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楊暻承走回房間, 走到李誌龍的病床前，“李隊長, 你醒了要多休息，有什麽話以後慢慢說。”
李誌龍看了薛惠一眼，讓她把自己扶起來, 楊暻承趕緊搭了把手。
“放心吧，我沒事, 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都好好的。小楊, 我們說說話。”李誌龍的聲音很微弱。
“舅舅，你一定要當心身體啊！”站在一邊的薛惠擔憂道。
李誌龍擺了擺手, 示意自己沒事, 眼睛看著楊暻承。
“李隊長想對我說什麽？”楊暻承問。
“這些天多虧了你的照顧。第一次你送我來醫院，這次恐怕又是你送我來的。”
李誌龍的話說得慢，他話音一畢, 薛惠就點頭，“舅舅，是楊隊送你來的醫院。”
“李隊長還跟我客氣什麽？”楊暻承說。他看了眼窗戶外麵, 緊閉的玻璃窗仍在振動作響, 還有沙子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他蹙了蹙眉。
李誌龍又緩緩說：“隻是沒想到我這次會被困在曾經最熟悉的沙漠裏。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不過小楊, 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隊長盡管說。”
窗戶外麵的風像要破窗而入一樣，玻璃窗的振動聲越來越大。楊暻承皺緊了眉。
李誌龍說：“惠惠是我唯一的外甥女，有時候可能莽撞了點, 但心地善良。我這次進沙漠時遇見路老板了。”
李誌龍的話鋒忽然一轉，楊暻承的注意力從窗外回到李誌龍身上。
*
路遙遙騎著駱駝很快就到了露營區。路宿的人都在收帳篷了。龍鳳客棧那邊的客人也不例外。齊安城也在此刻趕來，慌慌張張地命令趕緊撤帳篷。
“老板，還有些人也想進我們的客棧，但那些人都是自己帶的帳篷來，並不是住我們的帳篷。這要怎麽辦？”陸小虎的頭用頭巾包裹得隻剩兩個小眼睛，此刻兩個小眼睛焦急地看著路遙遙。
路遙遙果斷地道：“先安排我們的客人，最後安排自帶帳篷的人！讓他們先往沙漠外麵撤。”
“好！”陸小虎立即去傳路遙遙的話。
收完帳篷的人驚慌奔跑，路遙遙被混亂中的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身體極度不舒服的她一時起不來。
手臂忽然被人拉住，還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阿姨！你怎麽樣？”
路遙遙轉頭，原來是齊思秦。隻是齊思秦扶不動她。秦貞貞趕了過來，把路遙遙扶了起來。
“路老板沒事吧？”秦貞貞放開路遙遙。
路遙遙搖頭，“沒事。你們趕緊離開這裏。風沙越來越大了。”
秦貞貞拉著齊思秦的手就跑。
路遙遙去幫客人收帳篷。風沙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路遙遙皺緊了眉，大聲吼：“別收東西了！帳篷還沒收好的人也別收了！大家立即離開這裏！”
一些人聽了路遙遙的話，帳篷不收了，東西也不拿了，拚命往外跑。還有一些人的行李都在帳篷裏，舍不得丟下行李，還在收拾。
路遙遙看到那些人，掀開帳篷就喝道：“還不走？想找死嗎？”
那個人回頭，驚慌道：“這就走！這就走！”
有小孩被擠倒在地上，路遙遙把小孩拉起，質問：“誰家的孩子不要了嗎？”
有人折返回來，把孩子抱起就走。
風沙越來越大，場麵越來越混亂。路遙遙忍著身體的難受督促人們趕緊離開。有知道她是龍門客棧老板的遊客來請求她收留，她堅持道：“我要先安排我的客人。”
轉頭發現慌慌張張指揮別人的齊安城，路遙遙對那人說：“那是龍鳳客棧的老板，你可以找他。”
那人飛奔過去找齊安城。齊安城回頭，看到了路遙遙。
路遙遙的手扶著額頭，身體晃晃悠悠，忽然又被人一撞，身體往地上倒，驚慌失措的人不斷踩在路遙遙身上。
齊安城沒聽完來求助的男人的話，向路遙遙飛奔而去。他半跪在地上去扶她，卻也被混亂的人群給推倒，踩了幾腳。他痛得一時起不來，趴在路遙遙身上，擋住人們的踩踏。
“路老板？路老板？路遙遙！”齊安城低頭，發現路遙遙閉了雙眼，嘴角都是血，大喊。
“路遙遙，起來！”他又喊了一句。
路遙遙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齊安城，皺眉，“你壓在我身上我怎麽起來？還不快讓開！”
齊安城又被人踩了一腳。他努力移動自己的身體，移開了，卻沒力氣起身，隻躺在地上。
路遙遙一時也動不了。
見又有人跑過來，齊安城又趴在了路遙遙身上，讓人踩著他的身體過去。
“看著點兒！”齊安城鼓足力氣衝人們吼。
而風沙那麽大，又是晚上，大家哪能看清？
路遙遙則早沒力氣了。
*
醫院病床上，李誌龍緩緩說：“我的電話掉了，當時動不了，看到路老板騎著駱駝來了就請求她……”
緊閉的玻璃窗忽然被風吹破了，狂風灌進來，沙子也被卷了進來。
“抱歉，以後再聽李隊長說話。”楊暻承話音未畢就衝出了病房。
李誌龍和薛惠被狂風和沙子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楊暻承已經不在了。
“楊隊！”薛惠轉身快速向門口走。
李誌龍歎氣，“由他去吧。”
薛惠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張望了一下，沒有楊暻承的身影，隻好退回來，又走到李誌龍的病床前坐下。
“外麵的風沙很大，他是救援隊的隊長，不可能留下來的。”
薛惠道：“就是不知他是去救誰。”
*
楊暻承跑出醫院，上了停在醫院前麵的車，迅速往露營區開去。一邊開車一邊給趙信打電話。
風沙將路上本來就不亮的光線擋住，車燈在風沙中的穿透能力也不強，視線非常不清。楊暻承一路按著喇叭到達了露營區。拉開車門下車，隻聽得見驚慌的人聲和在沙漠裏奔跑的腳步聲，幾乎看不清人。
不過，他聽到了陸小虎的聲音，陸小虎正拿著喇叭在喊：“龍門客棧的客人可以去龍門客棧。我們為大家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大家速度點。”
有人問：“龍門客棧怎麽走呀？”
陸小虎拿著喇叭說：“出了公路，一直沿公路往右邊走。有人帶你們回龍門客棧。”
而有人分得清方向，有人分不清，還有人平時知道方向，但在能見度非常低的情況下，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東南西北。跑動的人群非常混亂，互相碰撞，踩踏的事時有發生。
楊暻承被人撞了一下，他拽住那個人，大聲道：“一直往正前方跑，還有十多米就到公路上了！”
“謝謝！謝謝！”那人按照楊暻承說的方位跑。
楊暻承說完，循聲走到陸小虎麵前。
“楊隊？”陸小虎看清了麵前的人後，驚喜地喊了一聲。
“把喇叭給我。”楊暻承拿過了陸小虎手上的喇叭，對著喇叭喊：“大家聽我的聲音，朝我的正南方向跑，三十多米後是公路，上了公路沿公路跑，就近找地方躲避風沙。搞不懂方向的人跟著別人，不要慌亂，不要踩踏人！不要慌亂！不要踩踏人！”
楊暻承拿著喇叭重複喊了兩邊。
那些沒有參照物而分不清方向的遊人頓時知道往哪個方向跑了。
趙信打來電話，“楊隊，我們的車開不過來！視線不清，還到處都是人！我們都下車了，馬上就到。
“速度點。”楊暻承接完電話就問陸小虎，“你的老板來這裏沒有？”
“來了呀！老板親自來這裏撤人，撤了一大半人走了。”
“她人呢？”楊暻承皺眉，他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陸小虎四處張望了一下，隻看得見一米遠的地方，“現在一點都看不清，不知道老板在哪兒。”
楊暻承立即拿著喇叭喊：“路遙遙！路遙遙！聽到聲音回話！”
還沒有跑出去的人頓時皺眉，“該怎麽跑？”
有人聽到了楊暻承剛才的話，一邊跑一邊回答：“喇叭聲源位置的正南方向！”
楊暻承喊了幾聲，沒聽到回應，把喇叭給了陸小虎，讓他給大家引領方向，他一邊跑一邊喊路遙遙的名字。
*
齊安城趴在路遙遙身上，被踩得移動不了身體。他聽到了楊暻承的聲音，有氣無力地說：“路老板，你的情郎來了。”
路遙遙沒有回應。
齊安城低頭一看，路遙遙雙眼緊閉。他也感覺到她的身體滾燙了。
“發燒了還來管客人，怕以後賺不了錢了嗎？我看你要是燒壞了腦子以後才真的賺不了錢……那時豈不是我的龍鳳客棧一家獨大？雖然是美事一樁，但也少了許多樂趣。我還想以後能和你和平相處下去呢。”
“哎喲！”齊安城又被人踩了一腳，發出微弱的呼痛聲。
“路遙遙！路遙遙！回答我！”楊暻承焦急地到處找人。
“你的情郎要找過來了。”齊安城忍著疼，心裏想著。
很快，楊暻承的手電筒就照到有人踩在了倒地的人身上，定睛一看，地上兩個人，上麵的是齊安城，下麵的是路遙遙！他一把拽開踩在齊安城身上的人，把齊安城推開，抱起了路遙遙。
被楊暻承拽開的人摔倒在了地上，罵罵咧咧。楊暻承聽那人念叨著“龍門客棧”，大喝，“慌什麽慌？踩傷了她你們也沒地方住！”
楊暻承抱著路遙遙轉身就跑。
救援隊其他人都來了，引領著大家走出去。
“齊安城在那邊，受了傷。”楊暻承見浩然過來，丟下一句，抱著路遙遙奔跑的速度隻快不慢。
她身體滾燙，昏迷不醒。
很快，遊人們都撤離了沙漠邊上的露營區。
楊暻承也把路遙遙送進了醫院。
*
天亮的時候，風沙停了。路遙遙的燒退了，但人還沒醒。她被人踩了幾下，還好是皮外傷。楊暻承靠坐在她病床前的椅子上疲倦地看著她。他兩天兩夜沒有休息。
有人敲門，楊暻承困倦地喊了聲“進”。
楊暻承走回房間, 走到李誌龍的病床前，“李隊長, 你醒了要多休息，有什麽話以後慢慢說。”
李誌龍看了薛惠一眼，讓她把自己扶起來, 楊暻承趕緊搭了把手。
“放心吧，我沒事, 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都好好的。小楊, 我們說說話。”李誌龍的聲音很微弱。
“舅舅，你一定要當心身體啊！”站在一邊的薛惠擔憂道。
李誌龍擺了擺手, 示意自己沒事, 眼睛看著楊暻承。
“李隊長想對我說什麽？”楊暻承問。
“這些天多虧了你的照顧。第一次你送我來醫院，這次恐怕又是你送我來的。”
李誌龍的話說得慢，他話音一畢, 薛惠就點頭，“舅舅，是楊隊送你來的醫院。”
“李隊長還跟我客氣什麽？”楊暻承說。他看了眼窗戶外麵, 緊閉的玻璃窗仍在振動作響, 還有沙子打在玻璃上的聲音。他蹙了蹙眉。
李誌龍又緩緩說：“隻是沒想到我這次會被困在曾經最熟悉的沙漠裏。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不過小楊, 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隊長盡管說。”
窗戶外麵的風像要破窗而入一樣，玻璃窗的振動聲越來越大。楊暻承皺緊了眉。
李誌龍說：“惠惠是我唯一的外甥女，有時候可能莽撞了點, 但心地善良。我這次進沙漠時遇見路老板了。”
李誌龍的話鋒忽然一轉，楊暻承的注意力從窗外回到李誌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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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遙騎著駱駝很快就到了露營區。路宿的人都在收帳篷了。龍鳳客棧那邊的客人也不例外。齊安城也在此刻趕來，慌慌張張地命令趕緊撤帳篷。
“老板，還有些人也想進我們的客棧，但那些人都是自己帶的帳篷來，並不是住我們的帳篷。這要怎麽辦？”陸小虎的頭用頭巾包裹得隻剩兩個小眼睛，此刻兩個小眼睛焦急地看著路遙遙。
路遙遙果斷地道：“先安排我們的客人，最後安排自帶帳篷的人！讓他們先往沙漠外麵撤。”
“好！”陸小虎立即去傳路遙遙的話。
收完帳篷的人驚慌奔跑，路遙遙被混亂中的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身體極度不舒服的她一時起不來。
手臂忽然被人拉住，還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阿姨！你怎麽樣？”
路遙遙轉頭，原來是齊思秦。隻是齊思秦扶不動她。秦貞貞趕了過來，把路遙遙扶了起來。
“路老板沒事吧？”秦貞貞放開路遙遙。
路遙遙搖頭，“沒事。你們趕緊離開這裏。風沙越來越大了。”
秦貞貞拉著齊思秦的手就跑。
路遙遙去幫客人收帳篷。風沙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路遙遙皺緊了眉，大聲吼：“別收東西了！帳篷還沒收好的人也別收了！大家立即離開這裏！”
一些人聽了路遙遙的話，帳篷不收了，東西也不拿了，拚命往外跑。還有一些人的行李都在帳篷裏，舍不得丟下行李，還在收拾。
路遙遙看到那些人，掀開帳篷就喝道：“還不走？想找死嗎？”
那個人回頭，驚慌道：“這就走！這就走！”
有小孩被擠倒在地上，路遙遙把小孩拉起，質問：“誰家的孩子不要了嗎？”
有人折返回來，把孩子抱起就走。
風沙越來越大，場麵越來越混亂。路遙遙忍著身體的難受督促人們趕緊離開。有知道她是龍門客棧老板的遊客來請求她收留，她堅持道：“我要先安排我的客人。”
轉頭發現慌慌張張指揮別人的齊安城，路遙遙對那人說：“那是龍鳳客棧的老板，你可以找他。”
那人飛奔過去找齊安城。齊安城回頭，看到了路遙遙。
路遙遙的手扶著額頭，身體晃晃悠悠，忽然又被人一撞，身體往地上倒，驚慌失措的人不斷踩在路遙遙身上。
齊安城沒聽完來求助的男人的話，向路遙遙飛奔而去。他半跪在地上去扶她，卻也被混亂的人群給推倒，踩了幾腳。他痛得一時起不來，趴在路遙遙身上，擋住人們的踩踏。
“路老板？路老板？路遙遙！”齊安城低頭，發現路遙遙閉了雙眼，嘴角都是血，大喊。
“路遙遙，起來！”他又喊了一句。
路遙遙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齊安城，皺眉，“你壓在我身上我怎麽起來？還不快讓開！”
齊安城又被人踩了一腳。他努力移動自己的身體，移開了，卻沒力氣起身，隻躺在地上。
路遙遙一時也動不了。
見又有人跑過來，齊安城又趴在了路遙遙身上，讓人踩著他的身體過去。
“看著點兒！”齊安城鼓足力氣衝人們吼。
而風沙那麽大，又是晚上，大家哪能看清？
路遙遙則早沒力氣了。
*
醫院病床上，李誌龍緩緩說：“我的電話掉了，當時動不了，看到路老板騎著駱駝來了就請求她……”
緊閉的玻璃窗忽然被風吹破了，狂風灌進來，沙子也被卷了進來。
“抱歉，以後再聽李隊長說話。”楊暻承話音未畢就衝出了病房。
李誌龍和薛惠被狂風和沙子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楊暻承已經不在了。
“楊隊！”薛惠轉身快速向門口走。
李誌龍歎氣，“由他去吧。”
薛惠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張望了一下，沒有楊暻承的身影，隻好退回來，又走到李誌龍的病床前坐下。
“外麵的風沙很大，他是救援隊的隊長，不可能留下來的。”
薛惠道：“就是不知他是去救誰。”
*
楊暻承跑出醫院，上了停在醫院前麵的車，迅速往露營區開去。一邊開車一邊給趙信打電話。
風沙將路上本來就不亮的光線擋住，車燈在風沙中的穿透能力也不強，視線非常不清。楊暻承一路按著喇叭到達了露營區。拉開車門下車，隻聽得見驚慌的人聲和在沙漠裏奔跑的腳步聲，幾乎看不清人。
不過，他聽到了陸小虎的聲音，陸小虎正拿著喇叭在喊：“龍門客棧的客人可以去龍門客棧。我們為大家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大家速度點。”
有人問：“龍門客棧怎麽走呀？”
陸小虎拿著喇叭說：“出了公路，一直沿公路往右邊走。有人帶你們回龍門客棧。”
而有人分得清方向，有人分不清，還有人平時知道方向，但在能見度非常低的情況下，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東南西北。跑動的人群非常混亂，互相碰撞，踩踏的事時有發生。
楊暻承被人撞了一下，他拽住那個人，大聲道：“一直往正前方跑，還有十多米就到公路上了！”
“謝謝！謝謝！”那人按照楊暻承說的方位跑。
楊暻承說完，循聲走到陸小虎麵前。
“楊隊？”陸小虎看清了麵前的人後，驚喜地喊了一聲。
“把喇叭給我。”楊暻承拿過了陸小虎手上的喇叭，對著喇叭喊：“大家聽我的聲音，朝我的正南方向跑，三十多米後是公路，上了公路沿公路跑，就近找地方躲避風沙。搞不懂方向的人跟著別人，不要慌亂，不要踩踏人！不要慌亂！不要踩踏人！”
楊暻承拿著喇叭重複喊了兩邊。
那些沒有參照物而分不清方向的遊人頓時知道往哪個方向跑了。
趙信打來電話，“楊隊，我們的車開不過來！視線不清，還到處都是人！我們都下車了，馬上就到。
“速度點。”楊暻承接完電話就問陸小虎，“你的老板來這裏沒有？”
“來了呀！老板親自來這裏撤人，撤了一大半人走了。”
“她人呢？”楊暻承皺眉，他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陸小虎四處張望了一下，隻看得見一米遠的地方，“現在一點都看不清，不知道老板在哪兒。”
楊暻承立即拿著喇叭喊：“路遙遙！路遙遙！聽到聲音回話！”
還沒有跑出去的人頓時皺眉，“該怎麽跑？”
有人聽到了楊暻承剛才的話，一邊跑一邊回答：“喇叭聲源位置的正南方向！”
楊暻承喊了幾聲，沒聽到回應，把喇叭給了陸小虎，讓他給大家引領方向，他一邊跑一邊喊路遙遙的名字。
*
齊安城趴在路遙遙身上，被踩得移動不了身體。他聽到了楊暻承的聲音，有氣無力地說：“路老板，你的情郎來了。”
路遙遙沒有回應。
齊安城低頭一看，路遙遙雙眼緊閉。他也感覺到她的身體滾燙了。
“發燒了還來管客人，怕以後賺不了錢了嗎？我看你要是燒壞了腦子以後才真的賺不了錢……那時豈不是我的龍鳳客棧一家獨大？雖然是美事一樁，但也少了許多樂趣。我還想以後能和你和平相處下去呢。”
“哎喲！”齊安城又被人踩了一腳，發出微弱的呼痛聲。
“路遙遙！路遙遙！回答我！”楊暻承焦急地到處找人。
“你的情郎要找過來了。”齊安城忍著疼，心裏想著。
很快，楊暻承的手電筒就照到有人踩在了倒地的人身上，定睛一看，地上兩個人，上麵的是齊安城，下麵的是路遙遙！他一把拽開踩在齊安城身上的人，把齊安城推開，抱起了路遙遙。
被楊暻承拽開的人摔倒在了地上，罵罵咧咧。楊暻承聽那人念叨著“龍門客棧”，大喝，“慌什麽慌？踩傷了她你們也沒地方住！”
楊暻承抱著路遙遙轉身就跑。
救援隊其他人都來了，引領著大家走出去。
“齊安城在那邊，受了傷。”楊暻承見浩然過來，丟下一句，抱著路遙遙奔跑的速度隻快不慢。
她身體滾燙，昏迷不醒。
很快，遊人們都撤離了沙漠邊上的露營區。
楊暻承也把路遙遙送進了醫院。
*
天亮的時候，風沙停了。路遙遙的燒退了，但人還沒醒。她被人踩了幾下，還好是皮外傷。楊暻承靠坐在她病床前的椅子上疲倦地看著她。他兩天兩夜沒有休息。
有人敲門，楊暻承困倦地喊了聲“進”。