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之內靠岸不算長,就怕那青銅船會時隔百年.....如果那樣我就有得等了。


    此地已經沒什麽好留念的,萬代碑也已丟。


    我與李四等回去,恰好撞上來尋李四的李又又。


    一見麵她的臉龐瞬間湧上一股紅粉,羞憤,她瞪圓眼睛看我,對方才的事情還很在意。


    我隻能抓抓後腦當做沒看到。


    李母扯下李又又衣角,小聲提醒:“雙兒,注意儀態....怎能這樣無禮。”


    李四也調侃:“看來雙兒是有話想單獨與他說了?”


    “才沒有”她紅脹著臉反駁,又轉頭嗔怒對自己母親:“娘親你們怎麽這樣?是女兒吃虧了啊。”


    李母好沒氣道:“他好歹是我們救命恩人,他那也不像是刻意的,他若是刻意,你父親怎會允許呢?”


    “再說是你這丫頭沒點分寸,不看情形,髒些就髒些唄,非要這時候擦身子”。


    這倒是提醒她了,她挑起柳眉直視李四:“爹........”。


    李四眼藏笑意視線瞟向其他地方,渾然當作沒聽見。


    李又又氣鼓鼓的直跺腳最終將滿腔怨氣都移到我身上,那眼神仿佛能吃人.....吃鬼。


    她站在一旁靜默看著李母,李四離開,而當我走過時,她冷不丁的伸出腳。


    我早有察覺不動聲色的跨過去,她娥眉一挑不罷休的繼續伸腳絆我。


    我忽然後退使得她撞到我身上,腳步錯亂,身子有朝後倒的架勢。


    我順勢抬手拉她,誰料她極為冷靜,對我的手置之不理,抱著胸膛氣鼓鼓的哪怕摔倒也不碰我。


    看到她這活潑靈動的樣子,一幅畫麵忽然閃過心頭。


    那是李又又消散時的畫麵,那是李又又拚死將青銅船推離岸邊,自身陷入危機的畫麵。


    她笑著朝我告別,臉龐,身軀如破碎的鏡麵。


    幾乎是出於本能,我傾下身子抱住她,雙手環抱緊緊箍住她。


    李又又身子一下僵住,手足無措的任我擺布,安靜的在我懷中。


    莫名的電流感,炙熱感以及那觸碰不到的瘙癢在身心蕩漾開。


    雙腳亂動站穩腳步她掙紮著想推開,但她看到我的臉,與我眼眸對視時她停住了。


    像是親人間的久別重逢歡喜,又是見證自己的延續誕生時的激動,生離死別時的痛苦。


    李又又遲疑了一會不解的問:“你為什麽會是這副表情?”


    李四頭顱被動靜吸引了過來,他默默盯著我的臉什麽也沒說。


    .............


    李四當初說是讓我留下一年,實際上待了一年多他才告訴了我青銅船下次出現的時間與位置。


    三年後的今天!


    三年說快也快,就如同在李家的這一年過得毫無感覺。


    這一年中基本都是在幫李家重建,跟在李四身邊也長了不少見識。


    李四沒有詢問過我的真身,也許他已經猜到了,但他沒有明說。


    他對幹涉時間之事格外忌憚,光是知道我是跨越時間而來就讓他毛骨悚然。


    一年間奪走的萬代碑那個家夥沒有再露麵像是就此消失了。


    李家如李四所說的那樣平穩恢複,沒有發生大的波折。


    我與李又又倒是有了些許進展,我們之間似兄似妹,偶爾又如叔侄,當然在李母眼中多少別了些味。


    李母對我的態度甚是奇怪,她怕不得我與李又又多些交際,相處。


    如果不是李四搖頭,估計李又又的床都搬到我屋子裏了。


    李又又見過我出手,她清楚我不是什麽普通人,在李母眼中我還是個人。


    尋著記憶,我回到當初安置九珀的院子。


    途中瞅見賣豆糕的,順手給她帶了一包。


    這處院子本是一個婦人的,後來我留下錢財托她代為照顧九珀。


    院子外是竹林,更遠處就到了鄉道。


    黃竹連成柵欄,院內的落葉掃成了一堆。


    一來到我就有看到九珀。


    九珀在院內,坐在一個竹搖椅上身上裹著白狐披肩,小小的人縮在椅子與狐狸毛內。


    眸子靜謐冷清望前,這種眼神絕不該是她這年齡該有的。


    臉蛋上古怪玄秘的龍紋還在,當初我用手段幫她遮掩住,但不知為何又顯現了出來。


    見此我鬆口氣又無奈的笑了,


    這丫頭果然還是這般,就隻會苦等,死守。


    完全不像是表麵年齡,缺少了孩童的活潑,悲喜。


    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的育娃方式有誤,仔細一想就我這養孩子的方法,九珀她能認得我都是個奇跡。


    心思一動趁著九珀尚未發現,我繞到院子後麵悄然潛入。


    靜悄悄來到九珀後麵,從後將豆糕亮出來。


    九珀不回頭發出稚嫩的童聲:“兩年十一天四時”。


    我讚許將她頭發揉得一團亂:“記得如此清楚,進步不小呢。”


    九珀拿過豆糕,自顧自吃著,貌似我的離開,回來都是平淡如水的事情。


    她不會難過,同樣也不會歡喜。


    每次的沉寂的讓人尷尬。


    好在這時代養九珀的婦人回來了,


    她挎著竹籃子一見到我就指著手大叫:“可來了”


    “俺的老娘誒,你可算是回來了”


    “你說說哪有這樣的?這麽小的娃娃啊,你轉手就丟給俺自己跑掉的沒影沒蹤的”


    “一走就是兩年啊,你如此放心,俺還不放心呢”


    “有你這樣當爹娘的嗎?娘親不見,她這個爹還不著調”


    “俺都想著你八成是不回來了呢。”


    對這個幫忙照顧九珀兩年多的大娘我自然隻能老實聽訓。


    站著邊挨罵邊點頭。


    九珀吃著豆糕觀賞這一幕,貌似情緒很好。


    在此停留了幾日,我將九珀帶走了。


    每個地方都不會久留,即便是丟下九珀也會換個地方。


    九珀沒啥眼睛,隻要能跟著我就行。


    四處旅行了幾個月,在一處山林中我突然將九珀丟下,自己跑走了。


    九珀傻愣的待在原地,而我走沒影了。


    隻所以拋下九珀,是因為我覺察到了一些動靜。


    有熟人的氣息,是兩胡道士


    兩胡道士正在和什麽家夥打鬥,


    光是靈感就察覺到那家夥夥非善類,非鬼,非妖,更是有些許熟悉。


    胸膛內心室悸動,像是遇見了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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