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捷,兆惠帶回了一寒部聖女。


    宴席上,蘇綠筠看著殿中翩翩起舞的女子,真不愧是雪山上的蓮,美的驚心動魄。


    寒部將聖女獻於大清皇帝,弘曆笑著接受了此女,並封容貴人居承乾宮以示恩寵。


    宮裏不是沒有養老的嬪妃,養一兩個女子他還是養的起的。寒部有心送來,本就是為了向大清示好,他若是當著大臣和寒部使者的麵推拒了,倒是有些不給寒部及西北部落的顏麵了。


    反正他也不去後宮,別的宮裏他也忘了有誰住,隨口就說了一個承乾宮。


    宴席結束,弘曆照常牽著蘇綠筠往翊坤宮走去。


    屋裏,皇上幫皇後絞發,一片溫馨。


    隻有白芷擔憂的看向了主子,今日封的容貴人天仙似的的容貌,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喜歡上那女子。


    弘曆手裏絞發的動作不停,隻是笑著說道:“今兒瞧見那容貴人,看著和舒貴人有些相似,承乾宮不錯,但是一人住怕是孤單了些,讓她搬去儲秀宮如何?”


    蘇綠筠轉身看了眼弘曆,皇上是怕容貴人孤單嗎?儲秀宮舒貴人倒是真的和容貴人有些相像。


    【小愛,西北粗獷的男子也別有一番滋味。】


    古銅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蜜色,深邃的眼像是天空一樣澄澈,高挺的鼻梁,飽滿的唇,西域的男子和大清的男子很不一樣。


    順勢倒在弘曆的懷中,蘇綠筠感受著他溫熱的身軀。皇上這些年蓄了胡子,更多了一絲男子的豪邁。


    “臣妾見容貴人也甚喜喜歡,她和舒貴人看著像是姐妹一般,同樣的清冷出塵,但是儲秀宮中還有柏官女子住著,柏官女子一樣活潑大膽,怕是會衝撞了容貴人。”


    皇上怕是已經忘記了柏官女子,那人可是敢和舒貴人直接動手打起來的,但兩人都是太後的人,不敢將事情鬧大,隻能相互忍著。若是容貴人搬進去,怕是不到半個月,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就要保不住了。


    弘曆低頭看著躺在他膝蓋上玩著他辮子的人。


    “那便聽皇後安排。”弘曆垂眸,他提了不止一次的容貴人了,可是還是不見綠筠生氣,明明他已經要給容貴人換個宮殿了,綠筠怎麽還不同意了?


    弘曆原本因為口誤將寒香見送去承乾宮有些心虛,但是聽著蘇綠筠的話心中湧上一股委屈。


    雖然這些年後宮也有外臣送來妃子,但是都是安排在有主位嬪妃在的宮殿,會有人管理好那些貴人常在的,反正他也不召見,有人照顧她們就夠了。


    今兒沒想到還是封嬪妃,嘴快了送去了承乾宮。


    承乾宮原本是當初收拾出來給綠筠住的,翊坤宮雖然不錯,但是名字不如承乾來的好。隻是綠筠覺得遷宮麻煩才沒有搬的。


    承乾宮一直都是宮裏僅次於翊坤宮的宮殿了。


    他說錯話了,可是綠筠不知道的。那為何他將寒香見送了承乾宮還是不見綠筠生氣。


    他原本還想著好好哄哄她的。


    蘇綠筠起身端坐好,溫和的給弘曆倒了一盞茶,“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讓容貴人住在承乾宮了,那便讓她安生住在承乾宮裏就好。”


    對於新的美人,她總是很寬容大量的。


    蘇綠筠的眉眼中全是對眼前人的滿意和喜愛,這樣明顯的喜愛讓弘曆不由紅了耳朵。


    “綠筠什麽事這麽開心?”弘曆抱著人,吻著她的耳朵問道。


    “隻是覺得皇上多年依舊這般英武,臣妾見到您就感到歡喜。”白皙的手摸著他的臉,眼中毫不掩飾驚豔和喜歡。


    弘曆笑著給蘇綠筠梳著頭發,這些年,綠筠總是會在一些日子中格外迷戀他的外貌,近些年來,綠筠越發沉迷在他的容貌中。


    都老夫老妻了,還總是要抱著他,親著他的臉。


    他對綠筠是一見鍾情,感情隨著時間越發的深厚,到如今愛著她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綠筠對他更像是日久生情,或許她從一開始隻是不討厭自己,到了如今,他總算能肯定綠筠喜愛著他,離不開他。


    翌日,承乾宮


    蘇綠筠走進了這僅次於她翊坤宮華貴的宮殿。


    容貴人還是穿著寒部的服飾,隻是這服飾看上去不像是平日裏穿的常服。


    “容貴人,本宮聽聞你病了,可是哪裏不舒服?”蘇綠筠看著麵色白裏透紅,整個人看著就很健康的容貴人問道。


    寒香見皺著眉,聽聞大清帝後恩愛異常,她才入宮便封容貴人,更是住在象征寵妃的承乾宮裏,皇後娘娘為何不見生氣。


    “娘娘,您愛皇上嗎?”寒香見不解的問道。


    蘇綠筠坐著,笑著看著她,“本宮自然是愛著皇上的,容貴人為何這般問?”


    “您愛皇上,如何能容忍後宮三千。”她和寒企之間容不下第三人,他們隻有彼此。


    “容貴人,大清給了寒部支援,讓你的族人在那寒冷之地有了衣物和糧食,讓他們能夠平安渡過冬日,你可對大清心存感恩?”蘇綠筠並沒回答寒香見的問題,反而問著心中的疑問。


    “那是你們非要起戰事,若大清和準噶爾蒙古各部相安無事,寒部也能自給自足存活下去。”寒香見辯駁道,她部落裏的族人逼著她為了部落獻出自己,明明沒有大清,他們也都能活著的。


    原來如此。


    “你身上的衣服很有意思,是寒部的服飾嗎?”蘇綠筠看著那明顯是山東產的珍珠飾品和蜀繡製成的衣服問道。


    “這是寒部未亡人的服飾。”寒香見回道,她希望皇後能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她是寒企的妻子,不會是皇上的容貴人。


    “寒部遠在天山,怎麽來的珍珠串,這些都是大清給予寒部的恩賜。你衣服的麵料,是大清皇家的才能用的,皇上重視寒部,這樣的麵料也都賞了過去。容貴人,你身上的每一樣都是大清賞給寒部的,你們部落的民女或者奴隸都能穿這樣的衣服嗎?”蘇綠筠平靜的說道,穿著大清皇帝賞賜的珍貴服飾,口裏卻說是寒部的服飾,寒部的聖女是天真無知,還是恬不知恥。


    寒香見沒有說話,她握緊了手。衣服和首飾都是她身邊的侍女準備的,是部落分給她這個聖女的,她一直以為這些是寒部自己做出來的。寒部裏明明也有這樣的服飾的,怎麽可能是大清送來的,怎麽可能!


    “你知道寒部每年冬日會死多少人嗎?有多少的奴隸凍死,餓死,多傻的牛羊凍死,餓死。你是寒部的聖女,想來應該是知曉的吧。你為寒部做出了什麽貢獻,本宮聽聞上任寒部聖女帶著你們部落的女子做羊毛製成的衣服來與大清貿易。


    你呢?你做了什麽得到了這麽多的珍珠首飾?”


    寒香見那雙空洞的雙眼露出了無措,她就這樣沉默的站在殿中,看著眼前溫和問她問題的女人。


    寒部聖女,她是高原上最為純淨的雪蓮,隻有在部落祭祀的時候她會在篝火前起舞為部落祈福,這不都是她做的嗎?


    前任聖女還會給部落做衣服嗎?沒有人告訴她這些。


    部落裏冬日會死人嗎?沒有人告訴她,她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冬日明明可以穿獸皮做成的衣服的,怎麽可能凍死,明明可以吃肉湯的,怎麽會餓死?


    寒香見身邊的侍女見她們聖女被皇後娘娘欺負,她們又被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攔在了殿門口,著急之下,有人跑去了養心殿。


    弘曆進屋的時候剛巧看見容貴人眼中含淚,委屈的看著皇後。


    “發生了何事?”弘曆問道。


    一旁的蘇綠筠看著眼前兩人笑著說道,“皇上英武,容貴人貌美,倒是很是相配。”


    都是西域的風格,高原上沉默俊美的男子守著那冰雪中盛開的蓮。


    寒香見不滿的看著皇後,她是寒企的妻子,怎麽也不可能和大清的皇帝相配。


    而弘曆原本嚴肅的臉瞬間變得難堪,綠筠怎麽可以說他和別人相配,她怎麽能把他推出去!


    蘇綠筠像是看不見兩人難堪的神色一般,開口解釋著:“今日請安,容貴人差人告知臣妾病了,臣妾便來看望她一下。看容貴人氣色不錯便聊了些寒部的事,倒是讓容貴人想起了寒部生活,惹哭了她。


    皇上這般著急過來,是擔心臣妾欺負了容貴人嗎?臣妾身為皇後,定會管理好後宮,不會存在嬪妃之間欺壓之事的。皇上放心。”


    弘曆看著蘇綠筠的臉色閉上了嘴,在外人麵前吵架實在不好。


    寒香見送走了莫名其妙的帝後二人,一個人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身上的所有,最後生氣的將所有的衣物首飾全都脫下。


    ·················


    翊坤宮裏,蘇綠筠看著書,吃著葡萄好像剛在和皇上爭鋒相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皇上,您嚐嚐,今年的葡萄很甜。”


    說著,還撥了一顆遞到弘曆嘴邊。弘曆看著蘇綠筠依舊美豔的臉生氣的走了出去。


    永瑢和瑾妍來看望皇額娘,卻看到了一臉怒氣的皇阿瑪。


    隻見皇阿瑪手裏拿著柳條不斷的打在院中的假山上,因為用力過度,柳條斷裂被甩到了花叢中,毀了一小片的月季。


    永瑢著急的說道:“阿瑪,這些是額娘最喜愛的月季了,被額娘知道了,她肯定要傷心了。”


    “傷心,她怎麽會傷心,她連朕都沒有放在心上了,她是朕的妻子,然後才是大清的皇後。”弘曆幹脆將手裏的柳條扔進了花叢中。


    瑾妍忍不住勸說道:“您和額娘夫妻多年了,別因為一點小事生氣,氣壞了可不好。”


    “一點小事,她心裏都沒朕這個夫君了,這是小事?”弘曆委屈。


    門口的永璋停止了腳步,一把年紀了,還天天因為一點情情愛愛生氣,皇阿瑪能不能穩重點。


    王欽見了永璋連忙上前說道:“王爺,皇上說了您直接去養心殿即可,桌上的折子要您在今日全都處理好。”


    永璋嘴角抽搐,看著一把年紀還在鬧脾氣的皇阿瑪轉身去養心殿了。比起勸皇阿瑪不要生氣,他寧願處理折子,反正皇阿瑪最後都會自己消氣去哄額娘的。


    永瑢和瑾妍就是太年輕了,不要去參與皇阿瑪和額娘的吵架,他們肯定能在今天晚上吵好的,說多了皇阿瑪就容易被趕到養心殿。


    夜裏,蘇綠筠坐在榻上看看書,弘曆生氣的看著她,還是忍不住將人扛了起來,放在了床上。


    “綠筠,你多愛朕一點不行嗎?朕不要你包容後宮,朕要你的眼裏容不得朕見任何的女子。”弘曆纏著人。


    他想要蘇綠筠對他瘋狂的占有,就像他對蘇綠筠的感情一樣。


    為什麽她總是能容下後宮裏新進別的女子,還能誇讚別的女子。


    若是他從蘇綠筠口中知道別的男人的名字,他恨不得殺了那些男人。


    “臣妾很愛您,這世間除了永璋,永瑢,瑾妍外,臣妾隻愛您。”蘇綠筠說道。


    弘曆眼睛都紅了,他怎麽還排在了永璋,永瑢,瑾妍後麵!


    第二日,皇後娘娘又病了,免了眾人的請安。弘曆輕柔的給人按著腰,嘴裏嘟囔著認錯。


    寒香見穿著簡樸的衣服被幾個老嬤嬤架上了馬車,連夜送回了寒部。


    沒了寒香見在後宮,大清也不用多對寒部有什麽優待,寒部的待遇和那些小部落都一樣了,甚至還比不上那些部落了。


    冬日裏,寒香見穿著粗布麻衣,看著部落子民們麻木的眼神心中不由的有些後悔。


    皇後娘娘說了,她隻是大清的容貴人,不是皇上的容貴人,她隻要在皇宮裏就行,不用伺候皇上的。


    若是犧牲她一個人可以拯救寒部,她死在皇宮又能怎樣。


    ··············


    江南


    蘇綠筠在鳥雀的歌聲中醒來。


    皇上下江南巡查,四阿哥監國。


    西湖,烏篷船上,弘曆坐在船頭劃著槳。


    【小愛,江南文人也不錯。】


    原本英武粗獷的男子變成了江南儒雅的文人,寬大的衣袍下,精瘦的身軀柔韌有力。


    膚色變得白皙,眉眼柔和下來,纖長的睫毛,無辜的眼神,倒是和皇上原來的樣子很像,不過比皇上更年輕,更灑脫。


    和曾經的寶親王相似,矜持自重,但比起寶親王更加的灑脫,眉眼更加的溫和。


    蘇綠筠想起了她剛嫁給王爺的時候,王爺摸著她的眼睛,誇讚江南景色好。


    船在湖中停下,兩人躺在一起享受著西湖的清風。


    “綠筠,等我們回去,朕就退位,我們從此就留在江南如何?


    朕在永璋這個年紀早就登基了,他處理朝政多年,也不用朕看著他了。


    永瑢還是那麽喜歡看書,他和你一樣,總是抱著書不撒手,倒也幸運,竟然在收集天下書籍中找到了不少的好書,讓工部多了不少的活。他喜歡繪畫朕也不攔著他了,永璋也會護著他一生的。


    瑾妍如今都有一兒一女了,她和富察氏恩愛,朕也算放心了。


    綠筠,兒孫自由行兒孫福,日後,你就隻看著朕好不好?”


    看著身邊熟睡的人,弘曆落下一個吻。


    來了江南,綠筠總是透過他在看誰,究竟是誰,他們那麽多年的感情還是比不過那人嗎?


    綠筠,忘記他好不好,我永遠陪你留在江南,不要再想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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