“為何要將這麽好看的鮮花都往那邊搬去?”


    被攔住的宮女行禮,回道:“皇上有令,要滿宮的鮮花在翊坤宮盛開。”


    穎貴人有些說不上的生氣,她很喜歡這些花,但是皇上偏偏將這些花全都送去了翊坤宮,她連看都看不了。


    而宮裏其他人在皇上皇後多年為對方準備的驚喜中慢慢麻木。


    婉嬪看著那些本不該同一季節綻放的花都在今日盛開,笑著對純嬪說道:“皇後娘娘愛花,皇上這次送的皇後娘娘定然喜歡。”


    純嬪也笑著點頭,那些花真是好看。不知道娘娘到時候能不能分他們幾盆。


    翊坤宮裏,百花爭豔,花香馥鬱。


    弘曆牽著黃綺瑩慢慢走進了花叢中,蝴蝶慢慢飛起,圍著兩人起舞。


    “可喜歡?”弘曆含笑看著人,綺瑩愛花,可是百花不能一同盛開。內務府的人花了多年,這才在花房中靠著暖棚,讓百花為一人同時盛開。


    “喜歡。”黃綺瑩反手牽著弘曆的手,感受到他指尖被玫瑰紮出的痕跡。


    那鮮紅的玫瑰是弘曆親手照料的,他指尖的血不止一次的滴落在花苞上,那玫瑰的顏色是他用血澆灌出來的。


    弘曆摘下玫瑰,小心的別斷根莖,隻留下花和小段光滑的莖段,笑著別在了黃綺瑩的耳邊。


    兩人坐在花叢中說著話,黃綺瑩的手裏編著花冠,青綠的藤蔓,各色的鮮花讓這花冠異常的華麗好看。


    “元壽,低下頭。”


    弘曆白皙透亮的臉泛著紅暈,眼周都因喜悅染著粉。那雙無辜清澈的眼越發的明亮,眼中藏著天上的星辰。


    幹淨的氣質,但卻生了張豔麗的臉。


    “臣妾往日讀書不曾理解羞花之貌,如今倒是見識到了。”黃綺瑩看著那張豔麗的臉,溫柔的摸著他的側臉。


    弘曆低頭吻著黃綺瑩的手,以色侍人,他也是歡喜的。至少,綺瑩是真心喜愛他的。


    為悅己者容。


    冬


    永和宮裏傳出一陣烤肉的香味。


    “姐姐,我們入宮這麽久,皇上怎麽一次都不曾召見我們。皇上可是不滿我們?”恪貴人問道。


    穎貴人也皺起了眉,她們入宮前聽聞帝後恩愛,但是這也太過恩愛了。皇上每日也就養心殿,翊坤宮來回走著。其餘人見都見不到皇上一麵。


    兩人吃著,說著。


    “皇上這般做就不怕蒙古四十九部寒心嗎?” 穎貴人說著,一邊咽下了嘴裏的肉。


    “宮裏娘娘們時不時聚會也沒人叫我們,皇後娘娘做事當真小家子氣,一點都沒有我們蒙古的爽朗大氣。”恪貴人也低聲說著。


    她們入宮好幾個月後,多少也聽聞了如今的皇後娘娘是先後的侍女,當初也是先後抬舉,她才伺候了皇上。這些年靠著先後,又因皇上念舊情,一路封到了皇後的位置。


    她們這些話在還沒有吃完烤肉前就被傳到了養心殿和翊坤宮。


    巴林氏,拜爾嘎斯氏,他以往隻覺得因為一個女子動怒著實失態。因為女子的話去指責蒙古部落有失他皇帝威嚴。


    倒是讓這些小部落越發的無禮了。


    “王欽,穎貴人,恪貴人失言,降常在,禁足三月,罰俸三月,抄寫宮規百遍。讓人去蒙古好生敲打巴林氏和拜爾嘎斯氏,宮裏從此沒有巴林氏和拜爾嘎斯氏。”


    大清已經不是剛開國時期了,蒙古妄想給大清施壓,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曾經的膽氣。


    大清帝後不滿蒙古嬪妃,看看蒙古的部落怎麽寒心給他看。若是她們乖巧聽話,他和綺瑩還能養著這兩個蒙古女子,如今看來沒必要養著了。


    得知消息的穎常在和恪常在吵著要見皇上。


    她們代表了蒙古,皇上不怕蒙古寒心嗎?


    永和宮被禁足的事情很快被眾人知曉,往日宮中的高位嬪妃們能看在她們年紀小吉祥物的身份上和善的對著她們,既然皇上不喜歡她們了,她們也不用在和兩個年紀小沒有規矩禮貌的貴人多說什麽話了。


    黃綺瑩換了永和宮的侍女,幾個大力的嬤嬤將穎常在和恪常在推進屋裏,關上了門。


    直到三月後,進忠推開了永和宮的門,看著殿裏抄寫經書的兩位小主,笑著說道:“穎小主, 恪小主蒙古來信,皇上讓奴才給兩位小主送來。”


    穎常在一手搶過信件,她們在永和宮裏被關了三個月了,三個月的怒氣壓在心中。


    阿布說沒有她這個女兒,巴林從未有過女兒,送來大清的不過巴林的民女,生殺賞罰都是皇帝恩賜。


    恪常在見穎姐姐一臉的崩潰,心有擔憂的打開了自己的信件。


    她終於明白了穎姐姐為何絕望了。


    她從小生活在蒙古,她曾是蒙古草原的明珠,阿布竟然說她是妾室的女兒,送來大清本是小選來做侍女的,皇後開恩這才入了後宮。


    額吉也不要她這個女兒了。


    “兩位小主,皇後娘娘在禦花園辦詩會,邀了兩位小主一同參與。”進忠笑眯眯的說著,既然她們想要參與皇後的宴會,那就好生參加。


    禦花園,風中還帶著冬日的寒氣,但是坐在亭中的幾人好像都沒感受到寒冷一般。


    她們穿的暖,更有炭火取暖,酒水驅寒。這點冷風更讓眾人提神醒腦。


    黃綺瑩喝著酒看著婉嬪潑墨成畫,看著慧貴妃落筆成詩,看著純嬪煮酒念詞。


    穎常在和恪常在還未到花園的時候就聞見了墨香氣。抄寫了三月的宮規,她們此刻一點都不想見筆墨。


    “恪常在,本宮聽聞你抱怨本宮聚會未曾邀你?”黃綺瑩抬眉看著不複往日驕傲神色的兩人。


    高曦月嗤笑,“娘娘,蒙古來的粗鄙牧羊女哪裏懂詩詞,您給她們顏麵她們還倒打一耙。”


    牧羊女?


    兩人因慧貴妃的話心中滿是驚恐。


    宮裏都知道她們失去了蒙古的助力,滿宮都知曉了她們被蒙古拋棄了。


    恪常在跪在地上,寒氣順著膝蓋凍的她的臉發青。


    “嬪妾失言,娘娘恕罪。”


    “既然皇上也提點過你們了,本宮也不多說了。你們既然也想參與聚會的,便好生玩玩吧。”


    她們連抄寫宮規都抄的艱難,更別說寫詩作詞了。


    手裏拿著筆,卻落不下一個字。


    她們隻能看著皇後和眾妃說著她們聽不懂的詩句,說著她們未曾知曉的典故。


    “穎常在,你最喜的詩詞是哪首?說來也與我們聽聽。”高曦月挑眉看著還在愣神的人。


    皇後平和,從未傲視他人。這宮裏原來驕傲的抬著頭走路的人隻有她,這蒙古來的牧羊女一副宮裏她最大的模樣可是讓她氣急了。


    穎常在緊閉著嘴,她甚至在眾妃麵前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詩詞。


    恪常在也不同低下了頭,她們在眾妃麵前沒有抬得起頭的能力,她們並不懂這些詩詞。如今也徹底失去了蒙古的助力,更是遭了皇上皇後不滿,她甚至不敢想象日後在皇宮的生活。


    即便她們死在皇宮,蒙古也不會多問一句話。


    最後,穎常在和恪常在相互扶著回了永和宮。


    幾日後,翊坤宮的宮女再次走進了永和宮。


    她們不想去,不想去的。


    ················


    “綺瑩,陪朕出去走走。”弘曆邀請著人。


    湖邊,弘曆蒙著黃綺瑩的眼慢慢走進了亭中,粉色的月季爬滿涼亭。


    風鈴晃動,亭中係滿了綢緞。


    那綢緞上寫滿了情詩。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兩人坐在亭中,黃綺瑩伸手扯下綢緞,一句句看著。


    都是弘曆的字,都是他親手寫下的。


    黃綺瑩笑著看著,輕聲念著,弘曆羞紅著臉,靠在黃綺瑩的背上。


    直到黃綺瑩身前放滿了紅緞,直到黃綺瑩念完最後一句長相守的詩。


    弘曆往後彎下腰,將凍在冰水中的玫瑰取了出來。


    “皇上,冷不冷?”黃綺瑩聽到水聲慌張的轉身,看著弘曆凍紅的手小心的用手抱住。


    玫瑰帶著碎冰從水中出來,寒冰在兩人手中融化。


    隻是抱著花,隻是看著平靜的湖麵,隻是依偎在一起。


    如懿剛從慈寧宮撿完佛豆出來,遠遠就看見了靠在一起的兩人,看著他們幸福的笑著,看著他們即便在寒風中也透著溫暖恩愛的氣氛。


    穎常在入宮時那樣活潑明媚的人,在皇後的搓磨下變得蒼老驚懼,皇上竟然也不曾責怪皇後,反而一次又一次的罰著穎常在。


    真是一對心思惡毒的夫妻,令人作嘔。


    如懿轉身離去,她心中的嫉恨幾乎要將她掩埋,在佛前她也不曾停下詛咒這兩人。


    意歡站得更遠些,她落著淚看著他們。


    皇上的真情給了別人,她即便在宮裏又如何,隻會讓她更傷心,更絕望。


    雪落滿了意歡的肩,即便皇上帶著皇後離開了亭子,她依舊站在那裏。


    “主兒,我們回去吧。”荷惜哭著勸道。


    意歡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她抬頭看著朦朧的天空,伸手接著那冰冷的雪,她的心比這冰雪還要冰涼。若是不知道帝後恩愛,她還能妄想皇上能憐惜她的深情,可是皇上愛著皇後,她怎麽能介入他們的感情,她怎麽能破壞了皇上的幸福。


    舒貴人病了,太醫說是心病。


    愛而不得,思念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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