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醒了啊”


    不知是誰顫抖著嗓音道出了殘酷的事實。


    兩胡道士和無皮都慌得一批,為了將那片樹葉貼上去,不知道費了多少勁,犧牲了多少。


    四件古物之一的萬代碑都因此碎掉了,隻為奪取將那枚樹葉貼上去的機會。


    好不容易貼上去了,而現在樹葉被那個嬰孩給取下來。


    證明著三世道人所留下吸引他的東西已經吸引不到他,也可能是他覺察到自身的本源被截取了。


    我噙著笑與深處那位對視,


    沒了墨銅古樹樹葉的遮擋,獨目嬰孩的那隻眼睛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神異,霞光勝若瀑布從他眉心眼內流淌。


    獨目嬰孩麵無表情,既沒有本源被截取後的憤怒也沒有被戲耍的惱怒,他平靜的讓眾人感到壓抑,感到自身存在都受到碾壓。


    這便是深處那位的壓迫感,僅僅是站在那裏,僅僅是將目光投來就無人敢抬頭與其對視


    地府四嬰紛紛低下頭,不是他們無法直視那顆瞳孔,而是他們本能無法去麵對那位。


    就像是龍椅之上的帝王不怒自威,座下臣子哪個敢抬首。


    白毛猴子嚇得差點從這張皮囊內溜出去,獨目嬰孩一看過來他就有自己又快要被吃的錯覺。


    獨目嬰孩立在那裏如一尊神隻神像,他插入血黃瀑布的手有了異動。


    手掌從瀑布中抽回,橫跨地府平台的血河本就是手掌強行截出出來的一段分流,沒有嬰孩手掌血河本該斷掉的。


    可嬰孩忽然抓握了一下,手臂衝動緊接著誇張驚掉人眼球的一幕出現了。


    血河像是一條紅綾被嬰孩一手扯了起來,整條血河脫離地府平台,也脫離通天的血黃瀑布。


    河水翻滾,一張張淒慘掙紮的鬼臉在河麵起伏,沒人知道有多少陰魂沉入這條河中。也沒人知道這條河的具體來曆。


    尋常鬼王碰到這血黃河水隻有死路一條,哪怕是我也不敢輕易去碰這河水。


    可這血黃河水在嬰孩手中成了平淡無奇的紅繩子,紅綾,不過是一個好玩的玩具而已。s看的兩胡道士和無皮嘴角都抽抽,血黃河水在嬰孩手裏舞動仿佛隨時都會朝著他們抽過來。


    這可胡鬧不得,這種河水碰一下一準沒命,真要是讓那嬰孩拿來甩來甩去整個地府都會被他拆掉。


    拿著那條河水誰敢和他打?


    就算他不將這條河水抽出去來,也沒人敢和他打啊。


    何必呢,這是何必呢.........本來沒人打得過,何至於用得上這條河。


    無皮見我臉上掛著笑,麵對嬰孩似乎不懼,即便嬰孩抓起了那條河水也沒有動容。


    他忽然間有些自愧了,這都是三無.......我這麽慌幹毛。


    同時他也對我的淡然好奇,細想一下我剛剛吃掉了那團血,他貌似找到了出路。


    “你打他有把握?”他忐忑問道。


    我點點頭。


    “幾成?”


    我豎起一根手指然後猛地握成拳頭。


    無皮徹底兩眼放光了,看我如看救世主一樣,能讓他這樣還真是不容易。


    “這麽猛?”


    “十成的把握能幹掉他啊!”


    我回頭輕蔑一笑:“十成把握,他幹掉我。”


    “.........啊?”無皮大腦有些停止工作。


    我白他一眼:“你當那團血是什麽?”


    “那隻是一團血不是外掛,也不是什麽吃了就見效的神藥。”


    “我也不是什麽一下子就能消耗掉的神人。”


    無皮抓抓腦袋:“那團血不是這家夥的本源嗎?”


    我:“那團血是他的本源無疑,木劍截取了他的一部分本源。”


    “可這一部分並不多,想用這一點本源去和這家夥對抗是不可能的事情。”


    “麻子說的話依舊在理,在這裏他是絕對,他是唯一,世上沒有能束縛他的力量,也沒有能攔住他的牆。”


    無皮一聽這話兩眼發黑差點沒昏過去,他仰天長歎:“那這是幹什麽啊。”


    “費了這麽大勁不就是為了截取他本源,本源是截取到了,可他也醒了。”


    “看這架勢還要動手呢。”


    “這不是還沒動手”我絲毫不慌,盯著獨目嬰孩趣笑道。


    無皮連吐槽,罵我的心思都沒了:“你們行,你們厲害,你們可勁折騰。”


    “反正我是認命了,不管怎麽樣都不掙紮了。”


    “隨你們浪去吧。”


    “還不想動手,究竟是在等什麽呢?”我自言自語的喃喃。


    “我拿了你東西,你為什麽不來奪回去呢。”


    “那是因為他在呼喚我啊......”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無相之人站到了我旁邊,他以一種不明的眼神注視著嬰孩,他的形態成了蠕動的人形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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