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會寫得比較慢。


    一是因為現在比較忙,二是因為吸取了寫《插翅》時候的經驗教訓。


    那時寫《插翅》很趕,看到催更的留言就會很著急,看到留言說要男主女主早點重逢便臨時刪掉了部分劇情更改了男女主見麵的情節,導致那部分的劇情比較沒有張力,後來挺後悔自己的急切。


    所以我想,腦子裏的故事要慢慢寫出來就不能太著急,一點一點的寫,一點一點的展開比較好。


    阿離的來曆背景後麵會慢慢交代,且容陶陶慢慢道來。


    寫文是件痛並快樂的事。


    寫完新章,看著有人點擊有人收藏有人留言,心情是說不出的愉悅。


    然後又開始想著下一章的情節應該要怎麽安排怎麽寫。


    吃飯想,睡覺想,開車的時候也都在想。


    想得頭發直掉,寫得滿臉是斑,敷了麵膜也不管用。


    一直到完結,才會有一種——“天哪,我終於活過來了” 的感覺~


    所以,為了鼓勵鼓勵陶陶,希望大家看完以後能踩個腳印,讓我知道你們是愛我的好嗎~~~麽麽噠謝謝。


    ☆、問陰


    一個剛死了未婚妻,人前還哀痛得一提到她的名字就會紅著眼落淚的男人,不該會是剛才那樣的表情。


    剛才,許偉的唇角分明是帶著笑的。


    他剛失去了心愛的未婚妻,居然轉頭就能麵帶微笑讓別的女人親密的倚靠著自己。


    若不是真心哀痛,那他的悲傷眼淚又是流給誰看的?


    葉航麵容倏地冷了下來,立刻調轉車頭,朝警局方向飛馳而去,路上,他把王大頭也急call了回來。


    葉航所看到的那名女子,是許偉所在的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大中華區執行總裁的獨女,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來海市不過幾個月,參加過公司的慶典和年會晚宴,周末喜歡去郊區高爾夫球場打球,偶爾也邀請公司會打球的中層管理人員一起去,許偉也曾受邀陪皇太女去打過幾次高爾夫。


    這樣看來,那女子坐許偉的車回市區也算有理由。


    肇事者身家清白,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貨車司機,排除被買凶的可能。


    許偉的工作和財務狀況同樣正常,許劉兩家關係和睦,雙方家長都已經在籌辦兩人的婚事,許偉和劉玲感情穩定沒聽說有過什麽爭吵矛盾,事發時許偉人在公司開會,數十個公司同事都可以證明,而那女子是昨日才回的海市。


    即便許偉和那女子真有些什麽,也隻能說明他在腳踏兩船,無法證明是他害死許玲。


    一直忙到了第二天下午,葉航等人依然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會議室裏,穿著一身皺巴巴警服頭發油膩髒亂,臉色憔悴難看的王大頭捏著拳狠狠地砸在了桌麵上,葉航拍拍他讓他冷靜下來。


    葉航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直覺許偉跟玲子的死脫不了幹係。


    但直覺不能當證據,現在他們隻能等楊慧那邊報批屍體剖驗然後看有沒有發現,不然,除非玲子複活,否者沒人能知道玲子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


    玲子自己才知道......?


    葉航突然定住了,然後他扔下手中鋼筆。


    “大頭,你去把所有的東西都再理一遍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遺漏,小柯,你這幾天盯著許偉......”他一邊交代任務一邊起身,然後快速朝門口走去——


    “我回去一趟,有什麽發現立即通知我。”


    ——————————————————————————————————————————


    別墅裏,阿離輕撫懷中黑貓,麵色平靜地望著匆匆趕回來的葉航答道:


    “凡夫死後並不能立即轉生,要待七七四十九日後,魂魄才或去往生,或入鬼道。”


    “你想知道她死前發生了何事也不難,在這時日之內問陰即可。”她淡淡道。


    問陰?


    葉航不知道什麽叫問陰,但聽阿離的意思,她有辦法讓他知道玲子死前發生了什麽事。


    這就已經足夠了!


    “什麽時候可以開始?”他沉聲問。


    “每過七日,魂魄對生前之事便忘卻一半,待到四十九日之後便茫茫渺渺無知無覺,要問陰,自是越早越好。”阿離將黑貓放在一邊,移步至大書桌處,伸出兩指從小鼎中取出剛剛煉製完的珠子,然後轉頭對葉航說:


    “今晚子時便去,停屍處要潑水濕地,除了香燭,你再備一小小風鈴即可。”


    葉航一邊在心裏記下一邊問她,“什麽樣的風鈴?”


    “骨鈴最佳,銅鈴亦可,鐵質不通陰,不要鐵鈴。”阿離抿唇吩咐。


    葉航點頭,“好,我立刻去準備。”


    這樣說著,他卻還是望著大書桌前背對著自己的阿離沒有立即離開。


    得了阿離的話,他知道玲子的死因很快就可以查清,心下立時鬆了口氣,突然又想著這已是第二次她對他的請求一口答應且不提其它,與先前別人所說的都不一樣,胸口處不禁微微一跳,忍不住望著桌前那道纖瘦背影輕聲開口,“阿離,多謝你。”


    聲音低沉而富磁性,極溫柔,卻道不盡他心中的欣喜感激。


    阿離聞聲頓了頓,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


    葉航眼底含笑,帶著胸口暖意很快離去,等他離開別墅後,阿離才慢慢轉過了身。


    古舊小鼎飄散出嫋嫋輕煙,幽深地下室裏陣陣幽香。


    她走回沙發處,彎腰將黑貓抱入懷中,靜靜望著葉航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後,才低低回答,


    “你不用謝我的。”


    懷中黑貓抬頭望著主人素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乖巧地伸舌舔了舔她的手,輕輕叫了一聲:“喵~~”


    *****


    海市的殯儀館地處城區東南角,建築並不高,隻有兩層,館前馬路兩邊種著兩排高高大大的柏樹,館後是修得齊齊整整的墓園,白日裏看莊嚴肅穆,一入夜,風吹樹動,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幽冷氣息。


    因一早已打了招呼,館區工作人員在大門處接到人後寒暄了幾句便準備帶人進去,


    “等一等。”一直安靜跟在葉航身後的阿離突然出聲。


    見葉航轉身看她,她伸出手遞過去,“你拿著這個,貼身放。”


    葉航低頭,見那白皙如玉的手心上放著個折成三角狀的紙符,顏色青綠,上麵的圖紋蜿蜒扭曲,似花非花似字非字,很是古怪,跟他以前所見過的平安符大不相同。


    但他知道阿離行事不會沒有原因,便什麽也不問,伸手接過紙符,放入襯衣胸口處的口袋。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了便說笑道,“葉警官做這行,一身正氣,不幹淨的東西見了你隻怕都得繞道走呢。”


    他心裏暗想,葉警官身後的這抱貓女孩還更像鬼一些,看著古古怪怪,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麽的。


    阿離聽了也不說話,隻微微一笑。


    她自是清楚葉航陽氣亢盛,這符恰是要壓製他的陽氣。


    這殯儀館建在至陽的東南方,取“陽中之陽”壓鎮邪祟,位置選得極好,便是入夜陽氣散盡,那些留戀親人或皮囊的幽魂也不敢做什麽出格之事,反到是她要收住氣息,葉航要壓住陽氣,才不會驚擾了它們,問陰時那女人的魂魄才能引得更容易。


    一進門,便是六米高的殯儀服務大廳,玻璃門將殯儀業務洽談處,喪葬用品銷售處,招待處分幾處隔開 ,大廳後麵是數個規格不同的悼念廳,為符合亡者不見天的習俗,各廳與火化間均以廊道相通,穿過那條又長又深的走廊後再左轉,便到了法醫解剖室。


    工作人員將人送到後便很快離開,當然,開車離開時他可沒忘例行公事地放了串電子鞭炮。


    因葉航臨時叫停,楊慧拿到了同意屍體剖驗的批複後並未開始工作,隻親手給趙玲換了衣裳便先離開了。


    此刻,冰冷的房間裏,白熾燈光下,趙玲正麵目安詳,幹幹淨淨地睡躺在寬大的不鏽鋼台子上,因屍檢床四圍都有送風抽風,她的衣角還微微拂動,看上去仿佛隻是睡著一般。


    “已快到子時,先準備吧。”阿離站在床尾約三米處,輕聲吩咐葉航。


    葉航點點頭,把袋子裏的香燭取出,照著阿離的吩咐依次在台子上擺好,打開床邊接著塑料管的水龍頭,迅速將房間地板全部衝了一遍,不一會,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就積了薄薄的一層清水。


    “熄燈。”安然站立在清水中間的阿離緩緩合上眼,靜得宛如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像。


    “啪!”一聲,亮如白晝的解剖室陷入一片黑暗,而熄燈瞬間阿離指間突現的黃紙被她輕輕一抖,“嘭”一下點著紙尖。


    用這火光點燃了台麵上的香燭後,她放開了懷中的黑貓。


    黑貓似很不樂意頸部被掛了個銅鈴,下地之後磨蹭了好一會才勉為其難的慢慢圍著那屍檢床繞了起來。


    它一開始走動,頸上的鈴鐺便開始發出了叮叮叮的清靈聲音。


    阿離唇瓣微動,寬大衣袖下的手指隨著鈴鐺響聲有節奏地輕輕彈動起來,燭光漸漸燒旺,照亮床上靜躺著的屍身,但遠處的角落依然是暗沉一片,除了叮鈴鈴的鈴鐺聲,整個房間聽不到其它一絲聲響。


    葉航站在阿離身後不遠處,俊目緊緊盯著不鏽鋼床,一眨不眨。


    忽然,正在繞圈的黑貓停下了走動,一直閉眼的阿離也睜開了眼,葉航心中一跳,卻未發現床上的趙玲有什麽變化,不過他敏銳察覺到,床邊地板的一處清水微微起了漣漪,看那大小,好像有什麽東西踩上去一般。


    “她來了,你有什麽話現在問罷。”阿離望著前方渾渾噩噩立在床邊的女子,淡淡對葉航說。


    葉航心中一凜,知道那處站著的定是玲子了,他不敢浪費時間,立刻朝著那邊將自己急欲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但等他問完之後,那處除了傳來幽幽一聲:“航......哥......”以外,許久都沒有任何回應。


    他看不見,不知道前方那沒有生氣的死魂聽了他說的話後遲緩無比的抬起了頭,冷白臉上出現茫然之色,然後,她原本英氣的眉微微蹙起,空洞的眼神一點一滴的凝聚疑惑,喃喃道:“沒...有...異常,我看到...是綠燈...阿偉...不會害我......”


    葉航還要再問,卻見阿離輕輕歎了口氣,問她,“他此前可曾送過你什麽禮物?”


    玲子失神的怔忡了一會,低喃:“送...一個....吊墜。”


    “是何模樣?”阿離再問。


    “黑色...木...牌,很香...有...花紋...阿偉說....保平安......”玲子疑疑看她,麻木冰冷的唇一字一字說著,然後伸出冰冷食指,在空氣中慢慢畫出所記得的花紋。


    當她畫出所說木牌上的花紋時,原本安然靜立在葉航身前的阿離突然渾身震了一下,似受到什麽衝擊一樣,葉航一凜,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了她腰後一把。


    隔著青黑的棉質衣衫,他隻覺得手扶之處瘦軟無骨,俊臉倏地一紅,手心一陣炙熱,察覺到阿離身子微微向前像要避開,他急忙鬆手。


    阿離垂首,靜默了一會,然後繼續問阿玲,“你那段時日是否渾身不適無法安眠,事發之時是否渾身無力似被人困住四肢無法避讓車子?”


    阿玲慢慢點頭,輕喃,“我...生病......”


    阿離不再問話,眼神微憫,輕輕開口道,“你沒有生病,你是被人下了咒,有小鬼纏上你所以才出的事。”


    葉航在阿離問那吊墜時心中已模模糊糊猜到了少許,現在阿離一語道破原因,他雙手緊緊捏成了拳,牙根處發出幾聲輕響,心中對那許偉已痛恨到了極點。


    站在前方的玲子卻是微微後退一步,慢慢伸手環抱住自己,冰冷的身子開始顫抖,彷佛受到極大的衝擊,然後她緩緩抬頭,死寂一片的青白麵上顯出悲哀驚疑,“怎麽...會......?”


    阿離靜靜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無聲哭泣,最後靜靜問她,“你,可想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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