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的院子中,青櫻皺眉看著滿桌的菜。


    “王爺去了哪裏?”青櫻看著進屋的阿箬問道。


    阿箬那張還算清秀的臉卻因咒罵變得扭曲,“去了蘇格格那裏,奴婢今見那蘇格格就知道那是個不安分的,才入府就一副狐媚子樣,如今竟然還勾著王爺不放。”


    青櫻並未阻止阿箬喋喋不休的話,一旁的惢心想要提醒,但是她看著阿箬那張刻薄的臉還是不敢出聲打斷。


    主兒都沒說阿箬,她更沒有資格了。


    青櫻心中很是不開心,她在王府從未受過一絲委屈,王爺心裏向著她,府中從未有人什麽事讓她不開心。


    今日倒是她第一次這般不悅。


    弘曆明明喝了她送去的暗香湯了,但是他卻沒有如約來她這邊。


    那蘇格格還真和阿箬說的一樣,是個不安分的人。


    正院中,福晉驚訝的聽著素練說的話,“青櫻都送了暗香湯了,王爺竟然還去了蘇格格那裏!”


    那蘇格格還真是頗有手段,福晉想起了蘇綠筠請安時的禮儀,心中生出一股不喜。即便她將王爺從青櫻身邊拉走,但是那囂張跋扈的姿態真讓人厭煩。


    其他人也都得知了消息,眾人心中嘲笑著青側福晉,都放蕩的明著邀王爺了,竟然還是沒能將王爺拉過去。


    ····················


    花園中


    蘇綠筠在花叢中走著,陳婉茵跟在她的身後,兩人有些失望的看著花園。


    在江南,她們院子中的雜亂的花都比王府中精心養育的花開的繁盛。


    陳婉茵看著低頭嗅花的蘇綠筠由衷的感歎,“姐姐閉月羞花之貌,百花都失去了顏色。”


    蘇綠筠笑著看了眼陳婉茵,隻是不巧的看到了側福晉。


    “青福晉安!”兩人行了禮便自顧自站在一旁。


    陳婉茵向來聽蘇綠筠的話,既然姐姐不喜歡青福晉,她也沒有必要趕著給臉。


    “蘇格格,聽聞你民女出身,想來沒怎麽見過這些名貴的花的,你瞧著府中的花兒可還喜歡?”青櫻看著那張美豔的臉問道。


    蘇綠筠挑了挑眉,折斷了一株開的還算盛的月季笑著說道:“妾身生養在江南,的確第一次見根莖養的這般細瘦,花苞開的這般小的月季。”


    一旁的陳婉茵也下意識地點頭,看向那株開的過於瘦小的月季,這樣的花在江南可是沒有資格開在花園中的。


    青櫻一愣,轉頭看著那兩人,從她們的麵色上竟然看不到一絲說謊的痕跡,她們竟然真的瞧不上花園中的月季。


    寶親王府的花可是僅次於宮裏的花了,在京城可再也見不到這樣繁盛的美景了。


    蘇綠筠抬眼看向花叢,歎息道:“不如江南百花盛開的美景。婉茵,我還記得我們初見那年,那滿院子爭奇鬥豔的花將我們都比了下去。”


    “姐姐說笑,百花哪有姐姐美。那時姐姐在賞花,不曾知曉多少姐妹都看著你,多少人心中羨慕著姐姐。”


    人比花嬌,豔蓋群芳。


    那時的她哪裏還能看見百花,她的眼中隻有站在院中的姐姐,閉月羞花並非她的恭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姐姐身上,都被姐姐吸引著。


    青櫻的麵色有些難看,她本就因自己說著貶低的話有些心慌,但見蘇綠筠這般打她的顏麵,她心中的慌張全都變成了厭惡。


    青櫻有些氣憤的離開了花園。


    她們之間的話很快傳到了王爺和眾人的耳中。


    ············


    正院,弘曆畫著畫,聽著一旁王欽的稟報。


    王欽原本以為王爺會生氣蘇格格對側福晉不敬,但是沒想到王爺心疼的人竟然變成了蘇格格。


    “府中的花開的難看,倒是委屈了蘇氏。王欽,你去宮裏的花房挑幾盆開的好看的月季來。”


    蘇氏生養都在江南,他也曾去江南巡視過,那裏的花確實比京城的花開的更盛,更美。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他當初回京的時候也從洛陽拿了花王的種子,但在王府中種下後生的就是遠不如在洛陽的花。


    皇宮花房中精心養育的一些花倒是還能和江南那邊的花爭豔。


    晚間,蘇綠筠就收到了好幾株盛開的月季,根係生的大,宮裏不好換成小盆,索性換了幾個幹淨的大盆就送來了。


    院中,粉的,黃的,白的月季搖晃著,蘇綠筠坐在石凳上看著那比夕陽還要美的花有些失神。


    她像是回到了還在江南學習花毒的那些日子。


    弘曆看著她的側臉,漫天紅霞,盛開的鮮花在蘇綠筠麵前都失去了顏色。


    這般的豔麗,這般驚心動魄,勾人心神的美貌。


    “在想什麽?”低沉的聲音響起。


    蘇綠筠回頭,看著在門口一襲白衣,仙氣飄飄的王爺。


    “爺!”明媚的笑容,歡喜的神色。不僅是天上的晚霞和院中的月季,弘曆隻覺得世間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唯有眼前的人有著世間最美的色彩。


    弘曆眼神一暗,那一刻瘋狂的占有欲化成野獸,在暗中窺覦那美豔的美人。


    好像是察覺到剛才的她聲音大了些,蘇綠筠紅了臉,小步走到弘曆身邊,輕聲說道:“妾身失禮了。”


    弘曆拉著人往屋裏走著,將人抱在懷中他才感受到真實。


    “綠筠可是想家中了?”弘曆藏起自己的瘋狂,眼中變得溫柔繾綣,語氣溫和的問道。


    蘇綠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妾身以為今日王爺不會來了。”有些委屈,有些害怕。蘇綠筠將臉埋在弘曆的肩膀處悶悶的說道。


    那柔嫩的手摸上了王爺的後頸,那是旁人接觸不到的致死點。


    弘曆小聲的哄著人。


    綠筠隻是江南的民女,她孤身一人來了京城,害怕也是正常。他得多花些時間陪著才行。


    綠筠這般羞澀的人,隻能故作凶悍,張牙舞爪的來保護自己了。人在危險害怕的時候,會用著所有的勇氣,將自己裝的強大,不懼危險。


    弘曆如今給綠筠的愛,還不能支撐蘇綠筠麵對眾人能溫和的笑出來,還不足以讓蘇綠筠可以共情到關照眾人。


    ·····················


    屋裏,美人一身素衣,在燈下翻看著書。


    弘曆坐在遠處,眼神幽暗,挽著袖子給自己慢慢的磨墨。他擅長國畫,也善仕女相。


    直到蘇綠筠這邊的燭火燃盡,陷入昏暗。


    蘇綠筠轉頭看向那微弱燭火下寫下詩句的弘曆。


    光影隻照亮了一半的瘋狂,另一側的俊美的臉隱藏在陰影中。他的情欲,占有欲隨著詩句一同落在仕女相上。


    燭火燃盡。


    昏暗的房間中隻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綠筠,過來。”弘曆的眼神很好,好到他在夜裏也能看清蘇綠筠所有的一舉一動。


    蘇綠筠閉上了眼睛,她應該怕黑才行。


    夜裏她看不清周圍的一切,看不清,模糊不清的形態更讓人害怕。


    那雙嫵媚的眼中浮著霧,小心的站起身,摸索著身邊的桌椅,慢慢朝著那模糊的人影過去。


    弘曆看著蘇綠筠的害怕,看著她的小心。他想去扶著他,但是卻因對方脆弱到近乎破碎的神色停下了動作。


    再脆弱些,這樣她就隻能永遠依附在他的身上了。


    這一段路,蘇綠筠走的小心翼翼,直到摸到那棱骨分明的臉,感受到溫熱的呼吸。


    蘇綠筠眼中的淚水滴落。


    “爺,妾身怕黑。”


    看得出來,這麽短的路她都怕成這樣,都能不小心撞上桌角,還真是可憐。


    把人抱在懷中,吻去她臉上還未滴落的淚水。


    房間中雖然昏暗,但也有月光透過明窗照了進來。照亮了弘曆半張臉,蘇綠筠抬頭吻著那薄唇,渴求一絲的溫柔。


    “不要在這裏。”


    她本來就隻穿著單薄的寢衣,隻是稍微掙紮,那衣物就全都褪下了。白淨的身軀躺在案桌上,蘇綠筠羞的不敢睜眼,隻有抱著手臂不去想任何的事。


    他的仕女相無法畫出蘇氏的一絲風采。


    弘曆站著,看著月光下粉玉般的身軀。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弘曆圈著人,手裏卻拿著上好的活血之藥揉著懷中人的後腰。昨夜傷著蘇氏了。


    “爺,到時間了。”王欽小聲的喚著。


    ·················


    新人入府後,王爺連續三日都留在蘇格格這裏,即便是深受王爺寵愛的青福晉也未能阻止王爺。


    王爺從未這般寵愛過一人。


    這讓心裏渴求王爺寵愛的福晉和高格格嫉妒不已。


    正院,請安時刻。


    蘇綠筠踩著時間走進了正堂。


    “青福晉!”行禮後,蘇綠筠坦然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麵對眾人或是嫉妒,或是羨慕的眼神,蘇綠筠還是自顧自玩著手裏的戒指。


    福晉在眾人到齊後也走了出來,她嫉恨蘇綠筠的受寵,氣憤蘇綠筠的不敬。


    但是偏偏蘇綠筠也並未真的做出什麽觸犯府規的事情,他不能明著處罰蘇氏。


    福晉看著眾人,笑著說道:“蘇格格近來伺候王爺辛苦了,本福晉見你喜愛戒指,正巧前段時間皇宮賞了些物件下來,素練,去將戒指拿來給蘇格格瞧瞧可喜歡。”


    清亮通透的藍寶石,戒指做的非常的精致漂亮。


    蘇綠筠微微勾了勾嘴角,朝著福晉道謝,“妾身很是喜歡,多謝福晉賞賜。”


    “喜歡就好。”


    福晉滿意的看著蘇綠筠將戒指戴在手上,但是見到那纖長漂亮的手指後臉色又有些難看。


    蘇氏真是哪裏都生的好看,真是讓人羨慕嫉妒。


    回了院子後,白芷接過戒指,小心的找著暗扣。


    “啪嗒。”


    戒指被打開,裏麵藏著一粒藥丸。


    白芷仔細聞了聞,臉色大變,“格格,是劇毒,若是長久的帶著身體怕是很快就會生瘡,破敗。”


    福晉容得下一個不受寵的民女,能夠容下一個身位卑微的民女生下孩子。


    但是她無法忍受一個卑微的民女仗著王爺的寵愛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挑釁。


    江南的民女,死了也不會有人探究。


    王爺多情,會傷心,但也隻是一時的。


    白芷小心的將毒藥取出,拿出秘製的藥水浸泡了戒指,直到戒指上的藥性全都散去。


    陽光下,藍寶石散著光。


    蘇綠筠在戒指中放了養生的藥後再次將戒指戴好。


    “白芷,你說福晉害怕什麽?”


    白芷搖了搖頭,她們才來府上,對府中的主子們都還不熟。


    蘇綠筠那雙眼中滿是挑事的愉快,“自然是怕別人生下比永璉還要聰慧的兒子了!”


    府中的女子很多,她討厭的人也很多。


    青福晉,這個道貌岸然的女人,因為她,海蘭設計毀了永璋,也害了她一生。


    看著院子中大大小小的盆栽,蘇綠筠看中了那棵瘦弱的綠梅。聽聞青福晉最愛綠梅了。


    水壺裏的清水很幹淨,清澈見底。底部,四五顆生女丸慢慢融化。蘇綠筠順手扔下一粒養生的藥。這樣子,青福晉這輩子都不缺女兒福了,她一定很開心,一定會很幸福吧。


    看著丹藥融化,蘇綠筠還是忍不住再次扔下愚鈍,暴躁。


    清水倒入花盆中,那原本沒有生機的綠梅瞬間抽枝發芽。


    “可心,送去青福晉那裏,當作前幾日我言語不敬的賠禮。就說我初來王府,不知規矩,請青福晉諒解。”似乎是出了一口氣,蘇綠筠眼中很是歡喜,真心的期待著未來,語氣歡快,榮光滿麵。


    福晉肯定會怕吧,怕青福晉生下兒子。福晉又會如何動手呢?


    青福晉身上的零陵香可沒有生女丹的藥性強,她可真是大好人。


    若不是她,青福晉怎麽能這麽早就生下女兒,青福晉該好好謝謝她才行。


    不知道將來科爾沁求娶公主時,她們兩人又會怎麽爭鬥。到時候,青福晉又該如何為自己贖罪。


    ······


    正院中,福晉在蘇綠筠離去後心中惴惴不安。


    “素練,你說蘇綠筠不會發現吧。”


    “福晉,當初給側福晉和高格格的手鐲她們不也一直沒有發現嗎?蘇格格也不會發現的。況且,那藥無色無味,蘇格格不會察覺異樣的。”素練安撫著,是她勸說福晉對蘇格格下手的,這事絕對不能出問題。


    江南的民女,一個漢人,這樣卑微的身份竟然敢給福晉臉色,真是不知好歹。


    她會讓蘇格格知道什麽是京城裏的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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