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一身壽衣,皮膚表麵有明顯的屍斑,老頭捧著一破碗。


    破碗裏有幾枚銅錢。


    青鱗碧眼獸在此停留了。


    道一下去與那老頭對峙,他瞧了眼那破碗裏的銅錢又看了看一臉死人相的老頭。


    老頭什麽也不說就是擋路,僵硬的舉著碗。


    道一接過那破碗抓走那幾枚銅錢,而後將那破碗丟到遠方,一眨眼就隻能看到一個黑點。


    小老頭那張死人臉瞬間湧上大片黑氣,屍斑增多。


    道一半句話都沒說,就隻是盯著那小老頭,小老頭一身戾氣。


    最終道一說:“你修行不易,我收下你錢,你且速速離去。”


    而後那小老頭還真就走了。


    道一回到青鱗碧眼獸的背上,巨獸再次啟程。


    他順手將兩枚銅錢丟過來:“死人錢,也算是一種奇珍異寶。”


    我摩擦了幾下那銅錢,這銅錢可不是普通的死人錢那麽簡單,能被道一說成是奇珍異寶的東西怎會簡單呢。


    憑我判斷這銅錢有著些許寂滅的亡氣,就如同死人身上的氣息般。


    倘若是凡人拿著這銅錢估計沒一會就真的成死人了。


    一路上怪事不斷,我都好奇李四他們去到地府花費了幾日?


    就這些無人之地的危險情況估計李四他們沒少幹仗,血拚。


    我們此行,即使有道一在,這一路上也有不少需要道一下去才能解決的情況。


    有一次道一甚至動起了手來,雖然情況基本是一方倒。


    道一一出手對方必然險些魂飛魄散,道一沒取它性命。


    貌似對於道一來說取任何人或鬼的性命都是一件甚大的事情。


    當我們更深入一片地區後,能明顯感覺到那些怪事,危險存在都消失了。


    在這一地區那些東西並不存在,詭事也不曾有,連鬼都沒。


    然而就是什麽都沒有才更加反應出了一種詭異。


    道一:“接近地府了。”


    “好奇那些詭事嗎?”


    我咂舌道:“怪不得地府之事世上鮮有人知,這怎會是人能來的地方?就連那些大戾來此都極為困難”


    “那些詭事像是地府的屏障,一種保護。”


    “地府所在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呢”


    道一:“這點你想錯了”


    “並不是因為那些無人之地,詭事,地府才會在這裏,而是因為地府在這裏才會有那些。”


    “這是地府的一種特質,像是鳥兒衘枝條築巢為己身庇護般地府會讓一地帶都成為無人禁區,各種奇聞鬼事在此發生,一些不得了的恐怖存在會被悄然推動著來此,也許它們自己都不知地府在這邊。”


    “仙人座下無凡人,地府之地必詭異。”


    我蹙眉:“聽天師這麽說,我怎感覺地府像是活的一般?又或是地府中有活著存在推動著一切?”


    道一:“你認為地府是活著的有幾分道理,活著挺符合的。”


    我:“地府吞掉了鬼死後的化身,地府會讓周邊變得詭異,危險,這是一種自護的本能。”


    青鱗碧眼獸停下了,他在一處深淵前停下。


    那處深淵猶如是大地張開的獠牙,黑的能吞並光線,吞噬萬物。


    或許用我那時代的黑洞來形容這深淵較為恰當些。


    有一條河流從那深淵中湧出,蜿蜒直通天際,這是較為奇幻的一幕,違背常理。


    一條河流不依附地麵,自大地縫的深淵流出,流向天際。


    通天之河的河水為血黃色,河流周遭有層朦朧黃霧擋住了河流內的情況,使得那河水更加虛幻。


    我盯著那深淵問道:“這裏是地府?”


    青鱗碧眼獸對地府本能懼怕,退離這深淵。


    道一站在深淵邊上:“下麵是地府”


    “不要靠近那河流,一滴河水都足以滅掉一方大鬼。”


    “那條河曾有人想研究,隻是靠近那條河的人或是鬼最終從這世上消失了,不曾留下過一絲魂。”


    道一這樣說著,他自己靠近了那條河,眸子緊緊盯著河流。


    如年輕人的手居然伸向了那河流。


    血黃河流外的靜謐霧氣像是感到了來敵瞬間翻騰暴動起來,霧氣升騰有絲絲縷縷的血黃水氣混入了其中。


    道一麵不改色,也沒有收手的打算,手繼續伸進去。


    黃霧籠罩他手掌,隻見道一的手掌血肉飛速消抹,眨眼隻剩白骨。


    他的骨骼晶瑩白亮比尋常人的骨頭要不凡,剔透些,好似摒除了雜質,實現了超凡。


    道一玄異的骨手突破黃霧插入了血黃河水中,隻見他舉止緩慢,慎重,動作輕緩小心像是在對待什麽精密到不行的工作。


    “打開陰陽銅棺。”


    “好”見道一這舉動,我心中猜到了個大概,沒多問就拿出銅棺,揮灑鬼血在其上。


    很快道一收回了手,五根骨指成囚天大籠拘著一團彌漫黃霧的血黃河水回來。


    道一掐著法訣,甩手將河水打入敞開大半的陰陽銅棺中。


    我見狀立即關上銅棺。


    道一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他的手還是白骨狀放下後藏在道袍中。


    那血肉消抹可不是什麽假象。


    我有著嚐試能不能用肉鬼的能力幫他修複血肉。


    隻是當新生的血肉組織覆蓋白骨,遮蓋白骨時。


    那白骨上殘留了些許什麽,使得新生的血肉潰爛,消抹無法修複。


    一連幾次都是如此。


    道一心知肚明的放下手。


    我也放棄了,這河水造成的傷有些許虛天錯的意思,傷了之後根本沒法治,


    殘留上麵的氣息仍然極為恐怖。


    我想若是道一用這隻骨手去攻擊鬼,估計鬼見了都發慌,哪怕有一絲力量侵入體內都不是鬼體能承受的。


    道一直接伸手抓了一團河水回來,有夠驚人的。


    河水被封在銅棺中,我對將銅棺藏入體內本能有點抵觸,會去想這河水會不會跑出來?


    道一看出了我的顧慮,他解釋說:“這河水與陰陽銅棺來自同一地方,在那口棺材內那河水會安穩。”


    “那口棺你還可以繼續使用,即使打開它也不會跑出。河水在棺內處於安穩狀態除非你主動觸動那團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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